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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对眼前这即将到来的胜利太过渴望渴盼了。
他这一拳当然没能打得上师妫。
师妫在得手之后,伴随桀桀一笑,早已飘身退开。
所以班库一拳打空。
他一拳打空之后才赫然现,自己扭转过来的竟只是上半边“身子”。
而“下半身”仍留在原地,竟已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惊叫,他的上下边身子竟已然“分家”!
――他狂嘶,他的人竟被师妫的寸进尺拦腰截为两段!
然而这一声长嘶狂吼最终还是转变成绝望的无声凄声。
――他知道,自己是就要就要死了。
――他知道,自己是永远永远再也见不到碧晓音了。
在生命弥留的最后一刻,他是那样的不甘,那样的留恋,他抬头再看了一眼远处站立邪笑着的师妫。
他想向他再次挥拳,他甚至想再度拿起自己的火龙神剑。
可是这一切他都已无能为力。
他最终只来得及出一声悲吼,然后他的上半边“身子”就砰然落地。
他方才一拳挥出的时候,上半身由于惯性,此刻落地时已又向前飞出了两尺。
而下半身,则仍在原地,就在两截身子分离的刹那,鲜血自下半身被截断的腰部,旗花般向上喷出。
喷出。喷出。
然后也终于颓然倒落。
“你,你好狠――”这是他最后对师妫说的话。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已然死去,带着他最后的渴盼、后悔、悲愤和凄伤。
他那一剑要是真的劈下去会怎样呢?
火龙神剑挟炎舞天轮、火神巫鸠之威,能不能一举彻底击败云若无的“灵镜诀”?
这答案也将永远没有人会知道。
一瞬间,所有所有的火焰、火轮和巫鸠,都随着班库的死去而彻底消失。
?
而师妫,静静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班库尸体,一时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然后他轻轻抬手,那把寸进尺在掌中迅快旋转一轮,“哧”的就已钻入袖中不见。
接着他竟伸手抖了抖自己胸前的衣衫,就好似那上面一不小心落了灰尘,或是刚才染着了班库溅出的鲜血。
在做完了这些之后,他说:
“他死了。”
他说得是那样轻松,仿佛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一样。
而后他才抬头面向云若无,邪邪一笑,道:“你知道他应该死。”
“是的。”
云若无仍是那副微笑如花的表情,清逸洒脱地闲闲而立。
师妫眼睛再一眨:“你真的知道?”
云若无道:“是的。”
师妫桀桀大笑:“你倒不妨说说看!”
云若无平静如常:“他已不必活着,他已没有再活着的价值。”
………【一百二十三 刀道之争】………
师妫再笑:“哦?他为什么不必再活着?他方才活着有什么价值?”
“帮你对付我。”云若无道,“他方才活着唯一的价值就是帮你对付我,但现在已经不必。”
这次师妫连眼睛里都已有了笑意,邪邪道:“为什么现在已经不必?你以为他方才杀不了你?”
“恰恰相反,”云若无道,“就因为你认为他现在已有足够能力杀我,所以他才必须死。”
师妫佯作不解:“这却又是为何?”
云若无笑,仍然是那副潇洒的微笑,道:“因为你也和他一样认为,自己此刻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杀死我。”
师妫眼睛更加亮了,道:“有趣有趣,这简直是太有趣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独力对付你,就不需要他再活着。”
云若无道:“谁都不希望多一个人来和自己争夺晶球的,师妫兄你说是么?”
师妫道:“云兄果然很了解我,但我又为何不等他先杀了你之后再杀他,那样岂非更划算?”
云若无道:“无论如何,能亲手杀死云若无,都是一件足以自豪的事,是么?”
师妫笑,大笑:“无论如何,和云兄说话倒真是有趣得很,至少能令人省去很多废话。”
云若无也笑,微笑:“无论如何,我都该感激你,因为你毕竟帮我杀了班库。”
师妫眼睛不住眨动:“无论如何,你都不必太感激我,要知道我一样还是要杀你。”
云若无语气不变:“无论如何,我都实在应该感激你的,因为你现在确实还杀不了我。”
云若无这句话说出,师妫立刻就不笑了,眼神也立刻变得凌厉如剑:“哦?”
云若无接着道:“我虽很了解你,不过很可惜,你却实在不了解我。”
师妫杀气忽盛,狠声道:“你以为我现在仍杀不了你?”
云若无依旧从容,道:“是的。”
师妫再狠狠瞪他片刻,忽然仰天尖声长笑道:“若无兄你若以为到现在还能凭三言两语将师某吓走,那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云若无道:“我本就没有要将你吓走,我只是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而已。”
师妫再笑,大笑:“云兄到了现在还想把我永远留在这里,你凭什么?就凭你全部丧失了的灵能,还是已经大不如前的内力?”
云若无丝毫不为动怒,道:“你会知道的,云某敢保证的是,届时绝不会让师兄失望。”
师妫沉思一会儿,抬头再道:“你刚才和班库一战,是否故意示弱于我?”
云若无微笑道:“不如此师妫兄又怎舍得替我轻易杀死班库。”
师妫再道:“可是我还是很好奇,好奇得很。”
云若无道:“哦?”
师妫接着道:“云兄你损失金莲,功力大减,又丧失全部灵能,并且以你此刻伤势,即便还能再战,战斗力能及得上平时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云兄以为小弟说得然否?”
云若无道:“你说得半点都不错。”
师妫又道:“而我,云兄你应该知道,我的妖异罗盘最厉害的杀招均仍并未施展。”
云若无道:“不错。”
师妫跟着道:“你现下灵能既失,又兼重伤,我若在此时使用移魂术,云兄以为你是否仍可不受影响呢?”
云若无回答得很干脆:“不能。”
师妫再盯着云若无看了一阵,忽然又是仰天一阵长笑,道:“那我就不能不好奇了,以你此刻的伤势、武功,云兄到底还能拿什么来和小弟对抗?”
云若无道:“你若急于想知道答案,不妨可以立即出手试一试的,是么?”
师妫厉声道:“我当然要试一试,不如此的话,试问小弟又怎能安心?”
话一说完,他就动手。立刻动手。
?
刀,伯彦出刀,只劈出三刀。
可是这三刀一出,摩海至少用了二十一刀,才将他的全部刀劲化解。
慢刀,伯彦的慢刀果然正是摩海的克星。
摩海二十一刀劈过,战神刀一收,忽然飘身退后。
伯彦也不追击,收刀凝立,一双大眼瞬也不瞬盯着摩海,看他有何动作。
摩海大笑道:“好!伯彦兄以刀行仁,以刀悟道,慢以打快,静以制动,果然已臻‘天圣仁刀’之境。”
伯彦豪声回道:“海兄谬赞,伯彦愧不敢当。海兄以势使刀,以气御刀,一刀劈出,悍猛无伦,如狂风激电,其势莫挡,其威莫能于撼,真乃刀中之霸。”
摩海再道:“圣者博爱,唯以行仁;霸者凭势,傲凌天下。十年前你我‘霸刀’‘仁刀’之争,伯彦兄虽然最终略输半筹,但失在兵刃,非技不如人,今日你我有幸再度重逢,幸喜伯兄又启得‘断水’神兵,相信今日一战,刀道之争,当有公平定论。”
伯彦道:“不错,今日一战,伯彦已准备有年,经此一役,定要让天下武者知晓,兵唯行仁以为大道,仁者感化万物,造福众生,心中无我无敌,是以天下无敌。”
伯彦此番话说来,义正辞严,威严刚硬,真乃掷地有声,登时在气势上立胜一筹。
摩海哈哈一笑,道:“‘兵唯行仁以为大道’,‘仁者无我无敌,是以天下无敌’,只不知伯彦兄今日纵能胜得了摩海,为圣域争得晶球,但一累若无兄至此,可能心中坦然无愧?”
沈括自伯彦二人交手,一双眼睛就始终未曾离开过此处战场,此刻听闻两人互以言语争锋、气势争雄,不由暗道:“人道‘心刀’胜刀,心即是刀,刀即是道,此语果真不假。眼下二人虽暂停兵刃争斗,但言语争锋,半分不让,其实战斗又何曾停止过?”
接着又冷哼一声,道:“只不过这伯彦虽表面上说得光明正大,似是一位仁人圣君模样,骨子里却是忘恩负义、纂位噬主之徒,此等人又怎能使得出真正的‘仁刀’?反观摩海,临敌之际,不讲规则,唯求实用,手段刀法,处处以能达到目的为先,倒是没有拘束,因而更显灵活多变。他最后这一句说话,何等厉害,既针锋相对,又正中要害,且看这伯彦如何狡辩?”
………【一百二十四 万劫魔胎】………
只见伯彦闻听摩海此语,果然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愧疚之意,但一现即逝,复转威严刚猛,朗声道:“海兄此言说的不错,伯彦不知内情,强邀云兄至此,实是于心有愧。”
接着语锋一转,再道:“但我和云兄相交多年,肝胆相照,深知云兄为人,但为天下,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势所必至。此战既关系我圣朝国运、天下苍生,云兄不知则可,知则必来无疑,决不致因此怪我。今日我们为国抗敌,力战群宵,大丈夫行事,但求光明磊落,无愧于心,纵然身死,复有何憾?”
摩海本想以云若无负伤之事反击,趁机争取主动,在气势上压倒对手,不料伯彦慷慨陈词,竟说出这样一番凛然不可侵犯的话来,自己反倒在气势上又矮了半截。心知不妙,正待出言,伯彦得势不让,一招“天地风云”,刀势怒卷而出,强大的天玄劲气如巨龙奔腾,瞬间呼啸而至。
他这一刀既得主势,刀劲又浑厚刚猛,无对无匹,更将慢刀之境挥到极致,一刀劈出,于刀势不停推前之际,却又仿似数度回抽,然每回抽一次,刀势即再增加一倍,待至摩海面前,已只见风掀云动,满空雪浪汹涌,哪里还辨得出刀锋来向?
摩海言语失势,被伯彦趁机所侵,但他生性强悍,遇猛愈猛,毫不畏惧。大喝一声,战神刀一刀划万里乌云,体内魔胎催动,魔息滔滔不绝,倾力以出。
一时间室内龙吟虎啸之声大作,沈括自上观来,但见摩海战神刀划出之际,刀身蓦地暴长七丈,势如激雷惊电,魔丽妖异的刃身就如绝色丽人一记惊艳的容颜,让人来不及惊呼惊叹就已惊骇惊绝,而黑色魔胎内劲更凝如万头雄狮怒吼,奔腾掀跃,奋势前扑。
而反观伯彦,断水刀一刀推出,背后原本不住自上而下循环流动的银色劲气天瀑,瀑流竟自生生在瞬间停滞,然后“哗”的一声齐齐向上倒流,到得顶端,又行化作满天雪浪狂涛,山呼海啸喷涌而出,远看就如一条雪鳞巨龙怒噬向前,张牙舞爪,神态威猛。
好一场龙争虎斗!
好一场刀道之争!
刀刀刀刀刀刀刀!
一刀山河变色,一刀万里起烽烟!
倾天下,绝人寰,鬼泣神惊。
爆爆爆爆爆爆爆!
光芒乱闪,光劲激荡,光球四下横飞。
伯彦横斩,于千千千千激流电雨里进身,一刀横扫。
摩海狂劈,自万万万万劲芒光海里飞前,闪电狂斫。
交错!交错!交错!
光球激炸,虎啸龙吟,果然前尘往事皆是梦。
刀芒灿雪,万里惊雷,正是此生霸业何时休?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刀心碎梦,心死心伤于那一地飞花人溅血。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
万载犹过客,目眩目迷于这漫空红雨泪作珠。
好一场大阵仗!
好一场生死决!
对决!对决!对决!不死不止!不死不休!
?
摩海退,狂退,以手捂胸,胸前襟上已斑斑。
伯彦进,追击,断水刀再递,一刀递出一道岁月靓丽惊丽的惊心。
时间若如逝水难收,他这一刀已挽留了岁月。
挽留了壮志与豪情,挽留了飞扬与青春。
一刀递出,他的整个人仿佛就已回到青春焕少年时。
他飞击,力斩,他要尽快解决战斗,解决摩海。
他凭直觉感觉到云若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妙。
他嘴上虽对摩海慷慨而谈但心内又怎能对老友不关心担心愧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