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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贞闷下头,不由轻笑了下,力道也放了轻,而后温温的对着伤口稍稍吹了吹,许是为了给他减轻换药时的痛。
那如暖风般撩过的感觉让皇甫骁眸子微动,悄然看了眼正专注给他换药的姜凤贞,渐渐的有些沉默,也不再刻意欺负她,而后躺平了身子,任她为他换药。
“谢了。”就在这时,皇甫骁低声开口。
姜凤贞以为自己听错,抬头看了眼,见到正仰面躺在榻上,右手手背正轻轻贴在眼上的他,静静的沉默着。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那一声谢真的是从他口中道出?
姜凤贞抿了抿唇,轻笑,觉得也许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正如当初将云若收拾个半死,可最后还是来救她一样。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在这时,皇甫骁忽而开口,移开了手,褐色眸中尽是戏谑。
姜凤贞笑容蓦地僵在脸上,果然方才还是听错了,她能指望从这男人嘴里听出什么好话。
可见到她这幅憋屈的快吐火的神情,皇甫骁却扬了唇,忽而笑出了声,愉悦不已,半晌,停下,稍稍扬起右手,“啪”的一声欲弹在她的额头上。
先前被弹了个跟头的记忆油然袭上,姜凤贞冷不丁倒抽口气,向旁边躲了躲,可没想到,当他的指真的靠近的时候,却是很轻很轻的一下。
姜凤贞突然愣住,竟是被那不经意的柔惊住,心里边儿略微有些牵动,许是察觉到了这点,姜凤贞紧忙压下头不再看皇甫骁,而是继续还药。
她的手法很轻,没有让皇甫骁感到一点不适,偶尔暖暖的指尖会碰触他的肌肤,皇甫骁半阖了眼眸,似乎很喜欢这种触感。
然而就在这时,皇甫骁感觉姜凤贞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皇甫骁抬眸看去,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方向,眉梢一动,亦随着她视线看了看,发现那处竟有些……皇甫骁心下一绞,但也还算平和,道:“有甚可看,你在我腿边儿上碰来碰去的,不有点反应那就不叫男人了。况且,你又不是没见过。”
贵妃,怎么想也是人妇了。
姜凤贞脑子有些放空,茫茫然的回了皇甫骁的话,“没见过不行吗?做了贵妃却还是黄花闺女不行吗?”她语气有些不悦,感觉是被戳到了自己的伤处,“何况,这又与现状这情况有什么关系,会不会那里也是伤——”
姜凤贞狐疑的说,眼中纯净的没半点邪念,但下一刻她好像忽然想明白了,惊呼一声掩住了自己的唇,难以置信的看着被她这一声惊住的皇甫骁。
“这、这……这就是——!”
传闻中的第三条腿?!
姜凤贞看看下面,又看看他的脸,看看下面,又看看他的脸,突然便将一块还没换的白布重重扔在了他的俊脸上,然后低喊一声:“我好心替你还药,你竟然还想要玷-污我!”
姜凤贞当真有些伤心了,哽咽了几下,一口气没倒上来还打了个嗝,然后捂着眼睛跑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皇甫骁。
他拧眉,不愉快的扯下白布,看看自己下面,又看看姜凤贞,“什么就玷-污了?大惊小怪。”
他躺平,枕着自己的单手,倒是在想着方才姜凤贞的话,冷不丁的失笑,“身为贵妃,竟还是黄花闺女,这女人得多不招夏侯靖待见。”
冷不丁的笑出声,而又笑得越来越开怀了。
只是,这几声笑传到了门口守着的人耳里,再配上方才哭着跑走的姜凤贞,瞬时间化为了“淫-笑”,兵卫摇摇头,只叹又葬了个好姑娘。
姜凤贞伤心欲绝,直到夕阳西下,才再度返回皇甫骁的帐中,一张脸已经哭花,双目肿得像两颗核桃。
见她竟然还回来,皇甫骁着实有些意外,压垂的视线中,仿佛是在若有似无的捕捉着姜凤贞脸上的神情。
此时恰好枫也在房内,刚刚用过晚膳的他们正在商讨接下来要如何调整将士们的兵器。姜凤贞独自一人在旁边忙活着,始终都背对着皇甫骁,似乎也是有意将自己的存在抹消。
皇甫骁终于叹口气,交代了枫几句,而后便让他暂且离开。他在后面挪动了身子,撑着下颌看着那忙活的纤细身影,而后低喃:“怎么,不怕我再玷-污你?”
闻言,姜凤贞身子一僵,知道了皇甫骁定是知晓她下午去问过外城一些年长的阿婆询问过了男女之事。她有些尴尬的侧了眸,却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避开,然后继续忙活了。
皇甫骁也不打扰她,傲慢的长眸里,竟多了些愉悦。他就这样看着她,视线追随着她一会儿往这里,一会儿往哪里,同时在心底也为她数着,究竟避开了他的视线多少次。
直到终于忙无可忙,姜凤贞才定了下步子,轻咳两声转过身,直面了皇甫骁。而那核桃一样的双眼,自也是第一时间落入皇甫骁亦正亦邪的褐眸中。
她就这样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一次,换皇甫骁沉默,低眸想了想,忽而开口:“用晚膳了吗?”
姜凤贞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问题,她有些强硬的说:“我不饿。”
话一说完,肚中就开始翻腾,发出不小的响动。
姜凤贞迅速捂住肚子,几乎不敢直视皇甫骁。
皇甫骁长舒口气,径自手上一探,拿出一个盖好温在热水中的碗,里面满满的饭菜,“拿去。”
姜凤贞当真意外,每当到皇甫骁竟给他留了饭,遂小步挪了步子,虽半信半疑,可是当她双手捧住那热乎乎的饭时,眼泪不由的在眼眶打了转儿,她终究只是姜凤贞,终究不能像慕云若那样坚强,而后她就这样,一边吃着饭,一边抽泣,反倒将皇甫骁弄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的吃个饭这女人也能哭!
白日欺负她时,倒是没觉得怎样,现在这女人一哭,怎么就那么闹心,就像是被猴抓了皮肉一样。
话说回来,这女人若是再在他这里哭,他这将军就当真成了强抢民女的恶棍了!这还要如何带兵?!
皇甫骁四处看着,若是身子没伤的他,肯定随手就能将这女人扔出去,但现在……
眼见姜凤贞脑子里压抑已久的悲伤越来越多,就快要哀嚎的一瞬间,皇甫骁终于忍不住,霎时揪住姜凤贞的衣襟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用力的吻上了姜凤贞。
那一瞬,姜凤贞惊了,饭碗也掉在地上。她瞪着大眼,也不哭了,就是开始忍不住的抽嗝,一下又一下的。
<;/p皇甫骁也没想到自己竟会用这种方法,不过如果这女人不哭了,那便什么都好。
只是,从未想过,这个女人的唇,竟然是这么柔软,让自己有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莫名的,他又深入了些,真的轻-含-了下那温红的唇瓣,半阖的褐眸,染上了些许的迷离,就连放在她衣襟上的手,也下意识的下移,轻轻撩过她的饱-满。
不过,他发誓,这是下意识的。
可是这样的碰触,对于姜凤贞来说,确实从未有过的,许是太过惊讶,只听“噗”的一声,姜凤贞忽而将嘴里还没吞下的饭尽数喷了出来,喷了皇甫骁一脸,且在一阵过后,还有几粒米饭黏在了他的俊脸上。
瞬间兴致全灭!灭的他甚至怀疑以后是否还能行男女之事!
皇甫骁当真是愣住了,欲哭无泪,笑也不能,俊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此时姜凤贞忽而意会过来,紧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迅速的帮皇甫骁将脸和身子擦干净,可擦归擦,刚才那事也确实不怪她,何况,这明显是她被吃了豆腐!
只是不知怎的……她这一次竟然没生气,倒是一张脸涨的通红,身子还有些不听使唤,就好像还沉浸在方才的那个吻中。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了,皇甫骁是肯定不会再吻她了,比起被轻薄的悲愤,似乎羞愧的情绪更加让她难以接受。
这么多年,她也想过无数次,第一个吻究竟会是怎样!
……想死。
这是她此时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唯一的一个词。
这一次,姜凤贞竟出奇的没了斗志,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抱歉……我去端盆子给你擦洗。”
言罢,姜凤贞便径自离开,显得很没精神。
皇甫骁拧了眉,着实不知这女人心里边儿琢磨什么呢,如唱戏一样,一会儿变个脸。
叹口气,他躺回,这时枫进门,时而向回张望,然后用着冰冰冷冷的声音说道:“骁爷,这……”
“没事。”皇甫骁言简意赅的答道,视线一瞥,又道,“让你取的东西取来了吗?”
枫收回视线,点头,将一个檀木盒子放在皇甫骁的面前,打开来是一颗乌色的药丸。
皇甫骁啧了下舌,似乎并不想吃,而后晃晃神,便拿起那东西放入口中,咀嚼,吞咽,俊脸霎时狰狞起来,“真是难吃透顶!”说着,猛的灌了两口水。
枫稍稍放了心,仅道:“良药苦口,骁爷多担待了,这是让筋骨最快恢复的药。可是属下不解……为甚不能让他人知道?”
皇甫骁用舌尖舐过唇角的湿润,而后冷冷说道,“若非如此,爷岂能知道哪些混账在我这里偷懒。不过……”皇甫骁若有似无笑了下,“倒是有意外收获就是了。”
枫依旧不解皇甫骁的意思,皇甫骁也没打算解释,而后撑了身子,掸了掸衣服道:“枫,赶紧把这些饭拾到一下,还有,再扶爷沐个浴。这味道,冲的很,爷可不想上战场带着菜味儿。”
枫应了,迅速先帮皇甫骁简单收拾了下,然后便拿过单拐,扶着他一点一点挪步出门。
在路过河边儿的时候,皇甫骁却顿了下步子,似是看到什么。
枫也随之看去,原来是一个人出来打水的姜凤贞。
只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着身子蹲在地上,像是一个球,一脸哀愁,时不时还会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河里扔,激起丁点涟漪,结果还反溅了自己一脸。
皇甫骁冷不丁的嗤笑了下,心里道了一句:这个笨蛋。
然下一时刻,他的笑容却尽数消失,因为在那眼帘中映出的她,正咬着唇,偶尔偷抹把泪,然后羞愧的将脸埋在手里,又会突然跑去河边用力的漱口,一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坐立难安。
原先皇甫骁还以为这番动作是因为她讨厌他的吻,但是下一刻,却从她嘴里,隐约听到了一声低喃:“我姜凤贞的第一个吻竟然……都道我是美人,根本就是胡扯,谁谁都嫌弃,如今却还让皇甫骁看见这样的窘态,姜凤贞……你活该被人嫌弃,连个吻都是饭味儿……活该没有男人喜欢,活该孤独终老,活该没有魅力……”
姜凤贞越说越伤心,当真是失去了所有的自信。月光洒下,更衬神伤,犹如一幅幽怨美人图。
皇甫骁看着她,不经意的又笑了下。
枫闻声,侧眸看了眼皇甫骁,却感到极为意外。因为这一刻在骁爷脸上,竟有了一种鲜少能见到的温柔,甚至因看姜凤贞看得专注,竟都没意识到枫在看着自己。
夜风幽静,也牵动了他的发丝,他凝视了许久,而后转身撑拐离开。
这面,当姜凤贞终于一个人哭累了,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打水的,于是紧忙蹭了把眼泪,舀了一盆子的水,而后匆匆向着皇甫骁大帐跑去。
可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冷凝的香气,饭味也没了,抬头看,皇甫骁早就已经沐浴过,且已经回到了榻上,这就准备掀被入睡了。
姜凤贞一阵难过,被嫌弃的想法更甚,而后轻轻地将盆子放回原处,准备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回来!”身后突然响起皇甫骁的声音。
姜凤贞顿住步子,缓缓回头,“还有何事?要如厕?”
皇甫骁沉了下脸,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为甚姜凤贞至今没被宠幸,啧了下舌,道:“不是说还要帮着按按腿吗?别以为换个药就是照顾了。”
姜凤贞这才想起来,不乐意地撇了撇嘴,这才迈开步子向皇甫骁走去。
可就在她才刚刚走到床畔的刹那,却突然间视线一个翻转,就这样被皇甫骁拉入了怀中,没等她意会过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身上一沉,竟是被皇甫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