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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蓦地垂下头,揉了揉发。
主子啊主子,咱这可是掉贼窝里了,而且全是怪人,怕是习惯了后,这……以后就真回不去了,除非重新投胎!
又是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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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片幽静。
当掩上了房门后,云若这才轻轻的将被夏侯伊握住的手轻轻收回,然后踌躇于门口,并没更前一步。
夏侯伊也停住,两个人的身影,因着月云的交叠,不经意的重叠在了一起。
半响,夏侯伊顿步回身看向这抹清秀的声音,不急不躁,也仅是静静的看着,然后道:“不愿,与本王一起吗?”
他轻漠的询问着云若,金眸低垂。
云若轻轻舒口气,敛住了面上的忧虑,扬起一丝平静的轻笑,道:“虽然未曾蒙面,但王爷一直以来对云若甚好,云若都一一记在了心里。所以王爷越是对云若好,云若就越不想将王爷蒙在鼓里。王爷,想听云若说说,云若自己的真相吗?”
夏侯伊长长的睫毛浅淡的动了下,俊脸上冰冷的神情,倏而填了些淡笑,然后径自从云若身边走过,关了门,将屋中一切都笼在了一片幽暗之下。
“原来如此。”夏侯伊低语,“你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夏侯伊的语气似乎并不担心她即将说的话,反而好像因为她仅是有话要说,而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言罢,夏侯伊便来到了房间里的一处卧榻旁,安静坐于一方,然后将手放在另一边,道:“云儿,过来,来本王身边。”
他的声音,淡漠而冰冷,然而不知为何,沁入云若的心中,又是那种似曾相识,而且是那般依赖的感觉。
步子轻挪,向他而去。
无法拒绝,或者说……是这身体已经带动了她,让她无法控制。
慕云若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但是当走到夏侯伊面前的时候,云若却还是停住了,并没像他说的那样直接坐在了他的身旁,而是淡淡说道:“王爷请听云若说完,若是王爷还决定让云若坐在王爷身边,云若再行决定。若是不愿,云若即日便走另一条路,不会妨碍了王爷。”
面对夏侯伊,云若好似不再像过去那样冰冷,多了一份面对救命恩人的恭敬。
这一面,金眸轻动,渐渐凝住了气息,侧过身半靠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望着云若。
云若做了决定,深吸口气,然后道:“王爷涉险将我带出宫,又三番四次救了我。但我知道,所有的原因,都因为我是慕云若。是王爷自小认识的那个慕云若。但是……我想说的是——”
“你想说的,本王都知道。”夏侯伊倏而开口,金眸中毫无波澜。
云若反是一怔,“王爷知道?”
然,没等云若说完,或是没等夏侯伊回答,房间的门却被突然撞开。
瞬间的声音打断了云若的话,且见一直跟着夏侯伊的言进入房间,焦急的说道:“三爷,不好,寨子外面不知突然来了什么人,而且——”
“什么?”夏侯伊压低声音,冰冰冷冷的问道。
言看了眼云若,然后一字一定道:“外围来了许多马客的蛮人,说是要将这寨子里的中原人做了肉汤,属下和染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初月给拦了回来,就是怕我们回南雪山前,且在这朝廷军正找我们的时候,再生了事端。究竟我们只有几个人,不能敌朝廷大军。不够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所持的配具和刀,有一些,明显是……”言顿了顿,“明显是过去,慕闫杉老将军麾下将领的。”
一个“慕”字,顿时令云若双瞳狠狠一缩,二话不说即刻上前来到门口,双手按压着门的两边看向外面。
果不其然,火光点点,一群骑着马的人正吆喝着在寨子周围交叠奔跑,挑衅意味十足,而在那些人的身上则佩戴着一些中原的护具,上面明显刻着慕字!
长风撩起了云若鬓角的发,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不再一样。
同时,夏侯伊的双眸中也淡淡划出了些冰冷的不悦,自卧榻上起身,轻步来到云若的身旁,看向外面的那些马客。
“云儿,看来,本王不能放任你走了。”夏侯伊轻轻靠在了门边,优雅的看向外面,“这,是你出宫另一个目的吧,云儿。”
云若心上微动,或许已经不再因为被夏侯伊看穿而吃惊,仅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慕家牵制住国力的八十万兵马,一夜消失。
唯有找寻到慕家被慕将军掩埋的秘密,方才能真正明白过去发生的一切,指尖紧紧握住身上那块不知多少个日夜被她攥在手里的“慕”字玉佩,清澈的眼中,渐渐沉淀出一滩冷静的幽光。
117正如我不了解你们你又了解多少?
云若指尖紧紧握住身上那块不知多少个日夜被她攥在手里的“慕”字玉佩,清澈的眼中,渐渐沉淀出一滩冷静的幽光。
就在这时,细雨也悄然来到了此处,同样因为被小看有些不爽快的说道:“三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一定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血肉不剩!”
夏侯伊并没有直接说话,指尖轻轻摩挲几许,转而看向这个始终保持沉默的云若,缓将双手轻轻放在云若的肩上,自她身后轻柔的问道:“你说,本王当如何?毂”
细雨闻言,整张妖媚的脸都皱了起来,“爷,区区一个后宫女人能知道什么!还是爷来决断的好!铨”
说着,细雨扫了眼不为所动的慕云若,她是稍有打听,知道这个姓慕的与自家爷一起长大,但是……那也不过就是个在深宫长大的怨妇,还是个皇上后宫里的女人,真不明白为何三爷如此青睐于她。而且其实不止是她,自己的那几个好兄弟也都对于这个身手还不及他们边角的女人丝毫不敢兴趣。
这个像看起来一捏就碎的女人,究竟能帮爷干得了什么!
细雨咗了下唇,上前露出狐狸般的神情,“爷,细雨等不及了,像过去一样,我们把这些人收拾了吧。”
金眸微眯,似仍在等着一个答案。
细雨冷哼一声,不由也看向云若。
而就在这时,云若倏然收敛了视线回头看向夏侯伊,道:“既然王爷想听云若一言,云若便就不客气了。云若建议王爷这么做……”
云若说到此,顿了顿,缓缓附耳道出了几句话,如此使得夏侯伊的眼眸微微轻动,唇角悄然勾勒了一丝细微的弧度,然后淡淡回道:“好,本王听你的。”
“听她的?!”细雨简直对这句话不可理喻,染了红的眸略微上扬,当真是快要发飙了,尤其是在听到夏侯伊说的另一句话后。
“活捉,任何人不得用武器,身手用平日的一分便可。”
“一…一分?!”细雨一惊,瞠目结舌的反问,然后怒目看向慕云若,“那些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一分,还不能用武器,我们会被他们小看成什么样子!你什么意思啊!”
云若视线撩过细雨,平静的眸中只荡出一缕淡光,“一分,你会死在他们手里吗?”
“笑话!”细雨咋舌,本想再做争执,可是当她抬眸看向站在云若身后的夏侯伊逐渐冰冷的视线后,心上不由的一惊紧忙闭了嘴,虽然仍是十分不满,但也不敢对夏侯伊有丝毫的忤逆,于是紧忙俯身接了令,转身离开了房间处。
见细雨走了,云若这才看向身旁的言,轻轻动了下指尖将他唤来,然后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言轻轻点头,然后也紧跟着去了。
待一切都交代好,云若终于能够舒口气。
“多谢王爷听云若一言。”云若轻语,神情仍处深思。
夏侯伊则淡淡笑了,看向下面即将再次点燃战火之处,轻声而道:“本王从不草率为之。慕云若有几分几两,本王,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语道出,云若猛的抬头,清秀的脸上满是怔然。
夏侯伊则是稍稍转头看向云若,夜中尤其深邃的金眸中,扬动着浅淡笑意,仿佛早已将云若的全部看透。
半响,云若倏而划以轻柔的微笑,没再回答一语,仿佛更多的话,只随夜风吹动,无言胜有声。
之后,云若又转回身子看向那边,握在栏上的手缓缓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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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面,狂风肆虐,那些蛮人各个骑着马嚣张不已。
而被围在中间的初月、祁峰等人,也均是因着他们那完全轻视的样子感到极其的不快。
“这些狗。娘。养的!”初月狠狠啐了一口,如鹰般的长眸中泛着无法遮掩的杀意,双手攥紧,“我要剥了他们的皮!!”
“嗯。”祁峰回应,动了动右手,自腕上滑下了带着尖锐外壳的铁镯,而那铁镯上染得皇宫侍卫的血还未拭去,印在月光下尤为显眼。
然就在两人交换了视线,预备即刻冲过去的那一霎,知觉了两人后脖颈被狠狠揪住,下一时间却被细雨毫不客气的给拽了回来,险些摔倒在地。
“细雨你干什么呢!!”初月一个踉跄,怒目看向细雨。
细雨冷哼一声,视线扫了下云若的方向,“爷让我们‘活捉,任何人不得用武器,身手用平日的一分便可。’。”
“啊?!”初月一愣,祁峰也是一怔,就连不远处刚刚赶到的岚羽亦在揣摩着这句话的用意。
这时莫语忽然笑了,道:“细雨,这点子是不是慕云若出的?”
细雨冷哼一声,以见答案。
“如果是慕云若出的,那定然有她的用意,而且爷也相信她。照办,又如何?”莫语言罢,便收了武器,别好袍子下摆看向那些蛮人。
半响,岚也开口,浅银色的眸中没丝毫的不快,“既然是爷说了,那么也自有爷的道理。”
言罢,他便用指尖转了三转,很快便将那血笛别回腰间,顺过长发,准备空手应战。
其他几人见到岚和莫语都这么做了,便也不再反驳,纷纷收起了兵器,活动下筋骨,准备和这些看起来一点也不善的蛮人来上一仗。
“中原畜。生们,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地方!既然踏进来,就别想逃跑!!哈哈哈!”蛮人马客大声调侃,引得那一方众人笑开,围着中间之人的圈子越来越小,仿佛是想要将这份压迫的恐惧击溃被围之人。
然而他们的这几句话,反倒是将初月和细雨激的更加怒意十足,且见初月猛的啐了一口,“在宫里手感还过够,老子空手也能把你们撕成碎片!”
言罢,初月倏然就飞身上前,一声大吼之下便蓦地擒住一匹马的马腿,突然间用力,一下就将那马撂倒,使得身上方才叫喊的马客一下就跌落下来,然而那马客也确实不是吃素的,反而一转身就在那马摔倒的一霎,自反向将它反而扶住,用着极其敏捷的速度又跨骑了回去,反而将初月震开。
“哈哈哈!中原畜生就只有这点本事!!那女人不错,抓来给咱几个做婆娘!!”马客们说着,将视线投向细雨,且见细雨本就因着慕云若而不悦的脸上更沉下了怒意,反倒是染离突然笑开,“这婆娘你们可满足不了,小心别被她吃了才好,要满足,还是我们几个来吧!!”
染离说罢,便与其他几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一瞬之间众人四面而出,双方一触即发!!
这一场对峙,对于己方来说,可谓是非常之艰辛,先前看那些马客以为仅是普通的马贼之辈,没想到他们的伸手确实非常敏捷,而且身**夫,也完全不输给他们。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不仅是细雨,几乎是过去常年征战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似乎对这些马客有些狐疑,而那一侧的云若,则始终凝眸看着,不发一语,仿佛也在揣摩着一二。
不多时,只用了一分力的几个人终于还是有些疲惫了,虽然能僵持不被那些马客碰到,但是若想反将他们活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就知道不能听这个女人的,一个后宫的废人,真是被她害死了!!”细雨咋舌,已经快要忍不住用力了,但却即刻被一双冰凉的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