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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不能听这个女人的,一个后宫的废人,真是被她害死了!!”细雨咋舌,已经快要忍不住用力了,但却即刻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下,细雨一怔,看向旁边,原是始终也在僵持着的岚。
“岚!!”细雨拧眉,不知为何就连岚也要听这女人的。
忽然听到一声力喝,岚眸子微动,瞬间拽着大意的细雨向着身后跳去,而后跟其他几人站到一起,警醒的观望着周围的这些圈子越围越小的马客。
就快要坚持不住了,几人心中都知这个结果,若是不再真的动手,或许当真会或多或少的受伤,于是迫感极限的岚,悄然回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夏侯伊。
夏侯伊也是轻轻动了下金眸,将视线凝向云若。
而这时的云若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垂下眼眸,缓缓抬起了手,迎风向着视线中仅有一圈的马客看去,张开五指,将那圈子完全囊括。
一阵夜风轻过,带起了一抹看不清的迷雾。
反复是一瞬间忍耐到极限的这几人,终于开始忍不住要动手,一声嘶吼之下,眼看就要交战。
而就在同一时间,且见云若突然狠狠握住右手,大喊一句:“趁现在!”
只有两个字,瞬间荡在了这片凌乱之地,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瞬间,忽然有一张巨大的惊天大网自天而落,身体敏捷的几人均是反应过来,瞬间跃起自圈中而出,但是马客因为身下有马匹,所以皆是大喊一声,竟无一人能逃。
一瞬间惊天逆转,所有马客都因为方才的圈子围得过紧导致被狠狠捉住,唯有一个马客好似找了一处力轻之处,飞速的出来,看看局势不对,蓦地策马逃跑,扬起一片飞尘。
这面岚等人轻轻在地上站稳,见到被大网捉住的马客们,都有些不解,很快便见到言从后而出,抻了抻手上的网绳,说道:“力气真是够大的。”
网绳的那头,被缠绕拴在三棵树上,任凭那些马客如何在网中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你们这些没本事,就会耍诈的中原畜。生!!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马客大喊,带着身旁其余马客也是一同嘶喊。
细雨气得狠狠咬了下牙,遂斜眸看向初月,“我们是彻底被这些人看成草包了!!”
说完,她怒气冲冲拿着扇子来到马客身边,先是妖娆一笑,然后狠狠踹了那说话的马客一脚,“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儿,若不是老娘拼命收着力道,你早就被大卸八块了,还由得如此叫嚣!”心中想起方才被放跑的那个马客,细雨又是一阵焦躁,“而且莫语这家伙去哪了,莫不是怕死先躲了!”
然不久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岚,此刻却忽而因为细雨的话动了动浅银色的眸子,了然的启了唇,“或许……是故意让那人跑走。”
“什么——?”细雨拧起细眉,指上扇子转了转,“总不会也是故意让我们装怂吧,那个女人!贪生怕死就算了,还拽上我——”
“逞一时之勇若是有用,那就去把那人也抓回来,然后将所有人大卸八块好了。”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细雨转头,看到了遂夏侯伊从房那边走来的慕云若,且见她负了单手,仿佛对眼前之况早已了如指掌。
细雨被一句话噎了回去,或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与同一个男人有关联的女人见了另一个有关联的女人,向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只见细雨瞬间将扇子握在手里,细眸狠狠凝视着云若,扇子一指,道:“你这女人凭甚对我说教!那些贼人出言辱骂的是我们,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所以现在想抓他们回来的也是我们,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弄清楚这些人是谁!”就在这时,云若突然铿锵而语,顿时起来的气势来得突然,使得细雨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半响,云若低声扯了下唇,有些苦涩的看向细雨道:“正如我不了解你们,但我为了找寻我所要找的东西而付出的代价,你,又了解多少?”
言罢,云若负手转身,冷夜中静默的回侧看向身后之人,“你所说的莫语已经跟着那人去了,天亮之后,你便可尽情发泄。在这些人的所在之处。”
说完她便走了,没有一丝停留,刚好打了水回来的怜香似乎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挠挠头,然后一哆嗦紧跟着云若而去。
然身后那几人听着一番话,先都是有些愣住,唯是夏侯伊垂了静默的金眸,迎风看向那马客所跑之地。
这一棋,下的连环术。
知道后面将会有一场恶战,是故隐藏了己方所有人的实力,只有小伎俩将这些马客捉住,使得马客们认为他们轻视他们,认为只要谨慎些对待定能敌过他们。再刻意放走一人返回报信,寻找到这些马客真正的所在。待天亮后,他们便可在对方轻敌冲动的情况下将其一举攻下。
这一计,攻心为上。
一旁正在看着那些被捉住的马客的岚,好似倏而有了什么发现,走近几步,冷然揪过那马客衣袖上绑着的一块条布,摊开甩了甩,看向上面的字。
嗏咯寨?
岚眯住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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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皇宫,景隆宫。
太医进进出出,均是在为一天一夜没有醒来的皇上在担忧。
宁北凡此时急匆匆的赶来这里,在他手上则拿着一个外面刚刚飞鸽传书而来的字条,问了问太医关于皇上的情况后,这才松口气,推门进入。
幽光掩盖住所有的明亮,夏侯靖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冷峻的脸色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
宁北凡看到夏侯靖还是未醒,遂只得暂时叹口气,有有些犹豫告诉夏侯靖刚传来的这个消息,遂道:“刚刚传来消息,最近发现有人慕家的动向,微臣想……或许云若会去查。不过,如果皇上醒了,那便听见,若是不曾听见,那便忘了这件事……”
说完,宁北凡等了一会儿,稍稍松口气,静默的转身离开了正房。
话已经带到,丞相之责他也已经尽到,但他是打心底希望皇上没有听见这个消息。
然,此时的宁北凡却不知,当他将房门掩上的那一刻,榻上之人却渐渐睁开了冷峻的双眸。
但在那深邃的黑中,却冷漠到仿佛冻结了一层没有一丝一毫情感的寒霜。
118消失不见的深爱
景隆宫外,止不住的夜风将殿周围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
宁北凡与门口的太医再度确认着夏侯靖的身子,太医连连表示已经没事了,但宁北凡心中还是非常的担忧。
昨日在夏侯靖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将那东西给了夏侯靖,而那东西……
想起东西的来源,宁北凡的眼眸悄然爬上一缕不悦铨。
原本是一辈子都不打算用的,结果还是没有避过命运。
就在这时,内殿的门渐渐开了,那抹修长的人影缓步而出,明黄色的鞋子落在地上,稳到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宁北凡一怔,未曾转身,就见身前所有太医全部跪下,大声齐喊:“皇上万岁万万岁!!”
紧忙回过头,发现果然是夏侯靖。
宁北凡心中有喜,遂也迅速向着眼前之人请安,然而也不知怎的,忽然间有一种感觉。
小靖,变了。
骤然的冷风伴着夜色渐渐又起,穿透了身子。
那人静默的站在门口,只手轻轻顺过长发,视线冷漠的忘过周围的一切,深邃的黑眸,黯淡且没有任何的光晕,甚至可以说是充斥了一片死寂。
半响,他向着跪在地上的宁北凡伸出手,掌心朝上,指尖慵懒,却是明显在向宁北凡要着什么。
宁北凡心上一紧,自是了解帝君的心思,于是便将先前宫外传来的字条双手平放在了夏侯靖的手上。
随即夏侯靖缓而慢的拿回,看不出任何的焦急,只是在摊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字后,淡淡透出一声轻笑。
一种不带任何情感的笑容。
“传朕的旨意,王朝调兵,逆党祸宫,除慕云若以外,杀无赦。”
宁北凡有些意外,脸上悄然露出了些许的舒然,然而却又像是知道什么那样,垂下的凤眸,染动着淡淡暗殇。
半响,宁北凡抬头接旨,当他视线与夏侯靖四目相接的时候,果不其然心中还是一沉。
那一时,他有些安心,却也有些不安,所以始终沉默,仅是接了旨意,然后转身离去。
可是此刻的宁北凡却比任何人的清楚,如今皇上不杀慕云若的理由,再是与过去不同,或者说,回到了最开始的理由。
一切,就好像归零了那般,一切,都好像被命运看透。
就在这时,一直守着夏侯靖的张保,叹了声气,缓缓走到夏侯靖身边,道:“皇上,奴才想,慕娘娘此番出宫,定然是有什么原因的,皇上不要太难过,到时候听听慕娘娘的话,或许就——”
然没等张保将话说完,一个如过去那般,冷漠冷静而且慑然的声音倏然将他打断,“朕,何时说过,朕会难过?”
张保一怔,抬头看向夏侯靖,眸子顿时狠狠一缩。
且见这一面的他,若有所思的用右手缓缓抚在心口,沉默了半响,喃喃而道:“朕应该是痛过的,可是……现在好像不怎么痛了。朕,应该也是爱过的,只是……”夏侯靖说到此,狭长深邃的眸中渐渐渗出冷漠,“那种感觉,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
说罢,他看了眼张保,径自抻了长袍欲去南书房好好收拾下皇宫的乱事。
而在路过透云阁的一霎,夏侯靖稍稍顿了步子,侧过冷眸看去,自怀中掏出那颗清澈的玉璃。
唇角微微轻动,不浅不深,然后在向前抬步之际,毫不在意的玉璃丢进了透云阁中。
玉璃着地,狠狠碎裂,唯美不在,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回忆。
仿佛与透云阁一起,仿佛与那个她一起。
张保自始至终都愣在那里,刚好这时姜凤贞走过,本是想来看看皇上,结果这才得知皇上刚刚出了寝宫。
看到一直愣在那里的张保,姜凤贞有些担忧的问道:“张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张保晃晃神,然后有些踌躇的对着姜凤贞说:“皇上,变了,不……皇上,好像回到最开始的皇上了。”
“最开始?什么时候的开始?”姜凤贞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张保忍不住长声而谈,看向不见星辰的夜空,“从未爱过慕娘娘时候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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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贞一僵,有些难以置信,然在这皇宫里最了解皇上的莫过于张保公公……
姜凤贞也叹口气,满脸凝重。
云若,云若,快走吧,如果选择了王爷,天涯海角都不要再靠近王都。
皇上若是没有了爱,那便会变成如开始那般无情冷酷的帝王,再一次见到,他定会将你……
“云若,保重。”姜凤贞咬咬唇,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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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久之后,得了旨意的宁北凡,却先行策马来到了一个无人之处,像是一个底下的密潭。
下了马,他走到石碑之前,指尖贴了下,这才缓步向着里面走去。
滴水之声,沁入耳畔,石壁上透着连带着波纹的光影。
宁北凡静静的向着一处深潭走去,俊美的脸上再不见笑容,而是沉淀着一种极致的冷漠,将放药的木盒冷冷丢在地上,任它翻滚几周,然后对着池水说道:“如你所愿。”
言罢,他甩袍回身,向着外面走去,脚步生硬,没有丝毫的停留。
不多时,在那平静却有缓带波纹的水中突然伸出一只盈白如玉的手,一把攥住了宁北凡仍在池边的药盒,指尖滑入,摩挲半响,而后如是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夏侯靖吃下了那般,忽而自此处扬起了几声轻笑。
在这空洞的地方,不停的环绕,而那空荡荡的盒子,也被那只手,一点一点的拽入了水中,仿佛要将它拖进了最深,最看不见希望与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