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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赛雷紧接着,也用威廉听不懂的半人马语言喊了两声。然后威廉就看着那群家伙,虽然非常不甘心,但是还是闭上了嘴巴了。
“那么,紧接着——”
“——哦,对,这里我要稍稍的提醒一下阁下。”赛雷的语气仍旧是轻松比正式的感觉更多:“我啊,当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给与你配合。但是不要太过分,真的真的不要太过分哦。威廉阁下。或者你真的觉得,一个合格的半人马战士会畏惧死亡?”
“你不怕死么?”威廉反问。
“当然,你可以试一试啊。威廉阁下,擦啦的一下,隔断我的喉管。然后被我的愤怒的属下们射成刺猬。我们同归于尽吧。嗯嗯嗯,虽然说这辈子我还没活够。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与像您一样优秀的敌人同归于尽也很不错。要来吗?”
“如果万不得已的话。我不会犹豫的。”
“是的,是的。不到万不得已。嗯?您不觉得您在不经意间说出了很经典的话了吗?”
“完全不觉得。”
“是……么?”
“随便吧。”
威廉微微皱了皱眉。他不能确定对方所说的是真是假。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要去确认这件事。或许在精神不正常的半人马看来,与强大的敌人同归于尽什么的很不错,既浪漫又有艺术感。但是威廉很明显的还没有活够。
“总而言之,如果你的目标是那个女人的话,其他人就是无辜的。放他们走,怎么样?”威廉这样说道。
“哦,哦哦?真是没想到啊,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些人么?”赛雷稍显惊讶:“或者说,你是想要让他们逃跑,然后回去报信,带着援军过来增援么?”
“这里距离最近的,有充足驻军的地方足有两天路程。而且这个两天,是在有骑乘马匹的状况下。”威廉说:“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是么是么。嗯……或许的确是这样吧。但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您又能怎么样呢?”
“你在耍我?”威廉问。同时,赛雷也感觉到了,抵在自己脖颈处的短剑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我只是在讨价还价。”
“我讨厌讨价还价。”威廉说;“所以,我把事情一次说完,如何?”
“很好。”
“你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对不对?”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
“即使是这样逼迫了你,你也不会妥协,对不对?”
“完全没错,我会选择与你同归于尽。”
“半人马都这么恶心么?简直就像沾到手的牛皮糖一样。”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夸奖么?”
威廉深呼吸,然后说:“那么,一天吧。从这里到达森林边缘,需要两天的路程。你让我们离开,你们在这里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再追击过来,到时候谁生谁死,听天由命。”
“如果我说话不算怎么办?”
“我要你向你的先祖之灵起誓。”
“……哦?”
“你应该知道的吧。”威廉一边这么说,一边将没有持剑的左手伸到了嘴巴旁边,咬破了拇指的指尖:“契约一旦成立,便不可更改。”
“非常有趣,非常有趣。我的生命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与任何一个生灵订立过契约。我也曾经想过,第一个和我立约的生物会是什么呢?一个我族中最为擅射,奔跑最快而且最为强悍的战士?一个人类之中位高权重的大贵族?强大的恶魔?某个神灵?总而言之,我从没想过会是你。威廉·冯·赫里福德阁下。”
“所以,结论是?”威廉问道。
“结论是,我接受,我以我的先祖之灵,北方的凛冽寒风中的战熊为名——”对方一副庄严神圣的样子。一边这么说,一边将手伸向了嘴巴旁边。
“——错了。”威廉打断了他的话。
“哪里错了。”赛雷问道。
“不是什么北方的战熊。珲台吉,应该是‘苍狼与白牝鹿’才对。”威廉说。
“……”
在愣了一下下过后,赛雷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非常大声,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肺泡笑炸了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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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刁蛮任性
威廉收回了拇指,然后放到嘴里面,吮吸吮吸。顺着眼角余光看过去,他就看到了对面,那个半人马赛雷同样在吮吸着自己的指头。那张银色面罩已经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
“比想象中的更小啊。”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看脸色,这家伙完完全全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相当的小。
如果单纯的是看他的这张脸的话,那么说他只有十岁,甚至不足十岁也肯定会有人会相信的。不过,如果再加上之前这家伙的表现,包括他与威廉唇枪舌剑的说的这一对话,威廉就本能的,还是相信对方只是长得年轻,而不是真的只是这么笑。
“所以说,要说什么道别的话么?”赛雷这样问道。
“最好永远不要再见面了。”威廉说过这样的话之后,便转过身去。然后向着自己的家族领地,赫里福德城堡所在的西北方向走了过去。
“约翰,跟上!”他一边走路,一边没有回头的向着狩猎队伍这边这么喊——他只叫了约翰一个人而已。而且,就像是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威廉并不想要再带上除了约翰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除了嫌他们累赘之外,分散开来,以规避风险也是他的战术。
如今还幸存着的,仍旧保持着身体健康以及精力充沛的贵族少年大概还有二十人。如果他们彻底分散开来的话,那么半人马们就必须分散成两、三人一组的小分队,才能保证对全部贵族子弟的追捕。这样一来,威廉就会轻松很多。
当然了,最终的结果,肯定不会像是威廉想的那么完美。就和所有的计划一样,会有一定的偏差。所以说,三流的谋士在设定计划的时候,总会想着要计划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这样的笨蛋只要敌人稍微的“咔嚓”的掰断其中某个环节,整个计划就会全盘崩溃。
二流的谋士稍微好一点。他会在计划之外,再制定一些备用的方案。以便于在事情出现其他状况的情况下转换战术。问题是,他们的计划与方案的数量也都存在定数,如果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那么他们同样会遭受失败。
至于说最强的,最优秀的,一流谋士的话,他们则是采取偏差值的战术。他们只掌握大概的方向,以及大的势态。他们并不制定太过精确地策略。更不会制定无法更改的策略。
当事情出现变化时,只要变化没有在瞬间达到“颠覆”的等级,就没有问题。出现少许偏差,少许不同与意外完全无伤大雅。即使是出现了重大偏差,也可以加以利用,导向,阻止与修正,修改。像是这样的战略计划,几乎不可能有出现失败的可能。而这个“偏差值”的幅度大小,也会随着谋士的等级与智能的上升而增加。
这样一来,就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
与一流谋士为敌的人,通常会绝望的发现,无论他做出了何等努力都无法改变最终结果。就像是用剑去劈砍海面一样,像是对着天空吐口水一样。完完全全的是在做无用功。就算是获得了一百次,一千次,甚至说一万次的胜利,到最后的结果却依旧是失败。
好吧,闲话不要说的太多了。虽然说威廉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一流的谋士。但是他觉得他可以向着那个方向好好努力。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
“我会牢牢地记住你的,当然,这一次不是以奥托之子的身份!”在威廉的背后,局限与“盟约”的效果,无法追击威廉,只能呆在原地的赛雷这样大喊着:
“威廉·冯·赫里福德,我记住你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我可是真的不想要和你见面了啊。黄金家族的混蛋小子。”威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接近可能的,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向前逃跑。
是的,虽然这么说起来显得很弱,一点也不炫酷而且很糟糕。但是归根到底,威廉只是为他们争取到了一个逃跑的资格而已。
“所以说为什么要跑的这么快啊?一天的时间,我们领先他们一天,为什么不悠闲一点呢?就像是大部分人所选择的那样。”
“半人马的速度要比人类快得多。即使是在丛林地形也是一样的。这些真正可以说是人马一体的混蛋怪物。所以即使是提前,领先了一天的时间,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话说回来了,为什么你会在这个地方啊,伊丽丝小姐?!”
“啊啦,威廉阁下,对于和我同行有什么意见么?”
“实话实说,是的。毕竟之前,我指使了约翰挟持了你。所以在这一会儿再见面难免会觉得尴尬。”威廉实话实说。
“意外的老实啊。”就算是伊丽丝小姐,也被威廉的实话实说惊讶了一下下:“那么,如果我说我完全不介意,你觉得怎么样呢?”
“不相信。”威廉说:“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还是能看得到哦,你的眼里面的怒火。那是针对我的怒火……当然其中一部分并不是我的责任,但是看起来你好像要把那些怒火也发泄在我的头上的感觉。”
“所以说啊,威廉阁下,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
“所以说啊,那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孤注一掷使用的奇策。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从效果上来看,我们是成功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算是成功的。我们都没有事情不是么?我们都活着,没缺胳膊没少腿。这比你被那群半人马给抓住,然后这样那样好的多吧?所以说,就算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并不为过……好吧。大概女人没办法理解这种事情来着?”
看着完全没有缓解的样子,反而越来越生气的样子的伊丽丝,威廉决定放弃与她正常沟通的打算——这种情况下,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吧。
在说到一半的时候,这家伙就停止了逃跑,站在了那里,就像是在酝酿感情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这让威廉觉得很无奈。原本是想要丢下他,然后自己逃跑来着。但是稍微想一想就觉得,这样不是太好……
“那个……伊利斯小姐?”
“不,不是哦。”紧接着,对方说出了让威廉觉得非常意外的话:
“实际上我是知道的。”伊丽丝说:
“如果从策略和智谋的角度的话,您做的的确很好。甚至比那些吟游诗人的传说故事里的智者们做的还要更好……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吟游诗人的脑子不太好用,编不出像样的故事。而且也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确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他这么说,威廉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既然你都明白的话,为什么还要——”
“——因为不爽啊!”伊丽丝大喊着:“凭什么就要我宽宏大量的看待这件事情啊?!凭什么就要我理智的去评价这件事情啊?!我不是局外人,我是当事者。凭什么就要我刨除私人感情,用中立的角度去做判断?!!
我就是觉得你做的不对。我就是看你不爽。就是觉得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才害得我沦落到了这步田地。我的脖子被剑划破了啊,以后可能会留下疤痕的!我像是丧家犬一样,像是猎物一样被怪物追击着啊!我还被那种笨蛋一样的大块头挟持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啊。为什么啊?不是说我的美貌可以让所有人为之心醉的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啊?!不是说是我的朋友的吗?为什么会幸灾乐祸啊?!传说中的英雄在哪里啊?!为什么不来救我啊?!别人那里的公主都有高大英俊的金发帅哥的啊,但是我只看到了一个阴险狡诈的瘦弱的黑头发混蛋啊!我的白马王子在哪里?路上堵车了吗?!那就用飞的过来啊!为什么啊……”
说到这里,伊丽丝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啊。我可是伊丽丝,伊丽丝·冯·里雅思特啊,是马佐维亚的公主啊。为什么我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啊……稍微任性一点怎么了?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