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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且说。”
“臣知辛城一案一直是唐大人在查,可刚刚听皇上说唐大人在查案中身受重伤,臣有一请求,请皇上亲派宫内黑旗军首领提案,让唐大人可以在府中修养伤病,不知……可行否?”
龙大人这一席话下来,惹得皇上一脸的意外,连那唐烜亦是一脸的吃惊。往日里,这个五指不占军中事的状元爷向来不过问暗查过调兵之事,唐烜自己也是纳闷,何时被这一品文官如此看重了。
龙乾林自知唐突,于是清咳了两声,似解释道:“今日我见唐大人进门时步伐沉而豫拙,呼吸间粗而浊重,唇色干白,双眼涩且红溺,依臣之见……唐大人最好在府中静养些日子,避免奔波劳累。”说完,似乎太过激动,眼上的肿痛又被扯到,于是又眯着眼低头掩住。
唐烜虽有些受宠若惊,可也不愿将如此重要的案子交予别人,正要想皇上请旨,却只听皇命已下:“朕刚记起,龙大人医术堪比御前医官啊,说来也是,是朕太糊涂了一直没有好好关心过爱卿的身体,只见你在信中将自己身犯险境轻描淡写而带过,唉……连龙大人都将这一层考虑到了,朕居然……”说罢,看着唐烜的眼神也一并痛心疾首的样子。
“皇上……”
“你不要再说了,朕会命专人负责这件事,等你伤养好了,朕会再让你接手此案,爱卿就不要再多言了。”唐烜看着皇上那一脸的悔恨与坚决,当然不敢再驳,只能三叩以谢皇恩。
皇上就这样继续着他一脸的自责唤退了两位大臣,唐与龙二人并肩走出大殿,一路上却鲜有话语。
直到见到殿前那一绿一橙两顶轿子,唐烜转身作揖。“今日承蒙龙大人厚爱,就此别过,大人……保重!”最后那二字,他是看着龙乾林的左眼说得,其中深意,男人可知,有蛮妻者深知。
龙大人深深鞠了一个大躬,连唐烜都被那幅度惊得退了半步,只听他垂首道:“唐大人,请您也……千万、务必、切要保重身体,如此……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了。”
唐烜一怔,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今日才知原来他为国为民暗查奔走这些年,不是全成了无名之功,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这般怜他。思及此,不禁眼眶一红,深深回了一躬,转身上轿。
龙大人却未上轿,只是怀手在袖里,直到那唐烜的轿子走了很远还没有收回目光。
“大人,我们还不走么?”一旁的轿夫小声地问道。
“唉。”他继续远眺,低低地说了一句:“谁知你家夫人消了气没有。”
“……”只见那轿夫立刻收了声,再不敢说话。
他眼看着唐烜那绿色的轿子消失在皇城门外,苦涩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连连:
唐烜啊唐烜,人人说你是天下第一忠的大好人,你能不能同情下你命薄地姐夫啊!我好心把你收作自家妹夫,我可是把你捧上了天啊!你居然连连玩命,不把自己身体当血肉看?这下好,我家夫人以为我将她骗,日日挥拳向我脸。
唐烜啊唐烜,姐夫对你是恨又怜,不多求,且把命保住,姐夫我就高香求神泪涕流……
☆、一寸狂心未说
一寸狂心未说
晚来翠眉宫样
巧把远山学
一寸狂心未说
唐烜辞了龙乾林以后乘着轿子一路向东行去。唐德殿外门与内宫是共用一个,所以在此门见到有出入的后宫婢女并不稀奇,可光天化日下有宫女敢在宫门口拦下一品大员的轿子,这可就有些令人诧异了。
唐烜感觉轿子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于是秉着性子撩起那帘子一角,笑问道:“出什么事了?”这时才看清,原来不是守军拦下了他的轿子,而是两个宫女。
只见这两人身形婀娜束发高结,一脸的英气,再看她们的穿着也不似一般宫女,紧襦薄衫,短裙长裤高靴,腰上还佩有短剑。唐烜笑笑,心里已知了个七八成。
这诺大的皇宫,能佩剑的除了御前侍卫、护国大将,还有,就是当朝三公主的近身侍婢。想那三公主曾在两年前南游途中受到刺客暗杀,几乎吓去了半条命,皇上疼惜,便特准她在身边留有武婢。说来也好笑,这些婢女也不知是不是与三公主呆得久了,唐烜怎觉得这群女人的脸看去,都是一副模样的。
那青衣的武婢举手微躬,说道:“唐大人,奴婢等在此久候了,三公主知大人今天回宫,吩咐奴婢,只等您一出门便邀您去府上一坐。”
唐烜依旧端坐在轿中,只笑着作揖:“臣一武将,以臣身份在后宫行走恐怕不便,为三公主清誉,臣不敢行。”
“大人多虑了,在这后宫,谁敢嚼三公主的舌头根子?”只见那武婢一手捂在腰间的佩剑上,一脸的霸气,那里是还有一丝丝宫女的样子。
唐烜苦笑着摇了摇头。“人皆有一张口,人前人后又岂是权利阻止得了的?若你等诚心为你家主人好,便不该难为在下。”好男莫于强女辩,这是他最近总结的心得,而他也自觉效果颇为显著。
锋芒毕露的那侍女显然有些犹豫,另一个一直未开口的粉衣宫女走了上来,倒是懂几分礼貌,向着唐烜屈身作揖,低头问道:“唐大人,公主知大人是直爽君子,入府一事也不应强求,但还有一事,望大人务必应下,我等决不再难为大人……”
“请说。”
“今日是阴历的十二,再有三天便是中元节了。唐大人应该知道,每年的中元节宫中都会召集大臣相聚祭灯,今年……公主命人从香山购了炎木纸,又命宫中巧匠为大人做了五宫大灯,到时候,大人一定要来啊。”
唐烜一听这又是炎木纸又是五宫灯的,只觉额上渗汗,一脸苦涩地笑着:“臣何德何能,三公主实在不该费这心思的,臣惶恐……”那一脸的阴霾,倒正中了惶恐二字。
那武婢也只当看不到他脸上的难色,回了一句:“大人便是能亲自出席,也不枉费我们公主一片苦心了。”
唐烜点点头,若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似乎对皇上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今天皇明要他在府休息了,也不能再借公干而推脱了。他缓将帘子落了一半,又问:“可携眷参加否?”
“中元节自古都是群臣携眷入宫同庆。”那婢女回得极快。
“好。”他又点头,似乎放下心了,最后只落下一句:“回三公主的话,当日……臣定携内人一同前往。”
那声音是帘后隐隐传出的,两个宫女反应过来的时候,轿子已经起地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那一丝隐隐中的不安,就在这对视间慢慢扩大,然后再恶化……
“他刚才说的……是‘内人’二字,对吗?”手中握着的剑开始抖动。
“我,我不确定。”口中的牙齿开始碰撞。
“那我们怎么回三公主?”
“先……别回了。”
两个宫女原本的那一脸傲气,瞬间消了个七成,唯剩的那三成也是死撑的。眼看着唐大人的轿子行至已远,怕是追得上,她们也没那胆子问出口了……
唐烜低头掩去了嘴角的一笑,摇摇头将刚刚的事都抛去了脑后,正身坐好,却觉轿子的颠簸没来时那么心烦了。官轿就这样一路驶回唐熬府前,直到他从轿子里出来得时候,正瞧见门外停着三四辆大木车,车上放得全是各式的纸灯笼,似是中元节用的祭灯。好多人围在那里挑着车上的货物,一时间宽阔的大道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唐烜倒也不在意,下了轿子便自己走回到了府门外。正准备进门时,却发现一张熟脸,一路看去,不正是那平日不出大门半步的管家刘叔嘛。只见那已过中年的刘叔一脸的怒发冲冠,挤在那疯抢的人群中却是毫不逊色,再看看他的身前,原来帮他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的正是绿肥那小丫头。他两人一老一胖一前一后手提着、嘴咬着灯笼的样子,真够得上一副风景。
一个没控制好,他笑出了声,再看周围一片抢灯笼的人,嘴角那笑便扬得更高了。是啊,唐熬府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活分了。
唐烜祖辈上没留下几个钱,唐熬(他爹)过世的时候皇上赏下的银子按老爷子的遗愿也全充归了国库,唯独值钱的就是这座府邸了,它建在京城地价最高的主道上,除了唐熬府,这条街上的宅主不是大钱庄的老板就是祖上几代的富商。也是冲着这里的富户多,许多贩子常来这里叫卖。
只见那老胖二人依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所在,唐烜只觉他们兴子高,识趣地自己回了府内。走到内厅的时候,他忽想起一事,又转路去了莫离园所住的清荷苑。
只是,再见到莫小四的时候,他还是被屋内的一番景象镇住了。心中只道:她折腾的劲儿,似乎又魔高一丈了。
再说那莫离园,此时正惬意地趴在椅床上(府里何时买的这么宽的椅床?),红瘦正在给她捶腿,而且是带着一脸幸福地模样伺候着她。且说她享受着按摩待遇就算了,两只手也没闲下,也不知从哪搞来得小锤,在桌上磕了一座小山那么高的核桃,还有一摞和它一样高得瓜子。显而易见,地上是乱飞的核桃皮和瓜子皮,近的有飞去红瘦头上的,远的,甚至在门口的脸盆里也有它们的痕迹。
莫离园见到直立在门口的唐烜,马上转了一脸的笑意,挥着手里的小锤子:“嘿,你回来啦!来来来,吃核桃,早上我和红瘦刚买的,可香了。”那口气,好不热情。
唐烜瞅瞅她手里的小锤,赶紧摆摆手。他缓缓走到屋里,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坐了下来。
莫离园努努嘴,丢了一颗囫囵的核桃肉进了嘴里,一边吧唧吧唧地吃着,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活。(没错,她吃东西吧唧嘴。作:睡觉不老实的,这个也是并发症。)
唐烜清了清嗓子,找了个话搭:“这么多瓜子都是你剥的?”
莫离园没答话,继续低头砸核桃。倒是一旁的红瘦看不下去了,赶紧捏起一把递给唐烜,一面讨好似的说道:“吃吧,大人,可香了。早上刚炒的。”
无法,只挑了一个放进了嘴里,笑着回她:“嗯,不错。”
见鬼的,那么小一粒你能尝出什么不错来?红瘦挑了挑眉毛又说道:“夫人手上有伤,剥不了瓜子,又不让奴婢帮忙,这一捧瓜子可都是夫人一口一口嗑出来的,可不容易呢!”
“咳!咳咳……”唐烜硬是被芝麻大的瓜子卡住了嗓子,捶了几拳胸膛,才了顺气。
“呵呵!”莫离园看着他卡壳的样子,很是满意,还冲着一旁的红瘦挤眉弄眼的。唐烜心中好笑又好气,红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她二人处了不过几天,这人心收买的倒是快。
唐烜看着她一面笑一面吃核桃的样子,忽地记起他此行的目的了。只换了严肃地神情,对她说:“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事与你商量。三天后宫中有中元节的祭灯宴,你要同我一起去。”
“那怎么了?龙潭虎穴都陪你走一遭了……”她不以为意。
“我是说,你……要注意一下礼仪什么的,旁的不说,就说你这吃东西的声音。”吧唧吧唧的,哪有人家能容忍自己姑娘吃东西吃成这样的?
不待莫离园反抗,红瘦先插了一句:“夫人这叫真本色,可不比外面那些女子的做作!”那护主护得叫一个忠心啊!
唐烜无奈一笑。“这倒还好说,我和你去,自会提醒你,你这做戏的本事,我倒也不担心。只是……在宫中……”他觉得后面的话有些难启口。
“怎么了?”莫离园不解,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红瘦似是明白了唐烜的担忧,哦了一声,回头看着自家貌若天仙,生着一张天怒人怨容颜的仙人主子,叹了一息。“夫人,你不知道。你进宫里,定要受欺负的,大人定是怕你受不了气,提前来支会你一声。”
“欺负我?谁?”谁敢欺负我?当然,后面这句自己知道就行了,要低调。
红瘦瞅瞅唐烜,见他还是不开口,只当他是默认了,又道:“平日里欺负我们唐府的人多了去了,夫人长得漂亮,更是要当靶子的。说那宫里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鳌家的人,国舅鳌汶在官场上与我们大人素来不合,他妹妹鳌雯欣现在是皇上最疼的雯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