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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曾携手处
月满窗前路
莫离园一觉醒来,只觉得腹中饥饿难当,支床起了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脑袋。
“好晕……”一只手拍了拍脑袋,双眉早纠成了疙瘩。
“说什么独家自创千杯不倒功,根本就是用内力强行把酒气压下,功力一收,还不是醉个天昏地暗。这个三爹爹,就会坑人!”莫离园忿忿了一句,扶着床边走到前厅的木桌前,却失望的发现除了一壶凉茶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她做出个十分气馁地模样,掳起袖子仰头就把那一壶凉茶喝了个尽底。
她这边意犹未尽地吮了吮壶口,那边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唐烜,此时的他换了一身夕辽牧民的装扮,粗布彩带,头发盘进帽中,利落之外还略显了英气。莫离园呆着脸瞅了他一会儿,也不知是自己宿醉未醒还是头晕眼花的缘故,只觉得今日里换了装扮的他,眉目清秀了不少。
莫离园摇摇头,把杂念清除,开口就是眼下最迫切的一句:“有吃得没有?”
唐烜先是一怔,缓抿出一笑,转身合上大门,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放在桌上。“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哪里还有饭?你先垫垫,一会儿再去给你寻些吃食。”
莫离园点点头,一手快速地剥了那包点心的纸皮,眼中望着那绿豆酥饼地眼神,染尽了绿光。她随手抓起几个,一面吃着一面问道:“什么时辰了?”
“我们前日喝得酒,你昨睡了一天,今天又是晌午了。”
“啥?!”莫离园大惊,发现自己这次真是醉得不像话了,一脸的气愤。“坏了,这次可是丢大人了,咱好不容易认个干姐妹,还想露个脸,得!这下子可是丢人丢到家了!”说完,大口吞进一个酥饼,撅着嘴地狠劲儿嚼起来。
唐烜看着她进食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发现她狼吞虎咽地没有喝口水,这才起身走到门后的炉上,取了上面烧着水的铜壶,给她重新填了一壶,水倒进杯里,这才推到她面前。莫离园似乎被他伺候得理所当然,接过杯子,一面吹着热气。
唐烜又道:“你倒不用觉得失了面子。公主到现在还没起来呢!说起来,你到胜了她一步……”
“还有这种事?我、我都记不得了,我们到底喝了多少……,还有,最后是怎么散的啊?”以前在无上山,家中人也只是偶尔小酌,从来没人真正地拼过酒,关于喝多了会‘断片’这种事,莫离园也只有听别人说说的份。
唐烜经她这一问,倒似想起什么,马上敛起了前面的好脸色,声音微沉。“我还未说你!没有那酒量就不要硬灌。两个不大的丫头,居然喝了两大坛子的酒,莫说是酒,就是那么多水喝下肚也是要难受的。”
莫离园预备告诉他自己练过千杯不倒功的事,可转念一想,自己到最后醉个七荤八素也是事实,只得硬着头皮接着下这罪名,权当耳旁风,继续吃着脸前的点心。
唐烜无奈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又给她盛了一杯水,随即说道:“塞瑜儿此人性子活泼、洒脱,心地也好,可她毕竟贵为公主,你以后与她相处还是要多避讳一些。”“还有,此次我们来夕辽的目的已经达成,我想不日就会返回元唐了,待公主醒了,你且去和她道个别。”
闻此莫离园一个激灵,双目瞪得老大,回看着他。“这就要回去了?太快了吧,心仲病不是还未好呢?那老狐狸之前还说最近夕辽查得紧,要混出城可不容易啊!不如再等等吧!”
唐烜没料到她会如此激动,居然还找了一堆的借口,正是又好笑又好气。“心仲的病这两日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我们身上带着物证,多在夕辽呆一天都会有生变的可能,城门把守虽然严密……但,总是要搏一搏的。”
“又搏?”莫离园没了好气,只觉得自己和这家伙辩驳永远是稳输的。从头到尾,他何时何处都是牵着咱鼻子走的角色啊,这时又怎会听自己劝了。
可惜了,真真是可惜了。刚体味了一把‘酒逢知己’,不料这后遗症却生生耽误了更多叙旧的时间,真是得不偿失。更可惜是,那塞瑜儿还答应了咱一起夜探夕辽王室,我滴个妈呀,那些个夕辽的珍宝们,咱还没见着个样子这就要分隔异地了。
莫离园想及此,一手揪紧了领口,一副心疾发作的样子。
说来也巧,正待室内二人各有所思地静默间,屋外传来一道声音,却是来汇报的小厮。“莫姑娘,公主醒了,正唤您过去呢!”
莫离园不情愿地看了唐烜一眼,又看看门外那小厮,回道:“好,我这就去。”一双半合的眼眸,却是无神地看着地面。
唐烜在她身后浅笑了笑,却未作声响。
莫离园这一路走来,正苦苦寻思怎么和塞瑜儿解释这辞行的问题。明明答应了人家要一起去盗宝的,这下,岂不是咱言而无信了?亏得人家堂堂一国的公主,陪咱这无名小卒喝了整夜的酒,昏睡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召见咱,啧啧,这情分,咱可咋还啊!
莫离园这边狂涌的负罪感未平,却又听得前面屋中传来的犀利一叫。
“什么?要走?这么快?不行!”那尖锐地音调,除塞瑜儿无作第二人想。
莫离园脚下一怔,只觉自己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她居然就未卜先知了?又觉这四词说的言简意赅,精炼准确,顿时,让她哑口无言。
只待她看清那屋内的景象,却又是一惊。
原来,咱不是她第一个召来的人呀。
屋内的景象有些眼熟,两个人坐在桌前,桌上一个打开的点心包,一壶热腾腾的茶,女的一脸愤怒,男的却是一脸无奈。
为莫离园引路那小厮正要上前通报,却被小四拦下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那人犹豫一番,只待莫离园瞪出一个夺命眼神,这才逼得那小厮抽着脸皮退了下去。
此时,莫离园一个倾身上前,紧紧靠在了门后,拉长耳朵,一副好奇的样子。
果然,门内不多时又传来了塞瑜儿那清脆地吼声。“那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这个主意不错,莫离园微点了点头,虽然夕辽的宝贝到不成了,有她伴这一路,倒也不错。
“不成!”心仲那语气还有些维诺,底气不足中却又带了几分坚决,莫说门外的莫离园了,就连那屋内的塞瑜儿也是一愣。
“此时正是两国敏感时期,我与大人身份特殊,实不宜同公主一齐上路,为了公主您的名誉和安危,切不要再提这事了。”
这语气,咋觉得这么熟悉呢?莫离园眉头一扬,再细想想,只觉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这傻头傻脑的心仲什么时候和人家夕辽公主混得这么熟了,这唐熬府的当家主母,倒是不太称职了。
屋内此时的气氛如火如荼,正是一触即发。莫离园甚至考虑,自己是不是要冲出去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岂料她脚下刚动,屋内又是心仲的一声叹息。
“心仲官职低微,才疏学浅,蒙公主连日来对在下的照顾,心仲始终欠您一条命。此次回国不知何时能再见,将来公主倘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心仲……定当以命报之。”
莫离园越听,越是气愤。这心仲真是跟那个木头在一起呆得久了,连语气也是一般了。还命报之呢,人家堂堂公主,要多少条命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切,无可救药的榆木脑袋。
“我塞瑜儿夕辽长公主,我缺你这一条命么?我,我……只是觉得,当初在谷城衙外救起你,便允了要保你,那……我一言既出是不是该驷马难追呀,你这上也没好又急着出关,死在个半路上,我岂不是无信了?”
莫离园瘪着嘴,又是一阵点头。这借口,找的不错,却有俺几分英明在其中。只是,心仲这家伙,恐怕不吃这一套。
果然,心仲推脱地回她:“心仲是欠公主一命,可心仲这命却是朝廷,是皇上,是唐大人的。如今朝廷有难,我当以其为首,待这次苟活留名,他日再报……”
“哎呀呀!烦死了烦死了,我真是要被你满口朝廷大人的,烦死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就纳闷了,你的命不是父母给的吗?干嘛要说成是别人的?你满口死死死的,可替你父母想过了,还有,你说皇命最大是吧!好……不日我就给父皇说,让我以夕辽大使的□进京,到时候我就当着你们那个皇帝的面,把你要过来,我看你怎么着!”
亲娘哎!这招厉害啊!莫离园一个按耐不住,两只藏在门后的手却颤抖间摆出一个大拇指的姿势,咱怎么没想到啊?这招实在是……高啊!
莫离园心惊之余,屋内的心仲也是一震,赶紧抱拳求道:“公主,千万不要如此行事啊!这不仅有损公主清誉,且……且心仲也不会从的。”
啧啧啧,这心仲平时还有些幽默的,咋这会儿,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好无趣啊!
莫离园想侧头看那心仲此时的样子,怕暴露了身影,还是给忍住了。正时,又听屋内的心仲说道:“我此时……是,绝不会离开大人的。也不是单为朝廷,唐大人于我有再造之恩,至少……要报他大恩。”
“他一个大活人,响当当的一品大员,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你莫不是钟情于他吧?怎么口口声声念叨的,总是他这大老爷们儿。”
心仲赶紧摇头。“哪里的话?唐大人有夫人的,他们夫妻情深,公主可不要胡乱猜测。只……只是,大人他,其实……”预言,却又止。
此时的心仲脑袋里瞬间便滑过不日前唐烜对他说过的那句‘这般也好,以后我若不在了,监察司的事也好放心交给你了。’登时,一股酸气上头,眼眶难忍地一红。
“大人最后的这段时间,我心仲无论如何……也是要陪在他身边的……”短短一句,却似有万字,难以言明。
这话出口,他一脸的殇色,就连前面怒气盛人的塞瑜儿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脸色怔了神儿。“你……这话是何意?他,要……”憋了半天,却不敢把那字说出口,只见对面那眼中已凝上雾气地眸子,生怕这字出口,便是无法收拾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门外的莫离园,却像木头一般,定在了原地,痴痴瞪着双眼,一阵寻思。
渐渐地,一些熟悉的画面在朦胧中涌上心头,醉酒那晚,被她遗忘的些个片段,似乎清晰起来。
那晚酒后,她一头栽进了唐烜的怀中……
再睁眼的时候,脸前是一个又宽又硬的后背,腮边布料有些扎脸,让她不舒服地直想抬头。还有一股子淡淡地草药味儿,有些熟悉,对了,这药她认得,还是她亲手上上去的。
模模糊糊中,只记得当时看见了四个,哦不对,是一串的月亮。于是挣扎着抬起身子,晃悠悠地指着那月亮,喊道:“这么大一颗?等、等咱偷到手,送给大娘做珠链子。”说完,还掳了掳袖子,向上腾起身子。
唐烜脚下一晃,背上的人向下滑了几寸,他手下一个用力,将背上的人略抬,低头继续走着。
“呵呵呵呵……”背上的人,又是一串莫名的窃笑。
唐烜这一路走来,对她这疯疯癫癫的状态似也习惯了,未做言语,只听她又道:“咱这轻功啊……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明明在走,咋、咋脚下还未觉得使力呢!哈哈哈哈,!果真是天下第一啊!”
唐烜膝下又是一滑,身子比先前还要歪斜,好在他反应够快,吐纳几气,稳住了身形。长长叹出一气,也不知是为那醉人,还是为自己。
“呀!”背上又是一阵晃动。“这不是唐大人吗?这么晚了,出来散步呢。”说完,还用手指戳了戳他泛黑地一张脸。
唐烜被这突如其来一触,晃了心神,赶紧侧脸已避,愠怒间说了一句:“我居然还当你是酒量非凡?唉……真是有眼无珠了。”
也不知是他声音太低还是那醉酒的莫离园没听清全部,猛然间抬起一张泛红的小脸,不悦的说道:“你怎么有眼无珠了?啊?到底是谁有眼无珠?你说!你倒是说啊!”说罢,一拳砸在了脸前的肩膀之上。
唐烜稳住双手,又是用力的一抬。无奈道:“以后不要再喝酒了,更不要……再来夕辽了。”这两个条件,在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