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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我还想起来一事。就是我们家那个老三啊,她啊!天天说自己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所以老把自己当成是个男人,切~我就看不出天上那么多星星哪个是文曲星,她天天臭显摆个什么劲儿嘛!你所是不是?”
唐烜为她得逼问点了点头,恰时,又感到一丝夜风撩来。他起了身,向着那风袭来的方向挪动了两步,接着又坐了下来。
山上的小风阵阵拂来,唐烜所在的背后,正是惬意躺在那里的小四,风被那坚实的身子完全挡去,躺在那里的小脸,只感觉得到传来的丝丝暖意。
“小时候,我娘不让我练功,我偷着练,没有人教我,我就跟风赛跑,一开始我老输给它,它就笑得好狂好狂,后来我学了功夫,它们就跑不过我了,再后来,它们就不敢对我那么狂了。”
唐烜依旧背对着她,偶尔仰头看看那明亮地一颗启明星,心中缠绕多时的躁动,似乎也在一点点平复下来。
两人间,静默了一会儿,唐烜微微启唇,轻声唤道:
“小四……”
“嗯!”
唐烜缓缓低下头,听着耳片的夜风拂过,安静的夜里,他连呼吸也变得轻细了不少。
“小四,你有那么多的回忆,我却什么都没有,连那么美好的回忆也没有,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空旷的山头,秋后的夜风。处处萧瑟,处处落寞。
那清晰的语言,穿过小四的耳廓,她侧头看去,宽广的后背就在她的脸前。
莫离园悄悄坐起了身,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啊……”
她伸出双臂,从身后抱住了唐烜,脸贴在那宽背上,漾起深深地一笑。“其实呀,只有你这傻子不知道,在这里,你在的这里,我已经什么都有了……”
‘我已经什么都有了。’
那一刻的莫离园只是很满足的笑着,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刻被她拥在臂中的人,低眉闭目,那是一颗明亮地胜过夜晚所有繁星的泪珠,滑出眼眶,坠落去了地上。
即便是后来被元唐通缉甚至兵围城下的那一天,唐烜也未曾后悔过,只为那一晚,他脸上太过幸福的那一滴泪……
作者有话要说:【PS的话:】为了咱三日未更地卑劣行径,咱这次可是敲了整6000啊,有木有?!嘿嘿,过年啦,过年啦!该让小四小唐稍微过过甜蜜地日子啦,是不是?!要虐要抓要砍要离的,总要把年过完再说嘛对不对?什么?俺在恐吓乃们?木有,木有,绝对木有,咱已经在为小唐的男子汉形象大翻身进行构思了好不好?!尾声了,呼~这么一看,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天教心愿与身违
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
唐烜喜欢吃油条胜过包子;唐烜喜欢檀香胜过花香,唐烜喜欢走路多过骑马……
“还有什么?”莫离园扬起大大的笑脸,探上去问道。
唐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倒是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莫离园笑着翘了翘腿,吐着舌头说道:“我肚子里攒了一堆的问题呢,以前总想问却又没有机会,现在有了,当然要一次问个够了。”
“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嗯……”
莫离园回过头,甩了甩手中的鞭子,老驴哼哧了两声,四只蹄子果然快了不少。
崎岖的小路上,只有这么一个拉着干稻草的木轮车,拉车的是个嘴上生了癞子的老驴,驾车得是一身小童打扮的莫离园,唐烜则静坐在后面,头上戴着斗笠,嘴上贴着络腮的胡须,再加上他原本就削瘦的身材,若不细看,还看真像个风烛残年的老翁。
“你说,我们这一走,小姨怎么办?就这么把她留在金多坊,我总觉得不放心,不如……过些日子把她也接过来吧?”
“嗯……你定。”
“唐烜……”
“嗯?”
莫离园手中的鞭子未停,始终没有回头,直直的看着前方,幽幽间似是自语地说道:
“就这么跟我走掉……你的心里,会有遗憾,会有抱怨,会不舍吗?”
两人间静默了好一会儿,唐烜才淡淡地说了句:“不管现在怎样,我相信,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莫离园肩头微抖,鞭子刚落,又道:“假如有一天你突然转念了,想回去了,要离开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带着我一起。我希望的是,无论你选择的是哪一条路都有我陪伴在那里,我不要清早睁开眼睛,然后发现……你不见了。这样的承诺,你可以做到么?”
路面上,一道清风划过,铃铛叮叮撞击了两下,清脆悦耳。
“嗯……我答应你。”唐烜点着头,回应着前方的人。
小四终于缓缓回过头来,四目相对间,投来浅浅的一笑。
那笑中,掺着一抹让人难以读懂的酸涩,却是消逝得匆匆。她再转回身子,眼中坚定的望着前方,再无一丝的犹豫……
其实就在两天前,他们准备离开莒县的那夜,莫离园正在屋子里打包陆行配好的药材,她猛然记起要带个煎药的锅子便去了药炉,就在那时正巧碰见了院子里正在对话的唐烜和陆行。
那时的距离很远,天色又暗,她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些什么,只见到唐烜递给对方一个信封,远远的,那信封上刺目的一道红泥印却还是被莫离园的锐目捕去了。
那是她十分熟悉的一道印记了。
曾经许多次,唐烜也是这样用隐形的药水在纸上写下什么机密的事件然后装进信封打上那样的印泥,那是他旗下黑旗军通信专用的符号。
是的,莫离园甚至都不知道那信里写了些什么,她只记得那晚唐烜将信封交给陆行时的表情……
严肃,谨慎,专注,甚至,有一丝的挣扎……
那是他一直以来都在使用的表情,从他们初识的第一天起,只是,除了那一丝难以隐忍的挣扎。
就从那一晚开始,莫离园原本兴奋的一颗心,不知为何,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样,向着一个莫名、未知而又低落的方向拉去,将她越拖越深,越来越难以自拔。
不知道。
莫离园也不想知道,不愿去想,不愿去想那表情在意味着什么,不愿不想在唐烜心中自己和那个已经背叛他的国家,究竟孰轻孰重。
或许……
是不敢想吧。
…… ……
之后,他们又赶了很远的路,一路上,莫离园说说笑笑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静默时,脸上偶然流露出的一丝悲伤,又是那么的陌生,难以读清。
他们到达北边的一个小村落里,那里的人穿着和元唐本土人有些区别,他们多是麻布盘发,短衣靴裤,这里的人多以狩猎耕地为生,莫离园兴奋的提议:暂时就在这里过过看吧!
于是他们买下了村口一户老夫妇的一间空屋,以夫妻的名义在这里暂时居住了下来。
莫离园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什么后顾愁云的暂时被她抛去了脑后,一切都是她曾经憧憬的生活,唯一令她不满的是……
某个人不肯与她同床。
“为什么?”
“……”
“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的身子也都恢复了,你为啥不肯让咱抱着睡,难道……呜呜,呜!”
一只大手顷刻间便扑了上来,一把糊在了小四那口无遮拦又大嗓门的嘴巴上。
“你、你……你就不能小声点吗?这里家家户户离得那么近,大半夜的,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怎地?”唐烜鼓得通红的一张脸,似是一掐就能流出血来。
莫离园终于挣脱开他的牵制,嘴巴一撇,说道:“你我名正言顺,你情我愿(有争议),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唐烜,我与你说吧,现在啊……凭你这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要让我爹爹们承认你,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依我看,只有尽快造个小的出来,让他们老得乐呵乐呵,这才有可能把这准女婿的位子给坐牢了。”
“你,你这女人……”简、简直就是毫无廉耻之心嘛,这种话居然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唐烜顿觉一口热气涌上,顶在他胸口正中,不上又不下的,好是难受。
于是,他先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运气过顶,来回调息一二,待心神稳下后又道:“小四,你听我说……”
莫离园点点头,忽闪着大眼睛,等着他的解释。
唐烜正对着她清明的双目,那黝黑的下方,闪着光点的莹唇在烛火下熠熠发光,唐烜喉头一缩,赶紧错目视去了别处。
“咳……其实,是我心中终有个结,过不去,我不想亏待了你,更不愿要你在我这受了委屈。我答应你,待我们好好安定下来了,日子稳当了,我一定给你个名正言顺的仪式,把你明媒正娶进我唐家,让你做正式也是唯一的唐夫人,所以……在那之前……”
“你这笨蛋!”
“嗯?”唐烜只自顾自的说着,被她这一打断正要回头视来,谁料胸前一紧,一个人影扑倒进来,紧紧搂着他的腰间,脑袋蹭来蹭去的好不老实。
“我本来就是你媳妇,婚书都签过了,还能有假?”
他笑,拍了拍那来回磨蹭的小脑袋。“让你嫁给我,已是极委屈你了……怎能,再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可我不在乎那些。”
“我在乎。”唐烜执拗地说道。“我已亏欠你太多,心中已有太多愧疚,至少这一处……让我能好受些,行吗……”
莫离园安静了好一会儿,似是终于妥协了,于是点了点头。“你是我相公,你说啥就是啥吧!只是……你不要离开就好。”
“好……”唐烜笑了,深深地堆出两道笑纹,他把手迎上去,终于抱紧了,怀中瘦小的一人。
于是,一间房里的东西两屋,分别睡了一对夫妇,只是中间隔着的那一道墙上,被掏了整齐地一个大洞。
莫离园是贼出身的,飞天遁地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她不消片刻便在墙上打出这么个脑袋大小的石洞来。
那位置谁也看不见谁,不过,两个人的手却正好可以穿过这里。
莫离园离京后的第一夜,便是这样牵着唐烜的手,笑着睡过去的。
那一晚她老实的紧,连身上的被子都没有踢掉,也没有翻身,手里拉得紧紧的,脸上漾着的笑,似乎做了个好梦……
【几日后】
北边陲西博里村的十月里,正是迎来蜀黍米丰收的大月,村里的百姓在九月底便完成了地里的收成,十月初,正是他们庆丰收闲里偷乐的好日子。
放眼望去那片片通红的光棍杆子,蜀黍米被一车一车的拖进库里,零星几个村民闲来无事便聚集在村口,赤着脚磕着瓜子,喝着小茶聊着八卦……
“要我说,他们肯定是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到我们这么偏远的村子里……避难来了。”
“不可能,哪有那么美的大盗?瞧那一身的贵气,咱老汉子活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我觉得……他们是私奔的贵族小姐和家丁。”
“不不不,贵族小姐是有可能,可那男人……绝对不会是个家丁那么简单,瞧他举手投足得英气,多豪迈!家丁?起码也待是个王爷府里的大管家!”
“哎哟,你们都错了!咱们要整合的想一想,这俩人啊……都不是俗物,要我说,应该是两个世家大族,但因有着夙世的恩怨而相互敌视,这两个大族的子女坠入爱河但又不容于世,于是便私奔逃跑了……”
“嗯……听起来有些道理,我见那女人还给男人天天煎药呢!应该是之前被家族的人打成了重伤……啧啧啧,好感人啊!这、这也……太感人了吧?”
“是啊……多么叹人、可人儿、又怜人儿的一对苦命鸳鸯啊。”
“嗯……”
众人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瓜子、茶杯,一个个做仰天长叹状。
“喂喂喂!你们……”
突然,一个戾气十足的喝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一众村民转头视去,竟是一帮武装齐全的官兵,众人一个哆嗦赶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