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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反手一剑,妖魔被他拦腰斩断,落在地上,无法动弹,终致咽气。队中已有一人被扑下马背,血肉尽被撕咬殆尽,惨叫震天。
九人还剩八人,却有三人负伤。
李俊左肩被咬下大片皮肉,咬紧牙关,反手挡住妖魔的厉爪。毕竟还是妖魔之物,人力想要抗衡,谈何容易。
不到片刻,敌军已经追了上来。李俊等人面色一沉,便知形势紧迫。本想拦住妖魔,现下己方却被敌军钳制,倒叫那怪物朝着马车的方向追了上去。只望将军等人能有余力应对才好,他们几人,将这条烂命留在这里又何妨?
李俊高喝:“尔等叛贼,人人得而诛之!”他八人已作困兽之斗,现下斩杀无数敌军,也算对先帝有个交代!
剩余六只妖魔朝着马车方向追赶,裴江一边注意前方道路,一边注意妖魔动向。敌军人数并不许多,只是这妖魔难缠。
裴江脸色一沉,高声吩咐道:“中军为夫人驱车,剩下人等与我共同杀敌!”
“是!”
裴江拍马过去,当日先帝曾将风华神剑交付于他。虽是神器,但非命定之人无法招其剑魂出鞘,但是斩妖除魔却是足够了。
风华剑不住嘶鸣,光华渐盛,那妖魔见这风华神剑也是一凛。停下脚步,不住吼叫。猩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裴江,恨不得将其撕碎。
妖魔扑向了其他将领,裴江只得应付左右,他人却是不敌。
片刻间,已有两人死于妖魔之口。
裴江心下沉痛,前方灯火渐盛,定是敌军追至。裴江高喝道:“我一人对付妖魔,你们五人拦住追兵。”
剩余五人挣开妖魔纠缠,朝着敌军方向迎了过去。
夜已深,往日林叶间阴森的沙沙声也被这杀戮掩盖过去。裴江翻身下马,五双鲜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裴江。
妖魔朝着裴江扑过去,也被他一剑挡开,风华剑在其身上划下深深的口子。妖魔不住嘶吼,怒气更盛。
裴江握紧掌中宝剑,朝着离他最近的妖魔冲过去,一剑了结了它。
妖魔不敢上前,只是封住裴江四面退路,以防裴江逃脱。妖魔似是得到共识,猛的扑向裴江,竟让他不得反击。
一只赤眼狼妖咬住裴江胳膊,无视风华剑在其身上斩出深深的伤口,另一妖魔则趁机咬住风华剑,任凭口足被剑气灼伤,吊着夺来的风华剑冲入一旁山林,终致无影无踪。
裴江自知命不久矣,但失了风华神剑,九泉之下,让他以何面目再见先帝?
抽出靴中匕首,裴江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与它同归于尽。
妖魔找准时机,硬生生的咬在裴江腿上,令他动弹不得。
吾命休矣!
然,一道凌厉剑光破空而出,带着无可匹敌的霸气斩断妖魔的头颈。
裴江定神一看,是一青衣剑客,仔细一看,方想起他便是客栈中临窗而坐的那名公子。
妖魔扑向这新的猎物,青衣剑客眼神一凛,足尖一点,从妖魔头上略过,转身一剑,拦腰砍杀妖魔。
见妖魔尽数斩杀,青衣剑客连忙看察裴江伤势,索性都是皮外伤,也无中毒迹象。
裴江扶住伤处,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青衣剑客略微一沉,见裴江已经上马,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手下壮士已尽数战死沙场,苏某……”
裴江身形一僵,沉下声音说道:“男儿战死沙场本是应该,但若死在自己人手中,却是莫大的讽刺。只要能保夫人周全,我们这一行人,死也能瞑目了。驾!”裴江扬鞭驱马,朝着马车的方向追赶过去。
不出一里便见马车停在当路,却不见中军人影!
“夫人!”
裴江心下一沉,连忙到马车前方探视。帘上已被鲜血染尽,裴江连忙掀开帘子,不禁愣在当场。
夫人安坐在车内,只是目光有些呆滞,一白衣中年人为她细细诊脉,赫然是与青衣剑客同路的那位。白衣中年人见裴江赶来,只是轻叹道:“倘若我再迟来一步,你家夫人当真就危险了。”
裴江闻言,不禁浑身颤抖,无法言语。裴江跪在地上,朝着白衣中年人连磕三个响头,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
裴江回过神来,只见苏离弦抬头看向清平夫人,神色复杂。苏离弦本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此时此刻,清平夫人定然不会将与他所问之事无关的东西交到他手上。
苏离弦站起身来道:“《瀚澜志》是老师亲笔撰写,弦儿自是认得。不知……”
清平夫人看向苏梦晴,便见后者略一点头,她这才开口说道:“弦儿可记得你小时候曾向我索要一枚印章?”
苏离弦回想片刻。
他自小体弱多病,家中长辈自是对他宠护有加。可就有那么一年,他将母亲房中深藏的一枚章子偷偷拿来把玩,险些将章子弄丢。
那一天裴江脸色很难看,母亲也难得动怒。他向清平夫人索要印章,可她不但不给,还差点动手打了他。
那个时候他觉得委屈,可母亲却哭了一夜,吓得他从此再也不敢提印章之事。年岁一久,他也就将此事忘了。
苏离弦猛然醒悟,抬头说道:“孩儿记得。”
清平夫人顿了顿,似乎心中仍有所忌惮。
“夫人……”裴江神色复杂,只得轻叹一口气。主人行事抉择,他不该插嘴。
清平夫人似乎受到裴江鼓舞,开口说道:“那印章是你抚琴的随身之物。”
“父亲?”苏离弦偏头看向苏梦晴,只见苏梦晴微微苦笑,也不说话。
清平夫人眉间逸出一丝哀愁,尴尬说道:“苏门主……并非你的生父。”
苏离弦猛然一惊,抬头看向苏梦晴,脑中已经轰然炸开。
便听夫人接着说道:“你的生父……是霜帝,炎瑄。”
清平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见苏离弦愣在当场,她知道儿子一时间难以接受,是以至此,她也只好接着说道:“当年九王爷炎琦领去兵符,说是要边关告急,忙于应对边关局势,可不想那贼子竟然举兵反扑。你父皇虽然早有防备,可不了那贼子竟然饲妖!普通士兵根本无法与妖魔相抗衡,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裴江从得到消息连忙回到京城,可也只能受你父皇遗命,将我护送出京。”清平夫人的眼睛里露出了深刻的恨意,那样平淡而温和的夫人怎么也能拥有如此狠厉的眼神?
“炎琦那狗贼知我身怀六甲,赶尽杀绝。多亏遇到苏门主和司空先生,我们才能逃过一劫。如今……已经二十年了。”
清平夫人不再说话,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抑制住眼中的泪水。
苏梦晴第一次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面对着被自己当了二十年的儿子,忽然不知道究竟还能说些什么。
他是个局外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可为何现在他会如此失落?
在场三位长辈皆是将目光投向苏离弦身上,非儿从未见公子如此失礼过。只见他一语不发,转身走出清平夫人的卧室,渐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公子!”
非儿心下焦急,向夫人及门主草草问安,便连忙追了出去。
清平夫人神色一黯,忽然开口说道:“苏门主,清平想要借些银两,日后定当奉还。”见苏门主点头,清平夫人微微苦笑,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那片梅花,也该到了开放的季节。
有的罪孽,让她一人承担。
————
《龙澜。奇闻录》
时龙澜国宗献历二十年八月二十八,天魔教、煞血盟等派均收到一纸委托——
“于腊月二十九前,杀邬军南,不可令其安然返回帝都。黄金万两。”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决意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0:00:48 本章字数:4029
非儿不开心。
通常她不开心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公子不开心。
非儿伸出手指逗了逗面前雪白的小东西,在它白白的肚皮上搔了搔痒,然后就听到这家伙舒服的“吱吱”声。倘若是在平日,她一定会有心情再好好逗逗它,可今天……
哎……
公子还是没有从房中出来。
他从清平夫人居所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也不出来。这两天可急坏了苏门主和清平夫人,还有……她这个小丫头!
“啾!”仿佛知道主人现在心情不好一般,那纯白的小兽轻轻嘶鸣,将自己圆滚滚的身子一缩,躲开非儿越来越没轻没重的手指头,然后朝着旁边一滚,溜出非儿的手心。
非儿正在走神,忽然被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在手心这么一滑,顿时觉得寒毛都要竖起了。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感觉那小小的东西就在自己的手心里,只听“铮!”的一声,那雪白的兽在她手里幻化成一柄通体玉白的剑——天珏。
非儿连忙松手,看着那柄天珏神剑变回了小小圆圆的宠物,她盯着那肉呼呼的小东西,忽然朝着它拌了个鬼脸,也就再也不搭理它了。
这东西喜欢粘着她。
非儿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柄剑就会变成了小兽的模样,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天珏会选她这个武功不高,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绝对称不上智慧的烧火丫头。
她想要跟别人说,天珏神剑其实是一只贪吃的小东西,而且这个小东西已经选择她做自己的主人了。恐怕全府上下都会拿她当笑柄,这怎么行?!
非儿寻思着总要给它起个名字吧,叫“小白”太俗,“小雪”是他们苏府丫鬟的名字,“球球”是张师傅那条狗的名字。
思来想去,非儿决定还是叫它自己的名字——天珏。
武林中人为了“天珏神剑”打了个你死我活,她身边这么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叫“天珏”,恐怕也没人会将这个小东西和天珏神剑联系到一起去。
“非儿,干什么呢?”
“在呢在呢。”
回过头,小荣正端着一盅燕窝走了进来。非儿连忙上前端过她手上的盘子,一脚把凳子踢回到桌子下面去,顺便朝着大翻白眼的小荣谄媚一笑道:“今天来的这么早?”
“夫人怕公子饿坏了,早早便亲自到厨房煲了这盅燕窝。”想起夫人今日寝食难安的样子,小荣就满肚子疑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非儿,公子和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跟着夫人十几年,就从来没见过她和公子红过脸。这好好的,怎么公子回来一趟变了这么多?”
非儿脸上一阵尴尬,事关公子的身世,她怎么可能告诉小荣?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听到公子的身世已经是大大的不对了,怎么可能到处去乱嚼舌根?
“主人家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非儿见小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怕是这机灵丫头多问两句就什么话都套出来了。非儿将燕窝放在桌子上,动手将小荣从屋子里往外面推:“好啦好啦,快去干活吧,夫人还等着你呢。”
小荣被她连推带挤的拱出房门,嘴里一直嘟囔这:“你肯定知道,哼,肯定有问题。”
“快走吧,小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
呼……
把这尊大佛送走就好办多了。
非儿用手指头弹开了围着燕窝盅团团转的天珏,心中暗骂一句:“笨蛋,就知道吃!”
端着燕窝走到公子房门前,里面还是安静的不成样子,如果不是偶尔能听到公子的咳嗽声,她肯定不会发现里面有人在。
“公子!”非儿轻轻的唤了一声,苏离弦还是没有回应。难道他今天又不出来了?
非儿抬起手狠狠的砸向房门,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之分了,再这么下去公子就算没有病也饿出病来了:“公……”
她本想狠狠的砸向房门的手挥到了半空中,那扇好几天都没有打开的门忽然开了一道缝隙,倘若公子快一步跨出来的话,她恐怕就成了谋杀弑主的罪人了。
非儿愣愣的看着突然走出房门的苏离弦,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法适应:“公……公子?”
苏离弦的样子相当憔悴,一脸好几夜都没睡的疲态。那个从来都不会让自己不修边幅的公子,如今却让自己的脸上冒出了淡淡的胡渣,他眼底那一抹浓重的青色看着让非儿心疼。可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亮,就像冬日里的星星一样,纯净通透的就像是世间最美的琥珀。
“公子?”非儿试探性的轻唤了他一声。
苏离弦点了点头,然后绕开非儿,径直朝着前院走了过去。
非儿连忙放下手里的燕窝盅,转过身去,公子已经出了院子。
府里的下人见到苏离弦的时候皆是一脸惊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那个名动四野的公子离弦,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离弦,那个崇文尚礼的公子离弦,现在却像是被什么人追赶一样的匆忙,完全丧失了往日的闲适。
非儿跟在苏离弦的身边,生怕他会出什么事。不就是知道了生父是前朝皇帝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如果换做是她,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干嘛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吃不喝的?
苏梦晴看到苏离弦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堂堂霖溪苏家门主,竟然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苏梦晴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一句,他只想叫他的名字:“弦儿。”
他的声音依旧威严而不失慈爱,苏离弦怔了怔,“噗通”一声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