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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宁庄主,各自启程,暗中联络,就这样定了。”
秦锦绣惊讶不已,他同意了?
一旁的令狐秋喜上眉梢。
顾砚竹也不情愿地点点头,小脸上似乎飘过失落的神色。
小小的县衙茶房内,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交流会散去,四人都忙着各自准备远行的物品,第二日清晨,便匆匆踏上征程。
秦锦绣摇身一变,又成为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惹得令狐秋一顿揶揄取笑。
秦锦绣懒得和他贫嘴,便拉着顾砚竹东一句、西一句地聊起了家常。
良久,马车终于出了城门。
秦锦绣撩起蓝花布帘,向外望去:天空湛蓝,处处翠绿。
“哇。好美。”果然是真正的原生态,秦锦绣左顾右盼,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锦绣姐,来喝些水吧。”善解人意的顾砚竹递给秦锦绣一个小葫芦。
“谢谢!”秦锦绣晃荡着小脑袋,接过小葫芦,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一旁地令狐秋兴致勃勃地问道:“锦绣,你这身打扮太得体了,真像宫里的小太监。”
“咳咳。”秦锦绣差点呛水,捂住胸口,无奈地说:“令狐秋,你们家乡都是这样夸人吗?”
“是呀。”令狐秋大笑,“我看你做仵作真是屈才了,送入宫里,定会大有作为。”
“行,改日我入宫一定带上你,咱们有福同享。”秦锦绣故意眼神凶悍的狠狠应道。
“呃。”令狐秋立刻被秦锦绣冰冷的眼神所震慑,悄悄地撇了撇嘴,不敢言语。
下一刻,秦锦绣放声大笑,开心至极。
顾砚竹也捂住红唇,忍俊不禁的随着低笑。
唯独方正一言不发,眼神深邃地盯着远方,似有心事。
“哎。”秦锦绣扬起手,在方正眼前来回晃动,“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方正径直而答。
“想我?”秦锦绣指向自己的鼻尖,“我又做错事了?”
方正随即摇摇头,“今日是我们成婚的第七天。”
一周了?好快。
秦锦绣叹口气,成亲七天,就代表自己穿越过来七天。
这七天里,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观念,古代没有手机,没有钟表,也没有台历,更夫打的几长几短的梆子,也根本听不懂。
反正天黑就睡觉,天亮就起床。
至于哪一天,更不知道。基本靠望天,月圆十五,月亏初一,就差过结绳记日子的原始生活了。
自己有时也很悲伤,非常困惑,因为对于最基本的生活常识,现代的高级知识分子还不如古代不识字的老妪。
真是现代教育的悲哀。
秦锦绣言语间带着落寞,“你记得好清楚。真快,都七天了。”
“七天?哎呀,我也忘记了。”顾砚竹满脸歉意,“不如我们折返回去,明日再启程。”
“你说呢?”方正目光真挚地看向秦锦绣。
秦锦绣一头雾水,“我们已经走了半日,为什么要折返回去?七天怎么了?”
令狐秋双手交叉在胸前,认真地看着秦锦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呢?”
“到底什么意思,真是急死人了。”秦锦绣依然不懂。
“真是愚钝,按照本朝的规矩,成婚七日后,夫妻双双要回门,拜见岳父大人的。”令狐秋大声说。
“七天回门?”秦锦绣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第一次成婚,也没有经验,不知道七日回门的规矩,也是有情可原的。下次就好了。”
“下次?”令狐秋和顾砚竹都被秦锦绣雷人的话语吓呆了。
方正的脸色也变得黯淡。
秦锦绣急忙捂住小嘴,“我说错话了。”
“锦绣姐真是豪爽。你说的多对,就是七天回门。”顾砚竹亲切地拉起秦锦绣的手,“离开一品棺材铺,嫁给方大哥,一定想家了吧。”
“家?”秦锦绣依稀记得秦九送自己坐上花轿时的感人情景,这些天一直在忙碌案子,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温暖的家,疼爱自己的父亲。
人总是这样,在高兴忙碌时,总是遗忘很多东西,而在陷入低谷或是遇到困难时,却是内心脆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家里有疼爱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至亲父母。
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背叛了自己,至亲父母也会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
这份爱,没有理由,只有世代的传承和守候。
秦锦绣感触颇深地想:自己的确应该回去看看父亲秦九。
“想回去吗?”方正看穿秦锦绣的心思,温柔地问道。
第七十四章 棋子(二)
“溺水?”令狐秋简直要跳起来,“溪园里的水只有齐腰深,琉月又身材高挑,怎么能淹死人呢?
“谁说水浅,淹不死人?琉月是主动求死的。”秦锦绣满脸坚定,略带忧色,“但她的袒护和成全,并没有让凶手觉悟,反倒让凶手更加疯狂,甚至用惨烈的方式活活烧死了柳师傅。”
“对了。”秦锦绣转向方正和顾砚竹,“琉月死后,容貌是什么样子的?”
方正沉思了片刻,“她泡在冷水中,脸颊微肿,但身姿苗条,没有太多变化。”
“但额头有处创伤,眼角似乎还有几条血痕。”顾砚竹虽然不是仵作,但是自幼与爷爷和父亲验尸,多少也懂些门道。
“这就对了。”秦锦绣低下头,“你们想想,柳师傅当时在戏台上,为什么会无故抚摸琉月的脸呢?”
“他喜爱琉月。”令狐秋老老实实地回道。
“不对。”秦锦绣摇摇头,“柳师傅为谦谦君子,深得花坊中的姑娘喜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尊重别人。”
“尊重别人。”顾砚竹也是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柳师傅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温文尔雅,谦恭有礼,非常尊重花坊里的每一位姑娘,试问,如此优秀的男子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即使不爱恋,也是不忍心拒绝伤害的。”
秦锦绣偷偷扫过方正一眼,故意调高声音,抒发一下昨夜胸中的恶气,“以柳师傅的为人,他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琉月动手动脚的。”
秦锦绣讲得很直白,“除非是另有原因。”
而方正丝毫没有受秦锦绣的挖苦,反倒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凝神道:
“当时,柳师傅不停地抚摸琉月的脸,才会将身上的磷粉无意中撒到琉月脸上,琉月因此引火上身,之后柳师傅奋力扑救,却点燃了身上的磷粉,最后两人被烧得粉身碎骨。串联到一起,水到渠成的火灾似乎早被凶手算计好了。问题便出在琉月的脸上,她的脸上到底有什么?”
“玫瑰花瓣。”秦锦绣挑眉说道:
“是花坊中的姑娘撒在琉月身上的玫瑰花瓣,有人将几片玫瑰花瓣粘到琉月脸上的伤口处,意在遮挡。而柳师傅试图见琉月最后一面,才会用手试图掠过,但有几个花瓣总也弄不掉,他才会不停的掠过,我们外人在台下望去,以为他是在抚摸琉月。而正是他的这个小动作,才烧毁了琉月和自己。”
“难道花坊中有凶手的暗线?”方正犹豫不决,不敢确定是何人。
“不是暗线,我偷偷问过莘月,原来花姨娘知晓琉月爱美,便请了师傅为之上妆,明月提出用花瓣遮盖伤痕,师傅便照做了。”
秦锦绣眸色加深,“现在反过来想想,明月没有说实话,送花宴,其实不是她的主意,而是有人借她的嘴说出来而已。换句话说,整个送花宴都是在那个人的掌控下进行的。”
“湘公子?”心思缜密的顾砚竹脱口而出。
“对,方正,你有没有发觉,明月每一次提及湘公子,都目光闪亮,言语迟缓,对湘公子观察颇为细致,连身姿的胖瘦都铭记于心,这分明是女子爱慕男子的表情。”
秦锦绣一口咬定,“所以我觉得,明月对湘公子暗中生情,反被湘公子利用。”
方正努力回忆着明月每一句话语,的确如秦锦绣所言,明月对湘公子很是特别。
“难道明月也参与其中?”令狐秋猜测。
“不,依照明月的表情和举止来看,她仅仅是被人当枪使而已。”秦锦绣自认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如此说来,还是湘公子最为可疑。”方正不得不承认,秦锦绣的推理条理非常清晰。
“对,湘公子来县衙这一招,虽然危险,但胜算极大。”秦锦绣气愤地说:“他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那琉月、柳师傅、湘公子这三人之间到底有何关联?”顾砚竹疑惑不解地轻声问道。
关系?秦锦绣眼珠一转,用最简洁的方式回答:“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按照感情划分是:柳师傅爱慕琉月,琉月爱慕湘公子,湘公子却只当琉月为红颜知己,无心风月,但在琉月死后,湘公子似乎觉醒后悔,但一切都晚了。”
方正也依照秦锦绣的方法,举一反三地说道:“若是按照活动范围划分: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分别是:琉月身在月浓花坊,柳师傅在月浓花坊、棋局山庄和温泉山庄分别都小住过,而湘公子颇为神秘,至今不知其身份。”
“嗯,就是说来,其实最关键的人物是柳师傅?”顾砚竹细细翻看柳师傅的验尸报告,不懂地说道:
“柳师傅是泡过温泉之后,来到月浓花坊参加送花宴的,也就说他的衣袍便是在温泉处被人动了手脚,但柳师傅身患风湿痹病……”
顾砚竹停了下来,看向翻看验尸报告副本的令狐秋。
令狐秋眼前一亮,放下副本,“我知道了,落花镇的温泉多在郊外村落,离月浓花坊较远,柳师傅不胜脚力,行走不便,所以他不是走来的,定是坐马车来的,这一路颠簸,马车上定会留下磷粉的痕迹。”
“不错嘛,有进步。”秦锦绣重重拍在令狐秋的肩膀。
“哪里,哪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俏仵作,自然也会成为名捕。”令狐秋开始洋洋自得地咬文嚼字。
方正默默地给了秦锦绣一个警示的眼神,语调低沉地说:“好,我让王汉去集市上查查来往的马车,如果真的在马车上找到磷粉,便坐实了我们的猜测。”
秦锦绣笑眯眯地讨好道:“其实湘公子的身份也非常重要,我昨日突发奇想:柳师傅的一万两银票既然是来自棋局山庄,而且他又是盗尸案中墓主人宁香蕋的师傅,这一切似乎都和棋局山庄有关联。”
秦锦绣大胆推测,“所以,我怀疑湘公子真正的身份是棋局山庄的大少爷。”
方正猛然抬起头看向秦锦绣,眼神幽森地说:“我也如此想过,你还记得昨日王汉说过:棋局山庄的大少爷在温泉山庄里出现过,这与昨日湘公子的行踪也颇为吻合。”
“宁庄主为做善事,早不捐,晚不捐,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将温泉山庄捐赠给慈宁庵,分明是欲盖弥彰,销毁证据。”秦锦绣愤慨道:“算算时间,温泉山庄动工时,正是湘公子来县衙的时候。他分明是来拖住我们的。”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没有证据。”顾砚竹面带忧色,“可惜温泉山庄已毁,所有证据都没有了。”
令狐秋摊开双手,“没关系,待我将棋局山庄的大少爷给抓来,饿上个十日八日,看他招不招。”
“就你厉害。”秦锦绣苦笑摇头,“没关系,只要他存在,必定会留下证据,天底下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作案手段。”
秦锦绣微微端起肩膀,举起手指头,摆个pose,阴阳怪气地说:“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话音刚落,看得众人不知所云,被生猛的秦锦绣震慑住了。
下一刻,秦锦绣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开心不已。
“秦锦绣。”方正拉了拉秦锦绣的衣袖,示意其注意形象。
“呃。”秦锦绣止住笑声,叹了口气:真没有幽默细胞。
顾砚竹却满脸羡慕地看向秦锦绣。
“如果锦绣的推测成立,那也就是说,两个案子似乎是一件案子。”令狐秋看向秦锦绣和方正。
方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