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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方正疑惑地看向秦锦绣。
“我将刘巡防移走,坐在那张石椅上,去看铜镜,发下了端倪,这面铜镜一定是凶手放过去的,因为铜镜里只显示了刘巡防死去的姿势,若是身子稍稍立住,根本照不到铜镜里,而巡防死去的姿势幅度特别大,若人活着,根本做不到。”
秦锦绣一一解释,“所以我认定,那面铜镜是凶手放过去的,问题是凶手摆了一面铜镜做什么?难道想吓唬人?”
“嗯。”方正微微低头,心中万分敬佩秦锦绣,一个小小的女子,心细如发丝,对待事情执着认真,为了破案,竟然不怕血污,坐到死人的石凳上。
“锦绣。”方正再次拂过秦锦绣的发鬓,“你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秦锦绣淡淡地微笑,“这本就是我的工作,我要对每一个死人负责。争取早日破案。”
“一定会的。”方正坚定地说。
秦锦绣莞尔一笑。
“铜镜?舌头?”方正喃喃自语,“你可找到被割掉的舌头?”
“没有。”秦锦绣摇头,“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被割掉的舌头。”
“或许,整个杀人过程,是个仪式?”方正眼前一亮。
“仪式?”秦锦绣眉心微皱。
“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十八层地狱中的拔舌地狱和孽镜地狱。”方正一语道破,“十八层地狱是民间百姓的说法,书中也有记载,《十八泥犁经》中说的十八层地狱,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刑等级轻重而排列。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
方正盯着包裹中沾染血污的铜镜,“第一层便是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死后就会被打入拔舌地狱,而孽镜地狱是第四层,如果在阳世犯了罪,即便其不吐真情,或是走通门路,上下打点瞒天过海,就算其逃过了惩罚,到地府报道,就会被打入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
“你的意思,凶手是在替阎王审判刘巡防?”秦锦绣大吃一惊。
“极有可能。”方正神色凝重,“如此说来,刘巡防和凶手之间有恩怨。”
“难道是因为这本账册?”秦锦绣拿起铜镜下面的账册。
“这不是在后山发现的吗?”方正指着账册。
秦锦绣摇头,“我也以为这是在后山捡到的账册,可是你瞧瞧,内容有什么不同?”
方正惊讶地接过账册,刚打开一页,便脸色苍白,“这……”
“对,这本账册与我们在后山捡到的账册一模一样,但首页的诗词却不一样。”秦锦绣谨慎地看着账册,“我猜测,此事与这账册有关联。”
“这账册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方正问道。
“刘巡防的细软里,藏得非常隐秘。”秦锦绣狡黠地回答,“还好我聪明,没有逃过我的法眼。”
“如此看来,这本账目大有文章。”方正表情严肃。
“对。”秦锦绣压低声音,“你说,会不会是宝藏?”
方正缓缓摇头,“世间哪有那么多宝藏,都是传说罢了。”
“那是什么?”秦锦绣努起小嘴,“总不会真是账册吧。”
方正随便翻了几下,“这次,你真的说对了,这真的就是一本普通的账本。”
“账本?”秦锦绣想到平时最爱看的电视剧,突然脑洞大开,“是彼此之间销账对账的账册?首页的那首诗句是密码?”
“对。”方正点头,“你真的很聪明。”
“刘巡防隶属兵部,难道……”秦锦绣心中一惊。
“兵部向来是贪腐最严重的地方,看来此案不同寻常。”方正想到背后的复杂关系,也是冷汗淋漓。
“那我们是继续查下去,还是等待上边来人?”秦锦绣担忧地看向方正。
“既然此案出在灵归寺,于理于私,我都义不容辞。”方正满脸坚定,“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我都不会退缩的。”
“好,我陪着你。”秦锦绣明媚地看向方正,“我们携手,一定会侦破此案。”
“谢谢你,锦绣。”方正爱恋地握住秦锦绣的手,“此生得一知己足矣。”
“别贫嘴了。”秦锦绣见方正离自己越来越近,忙避开小脑袋,埋怨地说:“还是先想想凶手是如何在密闭的房间里杀人,又是如何平安脱身而去的吧?” ";阿弥陀佛。";灵元脸色惨白,十指相扣地低吟:";昨日我和刘巡防秉烛夜谈佛经直到深夜,今日他竟然离世,罪过,真是罪过。”
";你昨夜见过刘巡防?";秦锦绣不动声色地蹙眉问道。
灵元微微点头,迟缓地说:";是呀,刘巡防熟读诗书,对佛经颇有研究,对星云师傅生前的佛学见解也非常仰慕,我们二人在金佛前共同瞻仰了许久。刘巡防还一直叹息说,来迟了一步,否则也要为浇筑金佛出份力。”
“哦。”秦锦绣神色凝重,“他还问了什么?”
灵元低头想了想,“都是些闲聊的话语,什么灵归寺的来历,寺中的情况,对捐助金佛的神秘人也是赞不绝口,对了,他还听过方正这个探花县令,说是今日要和探花一同探讨佛经,谁知道,今日大家果然相见,却是人鬼殊途。”
灵元不停地摇头,眼里透出惋惜的眸光。
“没想到他虽然供职帐内,却是个饱读经书的文人。”方正略带痛惜地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昨夜刘巡防亲口说,他以前本是军帐中的门下文人,后来才被一步步升为巡防的。”灵元细细解释。
“原来如此,难怪他看起来还挺儒雅的。”秦锦绣看向刘巡防冰冷的尸体,低沉地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不知道他什么离开的。";灵元微微抬起头,";昨夜,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但刘巡防说,还要再念几段《心经》,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子时左右回房的。”
";子时?按照他身上的尸斑推断,他已经死去快两个时辰了。";秦锦绣低头查看了刘巡防淤青的手臂。
“那凶手应该是寅时进入房内,将他杀死的。";方正笃定地推断。
“不错。”秦锦绣朝方正点头示意,“按照如今的天气,寅时的末端已经接近天亮,又是人们苏醒的时辰,凶手是不会贸然动手,所以凶手应该是丑时到寅时之初动手的。”
";嗯,还是锦绣思虑周全。”方正亲切地看向秦锦绣,又转向灵元,“最近寺内可住有什么生人吗?”
";如今寺内除了你们,还有捐赠金佛的林叔,剩下就都是寺中的僧人了。";灵元沉思过后,";对了,还有一对爷孙,借住在寺内,他们平时就在后山耕种蔬菜,干些杂活,爷孙两人忠厚老实,很少和外人说话,更何况马伯体弱多病,晓晓还是个孩子,绝对不会是他们的。”
";真相没有解开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灵归寺地处偏僻,凶案又发生在鸡鸣平旦之时,凶手应该就隐藏在寺内,就在我们周围。";秦锦绣眉目微拧,语调高挑,";换句话说,如今是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目前的处境非常危险,在没弄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之前,我们一定要多加留意小心。”
";对。";方正接着说:";我们必须要尽快破案,避免凶手再次行凶杀人。”
灵元也微微点头,";灵归寺乃是佛门净地,出了血案,便是对佛祖的亵渎,你们一定要尽早将恶人揪出来。”
秦锦绣神情严肃地站起身,看向方正,";刘巡防是朝廷命官,又是军中的要员,职位远远在你之上,如今出了命案,恐怕要立刻上报朝廷,朝廷很快就会派钦差督办此案。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我们还是分头行动,你们去将所有人聚集到正殿内,询问他们在丑时到寅时之初都在做什么?有何证明人?”
秦锦绣神色凝重地说:“我留下来检验现场和尸体。”
";好。";方正欣然答应,";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会的。”秦锦绣莞尔一笑,清妍俊秀。
灵元却高举手臂,惊讶地指向秦锦绣,";你一个人留下?那不如我留下来帮你。”
";不必。";秦锦绣摆手,";放心吧,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如果多个人,反倒束缚。”
";秦施主真是女中豪杰,令人钦佩。";灵元明亮的眼神看向方正,";星云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人。”
方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沉默无语,心中却乐开了花。
但秦锦绣却不依不饶,小眼珠一转,转向灵元,“等一下,真是不好意思,我想知道,丑时到寅时,你在做什么?可有证人?”
灵元怔住了,";我?”
";对。每个人都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秦锦绣拉长声音,";也包括我和方正。”
";嗯。";方正的小脸微微泛红,";鸡鸣时分,我在给锦绣盖被子,谁知道,我刚给她盖好,她一转身就踢掉了,这灵归寺处于深山之中,夜里寒气最重,我怕她着凉,所以一直守在床边……”方正的声音越来越小,偷偷瞄向秦锦绣。
";你……";秦锦绣震惊地吧嗒吧嗒小嘴:";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早上起来,喊我起床的吗?”
";我……";方正如玉的脸庞更加的羞红,难为情地解释,";我是怕你多心,才说……”
一旁的灵元微微浅笑,打起圆场,";原来是这样,看来方正对秦施主真的是关爱有加。”
“那你在做什么?”秦锦绣借机问道。
灵元双手合并,“出家人不打诳语,丑时到寅时,我一直在禅房中打坐,值班的灵若还为我倒了香灰。”
";如此说来,我、方正、你和灵若暂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基本可以排除在外。";秦锦绣从怀中的锦囊里取出手术刀和小刷子,";那我们就各自开工吧,我要开始干活了,你们也去吧。”
";一切小心。";方正恋恋不舍地嘱托了几句,随灵元缓缓离去。
秦锦绣又开始了高大上的法医生涯,认认真真地进入了工作状态。
直到日暮时分,劳累不堪的秦锦绣和方正齐齐回到禅房。
";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问过寺内的所有人,但几乎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方正眉目微拧,落寞惆怅地倒了杯热茶,";先是寄住在寺内的爷孙二人,那马伯年纪大了,有失眠的习惯,鸡鸣时分早就醒了,一直坐在禅房里抽旱烟,孙儿晓晓才只有七岁,根本没有能力杀人,所以他们基本可以排除在外。”
";那林叔呢?";秦锦绣对满脸凶相的林叔总是心有余悸。
";林叔?";方正叹了口气。
";林叔可是灵归寺的大恩客,住在上房,但林叔年纪大了,同马伯一样,他也有失眠的习惯,因为睡不着,在寺中乱走,见马伯屋里的灯亮着,便进屋与其一同闲聊,直到天亮。这期间,林叔还随着马伯一起敲了钟,为大家报时辰,对了,林叔的住所到马伯的禅房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之间还路过了灵元的住所,林叔还与守夜的灵若寒暄了几句。灵若也证实了林叔的话。”方正眼神深邃地说。
";那其他僧人呢?";秦锦绣觉得口渴,缓缓坐下喝了口茶。
";灵缘,灵空,灵悟,灵善四大弟子,他们都在各自的房中安睡,但他们的房间和我们的一样,是四间连在一起的房子,鸡鸣时分,灵缘还为其他三人关过窗子。所以可以间接的证明他们四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为什么?”秦锦绣摇头,“夜里漆黑一片,灵缘根本看不清石床上到底有没有人呀?”
“是看不到,但可以听得到呀,因为他们每人都打鼾。”方正眉目舒展地看向秦锦绣,神秘兮兮地说:“还是我睡觉规矩吧。”
“少来。”秦锦绣白了方正一眼,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