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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你的身影出现。你不去,才是真正对不起她。";邓宣紧紧抱住头:";可是我见了她又能说什么?我没脸见她,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话语解释,";年轻人轻轻道:";她如果真心爱你,一定能够理解你、原谅你。如果你避而不见,才会真正后悔一世。";邓宣猛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年轻人,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邓兄莫要怀疑在下的诚意。我与你萍水相逢,只是不忍看你在这儿自怨自艾,痛不欲生,才出言相劝。我想,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就是朋友的安慰和宽解,这恰好是我可以为你做到的。";邓宣怔怔出神良久,忽然点了点头低声道:";云兄,谢谢你!";年轻人微笑道:";不必谢我。邓兄,你还是赶紧再去见那位小檀姑娘一面吧。七尺男儿敢作敢当,何必逃避抱憾终生?";邓宣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迟疑不语。
年轻人叹道:";你是在害怕什么吗?";邓宣哼道:";害怕?笑话,本公子会害怕?我什么时候害怕过?";年轻人回答道:";你担心令尊发现此事会训斥责骂你,让你抬不起头来。";邓宣咬牙道:";骂就骂吧,他把我赶出门去最好!";年轻人道:";那就是害怕再见小檀姑娘一面了,你担心她会殉情自尽。";邓宣差点拍桌子跳起来,喝道:";你胡说!";年轻人从容道:";纸总包不住火,终有一日她会知晓,那时候她才是真正的绝望。因为你连最后一面都吝于相见,不敢相见!";邓宣低吼道:";谁说我不敢?我这就去找她,我向她赔罪认错,向她下跪!";";你错了。我猜小檀姑娘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爱人变成罪人。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只说明心里真的有她,日后仍会牵挂她。两个有情人,即使不能天长地久,至少也能够珍惜曾经的拥有。";邓宣呆呆地听完,低低长叹道:";云兄,你真的没有成亲么,小弟怎么觉得你实在是个大行家?";年轻人道:";邓兄过奖。我只不过比你痴长几岁,多经历了一些事情而已。";邓宣点点头,正要起身却又坐下,沮丧道:";不成,我还是去不了。";年轻人问道:";这又是为何?";邓宣低低的声音说道:";云兄是否注意到,靠我身后角落里坐着的那两个人,他们都是我爹爹的手下。我敢肯定,婚礼举行前,我若要离开龙首山,他们两个一定会出面拦阻。我现在是笼中的鸟,哪儿也飞不了。";年轻人正对着角落那桌的两个人,胸有成竹地道:";这个容易,交给在下就是。";邓宣苦笑道:";这两人都是我爹爹特意选出来的高手,我一个也打不过。云兄……如何能拦住他们?";年轻人一笑,说道:";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自有办法能挡住他们一时。";邓宣兀自不放心地问道:";什么法子,可以先说给我听听么,瞧瞧能不能成?";年轻人道:";戏法说出来便不灵了。邓兄只管放心,稍后等我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你立即离开,我包他们追不上你。";邓宣颔首,说道:";多谢你了,云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绣囊,一看即知是女儿家送的信物。他取了一锭银子,连带年轻人的酒钱也一并放在桌上,将绣囊紧紧在手心里握住,又想起一事。
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年轻人,说道:";云兄,你拿着它,到金阳堡交给下头的人,他们见着玉佩后一定会带你来见我。到时小弟一定替你谋一份好差事。";年轻人笑了笑,道:";邓兄盛情,咱们后会有期,在下这便去挡住那两位仁兄。";他收起玉佩拎着酒坛晃晃悠悠走向角落那桌,满脸笑容地说道:";两位大哥辛苦,邓兄着小弟特来向两位敬上一杯酒,以表谢意。";那两名中年男子都是邓不为的心腹手下,修为着实不弱。但今天却见了鬼,明明功聚双耳,想窥听邓宣与这年轻人的谈话,偏巧只能看到两人的嘴皮在动,说什么居然一句也听不清。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的都是";大喜之日";、";朋友";、";牵挂";、";小弟";之类的断词破句,怎么也整不出一个眉目。
他们不敢上前叨扰了邓宣的兴致,只好强自耐心坐在角落里密切关注。最后见到邓宣将随身的";金乌令";交给那年轻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年轻人走过来时,瘦削的身材刚好挡住左侧一个中年人的视线,而手里的酒坛又在另一人的视野里晃动。如此的角度路线,若说是无意为之,打死他们两个都不信。可再看对方的醉步蹒跚轻飘,目光游离无神,又绝不似身负高深修为的模样。
何况,这年轻人最多二十来岁,亦绝不可能修炼到了反璞归真、深藏不露的境界。正魔两道有此功力的年轻俊彦不过三、五人,且都似雁鸾霜、楚凌宇一般如雷贯耳,哪会像眼前这人般落拓憔悴?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两个奉有严令的护卫,很想一巴掌把这不识相的小子扇到一边凉快去。然而刚才见他与邓宣谈笑甚欢,称兄道弟,又接了金乌令,知道开罪不起,唯有忍住怒气。
左侧那护卫一拍巴掌站起来,准备继续监视邓宣,口中敷衍道:";孙少爷太客气了,有劳兄台还把酒送过来。";年轻人笑嘻嘻道:";不碍事,不碍事。两位英雄了得,一看就知绝非等闲人物,小弟理当先敬两位三杯。";他左手拿起桌上的空杯,右手将酒坛高高拎起倒酒。可惜手上劲力不够,酒坛颤颤巍巍不住上下左右地抖动,却又一次次挡住视线。
右侧护卫心道:";狗屁不碍事,你这兔崽子简直碍事极了。";脸上挤出笑容道:";兄台,让我们自己来吧。";伸手要接年轻人的酒坛。
年轻人把酒坛往他面前一送,嘴里却说道:";别,别,还是让我来敬两位大哥。";一推一让,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连人带酒摔了出去。
但听得一声惊惶失措的";哎哟";大叫,张开双臂似乎是想撑住两个护卫好借力站稳,偏把左手的酒坛、右手的酒杯,全都洒溅到了那两位仁兄的脸上。
两名倒楣的护卫猝不及防,被从头淋到脚,视线一片模糊。
年轻人自知闯了祸,放了酒坛惊呼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刚才喝多了一点——";一面说,一面用袖子左右开弓往两人脸上抹去。
右侧护卫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年轻人怒骂道:";臭小子,你找死么?";年轻人被推得一个趔趄,让出空档,左侧护卫惊叫道:";老四,孙少爷不见了!";右侧护卫面色大变,急忙问道:";你瞧见孙少爷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么?";左侧护卫摇摇头,恶狠狠啐了年轻人一口唾沫骂道:";都是这混蛋碍事!";老四一把抓住年轻人衣襟,顾不得满头淋落的酒水,问道:";孙少爷去哪里了?";年轻人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呆呆地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他只叫我过来敬酒。";";妈的!";老四一把推开年轻人,跺脚道:";咱们上当了。孙少爷什么时候学会玩这么一手?";两人奔到窗边左右张望,街道上行人稀少一目了然,早见不到邓宣的身影。当下商议道:";咱们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回去禀报邓爷,我试着去追,死马也只好当活马医了。";";明天就大婚了,孙少爷突然甩下我们会到哪里去?";";你废话那么多作什么?还不赶紧回金阳堡禀报邓爷,请他赶紧加派人手去找孙少爷!万一出事,咱们哥俩儿的脑袋就甭想要了!";";是,是,小弟这就去。这小子怎么办?";其中一人手指向地上坐着发呆的年轻人又问。
";一个臭小子,管他作甚?快去!";两人一先一后从窗口掠出,转瞬不见了踪影。
年轻人慢慢从地上爬起身,望着地上的酒迹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了一坛好酒。";在他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少女声音问道:";你真打算帮他?";年轻人微笑道:";助人助己,何乐不为?这小伙子不错,只可惜老爹不怎么样。";少女冷哼道:";我们原本不必这么麻烦,只需待在一边瞧好戏就是了。";年轻人悠然道:";既然这事交由我负责,怎么处理就是我说了算。对了,下面该麻烦您出场了,青丘姥姥——";那声音道:";我开始怀疑,龙头为什么会挑选你来执行这项任务,你太多事了。";年轻人轻笑道:";人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不是么?";
第七章刺杀
邓宣是在那年轻人向前扑倒的一瞬掠出酒楼的。他潜踪匿形施展身法,朝着西南方向飞速御风而去。虽然速度已极快,但心中的焦灼与期盼却仍令他觉得飞得太慢,一出镇子便御起仙剑,恨不能立刻就能赶到那座山村。
说来也奇怪,短暂的交谈过后,他的心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熊熊烈火,无比渴望着能够再见小檀一面。浑身上下充满了激情与斗志,哪管后面是否会遭遇狂风暴雨。心结,在不经意里打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纵然此生与小檀无缘,他也必须告诉她,心中永远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千年万年只会想着她。
小檀,她会原谅自己么?她会怎么做?邓宣的心忽然又忐忑起来。六百里路是那样漫长,即令在御剑飞行,却也好似怎么都飞不到尽头。天高云淡,他的心中却在起风,吹拂得波涛汹涌,跌宕起伏。
正出神沉思间,一记锐利的响哨刺破了寂静的高空。邓宣警兆突生,面前一束赤色的弧光激射而至,直奔咽喉。他不及招架,急忙提气朝上,身子凭空拔高,赤色光簇从脚底走空。
一收仙剑,邓宣飘立空中,目光在云层中细细搜索,低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一名白衣中年文士嘿嘿冷笑,手摇摺扇出现在邓宣左首说道:";孙少爷,你行色匆匆这是打算去哪儿啊?";邓宣认出来人是麻奉秉的手下吕岩,他曾是雾灵山脉中叱吒风云的一方地霸,后来因得罪了昆吾剑派,才投身到金牛宫门下避难。邓宣见识过吕岩的修为,知道不弱,但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眼角的余光一扫,在右首又现出一名巨灵大汉,手持铜锤不住碰激出铿然巨响,却是吕岩的同伴袁山主。
与他们一同投靠麻奉秉麾下效力的,原先还有两人,却在夜袭曹府的一战中被人击毙。但仅这眼前两人,邓宣自问已难以应付。
他见吕岩和袁山主面含冷笑、神色不善,心里暗自提防,喝问道:";你们拦住本公子的去路想作什么?";吕岩叹息道:";孙少爷,明天就是你大喜之日。这个当口上,你实在不该甩开令尊的';为所欲为八风卫';,一个人偷偷溜出龙首山的。";邓宣哼道:";你们两个不过是麻护法的手下喽啰,管得着本公子的事么?";袁山主怒吼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便狗仗人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今日正好送你归西!";邓宣一惊,冷喝道:";你们两个想造反么?";吕岩摇摇头,回答道:";造反的事咱们兄弟是不做的。不过金牛宫里,早已有人比咱们看孙少爷更加的不顺眼,我们不过是替人代劳罢了。";邓宣酒意全醒,目光闪动沉声问道:";是不是外叔公金裂石叫你们来的?";吕岩笑道:";这你不必问。咱们暗中缀着你已有些日子了,可惜八风卫里总有人形影不离地跟着你,咱们一直找寻不到合适的下手时机。今天终于鬼使神差,教你一个人落了单,可怪不得吕某了。";邓宣开始后悔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把保护自己的八风卫甩下。如今远离龙首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条小命可就悬了。
他徐徐道:";你们这么做,如果被我爹爹晓得,还想有命在?";吕岩道:";所以我们才要干净俐落地解决了你,不留后患。孙少爷,你的好日子到头啦,想做新郎只能等到阴曹地府里有人招亲了。";袁山主不耐烦地喝道:";吕窟主,废话什么,夜长梦多。赶紧宰了这小子好回去向麻护法交差!";邓宣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说道:";只要放了我,回头我一定向家父保举你们。保证两位日后飞黄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