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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纤盈赌气一把扯掉衣衫,掷到地上好一通乱踩,说道:";鬼才信你们会放了我!";青衣男子道:";敢情你是在害怕这个才会逃。姥姥没有跟你说么?咱们抓你,是不愿看到你嫁给邓不为的儿子,并没别的意思。";花纤盈道:";好,即便你们不打算杀我,可也会把我在这鬼地方关上一辈子。那和杀了本小姐又有什么区别?";青衣男子道:";唉,我很想把你关在这儿,天天陪我玩捉迷藏,只要不逃跑就好。可惜姥姥没那份闲心供养青木宫的小公主一辈子,等过一段日子,金牛宫情势发生变化,就会放你出去。";
花纤盈疑惑问道:";变化,什么变化?难不成要等邓宣那臭小子老死才算完?";青衣男子警觉到什么,咳嗽一声道:";这个我可不能说,反正不会太久就是了。";花纤盈隐隐约约猜到了青衣男子话中的涵义。一阵夜风吹过,也不知是心中震撼,还是感觉到夜凉如水,娇躯忍不住一个激灵。
青衣男子淡淡说道:";小公主,把衣服罩上吧。放心,我昨天才洗过,不臭。";青衫徐徐飘起,披落到花纤盈身上。
这次,花纤盈没有拒绝。看看衣服上那几个黑湿的鞋印,都是她自己踩上去的,也怪不得眼前这个笨蛋。
青衣男子道:";我有点奇怪,你为何一心想逃?其实我们是志同道合的盟友才对。";花纤盈瞪大眼睛,失声道:";志同道合!谁跟你们志同道合了,我活见鬼了?";青衣男子振振有辞道:";对啊,刚才你不是说并不愿嫁给邓宣么?我们也不想你做邓不为的儿媳。这一点上,我们的想法是相同的。";花纤盈愣了愣,道:";好像有点道理。但我不喜欢你们用这种方法帮我,更不喜欢有人想随心所欲地摆布本小姐。";青衣男子呵呵笑道:";如果不用这法子,我们怎么把你从青木宫的监视控制中解救出来?而且咱们的目标一致,也就更谈不上谁摆布谁了。";
花纤盈喃喃道:";奇怪,为什么话到你嘴里全都变了味?明明是你们劫持了本小姐,可按你的说法,好像是在解救我,我该感激你们才是。";";事实就是如此啊,不过感激就不必了。毕竟这法子对小公主来说是唐突,呃……不敬。只希望你能体谅我们的一片苦心就好。";花纤盈哼道:";狗屁苦心,你们不就是想利用我来打击邓不为么?";
青衣男子道:";唉,你不晓得。姥姥也为难得很,咱们都晓得这么做难为了小公主,可是害怕把你放了,你立刻会回青木宫报信,咱们的一番苦心可就全都白费了。";花纤盈贝齿轻咬,低声而坚决地道:";我不回去,除非他们不再逼我嫁给邓宣。";";就算你不想回去,可只要一迈出这扇门,便会有人把你抓回青木宫。到时候无论你愿不愿意,最后都是要做邓不为的儿媳。";花纤盈哼道:";我就那么没用么?";青衣男子道:";不是你没用,而是你的经验阅历太少,很容易露馅。除非——";花纤盈问道:";除非什么?";
青衣男子沉吟道:";除非求姥姥替你易容改装,这样就很少有人能认出你来,咱们也能安心地放你离开了。";花纤盈转过身,青衣男子居然一直都背对她说话。犹豫片刻,花纤盈问道:";你是说如果我肯易容改装,而且暂时不回青木宫,你们就会很快放了我?";青衣男子道:";应该是吧,听姥姥的口气,也怕你藏在这儿会夜长梦多,生出麻烦。假如有更好的法子,为什么不用呢?";花纤盈思忖了一会儿,问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第十章潜入
青衣男子悠悠道:";这话你该问姥姥。嗯,她已经来了,我可以回屋去啦。";身影一晃,从回廊尽头消失。
花纤盈怔怔望着回廊,蓦然想起自己和他打了半宿交道,非但没有见过他的相貌,甚至连名字也不晓得。按理说这个跟头算是栽到家了,可她却不这么想,轻轻跺跺脚低骂道:";笨蛋,居然连叫什么都忘了跟本小姐说。";背后响起青丘姥姥的声音冷冷问道:";小公主,月亮好看么?";花纤盈一惊,娇哼道:";原本很不错,可惜被一个傻头傻脑的笨蛋给搅和了。";顿了一顿,又问道:";对了,姥姥,刚才那个傻瓜叫什么名字?";青丘姥姥道:";你最好还是别问了,谁被这个傻瓜沾上,就会倒足八辈子大楣。你对他的评语没错,他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加混蛋。";青丘姥姥恶毒的诅咒,林熠已经听不见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飘飘然晃悠悠来到金阳堡,一身的汗水和尘土,不用掩饰也知道是走了不近的山路。
金牛宫事实上是一片依山傍水而建的建筑群,以金阳堡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周围并没有城墙寨门——这些玩意儿既挡不住正魔两道的高手,又耗费人力物力。但堂堂魔宫的威严是必须维护的,所以盘查不能省,关卡也必须要设。
林熠排着队走到关卡前,一名卫士无比熟练地对每一个人提着相同的问题:";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打哪儿来上哪儿去,进堡找谁,打算待几天,有没有路引?";林熠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在下姓云,从潞州府来此访友,应该不会逗留太久。";说着拿出早准备好的路引递上。
那卫士接过瞟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林熠片刻,撇撇嘴一挥手道:";进去吧,下一个!";林熠随着人流过了关卡,远远望去,一座小型的山城层层叠叠构筑在山间,最高的山脊上金阳堡巍峨耸立,肃穆雄伟俯瞰大地,极具气势。
走了一段,景象逐渐繁华,路旁有了街肆。一间药铺高悬着";济世医人";的黑底金字招牌,伫立在丁字路口的正当中,十分显眼。
林熠走进店铺,柜枱后的伙计唱诺道:";这位公子,您抓药还是看病?";林熠摇头,走到柜枱前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沐掌柜在不在?";伙计一怔,问道:";请问公子尊姓,找我们家掌柜的有何贵干?";林熠从容答道:";在下姓云,从潞州府来,是沐掌柜的远方表外甥。这位小哥烦请通禀。";伙计迅速扫了一眼店铺外的街面,更加亲热地笑道:";原来是云公子,沐掌柜半个多月前就知道了您要来的消息,早叮嘱了我们要小心留意着。您快随我去后堂,掌柜的正在后头喝茶看书呢。见了您,不知该有多高兴。";说罢引着林熠走进后堂,一个蓝袍老者坐在太师椅里,手捧医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伙计叫道:";掌柜的,云公子到了!";
沐掌柜闻言放下书卷,林熠躬身抱拳道:";小侄见过舅父大人。";沐掌柜起身扶起林熠,笑道:";贤侄一路辛苦了,咱们有许多年没见了吧,家里可好?";林熠回答道:";家中一切都好,小侄临来前,二叔公托小侄给您带来一只他亲手做的鼻烟壶,请您笑纳。";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翡翠鼻烟壶,双手奉上。
沐掌柜接过鼻烟壶,仔仔细细瞅了瞅,又拔开塞子凑到鼻子底下一闻,才微笑道:";他老人家真是太客气了。贤侄,你一路劳顿,快坐下歇歇。";一挥手,又吩咐那伙计道:";我要和云公子好生聊聊,你先出去吧,在外头看着点儿。";伙计应了声退出后堂,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沐掌柜跨步到林熠座前,单腿跪地将鼻烟壶双手托过头顶,压低声音恭敬道:";属下沐知定拜见上座,恭祝山尊他老人家福泰金安。";林熠收起鼻烟壶,抬手示意道:";沐掌柜,坐下说话吧。";
沐知定道:";谢上座!";起身先为林熠沏上香茶,才重新落坐说道:";上座,您这一路进来还算顺利吧?";林熠点头道:";还好,没遇上什么麻烦。沐掌柜,我可能要在你这儿住上一段日子,替我安排一间僻静的厢房,也不必有专人伺候着了。";沐知定应道:";是,是。房间属下早已为上座安排好了,绝不会有人打扰,请上座放心。";林熠问道:";你手下的那些伙计可靠么,有没有喜欢多嘴多舌的?";沐知定答道:";他们都是属下近些年收的心腹弟子,忠诚干练绝不会有问题。";
林熠摇头道:";即便如此,也不可向他们泄漏我的真实身分,以免节外生枝。金牛宫方面这两天有什么动静么?";沐知定道:";启禀上座,从昨晚开始,外面都在私下传说,青木宫的小公主花纤盈被人劫走,下落不明。今天早上已有不少宾客离开金阳堡,从我们内线传来的情报也印证了这点。
";金牛宫对外宣称花纤盈是突染重病,不能行礼,故推迟了婚事。但金阳堡上下外松内紧,金裂寒已趁机解除了金裂石的重权,勒令他不得出宫,形同软禁。";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帛纸,递给林熠说道:";这是上座要的,今昨两日金牛宫外出人员的名单和他们出行的方向。红字属于邓不为一系,黑字是金裂石的人,用银漆写的都是金裂寒的心腹和部众。谬误遗漏之处尚请上座指正宽宥。";林熠打开帛纸过目,说道:";辛苦你们了。短短十数个时辰,就能整理出这样一份名单,委实不容易。";沐知定心头一松,不敢露出丝毫得意之色,恭谨道:";这都是上座指导有方,属下等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林熠淡淡道:";山尊交代,只要你办事得力,配合我完成今次的任务。他便会将你召回论功行赏,另作重用。";沐知定大喜,他受命潜伏金牛宫已逾数十年,早盼有一日能出人头地。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来说,修仙成魔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远不如眼前的荣华富贵来得实在。能够脱离提心吊胆的卧底生涯,过几年逍遥日子,已是心满意足。
他虽然不清楚林熠在组织里的分量,但能手持云怒尘的翡翠鼻烟壶作信物,无疑是此中的少年显贵。这时更加恭谨道:";属下愿为上座效犬马之劳,以报上座和山尊他老人家的知遇与栽培之恩。";林熠到后宅洗脸换衣稍事休息,出了药铺。
沐知定只当他要逛街,好熟悉一下金阳堡周围的环境,也不阻拦,只提醒道:";金牛宫这两日非同寻常,上座多加小心。";林熠上了街,直奔金阳堡。他已向沐知定打听过路径,不费什么工夫就到了堡前。十六名银衣护卫守在正门口,分作两列气势威武。
一名银衣护卫见到林熠脚步不停地朝正门走来,上前一步呵斥道:";站住,干什么的?";林熠抱拳道:";这位兄台,麻烦你通禀邓宣邓公子一声,就说有一位姓云的朋友应约求见。";那银衣卫瞧着林熠貌不惊人、衣着寒酸,皱眉起疑问道:";你认识孙少爷?可有信物为证?";林熠微笑道:";在下和邓公子是昨日在酒楼结识,相谈甚欢今天特来拜访。";取出邓宣送给他的玉佩,说道:";请兄台代为通禀。";银衣卫见林熠金乌令在手,转变神色笑道:";原来公子是孙少爷的贵客,请在外稍候,在下马上就去禀报。";接过金乌令快步如飞。
林熠藉机近距离审视金阳堡,高大的壁垒蜿蜒起伏,犹如一条巨蟒盘桓在山巅,隐约露出峥嵘。
高墙内一栋栋宏伟的楼台拔地而起,错落有致,整座金阳堡呈弯月形状,正中部分向内凹陷,两端如同巨蝎的铁钳朝外探出,顶头分左右各竖着一座钟楼、鼓楼。
耐心等了一炷香的工夫,遥遥望见邓宣面带欢喜,迎上来说道:";云兄,小弟等了你足足一个上午,真怕你不肯来呢。";林熠笑道:";在下既然与邓兄有约,岂能食言?难得邓兄还亲自迎到门外,真是受宠若惊。";邓宣两眼放光,连日的悒郁颓唐一扫而空,握住林熠的手说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知道堡外有家酒馆很不错。";引着林熠进了一家酒馆的包间落坐,点罢酒菜邓宣说道:";这儿清净,说话也方便。如今堡里折腾得鸡飞狗跳,烦也烦死了。";
林熠问道:";邓兄,外面守着的四位仁兄,应该都是你的跟班吧,要不要请他们进来?";邓宣哼道:";他们是家父手下八风卫中的四人,如今要寸步不离地紧跟着我。你别管,我让他们离得再远些,免得在旁偷听咱们说话。";说罢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