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玉章当时的心神已被凌幽如所摄,完全无法察觉,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招。
但这施蛊之术也极其凶险,每一条潜焚蛊都是凌幽如用本命元神炼化,一旦对方修为远高于己,又或有破解蛊术的特殊手段,将潜焚蛊毁去,凌幽如自身亦要元气大伤,最轻三五年内也不能复原。
这时该轮到唱白脸的出场了,叶幽雨笑呵呵道:“三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妳饶了简贤侄这一回吧。毕竟咱们和神霄派也没深仇大恨,人家万里迢迢前来南疆观礼,我们可不能教人心寒。”
凌幽如似妩似媚白了眼叶幽雨娇声道:“就二哥会做好人,好啦,小妹遵命就是。”话音未落,对面的简玉章猛地大叫一声仰面昏厥。
凌幽如这才向静云真人道:“我已经照二哥的意思办了,等他醒了服上一颗漱心庵的”清凉丹“,一周之内不要进食,很快就又能开口说话啦。”
玄澜真人问道:“叶长老,不知你说的”观礼“是何意思?”
叶幽雨回答道:“后天便是圣帝寿辰,敝教将举行法事大祭,此乃南疆百年一度的盛事。”
凌幽如接着道:“所以敝教唐教主才命小妹为诸位送来请柬,请各派赏光观瞻。”说罢玉手轻扬,飞出四道金线,却是烫金的请帖。
辟魔神尼掌心暗运真气,不动声色接住帖子,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漱心庵辟魔神尼亲启”,除此之外毫无异样,再看身边的玄澜真人、静云真人和乔冠羽各人手里也接到一张,名讳丝毫不乱。
她冷哼道:“贫尼此来雍野,可不是为了参加什么盛典的!”
凌幽如胸有成竹道:“这点敝教自然清楚,所以唐教主托小妹转告诸位,敝教与东圣教的和谈将在大典后举行,届时会给各方一个满意答复。”
仇厉眼中寒芒森然,徐徐回头望向容若蝶,却发现容若蝶镇定自若地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插话。
乔冠羽道:“贵教此举未免有些蹊跷,据老夫所知,冥帝寿辰似乎并非后天。”
凌幽如道:“圣帝寿辰确实不是后天,但敝教将之提前也另有道理。乔掌门莫非是害怕敝教在请君入瓮,暗中设计意欲屠尽八派?”
辟魔神尼木然道:“邪魔外道一向诡计多端,突然示好相邀,我们不能不防。”
叶幽雨笑道:“师太多心了,想八派百多耆宿精英云聚雍野,敝教即便有这胃口,也没那么好的牙口。唐教主邀约各位实是诚心诚意,绝无其它念头。”
辟魔神尼颔首道:“叶施主,兹事体大非哪一派可独断,容我们商量。”
经过刚才仇厉一战,和凌幽如出神入化的蛊术表演,正道四派的气势已馁,均明白在场众人里,除了辟魔神尼堪与仇厉、凌幽如一战之外,其它人单打独斗都是送死,但若围攻,一场恶战势所难免,自己一方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与西冥彻底决裂大干一场,是八派此行所做的最坏打算,他们今日在此阻截车队,原意是想向西冥施加压力,却并没打算真格来场阻击大战。
何况南来高手在桥上只到了一半,以青松子领头的天都派、不夜岛、正一派和百草门的人马尚未赶至。
于是短暂密商之后,辟魔神尼说道:“好,贵教既是诚意邀请,我等却之不恭。后日清晨,昆吾、神霄、漱心庵和云中四派必定到场抱贺!不过,其它四派的人,贫尼却做不得主。”
叶幽雨躬身谢道:“多谢诸位捧场,老朽先代敝教唐教主谢过。”
凌幽如笑语悠扬道:“好啦,小妹还得去给另外四派送请帖,便先走一步,后天一早,诸位不妨在玉水寨神庙前的空场上相候,敝教会有专人来请。”
慵懒娇媚地再向众人一躬,她的身影带起一阵浓郁香风,径自御风去了。
乔冠羽暗转一口真气,发现体内并无中毒迹象才把心放下,低声道:“师太,我们是不是暂且退走?”
辟魔神尼森冷的眼睛注视仇厉,缓缓道:“错过今日,贫尼定当再领教施主高招!”
仇厉蔑然一哼,没有开口,目送辟魔神尼与四派高手齐齐下桥走远。
第九章反目
站在这道山岗上,玉水寨遥遥在望,林熠停住脚步目测了一下,沿着黄土山道穿越过底下的玉水河,至多还有十里。
“怎么不走了?”身旁有人微微讥哂道。那口吻如同正在押解囚犯的官差。
林熠没有看他,就这么默然无语一动也不动地伫立着,目光眺望玉水河对面岸上,在土道边搭着的一间茶棚。
隆雅安碰了个软钉子,阴冷一笑不再开口。
名义上,他是此次雍野之行的副使,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为何要跟随林熠出现在这里。
这是云怒尘的意思,提出之后竟没遭到林熠的反对。
不过一路行来,林熠与他之间很少说话,多数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到各自的沉默中。
隆雅安自认不是个多话的人,却没有想到,林熠的话比他更少。
青丘姥姥携着小青与一队兽营武士缀在暗处,连隆雅安也不清楚他们是在按怎样的路线前行,只晓得每走一程,林熠总会停下来,在某个地方寻找到青丘姥姥留下的暗号。
而令他不爽的是,这些暗号他居然全都看不懂,更过分的是,林熠看过之后,也不向他作任何的解释,便一言不发地用手轻轻抹去。
“再让你风光几日吧,小子。”隆雅安取出他的玉扇在身前轻轻晃动,中午的风好像已被头顶灼烈的日头烤干,连山岗上的林木都有些打蔫,阳光让人恹恹欲睡。
伸手在身边那株七叶树的树干上,徐徐抹去一行奇异的符号,林熠依旧什么话也不说,迈步朝山岗下走去。
隆雅安鼻子里发出低低一记冷哼,表达自己的不满与不屑,抢步追上林熠。
他不愿落到这人的身后,教别人误以为自己是这个人亦步亦趋的随从。
后头八名由他精挑细选而出的血卫,彼此对视一眼,老老实实与隆雅安保持住一丈远的距离。
中午的天实在很热,茶棚里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只有一个身穿宝蓝色衣衫的年轻人,背负仙剑,独自坐在桌边剥着南疆特有的脆果。
林熠在年轻人旁边的一桌坐下,点了壶酥油茶,八名血卫自动围坐一桌,隆雅安看看已被占满的三张桌子,径自坐到了蓝衣青年的对面。
他虽然极少走出无涯山庄,但眼力并不差,很显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青年绝非普通人,联想到近日收到的情报,极有可能此人是正道八派的名门子弟。
他猜,林熠忽然毫无征兆地在茶棚停下歇脚,多半的原因就在这个蓝衣青年身上。
喝了口酥油茶,一股极不习惯的味道,令隆雅安情不自禁地蹙起弯眉,他放下杯子,打量蓝衣青年,开口问道:“阁下从哪里来,怎么称呼?”
“不夜岛,楚凌宇。”蓝衣青年淡淡回答,手里的脆果爆出压碎后“哔啵”响声。
“楚少岛主,久仰。”隆雅安的眼里飞闪过一缕炽热的光芒。
九间堂的情报资料中,关于楚凌宇的记载足足有一百多页的厚度,这几乎是一派掌门才能享有的待遇,隆雅安对他的名字自然不会陌生,却没有料到对方不但年轻,而且很帅。
如果能收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能得到的好处无疑很多。
这诱人的念头,在隆雅安的脑海里转了几转,却终于被克制住,假如雍野的事情能顺利办妥,所获得的东西,应该远远超出眼前的利益。
楚凌宇把最后一颗脆果丢进嘴里,拂袖掸去腿上的果壳,将双目投射到林熠的脸庞,静静地说道:“我在等你。”
“我知道。”林熠低头盯着地上被楚凌宇扫落的褐色果壳回答。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会像这果壳般被无情地扫落在地么?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楚凌宇接着道:“和我一起来的,还有罗禹。今天早上,他去拜见玄澜真人还没有回来,这是我的安排,我不希望今天有他在场。”
林熠握杯的手紧了紧,缓缓道:“谢谢。”
“不谢,”楚凌宇瞥过隆雅安与八名血卫,问道:“是这里,还是另找一个地方?”
想到楚凌宇的师叔连城雪,隆雅安已经猜到这两人之间即将发生什么,他冷冷道:“如果是公平对决,本公子不会插手。”
楚凌宇不以为然地笑笑,回答道:“楚某是一个人来的。”
隆雅安颔首冷笑道:“很好。过了今天楚兄若是不死,本公子也想向阁下领教。”
“换个地方,这里太吵。”林熠放下杯子道:“我不喜欢有苍蝇在耳边乱飞。”
楚凌宇点点头,说道:“我也不喜欢。”
“啪!”隆雅安的折扇收起,愤怒的眼神,目送林熠和楚凌宇一前一后走出茶棚。
正当别人都以为他会发作的时候,隆雅安嘴角却忽然浮现起一丝诡秘的笑意,站起身道:“我们走。”
九个人进了玉水寨,直奔到山顶的神庙。
正门外的广场上空无一人,这么毒的日头照晒,连本地的寨民也都躲到了阴凉处去午休了。
大殿里还有一群人在闲逛,从服饰上看俱都来自中土,其中最抢眼的,是对无论走到哪里都背靠背的孪生兄弟,两人站在冥帝神像前,正像模象样地品评争论。
一个说道:“原来冥帝长得就是这副模样,我看也稀松平常,就是眼睛大点,鼻子宽点,嘴唇厚点。”
另一个立刻反驳道:“你见过冥帝么?怎么知道他长得就和这泥像一模一样?也许他本人是个矮矬子,独眼龙呢?”
先说话的那位不服气道:“你也没见过,又凭啥说冥帝生得就不是这模样?”
殿里还有一个红衣少女叽叽呱呱笑道:“白老七,白老九,你们两个都别争了。回头去一趟冥府神宫,亲自登门拜访人家,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
白老七木知木觉点点头,随口道:“对啊,还是花丫头的话有点道理。”
红衣少女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嘻嘻笑道:“七叔,花阿姨姐姐是在咒你们呢,这世上哪有活人能见着冥帝的道理?”
那对孪生兄弟齐齐怪叫道:“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拐弯抹角咒咱们兄弟!”
这几人在寂静肃穆的神殿里喧哗嘻笑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训斥驱逐,倒是在殿口立着的一名少年若有所思,并不掺和。
少年的身边另有十数名护卫,一望即知均为魔道好手。
这支浩荡的队伍,正是花纤盈、邓宣一行。
他们离开雾灵山脉不久,就被邙山双圣和曹衡追上,要一同前往雍野,花纤盈只当天下人都跟她一样,出门千般好,在家一日难,当下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
邓宣见识过邙山双圣的修为,有他们相伴,雍野之行不啻安全许多,也就没有出言反对。
但很快,他就领教到让这几个人聚集成四人组的严重后果。
花纤盈、白老七、白老九还有小曹衡,他们每个人不但对“惹事生非”四个字情有独锺,而且各有独特领悟,更准确地说,不仅止领悟,简直就是深刻。
一路上几个人乐翻了天,西冥之行变成他们组团观光旅游的开心之旅。
好不容易到了玉水寨,远远瞧见山顶神庙,邙山双圣不由分说便要进去玩玩,小曹衡也从未见过冥教的神庙,好奇心挡也挡不住,一手拉着花纤盈就往里冲,邓宣作为护卫队长,职责所在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殿门口。
这几人或不通时务,或年幼天真,全然不知嘴里胡说八道触犯的,全是冥教的忌讳。
白老九更是张狂道:“嘿嘿,要见,也该是这老家伙跑来拜见咱们兄弟,我们邙山双圣是何许的人物?”
他说得唾沫横飞、兴高采烈,冷不防殿外有人哼道:“两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癞蛤蟆,竟也敢在神庙净地大放厥词侮辱圣帝,活得不耐烦了么?”
邙山双圣勃然大怒,回头望见一个身着金丝绣花宽袍的男人,手摇玉扇,神情冷峻步入大殿,身后边还跟着一群血衣护卫。
小曹衡快嘴道:“这年头会摇风打扇的王八还当真少见,难不成是南疆的特产?”
花纤盈一见来人的样子就心生厌恶,忍着笑捧场道:“小表不懂装懂,南疆哪有这东西,说不定是从哪条臭水沟里爬出来的。”
“好臭!”白老七用力耸动鼻子,大手在面前拼命乱扇道:“怎么一股大粪味儿?”
白老九叹道:“所以嘛,才要拿把扇子不停摇晃,免得先熏倒自己。”
来人正是隆雅安,他听邙山双圣等人嘻笑喧哗犯了冥教禁忌,故此才出言嘲讽。
此举看似无心,实则是说给侧身一边的神庙巫师听的,以此先引得对方的好感,也利于稍后的会面。
孰料自己只说了一句,却被这四个家伙七嘴八舌损了个狗血淋头,不由动了真怒。
他自不愿降低身分与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对骂,冷然说道:“统统爬出去,别让本公子再看见你们。”
白老七眨眨眼,啧啧道:“好大的口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