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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瞪大了眼睛,再没有人发出惊叫之声,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一个人沉重的呼吸。
那是袁不邪的呼吸声。
只见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十分的深沉。
显然做这种功夫,他感到十分吃力,已经全力以赴。
但是大家还是被他的表现惊呆了。
许多人先是把袁不邪现在的进境跟自己练功的经历做比较,大多数人做到这一点至少花了一年的时间,而这个傻小子居然只花了一个月。
他现在也不过是十三四岁而已。
接着大家自然而然地同时想到了另外两个人。
不危和不愚。
这两个人是洞玄门下最厉害的人物,一个是出生在神剑峰,师父洞玄的儿子不危,一个是弃暗投明,带艺投师的不愚。
即便是在神剑峰整个第四代弟子中,他们两个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不愚年纪较大,上山时已经是江湖中小有名望的人,本领自不必说。
不危则是从小跟在他父亲的身边,据说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
当然那时所练的全是强身健体,凝固筋骨的功夫。
到了十岁那年,不危正式成为神剑峰的弟子,半年之后,他已经能够指挥着宝剑,纵横自如地在空中翻转击刺。
这种表现,很让上一代长辈们兴奋了好多天。
而一个从未练过任何功夫,一个月前还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普通小孩,一个月之后竟然能够将宝剑飞到空中。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有人想,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袁不邪在化鹤坪的大象无形洞中待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谁知道若颠师祖这段时间都对他做了什么。
更有人想,要是我有这个福气,能够在大象无形洞里住上一个月,得到师祖一言半语的指点,我的功夫自然也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这里只有鼎玄不感到奇怪,两个月前,在紫萝涧,在自己的指导下,袁不邪同样做到了这一点。
鼎玄不承认洞玄师弟比自己强,但是却不能怀疑师祖若颠的本领。现在,若颠师祖是神剑峰第一代弟子中硕果仅存的四大长老之一。
不要说四代弟子,即便是自己这样的三代弟子,有名的八玄之一,要想见他老人家一面也是难比登天。
据说四老的功夫早已进入化境,他老人家自然是老眼无花,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看到弟子修真的症结所在,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看上一眼,当真是堪比鲤鱼跳过了龙门。
而袁不邪可是在化鹤坪整整呆了一个月哩。
台上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重,袁不邪的脸色开始变红,身体也在微微颤动。
鼎玄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初,袁不邪旧伤复发,就是在这个关口上。
而在他伤情爆发之前,同样也是进境飞快,令人惊喜。
宝剑在空中不停地旋转,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与此同时,袁不邪大张着嘴巴,喘息声就像是拉风箱一样。
此时,他的脸完全变成了红布,而且颜色似乎还在加深。身体的颤动更加剧烈,时不时地就会向上弹一下,好像忍不住就要蹦起来一样。
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这正是旧伤复发的迹象。
鼎玄忍不住站了起来,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慢慢地坐了下来。
毕竟,袁不邪现在是洞玄的弟子,他不便站出来发号施令。
鼎玄如坐针毡,不时扭头看看洞玄,希望他能明白袁不邪现在所面临的危险,及时叫停演练。
但是洞玄现在跟其他人一样,全神贯注在袁不邪的表演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鼎玄的示意。
说实话,洞玄自己也没有想到袁不邪能够练到这种境界。
这一个月里,他只是按部就班,像教其他弟子一样教袁不邪,没有高看,也没有歧视。
虽然教主龙威丈人转述了若颠师祖的交代,但是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对袁不邪还得有个了解的过程。
袁不邪刚刚入山,所以他教的全是打基础的练气功夫,并没有教实际应用的本领。但是在他指教别的弟子练功的时候,袁不邪也会站在一边看。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神情漠然,有时候会稍显古怪,但是一点都看不出他能够听懂看懂的神情。
谁知道,他竟然自学成才,暗中练成了隔空运剑的功夫。
不只是真气触动宝剑而已,而是将真气灌注在宝剑之上,在五尺之外,运动宝剑。
如果不是不争极力推荐,自己都不知道这傻小子竟然如此厉害。
一般来说,这应该是入门之后两年才能做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洞玄的眼里,袁不邪没有什么邪恶之处,有的只是令人惊讶之处。
就在大家纷纷惊讶之际,袁不邪的演练也到了收尾的时候。
宝剑的运行渐渐放缓,从空中慢慢降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有人想,毕竟这小子的功力还是差了一点,不能善始善终。
袁不邪将右手对着宝剑用力一招,宝剑飞离地面,摇摇摆摆地飞到了袁不邪的手中。
袁不邪闭目垂帘,开始调整自己体内的真气。
鼎玄不由得暗自舒了一口气,轻轻坐正身体。
袁不邪如红布一样的小脸慢慢褪色,恢复了苍白的原貌。
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里流下了两道鲜血。
鼎玄终于忍不住,啊呀叫出了声。
众人的惊咦声中,洞玄鼎玄两师兄弟身形一晃,几乎在同时抢到了袁不邪的身前。
要说动身,还是鼎玄稍早那么一点,但是人在半空,觉得有些不妥,便放慢了速度,而洞玄的身法更快,后发先至。
洞玄站在袁不邪的身前,刚要出手点他的穴道止血,却见袁不邪恰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抬起胳膊擦了一把鼻子,笑着道:“师父,弟子刚才差一点就把握不住那把宝剑了。”
洞玄愣了一下,道:“傻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袁不邪用带血的手一指洞玄身后的鼎玄,道:“这个当初鼎玄师伯都教过我。”
洞玄扭头去看鼎玄。
鼎玄尴尬一笑,道:“当初是师兄一时性急,教了他一些运剑的诀窍,只是为了逗他开心,没想到他倒都记在心里,暗中修炼起来。”
说话之际,他到底担心着袁不邪的伤情,也顾不上过分不过分,看着袁不邪道:“你怎么样,经脉……没有……唉,你怎么这么拼命?”
袁不邪微微一笑,道:“没事。我在化鹤坪的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会流鼻血,也不一定是用力过猛,有时候坐着不动也会流出来。没事的,师祖说这个跟旧伤已经没有什么关系,让我放心大胆地修炼。”
鼎玄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看到洞玄讪讪地收回了手指,明白这件事连洞玄也不清楚,不由得心里感到一丝丝满意。转身走回观礼台。
从这一天开始,袁不邪出了名,大家都知道洞玄的门下刚收了一个神童,才十三四岁(到底多少岁,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入门不足四十天,竟然学会了隔空运剑的本领,当真是闻所未闻。
另外,袁不邪在神童之外,也得到了一个不雅的绰号:鼻涕虫。
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似乎更喜欢鼻涕虫这个称呼。
袁不邪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称呼,虽然明显地感到大家对他的态度嘲弄多于尊重,但是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并没有因此生气或者伤心。
在袁不邪看来,鼻涕虫并不比袁不邪难听到哪里,他私心里还是一直把自己叫做墓生。
那些人见他默不作声,便认作是默许了那个雅号,于是便更加肆无忌惮,先前还在背后偷偷叫,后来竟然发展到当面指称。
在袁不邪的八个大师兄中,只有三个人没有这样叫过他,功力最强的两个师兄,不危和不愚,还有功力最差的师兄不争。
但是比较起来,袁不邪更喜欢不争师兄。
不危和不愚对袁不邪很好,甚至可以说照顾有加,但是他们身上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和做派,让袁不邪感到自卑,明显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不是一类人。
跟不争在一起就没有这种隔膜的感觉,想说就说,没有一点顾忌。
这天练完功之后,不争带着袁不邪登上顶峰,坐在那里指点周围的景色,给袁不邪讲神剑峰的形势。
袁不邪这才知道,神剑峰除了主峰之外,还有六座小一点的外峰,环绕在主峰的周围,它们分别叫作破山,破幽,破败,破阵,破障和破狱,分别由第三代弟子的佼佼者神剑七玄中的六玄带领门下弟子驻守。
他们师徒驻扎的是正西的破狱。其重要性排在正东的破阵和正北的破幽之后。
从不争的嘴里,袁不邪还听到了,十年一届的试剑会再过两年就要开始了,这可以说是神剑峰后辈弟子的第一盛会。
到时候要从所有第四代弟子中选出最最优秀的五名优胜者,他们将有机会进入观星台的天择洞,参悟石壁上显现的天府秘笈。
这对于神剑峰的弟子来说都是无限渴望的事情,过去和现在所有那些顶尖的本派高手,无不是从天择洞中起始,修炼而成的。
所以,现在所有的第四代弟子,无不摩拳擦掌,加紧修炼,以便在高手云集的试剑会上一展身手,赢得长辈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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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卑贱者的狂想
袁不邪笑着问不争:“师兄,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摩拳擦掌啊?”
不争做了个鬼脸,道:“我吗?谁叫我名字叫作不争来着。我不是没有那个资格,而是师父给起的名字不好,如果我跟他们一样去争夺名位,那我就不是不争,得换一个名字了。”
袁不邪道:“天择洞的那个什么秘笈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不争面色一肃,道:“这个当然。我们神剑峰有一句名言:长老栖化鹤,少年争天择。就是说,长老级别的师祖们最后都栖居在化鹤坪,封关修炼,以期最后的飞升。而年轻的后辈要想在本派崭露头角,就必须争得进入天择洞的机会。”
袁不邪点点头,却没有显出如何艳羡的神色。
不争有些惋惜地道:“真是可惜,师弟来得不是时候,距离试剑会只剩下两年不到的时间了。要不然,凭着师弟的绝顶聪明,只要有五年的修炼,绝对可以跻身前五名,进入天择洞。”
袁不邪摇摇头,道:“我不想进天择洞。”
不争一愣,道:“你说什么?你不想进天择洞?”
袁不邪点点头,道:“是,我不想。”
不争两眼盯着袁不邪,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道:“别人都说你这人古怪,看来真的有点不正常哩。”
他伸手摸了一下袁不邪的额头,道:“没有发烧啊,怎么会说起胡话来?”
袁不邪笑了笑,道:“我只想早点回到神女冢。”
不争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满是乌鸦,四处透风的大坟墓?那里有什么可留恋的?”
袁不邪道:“我也说不清楚。神剑峰上风景好,吃得也不错,还能修炼本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我时常会想念神女冢里自己的家。总觉得以前经常挨饿受冻的日子非常舒坦。”
不争呸的一声,向地下吐了口唾沫,道:“自轻自贱,自甘堕落。”
袁不邪只是笑笑,也没有分辨。
不争道:“既然你那个墓穴里那么舒坦,那你为什么还赖在神剑峰上不走?”
袁不邪道:“是鼎玄师伯。”
不争道:“师伯他不让你走?”
袁不邪道:“不是。我知道师伯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想帮他老人家实现他的愿望,然后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离开了。”
不争满脸疑惑道:“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袁不邪没有回答不争的话,反问道:“师兄,一鸣是什么意思?”
不争想了想,摇摇头,道:“神剑峰没有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