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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甫毕,将手中的铁拂尘向上一抛,铁拂尘横在空中。
拂尘上的那团细长白丝突然炸开,犹如数百根银针,根根挺直。
道士右手一指,喝声:“疾。”
银针全都脱离了黑黝黝的铁柄,倏的散开,朝着古墓慢慢飞去。
那些银针一边飞,一边在空中交叉穿梭,就像是上百根钢针同时在锦缎上刺绣一般。
长针翻卷飞舞,所过之处,那些草木枝叶纷纷碎裂,如雪花一般飘坠,唰唰落了一地。
孩子没料到那件不起眼的拂尘竟然有这样的变化,不由得大为惊惧,眼看着那些银光闪闪的长针交叉飞舞,转眼就要飞到古墓。
银针一旦飞进洞里,还不被它穿出千百个窟窿眼,那时焉有命在。
孩子刚要扭头往古墓深处躲去,忽听外面一声长笑,正是刚才那个灰袍客的声音。
他担心灰袍客被银针刺伤,又想知道他刚才是躲在哪里,当即止住身形,定睛看去。
眼前又是青光一闪,墓道上凭空闪出灰袍客来。
胖和尚一见,便伸手叫道:“还我经来。”
道士伸手向上一招,那些银针倏的飞回,铁柄飞回他的手里,仍然是一个完整的拂尘。
道士冷笑道:“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灰袍客负手望天,并不看道士,冷冷道:“洒家正在追猎一直花白狸猫,那东西钻进坟墓,本来是走投无路,手到擒来,不想你们这些古里怪气的家伙来这里大呼小叫,又放出死人的遮尸布,又放出闺女的绣花针,硬是骚扰得洒家心烦意乱,到手的一顿美餐生生给你们放跑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道士沉声道:“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胡言乱语。既知落入天罗地网,自然插翅难逃。”
胖和尚一摆手中的禅杖,道:“说得是。快将经书还来。”
灰袍客不理会二人,冲着对面的瘦子道:“他们两个跟我要佛经道藏,你这鬼物来凑什么热闹啊?”
瘦子眼睛里精光一闪,道:“一样。”
声如破锣,甚是生涩刺耳。
灰袍客扭头看着胖和尚道:“无言禅师。十年前,你看守的藏经洞里丢了一本佛传真经,听说是什么《风神三度》……”
无言禅师打断灰袍客,皱着眉头道:“《风神六度》。”
灰袍客哈哈一笑,道:“对对对对,六度六度。洒家记性不好,少说了三度,大师傅不要动嗔念啊。”
他转头又对那道士道:“鼎玄真人请了。七年前,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是真人坐镇的道藏坛中,一本《步虚声》不翼而飞。从那时起,真人便离开神剑峰,浪迹天涯,四处奔波,发誓不找到秘笈,绝不再回师门。真人这种毅力当真让洒家佩服。”
说着便冲道士施了一礼。
鼎玄真人一侧身,不接受他的施礼。道:“自己做的事情倒还急着,须知今日决不能善罢甘休。”
灰袍客听了并不生气,道:“二位来势汹汹,看来认定丢失的经书都是在洒家的身上了?”
无言道:“你先前施展的功夫,正是本门的《风神六度》,这还抵赖得了?”
灰袍客笑道:“天下各门功夫,殊途同归,相似得很,只凭一眼,就赖洒家偷盗,这个恐怕有点太草率了吧。”
无言嘴拙,明知道他是在胡搅蛮缠,却无言以对。
灰袍客接着道:“据我所知,《风神六度》上讲的全是猿猴修炼的功夫,神剑峰又不是龙象谷,怎么会有兽经?”
无言被他这么一反驳,期期艾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时间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
鼎玄见捉贼的被贼给问得张口结舌,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袁藤,今日你便是舌灿莲花,将顽石说得点头,少时也叫你难逃公道。”
袁藤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公道自在人心,不在道爷的嘴皮子上面。”
鼎玄道:“我知道你善逞口舌之辩,只是天将亡你,所以假手我们三个,再狡辩也是徒然。”
袁藤仰面朝天,道:“我们,我们,这话说得好不亲近,请问鼎玄真人,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鼎玄道:“送你入阿鼻地狱的人。”
袁藤并不生气,笑嘻嘻地伸出大拇指道:“果然是神剑峰的真人,一言中的。这位公子正是从地狱来的恶鬼。”
无言和鼎玄以为袁藤是故意在侮辱那个瘦子,轻声断喝:“住口。”
袁藤道:“我的话你们自然不信,那就请他说好了。”
两个人一起扭头看向瘦子。
瘦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变化,翻着白眼瞟了二人一眼,嘶哑着嗓子道:“不错,本座正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无妄。”
此话一出口,鼎玄和无言都是一惊。
无言心无城府,满脸疑惑,咦的叫出了声。
他用手指着瘦子道:“你……你是……无妄公子?”
无妄公子仍是木着一张脸,看不到他的心理变化,两眼没有离开过袁藤,冷冷道:“不错。北邙山,夜鸣洞,勾魂无妄。”
此话一出,无言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鼎玄真人也是脸色闪烁不定,神色显得十分尴尬。
北邙山鬼谷,乃是当今世界里最邪恶,最臭名昭著的鬼教。
教下鬼卒成千上万,而且个个无恶不作,民不畏死,正道之士无不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
不想刚才鼎玄口快,无意中说出我们两个字,被袁藤抓住了把柄,出言冷嘲热讽。
这要一传出去,自己的名字被污还在其次,只怕神剑峰和铁围山的的名誉必然受损。
那时罪责深矣。
鼎玄一开始就怀疑瘦子的身份,但瘦子的穿着并不像北邙山鬼卒的打扮,适才袁藤一听他的厉啸,立刻便落荒逃走,没有看到他出手。接下来全力追击妖猿,没有时间细想。
没想到他竟然是鬼谷二使者之一,勾魂无妄。
江湖有言:炼狱有门,摄魄钩魂。
这两位鬼使不是北邙山鬼谷地位最高,本领最强的人,但是无疑是名气最大,最令人恐怖的人物。
不仅神出鬼没,来去如风,本领十分高强,而且手段惨烈,落到他的手里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因而,普通江湖之士莫不闻鬼使而色变,避之唯恐不及,极少有人敢于招惹。
无言和鼎玄在本派都是很有地位的人,虽然两个人不以修真功夫见长,但铁围山和神剑峰随便找个烧火做饭的人,放到江湖中都可以称作高手。
两个人的本领自然也是非常了得,不会惧怕任何邪门外道。
但是怕不怕是一回事,因无知而惹上一身骚是另外一回事。
两个人都是书呆子型的人物,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因此才会没能在一开始就识破无妄身份,落下话柄。
更重要的是,不明白当时情形的人,说不定会添油加醋,说铁围山和神剑峰的人如何如何不检点,竟然会跟修真界最最声名狼藉的北邙山同流合污。
鼎玄知道袁藤此时点明无妄公子的身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分化他们三个,找机会逃走。
很显然,无论如何,他都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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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盖世奇猿
在经历了七年的奔波坎坷,鼎玄一直都没有收获,那妖猿非常狡猾,有几次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很快便没有了踪迹。
终于,这一天被他偶然撞到。
鼎玄这天来到一个小镇,发现小镇的中有一群人正在吵吵嚷嚷,近前一打听,说是这家的闺女被一个猿猴给抢走。家里请了一个道士去救,不想道士没本事,被猿猴给打死了。
鼎玄挤进人群,掀开覆盖尸体的布一看,只见死者脸上有几条深深的血道。
他心里一动,这倒像是妖猿的手法。
这时外面又来了几个道士,义愤填膺地要为他们的师兄弟报仇。
鼎玄见他们不是神剑峰的人,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道行,便劝他们从长计议,不想被哪些道士一阵呵斥,差点就挨了打。
鼎玄从那家出来,躲在街道拐弯的地方,等着那伙道士出来,便远远地跟着,来到了一座山峰下。
那伙道士竟然在山下建起法台,仗剑画符,做起法事来。
法事还没有做一半,绝壁上面传来一声厉啸。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还没有消失,妖猿已经出现在道士的面前。
妖猿双目如电,逐一扫视几个道士。
几个道士当即瘫倒了一半,剩下的也是体似筛糠,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全,剑也举不起来。
妖猿一声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牛鼻子,也敢来败老爷我的清兴,这种鬼画符的手段,哄哄那些村夫村妇也就罢了,敢来这里找死。论理我不该跟你们这种窝囊废计较,但是不给后来者做个榜样,还会有人前来捣乱。活该你们倒霉。纳命来吧。”
说着话,也不用兵刃,左手一伸,五根手指弯曲如钩,长长的指尖上闪着绿光。
鼎玄知道妖猿一出手,那几个道士立刻就会了账,不急细想,将手里的铁拂尘和背上的星云剑一起放出。
拂尘细丝化作无数银针飞刺,星云剑犹如一道飞虹,一左一右,朝着妖猿夹击过去。
妖猿倏地回头,冷笑道:“这个有点意思。怨不得你们猖狂原来后面还有个撑腰的。”
他随手一指,袖中飞出两柄桑叶剑,一只抵住飞针,一只抵住星云剑,在空中化作一片褐色光影,将飞针星云剑全都挡在光外。
甫一交手,星云剑的光华便突然变暗,更有数十根拂尘银针被桑叶剑削断,从空中悠悠荡荡,飘落下来。
鼎玄大吃一惊,急忙运动真力,手指对着空中连点。
剑针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光亮,。
虽然勉强稳住局面,鼎玄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逼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没想到对手竟是如此强劲。
那两只桑叶剑看上去短小轻薄,黯淡无光,威力却是出奇的强大,自己的星云剑修炼了几十年,寻常的宝剑挨着就折,不想竟然奈何不了那些木剑。
鼎玄左手暗暗掐了一个火字诀,朝着空中一放,星云剑和飞针忽然光华大盛。
星云剑的剑身放出耀眼的剑气来,匹练般朝着桑叶剑席卷过去。
剑气之中夹杂着无数飞针,星芒乱飞,带着长长的火尾巴,发出哧哧嚓嚓刺耳的声音,飞将过去,霎时将两只桑叶剑包裹在星火之中。
鼎玄心中一喜,以为两只小小的桑叶剑一定被烧成了拨火棍。
突然间他的心神一震,嗤的一声轻响,空中的剑气开了一道裂缝,一只桑叶剑从缝隙中飞出,朝着自己猛刺过来。
这一下事出意外,鼎玄急忙将铁拂尘的生铁柄打出去,虽然堪堪拦住了桑叶剑,却也闹了一个手忙脚乱,
妖猿哈哈大笑,指着鼎玄道:“我把你这牛鼻子老道,这下张天师被鬼家走,神法用不上了吧。”
鼎玄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那妖猿的对手,一颗心不断地向下沉。
虽说一时半会儿不至于落败,但是要想取胜,拿回失去的经书,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两个人又斗了五六十回合,鼎玄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
而妖猿那边却是好整以暇,背负着右手,神情十分悠闲。
而那几个道士得了性命,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妖猿道:“你是神剑峰的人?”
鼎玄道“不错。”
妖猿道:“既是神剑峰的师兄,我也不来难为你,你也不必趟这场浑水,收起飞剑走吧。”
鼎玄狠狠道:“我不是为浑水而来,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你这三只手的猴子,如若不将真经归还,今天绝不善罢甘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妖猿一愣,接着恍然,笑道:“我只说铁围山的和尚死心眼,一个人追了我十年,没想到无独有偶,神剑峰也有一个这样一个人。你就是那个道藏坛的坛主?”
鼎玄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