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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几分钟,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睡觉,扭头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我伸手把它拿了过来,从通信录里翻出一个号码,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呼叫键。
电话音响了十几下,终于接通了,我用还有点颤抖的手把手机放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寡妇珍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她的声音显得很疲倦,看样子刚被电话吵醒,心情也不大好。听到她的声音,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她:“是我,孟轲!”
“是你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她的声音有了点精神。
“不是什么大事,”我又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是急事的话,明天说不好吗?现在都三点多了,你也要上班的。”
“在电话里就可以做了,很小的事情。”我怕她挂电话,急忙向她说明。
“那你说吧!”
“我想听……听你对我说句话!”我的声音开始变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过了半天,她的声音才传来,同样小了很多:“……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能不能对我说:‘太阳已经升起来,那些星星全都看不见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半天,然后她的声音响了不少:“就是这句?”
“对!”
“那好,我成全你,听着!太阳明天会升起来,但你这个月的奖金已经看不见了,因为你半夜给老板打骚扰电话!”话音一落,她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这次完蛋了……”
* * *
注1:肯德鸡的口号是:”We do chicken right!”
第二集 第六章 恶梦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睡觉,到第二天早上时我对着镜子几乎要认不出自己了:眼睛通红,满脸的憔悴,头发也乱成一团,看起来和太章倒有几分相似。草草的整理了一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饭都不吃就去了公司。
到公司的时候,寡妇珍已经来了,她看来也没睡好,眼里带着血丝,还有点黑眼圈。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应该是想把我大骂一顿的,见了面反倒被我的形象吓了一跳,什么话都没骂出来就算了,而且还安慰了我两句,说要扣我奖金的话全是吓唬我的云云。我没有精神说话,干脆一声不吭的趴在桌上听她讲。她又旁敲侧击的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说是自己做了噩梦所以被吓得睡不着。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寡妇珍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两眼,才去处理开店的事情去了。
相柳姐妹在一边等了半天,看到她进去就立刻围了过来,相繇抓着我的左手,嘴一扁就想哭,我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没事,真的只是做噩梦,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相柳在旁边也是满脸的担心,“主人你不象是会被噩梦吓到的人啊?该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吧?”虽然我说了很多次,但她和相繇还是坚持用主人这个词来称呼我。到后来我也没有办法了,加上寡妇珍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所以也就由得她们。
“那是因为我昨晚的梦特别恐怖!让我现在还心慌得紧。”我拍拍胸口,示意自己的害怕程度。
“是什么梦啊?说出来听听。”相繇终于挣脱了我的手,趴在我旁边饶有兴味的问我。
“说出来吓死你们,我梦见了饭岛爱!她还对我大叫:‘呀吗爹——’恐怖吧?”
“不懂。”相繇有些扫兴的支起头。
相柳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桌上用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大禹!说不定是昨天碰到那个妖怪搞的鬼,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妖怪倒是妖怪,不过应该不是狐狸精。”我趴在那里哼哼,“一定是太章那个老妖怪。他看我不去帮大禹,就在天上耍花样,害我睡不好觉。还说把车送我,自己却带着车钥匙跑掉了,就算我失眠一个月,我也不会去帮他。”
“太章回天上了,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就算是大神也不可能做到的。”相繇反驳我。
“不是他就是那个修电器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伙。样子又长得阴险,下次电视机坏了也不照顾他生意。”我还是不依不饶。她们也不说话了,就这么趴在那里想事情。
“你们三个过来!”寡妇珍推开门,站在门口冲我们叫,“我带你们去看看店面。”
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相繇小声问我:“珍姐说的是什么店面?
“你不知道吗?”我惊讶的看着她,“你们珍姐打算让你们做童工……痛!”
寡妇珍收回敲在我头上的手,转身看着姐妹俩:“现在也应该让你们知道了,既然你们不打算读书了,老是这么玩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再在楼下开间店,你们平时就去帮忙,虽然你们只有十六岁,但也可以说是在这里兼职,应该没问题的。”
“这样也好。”不等相繇说话,相柳就抢先开了口,“反正我们也要找份工作,既然珍姐想到办法,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乖了。”寡妇珍眉开眼笑,抱着相柳亲了一口,“还是小柳最懂事,和某些人没得比。”
“你珍姐在说你了,以后懂事一点。”我转头教训相繇,她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就觉得头上一痛,又被敲了一下。
“不要理他,我们走。”寡妇珍一手拉着一个走在前面。
“你还没说打算开什么店呢?”我在后面问她。
“水吧。”她的声音透着得意。
“现在是秋天了,你开水吧?怎么可能会有生意,以前你怎么当老板的?”
“生意好的话你做得下来吗?”寡妇珍对我的疑问嗤之以鼻,“就是趁生意不太好时让你们熟悉一下,将来才不会手忙脚乱。”
“你还真是高瞻远瞩!”我对她竖起大拇指,缩到一边不说话了。
店面就在公司大楼旁边那座楼的底层,正对着商务楼的门口,大概有三百个平方大小。现在还没有装修,屋里到处都是垃圾和灰尘,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里不错吧,以前的老板出国,我就把这里买了下来,现在是我的私人产业了。工商局我有熟人,已经打过招呼,执照很快就可以办下来,等找人装修完以后,水吧就可以开业了。”寡妇珍捂着鼻子向我们介绍。
“你这样子很没说服力啊!”
“要你管,总之以后你别想偷懒!小悠,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饿了……”
“……那先去吃点东西。”
* * *
寡妇珍说到做到,隔天就去请人设计了水吧的装潢,然后一堆装修工人就在那里乒乒砰砰的开了工。没过几天,营业执照也办了下来。公司里的同事得知我被发配边疆,全都跑来恭喜我。我则抓紧时间,与周公共渡仅余的幸福时光。
自从那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了。不过为了尽尽人事,我还是给大禹打了个电话,以此证明自己已经尽力,希望那群老妖怪不要再来烦我。不出所料,电话没有人接,自此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过悠闲日子。而寡妇珍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教导相柳姐妹如何经营水吧,没时间来管我,于是除了偶尔去她家蹭顿饭以外,我整天都无所事事。
水吧的装修在将近一个月后完成,我的好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寡妇珍还将开业时间定在了十月二十一日,那是她的生日。水吧也照房产公司的惯例定名为“珍珍水吧”,暂时由我来担任店长,职员就是相柳姐妹二人,寡妇珍自己也会留在那里从旁指导,房产公司的事就交给唐家仪处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时才来请示她。
在开业的前一天,寡妇珍又带我们去参观了一次。水吧装修得十分漂亮,里面的装饰全部以黑白二色为主,黑色的吧台位于大门对面的墙边,再后面是两个同样颜色的橱窗,上面摆满了各式饮料;两台雪柜就放在吧台出口处;地板和墙壁都是乳白色,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墙上的壁灯却别出心裁的用了深紫色,在黑与白的世界中格外引人注目;其余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放了十几张黑色桌子,让人一进来就感到宽松,特别是那些在拥挤的办公室里工作了很久的人,到这里来应该会有缓解情绪的作用;每张桌上除了放着桌号牌以外,还同样放了一盆紫色的小花。
“不错吧!”寡妇珍拉着相柳姐妹俩的手,“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在这里上班了。”
“是我们,你只是暂时在这里指导。”我提醒她,老实说,一想到从此不能在上班时睡觉,我就心痛欲绝。
“那又怎么样,反正两边的老板都是我,要是做得高兴,我就一直留在这里了。”她放开手,跑进吧台里面,轻轻的抚摸着光滑的大理石台面,眼里全是憧憬的神色,“我早就想开一间这样的店了。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古装片中一样,在一个地方开间饭馆,每天早上很早就起床打扫,然后买菜作饭,看着无数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自己却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慢慢的等到天黑,在门口挂上灯笼,又昏又暗的灯笼光把周围都映得模模糊糊,街上没有什么人,远处还可以听到狗叫声。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才关上店门,一家人全都坐到一张桌边,围着盏油灯吃晚饭。”
相柳姐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已经跑到旁边去玩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她面前,静静的听着她的话。
寡妇珍已经俯下身,把自己的右边脸贴到冰凉的吧台上,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她变得像梦呓似的声音却继续传来:“每天都像这样过下去,一直到自己老死,不用担心明天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用担心有人骗我,大家都天天见面,又不会发生什么关联,心里平平静静,不需要去想勾心斗角的事。将来老了,还可以带带自己的孩子,把饭馆交给他做,自己就整天坐在摇椅上聊天睡觉,那样的生活该有多好!”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一直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出声说了一句。
“真的?你也这么想?”她猛的抬起头看着我,脸上还有一道被吧台挤压出的红痕,眼中却全是惊喜感动的光芒。
“不过你不适合演古装片。”
“咦?”
“你比较适合演‘沉默的羔羊’!”
“你说我像朱迪·福斯特啊?”
“不是,你比较像霍金斯医生,吃人不吐骨头……”
“你去死吧!”
* * *
第二天水吧开业,寡妇珍不理我的抗议,一大早就把我们赶到了店里,拿出三套制服要我们换上。
“这算什么?制服诱惑啊?我可事先声明,我可是个清清白白的正经人。”我拿着那件印有“珍珍水吧”的白衬衫嚷嚷。
“你穿上制服也诱惑不了人,我还担心你把客人吓跑了呢!”她反唇相讥,“既然是正规的水吧,当然要统一制服。你以为这里是那些玩摇滚的酒吧,穿得越古怪越好啊?连我这个老板都穿上了,你还抗议什么?”
我冷眼打量着她,她果然也是穿的这种制服:上身是白色的丝绸衬衫,领口和袖口的纽扣都扣上了,衬衫后面横着印有“珍珍水吧”四个大字,下面是字的拼音写法;前边左胸处还有一模一样的四个小字,颈下打了个黑色的领结;衬衫下摆扎在一条黑色短裙里,短裙上同样没有任何文饰,再往下是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腿,脚上穿着双黑色的高跟鞋。比起平时来,她这种朴素的打扮别有一番风味。
“你倒是可以诱惑不少人。可惜这里离公司太近,大家都知道底细,恐怕没什么用。”我悻悻的反驳她。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看!”寡妇珍得意的把躲在她身后的相柳姐妹推出来。她们都和寡妇珍一个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头发两边还结了几根小辫子,搭配上她们稚气未脱的脸,还有那副怯生生的表情,的确可以让男人瞬间退化成禽兽。
“有她们在,还怕会没生意?”寡妇珍的眼中发出金色的光芒。
“主人,我们穿成这样很不习惯。”相柳向我吐苦水。
“忍忍吧!你看你珍姐现在的样子,你们现在的身份是金条。”我叹口气,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开张时没有举行什么特别的仪式,因为不可以放鞭炮,于是在选好的吉时踩爆几百个小气球了事。四个人在那里踩了半天,我的双脚都被踩得又酸又痛,那大小三个女人倒是玩得很兴奋,尖叫的声音都快比上鞭炮响。于是我提议干脆让她们在这里叫上几分钟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踩气球,结果被打得满头包。
果然不出寡妇珍的所料,虽然对寡妇珍的威名心存忌惮,但相柳姐妹的外表吸引力依然让大楼周围的男人们悍不畏死的往水吧冲来。从刚开门开始,店里的座位就没有空过,往往刚有人离开,外面马上就冲进个人来补上空缺,有时甚至是几个人一起冲进来,为了一个空位争执半天,害得我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