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心底下不禁大奇:难道相柳说的没错,那只鬼害不了人,喷出的黑雾只能吓唬人而已?可昨晚那个家伙既然能迷惑人心,没道理这个却什么本事都没有啊。
疑惑了半天,我干脆站在原地使劲跳了两下,结果只听见“啪喀”一声,本来挂在腰间的手机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不要啊!”我一呆之下,随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两千多块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家伙的本来面目是手机杀手?”
“你自己没扣好手机套,关那家伙什么事?我们回去了!”寡妇珍翻翻白眼,一手一个拉着相柳姐妹俩走了,快到巷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盯了正含着泪将地上的零件捡起来的我一眼,“今天不开店了,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有什么后遗症。”
“很贵的,借我钱!”
“可以啊,九出十三归(注1)。”
* * *
“你说那只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寡妇珍一边开车一边问我,脸上还是带着担忧的神色,“他为什么要叫你爸爸?还有啊,他要你把什么还给他?”
“我怎么可能知道?”还沉浸在破财的痛苦中,我没有心思去思考那只鬼的问题。
虽然看起来没事了,不过寡妇珍还是不放心,到附近的商场买了套衣服逼我换上,然后拉着我去了医院。又是验血又是照X光,所有的手段有用完了,检查出的结果是我缺少运动,以至于身体机能迟钝,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她这才松了口气,直到快中午了才开着车回家。
昨晚和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不理我的抗议,命令相柳对我进行全天候的贴身保护。此刻两姐妹正笑嘻嘻的趴在我椅背上看热闹,而从现在起我不管到哪里都要带着她们中的一个,想起这点,我就觉得一阵头痛。
“要是有办法可以把那些家伙赶走就好了。”我长叹一声,身体靠到椅背上,“也不知道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麻烦一个接一个的来?”
“门口有人啊!”车子此时已经开进小区,相繇远远的一眼就看到寡妇珍家的大门前站着一个人影,立刻指着那个方向大叫起来,“一定是那只鬼,我们去收拾他。”
“等等,好象不是!”我伸手阻止住她们,“先看清楚再说!”
寡妇珍放缓了车速,慢慢的向门口开去,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个人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一身黑色的西服,头发也有点花白了,个子不高,此刻正面对着大门站着,好象正在按门铃。
“修电器的!”看清那人的样子,我们四个一起惊叫起来,“他来干什么?”
伯益这时也看见了我们,对着这边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就回了原来工作的地方,还说打算退休,想不到这次居然又来到这里找我们,猜测着他的来意,我们满腹疑窦的下了车。
“原来你们出去了!”伯益兴高采烈的同我们打招呼,看来不象有什么坏消息要通知我们,“我办完退休手续,所以出来旅游一下,顺便来谢谢你们上次帮我的事……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惊讶的停了下来,朝这边跑了两步,停在了我身边仔细观察着我的脸,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将头略微偏了一下,眼睛望向旁边,“没见过帅哥啊?”
“你是不是……算了,先进去再说。”伯益收回目光,沉思了片刻,转头招呼寡妇珍她们,“介不介意我打扰一下?”
“当然不介意!”寡妇珍本来就在担心我的事,看到伯益的表情又被吓到了,急急忙忙的开了门,“进来坐吧!”
“喂,你们不要这么一惊一咋的好不好,医院都说我没事了。”我不满的撇撇嘴,“电器大叔,你这样很像个江湖术士啊。”
“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神力了,但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神。”伯益不理我的抗议,转身向屋内走去,“何况我又当了这么多年处理灵异事件的专家,知道的东西要比其他人多得多,如果科学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就不会需要我做的这种工作存在。”
“主人,他好象真的知道什么,你听一下也没什么啊。”相柳拉着我的手,在耳边小声劝我,“再说,伯益当年是大禹的助手,见过那么多妖魔鬼怪,,说不定有办法帮我们。”
“哼哼!”我看着伯益的背影干笑两声,“我和你打赌,他待会儿的一定会说:‘你印堂发暗,乌云盖顶,最近一定见过不干净的东西!’”
“真的吗?”相繇也凑了过来,“主人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电视里每个江湖术士都这么说……”
* * *
走进客厅里面,伯益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神情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喜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下颚,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从医院出来后,寡妇珍本来已经放宽了不少心,现在被他的话一吓,又有些提心吊胆起来,虽然出于礼貌急匆匆的跑去倒茶,可人却有点神不守舍。一个不留神,连杯子都掉到了地上,“哐铛“一声,碎掉的陶瓷片飞得满地都是,将我们这边几个人吓了一跳。
“去帮帮你珍姐!”我叹了口气,拍拍相柳的手。她乖乖的应了一声,朝那边走过去了。我则拉着相繇坐到伯益对面的沙发上,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瞪在一起。
“喝茶!”很快的,寡妇珍和相柳就端着几个杯子走过来,一人面前放了一杯,然后紧挨着我坐下,眼睛死死的盯着伯益,等他开口说话。从她身体贴着我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轻微颤抖,我暗叹一声,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才发现她掌心中全是冷汗。
“喂,电器大叔,有话你就说吧!不要老在那里摆POSS行不行?”静静的等了半天,伯益始终在那里不发一言,我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他一句,“我们等了很久了!”
听到我的话,伯益身体一震,仿佛大梦初醒,“哦”了一声回过了神,对我们露出个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我想其他东西去了,人一老就容易走神……”
看见寡妇珍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花,我暗骂伯益不知死活,急忙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从我身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吗?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寡妇珍也暂时按下了心头的火气,静下心来听他说些什么。
“对!我的确看出来一些东西。”伯益坐直了身体,咳嗽一声,表情也严肃起来,“你印堂发暗,乌云盖顶,最近一定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对不对?”
只听到“噗”的一声,相家姐妹将刚喝到嘴里的茶喷到了地上,弄得正一本正经说着话的伯益莫名其妙。只有寡妇珍神情振奋,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忙不迭的回答:“对啊!他最近真的碰到鬼了,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都说别担心了。”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相柳都说过鬼是没能力害人的,最多只是吓唬你一下,上午的事已经证明了啊。”
“这话倒是没错。”伯益微微点头,“鬼的确是没能力直接伤害人的,最多不过是给你带来一点霉运或者利用外表吓人。但是……”
“谁说不会?”不等他说完,寡妇珍就摇着头反驳,“你昨晚不是差点被骗进江里淹死了吗?那时你还站在岸上都没躲掉,要是下次他让你站在马路中间被车撞怎么办?”
“等等!”伯益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讶,“你是说你碰到的那只鬼能迷惑人自己走进水里?”
“对啊!不只他一只,主人还见到了另外两只。”相繇在一旁插话,“我们怀疑他们是不是哪个神的后裔,所以身上有些异能,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们?”
“这就难怪了!”伯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回答相繇的问题,反而向我追问,“那只迷惑你下水的鬼是不是长着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对啊,你认识他?”我吃了一惊,顿时对他产生了几分信心,“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缠着我?还有啊,他们为什么全都叫我爸爸,还叫我还给他们东西?”
“他是怎么说的?”伯益看起来胸有成竹,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们每次都说同一句话,什么‘爸……爸爸……还给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我还什么给他们。”我苦恼的抱住头,“该不会他们认错人了吧?”
“他们的确是认错了人。”伯益也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很奇怪,“我想他们应该是把你当做共工了。而且他们说的也不是‘爸爸还给我!’,而是‘把爸爸还给我!’”
“到底怎么回事?”寡妇珍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这又关共工什么事?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对啊!我们也很想知道。”听说与共工有关,相家姐妹也来了兴趣。
“你碰到的那只鬼叫做魍魉,他有在晚上迷惑人自动投水的能力。”伯益目光游离,显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隔了很久才开始回答我们的问题,“他,还有其他的几只鬼的确是神的后裔——他们是颛顼(注2)的儿子!”
“谁是颛顼?为什么他们要找共工还他们爸爸?”寡妇珍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当时我还没出生,这些事都是在治水时听人说的。”说到这里,伯益停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继续开口,“那是在比治水还要早很久的时候了,黄帝刚刚才升天为神,并将帝位传给了他的曾孙颛顼。不知道为什么,共工也要争夺帝位,结果他们两人为此恶斗连场,最后共工撞断了不周山,被盘古关了起来。奇怪的是,过了没多久,颛顼居然死掉了,他甚至没有能回到天上,大家都不明白原因。”
“原来颛顼就是主人的仇人,就是他害得我们见不到主人的,当初我们这么求西王母她都不肯说,终于还是被我们知道了。”相柳和相繇忿忿的站起来,“现在他的儿子又来缠着主人,我们正好可以报仇!”
“你们俩给我坐下!”我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低声呵斥她们,“上一代的恩怨让上一代自己解决,谁是谁非都没弄清楚就嚷嚷着报仇,你们先给我老老实实的学做人,以后不准再想什么报仇的事,否则自己回系昆山去。”
“主人!”姐妹俩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却转过头不去看她们,还是寡妇珍把她们拉到身前低声安慰。
“那颛顼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继续追问伯益。
“颛顼死时他们才六七岁左右。”伯益有些感慨,“他们成了孤儿后没人照顾,又成不了神,没过多久就全都死掉了。可是他们死时满怀怨气,结果没有转世,一个变为疟鬼潜伏在长江;一个变为小儿鬼躲藏在人家的屋角,暗中惊吓小孩;你碰到的哪个是魍魉,他能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还有一个……对了,你印堂的黑气是怎么来的?”
“是一个长得跟骷髅一样的鬼喷了口黑气在他身上,不知道有什么害处?”听到他问起这件事,寡妇珍抢着替我回答了,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一脸紧张的等着伯益的回答。
“果然……”伯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想笑又忍住了,“对身体倒没什么害处,那个也是颛顼的儿子,死后变成了穷鬼(注3),凡是被他的黑气喷到的人只有一个结果……”
“是什么?”我们四个一起追问。
“就是……他一定会一生穷困!”
* * *
注1:“九出十三归”是放高利贷的术语,就是借一万,只给九千,还钱时要还一万三。
注2:《史记·五帝本纪》中记载,颛顼为五帝之一,他是黄帝的曾孙,黄帝死后由他继承了帝位,同时他也是五方天帝中的北方天帝。关于颛顼与共工之战,很多书上说法不同,有的说其实是祝融和共工大战,本书还是采用了前一种说法。
注3:《礼》曰:“颛顼氏有三子,生而亡去为疫鬼:一居江水,是为虐鬼;一居若水,是为魍魉鬼;一居人宫室区隅沤库,善惊人小兒。”在民间传说中,颛顼另有一个儿子骨瘦如柴,生来爱穿破衣烂衫,爱吃稀粥剩饭,正月三十死于陋巷,成了穷鬼。凡人最怕穷鬼上门,千方百计要送走他。送穷鬼的日子在农历正月廿九,常见的方式是打扫屋子院落,把扫出来的垃圾当作穷鬼,或投之流水,或倾倒街头,有的还在垃圾堆上插注香,放三个花炮,俗称“崩穷鬼”。唐朝文人韩愈穷怕了,曾作《送穷文》说:“三揖穷鬼而告之曰:‘闻子行有日矣。’”
第四集 第九章 诅咒
一时之间,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我和寡妇珍及相柳姐妹俩面面相觑,一个个神情古怪,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爆发了勃然大怒,“电器大叔,你这是不是在唬我啊?喷口黑气就可以要我穷一辈子,这也太无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