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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岩走到座位上,可可闻到一股烟味,赶紧捏住鼻子。
“没被抓呀?”可可笑了笑。
孙岩只淡淡一笑。
“好哥们还真多。”可可冷冷的说道。
孙岩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有你这样的好学生才会出淤泥而不染,鹤立鸡群。”
可可顿时语塞,她没想到孙岩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感到一阵被嘲讽的感觉。的确,在这里她没什么朋友。
孙岩看到可可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言重,“呵呵,开个玩笑,别当真。”
但覆水难收,话都说出去了,孙岩有点后悔,他并没有嘲笑可可的意思,只不过想反驳一句。
可可并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惊讶,有点难堪。她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大家安静,通知一件事情。”班长潘伟突然冲上讲台。
10 笑容背后
“啥事呀?”底下的同学竖起了耳朵。
“嗯,那个……咦?我要说什么来着?”潘伟挠着头,思索着。
“有屁快放,别耽误大家时间。”王冬抖着个腿。
“是呀,哥们几个还等着上厕所呢?”杨超做出一副滑稽的表情,引的全班一阵笑声。
“还去呀,不怕大光明守在厕所门口呀?”王冬说道。
“哦,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化学课改上生物,明天生物上化学。”潘伟终于想起来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班里瞬间安静下来。
潘伟润了润嗓子,“那就是还有三节课就放学了。”说完呵呵的走回到座位上。
“切……”一阵唏嘘。
“有多远滚多远,我还以为明天不上课呢。”
一阵牢骚过后,大家又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一天的时光很快,无论是在家还是学校。可可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往床上一趴,不动弹了。从今天起,两点一线的生活又要开始了,那就是上学,回家;上学,回家。
可可稍微有点近视,又懒得去配眼镜,有时候老师黑板上记的笔记看不清,她使劲眯起眼睛,还是看不清。
孙岩看她一副艰难的样子,笑了笑,“眼睛本来就不大,再眯起来,就没了。”说着把自己写好的笔记递给她。
久而久之,可可习惯性的不记笔记,都是课后抄孙岩的,有时候会礼貌的说声谢谢。孙岩会腼腆一笑。呵,想不到一向厚脸皮的孙岩还会不好意思,真是个大发现。
最近几天不知怎么了,孙岩异常的沉默,不像刚开学的那两天,嬉皮笑脸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时趴在桌子上,谁叫也不应。目光显得有点呆滞,有时候甚至傻笑。可可有点捉摸不透他。
“嗨,给你讲个笑话吧。” ;可可想调动一下孙岩的情绪。
“嗯。”孙岩依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可可开始讲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呢?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嗨,你睡着了?”看到孙岩没一点反应,可可自己也觉得挺无趣。
“真搞不懂你。”可可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孙岩起来了,“好伤心呀。”
“失恋了?”
“就没恋。”
“那你伤心个屁呀。”可可不以为然。
“悲伤用英语怎么说?”孙岩突然问道。
“sad。”
“那心情呢?”孙岩又问。
“mood。”
“sad ;mood…sad ;mood…”孙岩不停的在嘴里念叨着。
“哎,哎,我可没有说‘伤心’这个短语是这么念的。”可可赶紧纠正他。
孙岩不理会,嘴里还是不停的“sad ;mood,sad ;mood。”,似乎想要消磨掉心中的某个东西一样。
“神经呀,得抑郁症了吧。”可可奇怪的看着孙岩。
“抑郁症,有什么表现。”孙岩突然问可可。
“就是想自杀,想跳楼,不想活了。”可可随便的说道。
孙岩道,“我倒没有这么严重。”
什么?听孙岩这么一说,可可大惊,难道他还真有点抑郁症。可可只不过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却歪打正着。
“有时候我会莫名的伤心,就想睡觉,不想醒过来,就想一直这样睡着,忘掉一切。这算不算忧郁症。”
“这……我也不清楚。”这个可可真的不知道。一个人处在伤心中想着睡觉,除了是想逃避现实外,或者……真有点轻微的抑郁吧。
“你有心事呀?”可可问道。
孙岩不作声。
“有什么心事可以和你的朋友说说呀。”可可说道。
“没人能理解。”孙岩道。
“你又没说,怎么知道没人理解呢?”可可道。
“哼,我有朋友吗?”孙岩冷冷一笑。
可可感到一种冷冷的感觉。
两人沉默不语,仔细想想,虽然孙岩的表面上孙岩的好哥们不少,但在这种环境里,所谓的好哥们,也就是能在一起混混,抽个烟,喝个酒,一起去ktv唱唱歌,去网吧打打游戏什么的。至于能够倾心吐意的哥们,依可可的观察,还真没有。这样看来,孙岩倒是名副其实的“鹤立鸡群”了。
“你说的对,你的那些个好哥们,他们只会把你心里的秘密当笑话一样,甚至传得全校尽知,也许你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圈子里。”可可说道。
“对,终于看到你聪明了一回,越是在喧嚷的环境里,我越是孤独。”孙岩苦笑了一下。
“你平时不是挺幽默乐观的吗?”可可一脸不解。
“你知道什么叫‘装’吗?这是装出来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再痛苦,于是就努力的让自己笑。我笑的越是开心,内心就越痛苦。”孙岩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可的心内猛一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表面上乐观,油嘴滑舌,死皮赖脸的他,内心居然是这样的痛苦,孤独。他把真实的自己埋藏的太深了,以至于可可这样火眼金睛的人都没看出来。
“你……说说呗!”可可试探的问了问,她也不确定,孙岩会不会把心中隐藏的故事告诉她。
“说来话长,恐怕说一天都说不完。”孙岩淡淡地说道。
“只要你不说流水账就行。”可可一笑。
孙岩犹豫了一下。
“好,明天周六,一起去西北书城怎么样?”
“恩,一言为定。”可可说道。
11 心灵的碰撞
九月的天还是没有褪去躁热的意思,可可从床上起来,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还没下公交车,可可就看到孙岩已经在书城门口等着了。
可可走过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迟到了。”
“没,我刚到。”孙岩说道。
“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可可边往里走边说道。
“侦探,科幻一类的,但更喜欢看《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杂志,文章短,有耐心看。”孙岩道。
“上三楼吧,三楼是小说区。”可可提议道。
随便捧了几本书,二人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天真热。”可可用书扇了扇。
“哎,你初中是在哪儿上的?”可可突然问道。
“省中。”孙岩道。
可可心中一惊,没想到他是那个学校的。省中,在本市,连“垃圾” ;都称不上。在外人看来,一般不打算考大学的人,到里面混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是有谁跟别人说自己是省中的学生,那就等于自找鄙视。
也难怪,在同学们的眼里,除了那些数一数二的高中不在他们的鄙视范围内,其他的普通中学,基本都是“垃圾”一类的。就连自己的学校,也未能免遭自家学生的鄙视。
动不动就是“一帮垃圾”,“全他妈垃圾”之类的话,不知是青春叛逆期的无所畏惧,还是指点江山的激情。总之,一讨论起某某学校,个个都是热血愤青,这个学校也“垃圾”,那个学校也“垃圾”,各有各的“垃圾”之处,各有各的“垃圾”特点,有时候自己的学校也不能幸免于难。
大家相互的看不起对方的学校。被冠上“垃圾”称号最多的,当然是可可的学校,还有那个比“垃圾”更“垃圾”的省中。当然,如果去掉“愤青”的成分,也许各学校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的不堪。
据说在省中,无论考多少分都能进他们的高中,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可靠的消息是,老师基本不去管学生,一半是不想管,一半是怕。 ;怕什么?当然怕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呀。此所谓“朽木不可雕也”。管了也白搭。更有甚者,老师在上面讲课,学生在下面公然吃牛肉面,吃零食。要是学校里能有个可培养的苗子,那真是学校修来的福分呀。
“省中是挺垃圾的。”看到可可的表情,孙岩淡然一笑。
“没那个意思,咱们的学校不也一样?”可可说道。
“省中虽然很垃圾,”孙岩还是淡淡一笑,“可初中部还没有垃圾到让人恐怖的境界。”
“理解。”可可说道。
“我小学在老家农村上的,初中来了这里的时候,学习成绩算是很不错的,老师把我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爸妈也是,我自己也是这样,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我被抬高了许多。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呀!”孙岩平静的说着,但还是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可可疑惑的看着孙岩。
“一个被老师宠到天上,被同学们看好的,自己也对自己满怀希望甚至有点自负的人,一下子跌入了低谷。”孙岩继续说道,“满以为自己能考个不错的高中,可中考成绩一出来,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其实联考成绩还是不错的。”孙岩苦笑道,“可是……”。
可可一句话都没说,尽管孙岩简单的讲了讲他的故事,她似乎看清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她懂他。她知道他的处境,倘若他和班里其他男生一样,本来就是个混混,那也就不会有什么打击而言了,可偏偏他不是,老师看好他,家人寄予厚望在他身上,他自己呢,抱负也大,这种种的厚望转变成了无形的压力鞭策着他,一个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孩子,渴望成功的孩子,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了,便是“爬的高,跌的重”的结局了。
“我感觉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甚至别人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有挖苦的意味,甚至别人的一个异样的眼神,都让我恐惧,天再热,我都感觉冷。”孙岩吐了口气。
中间不知沉默了多久。
“自此老爸经常打击我,每次训斥我,都要提中考的这一节,说我无能,然后把我贬低的一文不值。从此我陷入了自卑,恐惧,自责里无法自拔。我怕,怕别人戳我的伤口,而老爸偏偏这样。我越来越沉默了,不喜欢与人交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孙岩苦笑着。
可可感觉的到,他的心在抽搐。
“在高一的一年里,我整天浑浑噩噩,经常想,经常自责,甚至有时候怀疑自己的能力,这一年痛苦极了。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了,这是种无法倾诉的苦楚。”孙岩木木的说道,看不出他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孙岩继续说道,“我一直这样挣扎着,除了痛苦,还是痛苦。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于是开始努力改变自己,学着和那些人打成一片,学着抽烟,喝酒,上网玩游戏,幽默,**儿郎当,往混混的路上走。其实我很厌恶那样,我只是想合群,我怕孤独,我……。”孙岩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得出来,孙岩的心里很痛苦,他怕,怕被嘲笑,怕被看不起,怕被孤立,所以他变得很被动,要融入这个哥们圈,就得按他们的喜好来,此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嘛,所以处处要与他们相同。可可想起孙岩那次和自己的口角,看来他的确是没有恶意的。
“我以为这样会好点,”孙岩继续说道,“可我错了,这没有给我减轻一点痛苦,反而让我感到更加空虚寂寞,我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