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台之上,知府大人曹清和学台大人孟哲已经凑到一起了。
孟哲神情隐隐有些激动,道:“曹兄,在我武陵竟然有此等才学之人,作为学台大人我竟然不知道,惭愧啊,惭愧!”
曹清微微一笑,道:“孟兄,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啊。我观此子言行举止,不似楚风,应该是刚来武陵城不久。我已经着人去查了,的确是才学惊人,人才难得啊……”
孟哲道:“不管是从哪里来的士子,既然来了武陵,一定要让他进我指南中学,此等士子,万万不可放过啊!”
两位大佬在贵宾席上窃窃私语。
而唐雨此时却是一脑子发懵。
他觉得自己似乎犯了同样一个错误。
那就是这诗可能真不是抄的,苍穹大陆可能也没有杜甫这一号诗圣。
只是既然不是抄的?谁又能做出和杜甫一模一样的诗来?仅仅只有两字之差?
貌似这诗也不是出自王茂之手,那会是谁呢?莫非今天参加诗会的人中间,有一个叫杜甫的人?
现在这个场合容不得他去多想。
因为他的前前后后已经围满了人,这些才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唐雨却是无话可说。
他能说什么?
尤其是对谢聪,谢聪一脸羞愧的道:“唐贤弟,你瞒得我好苦啊!早知你有此等才学,我哪里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兄长我怠慢贤弟了,告罪!告罪!还是高师的眼光锐利,我这肉眼凡胎,不及高师万一啊……”
看到谢聪这模样,唐雨真的想将他拉到一旁认真诚恳的告诉他,自己真的没什么才学,更不懂诗。
可是……这场合不允许他那么做。
就算他那么做了,谢聪会相信吗?估计要把自己当成装逼犯了……
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发痴,发愣,发呆,装傻……
李勃已经回到贵宾席了,他嘻嘻笑道:“苏大才女,愿赌服输,这一赌局我又赢了……”
苏雨樵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眼睛死死的看着诗席的方向。
看唐雨那模样,分明还稚气未退,而且发呆发傻,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才学的士子。
可是怎么就……
良久,她哼了一声,道:“李子安,还有命题诗呢!我倒想看看,他能以‘夜雨’做出什么命题诗来?”
“命题诗?哈哈,此等才学之人,还需要做命题诗?是不是苏才女偶得妙句,想和人家一决高下,来个以诗会友啊?”李勃嘿嘿笑道。
苏雨樵冷哼一声,道:“以诗会友,你当我不敢?”
苏雨樵倏然站起身来,而就在此时,孟大夫子说话了。
“肃静!”
“王茂高学,你对唐雨士子的才学可服气?”
王茂脸色更白,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能说不服吗?
连李勃都跳出来赞了唐雨,那模样分明就是对唐雨心服口服,他能比得上李勃?
就在他为难之时,柳河上前一步,道:“禀告夫子,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唐兄的命题诗还没作呢!”
“啊……”
全场一惊。
所有人的眼神齐齐的汇聚到柳河的身上。
命题诗?
有此等才学之人,还用的着作一首‘夜雨’如此简单的命题诗吗?
“无礼!”监学陶夫子勃然道。
他这两个字,代表了几乎所有人的态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切以才学为尊,本来所有人都觉得唐雨是大大的无礼。
可是现在所有人的态度却逆转,反倒认为柳河无礼了。
谁让人家唐公子有惊人才学呢?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才学才是根本,有才学就有道理,这就是规则,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谢聪嘿嘿一笑,道:“怎么了?柳兄,莫非柳兄偶得妙句,要以夜雨命题和唐兄决一高下?”
柳河愣了一下,立刻便是满脸通红。
他哪里得了什么妙句,就是心中不服罢了。
沉吟良久,柳河道:“谢兄开玩笑了,唐兄如此大才,我甘拜下风。只是今日诗会,唐兄却还没有一首诗作问世,更没有诗作跑马传诗。此等大才,没有诗作在三月诗会出现,岂不是大大的遗憾?
再说,我等也希望能更进一步的学习唐兄诗作之精华,所以还万望唐兄不要推辞!”
唐雨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柳河太阴险,分明就是要揪住自己不放,偏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怎么办?
谢聪哈哈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唐雨的手臂道:“唐贤弟,既然柳兄如此诚意,你就作诗一首又何妨?就以‘夜雨’为题作诗一首,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唐雨冲着谢聪狠狠的咧了一下嘴,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怎么办?
今天非得要作诗了。
诗是做不出来的,抄袭行吗?
被逼上了绝路,说不得也只有抄了……
做出这个决定可不容易,唐雨可是个老实人,怎么能干这等丧失道德的事情?
内心犹豫,终究他还是走到了诗席的前面。
手握毛笔,轻轻的在素白的宣纸上写上两个字:“春晓”。
“唰”“唰”
所有的士子一窝蜂的围了过来,小小的诗席内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连李勃也从贵宾席上冲了过来。
可怜笔墨童子年幼身体单薄,差点被挤扁,偏偏不能擅离岗位。
此景此景,容不得唐雨犹豫了……
第一句:“春眠不觉晓……”
“啊……”
第二句:“处处闻啼鸟……”
才写十个字,唐雨就觉得手臂发酸,毛笔实在不好使啊,用不熟练。
“唐兄,接下来一句……”
“对啊,对啊,这是五言诗啊……接下来该是……”
唐雨来不及揉手臂,关键是周围无数双殷切的眼神,让他实在是太有负罪感了……
第三句:“夜来风雨声。”
第四句很慢,唐雨很艰难写出来:“花落知多少……”
完了,终于完了,手臂酸啊……
尽忠职守的笔墨童子清亮的嗓音响起:“士子唐雨作诗《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求推荐票!!兄弟们,别忘了把推荐票留下!谢谢!!!】
第三十一章 你们可服?
江心岛,整个诗会广场一片喧嚣。
贵宾席上,众多大人夫子也是纷纷交头接耳,各自都在品鉴唐雨的这一首《春晓》。
朴实的文字,简单的话语,没有任何花哨,可是意境高远,如同画卷一般将春天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好,太好了!此子才思之敏捷简直是……不可思议……”李勃赞道。
“苏才女,这首诗一出,你该认输了吧?”
苏雨樵拧着眉头,哼了一声道:“这首诗虽然不错,可是并不比刚才那一首《无题》好,就命题诗的规则,这首诗……还是不能算魁首……”
“呵呵……”
一声轻笑响起。
知府曹清大人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苏雨樵身边,道:“先知啊,你还是没有仔细品此诗,没看出此诗妙在何处……我问你,此诗第一句是什么?”
苏雨樵愣了一下,瞬间闹了一个大红脸。
他没料到自己这话让曹大人听去了。
曹大人曹清可是院学士子,就算苏雨樵再狂,却也不敢狂到敢不服曹清。
没等苏雨樵说话,另外一位夫子便道:“曹大人,第一句是‘春眠不觉晓”……”
敢情曹大人说话了,所有的夫子和官员都凑了过来。
曹清微笑看向众人,道:“这就是妙处,第一句为什么有一个‘眠’字?你们想想,刚才唐雨士子被众人斥责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他在睡觉啊……啊……”
陶夫子一开口,旋即脸色就变了,惊呼一声……
下一刻,所有人齐齐色变,包括苏雨樵在内。
好一句春眠不觉晓!
敢情唐雨是在说自己刚才睡觉的事儿呢,这句是什么意思?
通俗的说就是春天来了,正是恹恹欲睡好睡的季节,能够一夜沉沉入睡,天亮了都不晓得,这不是好睡觉吗?
这句诗分明是唐雨对刚才自己之所以睡觉的一种辩解,同时从意境上,隐隐还有一丝致歉的意思……
读书人,都是敏感而委婉的,自始至终,唐雨没有致歉,也没有说自己的过错。
可是这一首诗第一句,就将他内心深处的辩解和歉意全部包含在了其中,从这句诗来看,好像他睡觉根本不是什么过错,甚至都不能怪他。
因为春天实在是太美了,太让他沉醉其中了,所以他才被春天迷倒了,然后睡去了……
试想,对这等情怀的士子,对这等性情的士子,谁还忍责备?
整个贵宾席雅雀无声。
李勃痴愣愣的呆立,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此人之才,近乎于妖啊……”良久,李勃才喃喃的道。
他再仔细品味这四句诗,味道和先前却又是大大的不同。
这首诗本身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佳作了,而结合前后的情形再读此诗,更是让人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苏雨樵脸色越来越白,她纤细的手指合拢弯曲,捏成了小拳头。
而她的眼神却看向了诗会广场之上。
那白袍少年被很多士子围着,而他却还是发懵,发傻,发呆,浑身上下就看不到一丝才子的倜傥潇洒,这样的人,能作出此等诗?
“空魔船……快,快……飞天传诗……”
孟大夫子激动得浑身颤抖,说话都不灵光了。
空魔船飞来,带走了那首让人如痴如醉,难以自拔的《春晓》,而孟大夫子却径直往诗席方向走过去。
孟大夫子离开了贵宾席,走向了诗席,这一幕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而围在唐雨身边的众多士子也自然散开……
孟大夫子一直走到唐雨的面前,他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唐雨,眼神之中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好,好,唐雨士子……你……你可有表字?”
唐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夫子,看其神态和气度就知道是个大人物。
他心中不由得遽然一紧,“表字?”
“不是要十八岁才可取字吗?”
一旁的谢聪见唐雨如此发呆,当即连忙凑过去道:“唐贤弟,这是我武陵学台大人同时也是指南中学大夫子魏哲大人,字浩然。你还不快快回话?”
“呃……啊……”
唐雨先前回过神来,正要说话,可是下一刻,他心脏遽然一跳,牙齿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孟哲,字浩然,那岂不是就是孟浩然?”
“《春晓》就是孟浩然的诗,那刚才这自己……岂不是……”
唐雨只觉得双眼发黑,眼前的这孟浩然是不是就是唐朝的孟浩然?
“孟……孟夫子,诗才……我……的确不佳,才学……更是不堪,还……望夫子见谅……”唐雨艰难的才说了这句不怎么通顺的话。
孟哲丝毫不在意唐雨的紧张和局促,相反他眼见唐雨如此诚恳老实,虚怀若谷,心中更是欢喜。
他孟哲何等人物?在武陵地面躲一跺脚,武陵城就要抖三抖。
一般别说中学士子,就算是高学士子见到他有几个不紧张的?倘若唐雨一点都不紧张,反倒不正常了。
当即,他微微一笑,环伺四方,道:“尔等学子当学唐雨士子,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虚怀若谷方能海纳百川……”
众士子齐齐低头道:“弟子受教……”
其时众多贵宾也从贵宾席上走向了诗会广场,所有人将唐雨和孟夫子团团围在了中间。
孟夫子见士子们诚恳受教,当即又道:“各位士子,对唐雨士子之才可有谁不服?”
全场雅雀无声。
而柳河和王茂则早就躲在了最后面,两人皆面如死灰,尤其是王茂。
今天诗会他可以说是惨败而归。
不仅没有好诗作,而且还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现在是欲哭无泪,那个唐雨分明出自书香门第,才学惊人,为什么偏偏说要进什么教廷学校,这不是故意戏弄人吗?
而且周家那些人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