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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动干戈……”话到一半,不禁有些许的哽咽。
秦弓自小无父,虽不能深切理解其感受,但也明白白藏在白泽心中分量极重,宛然便是他精神的支柱与信念的象征。然刹那间竟发觉他与自己心中的形象陡然逆转,几乎便将他所有的理想与信念都一并的摧毁。若是常人,早已承受不住,亏得白泽平日里还像个没事人一般。
白泽又道:“家父虽不愿跟随魔尊,然他终究是我的父亲……”在他口中却始终不肯说出反叛两字,“听闻他投奔了须摩天,我总觉得仿佛有事发生,这几天心头不安的紧。”
秦弓道:“白……白宗主功力非凡,曾是我魔界智囊,又有风族战士万千。白大哥你多虑了。”
白泽摇头道:“父亲虽然机智,然生性骄傲,目中无人,不免刚愎。必不愿久居人下。那魔帝又岂肯让一强者卧于榻边?时间一长,必定生事。”
秦弓默然不语,暗想:“这一节只怕多数人都已想到,大长老今日在席间说到白藏投奔须摩天时,并无半点担忧,恐怕就盼着魔帝处出点乱子,好令我等乘虚而入呢!”
白泽定定的看着湖面中的波纹荡漾,口中道:“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要亲眼看着你与我父亲在场中厮杀,我又如何处之?”说到这一句时,他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他身上白色的衣衫一般。
秦弓心头一颤,道声:“白大哥……”伸出一手,坚定道:“不管如何,我们是兄弟,一刻是兄弟,一世是兄弟!”
白泽心头感激,朝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也将手伸出。
两只手牢牢的握在一起。
秦弓心中突觉得自己说的这一句话仿佛在那个遥远的某刻也曾这般坚定的道出。心头浮起的不知如何,却是龙池的模样,那个有着鹰翅刀与七弦琴的龙池。不由暗念道:“龙池,难道你真的便是千年前的那个人?”定得定神道,“白大哥,夜寒露重,我们还是回吧。”
白泽应了一声道:“兄弟,谢谢你陪着我。”
秦弓笑着轻轻的在他肩上打了一拳道:“都说是兄弟,还谢什么?”
两人携手转身,便待离开这个湖上的凉亭。回头间,却见一条削瘦的人影正站在凉亭外的不远处。
在微微的冷风中,那削瘦的身影显得如此的纤弱,却依旧这般坚强的站立着,嘴角含着的,是微微的坚韧的笑意,眼底露出的,是浓浓的关切与怜惜。
秦弓见了此人,忙将白泽一推,道:“还不快过去。”
白泽愣得一愣。快步上前,拉住来人的手道:“青鸟,你怎么来了?”
秦弓在背后悠悠道:“她站着好久了,在我来之前就站着了。”
一阵风吹过,青鸟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将身子稍稍的团拢,却又强自站直,笑道:“我来看看你,又怕打搅你,所以就站在这里了。”那温婉的声音,丝毫感觉不到她便是当日那个利齿铁口的丫头,能感觉到的,只是从她的一言一动中散发出来的,骨子里的那种但凡认准一事一人便永不更改的不拔与坚韧。
白泽将自己的外衣解下,轻轻的披在青鸟肩上,两人低头说着话儿。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同时轻声的笑了起来。青鸟脸上有微微的红晕。
“白大哥有如许多的心事,还能这般的生活着,这个俏丫头的功劳实在不小。”秦弓双手抱在胸前,斜倚着亭柱,看着白泽冲他挥了挥手算作道别,也便摇了摇手,心中如是想着。
“也不知道她曾经的主人怎么样了。”秦弓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抬眼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看得见她走过的地方?”思念这样东西,一旦兴起,便难以阻断,如麻如丝。
“她明明不是那个她,可是我依旧想着她。是因为我可以从她身上感觉到以前的那个她,还是因为今世与她匆匆的聚散,我竟已开始想念这一个她?”
“她会不会想念我?她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只是为了要完成式微给她的任务,还是她真的心甘情愿?”
“我还能再见到她么?如果可以再见,我又该以如何的样子去面对她?我的心里,到底是想的谁?她的心头,是否有过眷恋?”
想起她飘散的长发,想起她娇媚的眼眸,想起她的每一句话语,想起她临去时的泪光,秦弓不由得痴了。
原本这情之一词,最为烦人。不管是神是魔,但凡缠住,便如蚕作茧,越缚越紧。却在艰于呼吸间享受着那种别样的痛苦。更不愿意将这缠缚的丝线扯去,只因这丝线早已植入心间,若是扯动,必定痛彻心肺。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秦弓方才自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醒觉过来。却自摇了摇头,暂且把所有的想法与感受抛诸一旁:“也许,如何平定魔界,方才是正事!”抬头看了看天色,早已大亮,不知不觉,一宿已过。
秦弓不由自我解嘲似的笑了笑,心想:“既已天亮,不如去找大长老商议商议须摩天之事。”当下便直奔婆雅住处。
婆雅所居之处,自外看来,不过是个寻常的茅草屋。进得屋来,只觉这个屋子似乎很小,小得仅可容得下二、三人勉强立足;又似乎很大,大得可以放下无数的星系界天,其中似有无穷玄奥。
秦弓步入屋中,却见婆雅懒懒的躺在一隅的床榻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的神气,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一旁垂手侍立。
秦弓甫一进门,婆雅便自床上坐了起来,道:“尊主怎地大清早的便来了?”
秦弓道:“大长老是我们魔界先知,我想让大长老看看何时方是我平定魔界,令八方宁靖之日。”
婆雅听得秦弓的心思转在“正事”之上,不由大为高兴,口中却道:“这等大事,占卜也未必能准。然我等皆以尊主马首是瞻,只要我们齐心戮力,何愁大事不成?”
秦弓点头道:“大长老说得是。”
两人又谈论了些战略之属,秦弓方才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秦弓看了看侍立在婆雅身边的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面目清朗,发色淡紫,眉眼间隐然有着与婆雅相似的淡然。
“是大长老的弟子吧?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么。”秦弓心中想着,一瞥眼间,看见那男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秦弓眼中,心头却掠过一丝诡然,只觉得仿佛似曾相识,只是匆匆一瞥之下,也不曾细想。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获罪
(更新时间:2006…3…23 19:36:00 本章字数:6230)
乾坤间一片清朗,仿佛在空气中都透着神圣与高洁。祥云在天际缓缓飘荡,便连扑面而来的风,也是这般的和煦温暖。擦肩而过的人们脸上总是露着谦逊温文的微笑,仿佛所有的尔虞我诈,所有的仇雠厮杀在这里丝毫找不到踪迹。此处正是天界的中心,天帝所居之处——利仞天善见城。
罗漪跟着龙池缓缓而行,龙池便在一旁指点着天界的种种奇草异景,随口道来,口气中半点没有夸耀也没有谦卑。罗漪也便随随而听。这是她第一次与秦弓以外的男子单独而行,这一路上,龙池对她照拂可算是无微不至,礼敬有加。与秦弓实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是秦弓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半开玩笑的口气,却始终都在罗漪心头脑海盘旋。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天帝?”罗漪突然问道。她所想的,只是赶快办好了事情,便可以立刻前去魔界与秦弓相见。
龙池答道:“天界神殿便在前面,公主不必着急。”一听罗漪的口气,便能猜到她的心思了。龙池心中虽有些许异样,但也不曾有半点表露。这几日朝夕相处而下,龙池见到的罗漪,总是一个下颌微扬的侧面。然这样的一个侧面却仿佛是一个剪影、一个标志、一个烙印、在龙池心中不知不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罗漪,是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心动的女子吧?”龙池如是想着。
不知不觉间已到神殿之前。只见一众神将顶盔戴甲,披挂齐整,俱站在神殿门口。
龙池微微一笑,心道:“消息倒是来得不慢,天帝已经知道我回来吧。”当下上前一拱手道,“龙池幸未辱圣命,有劳诸位将军了。”一抬头间,却见眼前这群人个个兵刃在手,神色大是不善,心头不免一愣。
便听得当先一人喝道:“龙池,你好大的胆子!竟还敢回利仞天来!”
龙池大吃一惊,后退一步道:“天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手上虽无动作,心中已自戒备。
天魁冷笑道:“你身为天界神将,天帝对你不薄,你却不知图报,反与魔尊勾结,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
龙池怒道:“哪有此事?你休要信口雌黄。”
天魁哼了声,将手一指龙池身后的罗漪道:“这个女子便是明证,你还想抵赖不成?”
龙池喝道:“一派胡言!这位是首罗天公主,也就是天帝令我前去寻找的定性石!”
天魁仰天打了个哈哈道:“龙池,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不成?这个人明明就是那魔尊天狼的女人。你若不是与魔尊相交,他又怎会放心把这女子留在你身边?!”
龙池越听越怒,等听到说及“魔尊的女人”云云时,更是无明火起,大喝一声道:“住口!你给我让开!我要入殿面圣。”
天魁嘴角一扯,道:“不必了,帝令在此,龙池,你还不快快下跪!”说着自怀中掏出一面金牌,朝龙池晃了一晃。
龙池看得分明,正是天帝所赐之帝令。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心想:“我原以为是这个畜生从中作梗,难道天帝竟是信了他的鬼话?”
只听得天魁续道“天帝令我等将你就地正法,你若是晓事,就立刻自己了断,免得我动手。”说罢哈哈大笑,显是心中高兴之极。
龙池怒极反笑:“我龙池忠心为主,如今却要以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将我杀却!也罢,有本事,你们便来取我性命吧!”他心中显已悲愤之极,一改向日里一派温文的模样,目眦欲裂,发尽上举。他将手一扬,鹰翅刀在胸前一划,破空之声隐隐作响。他虽然愤怒,却犹未乱了方寸,早将罗漪护在身后。
天魁被龙池怒目一瞪,心中微有怯意,但仗着人多势众,胆气又壮,大喝一声道:“龙池,你竟敢在神殿之前公然反叛,还有什么话说!诸位,我们一并将他拿下。”说罢一挥手,众将各挺兵刃,呼喝声中呼啸一声冲下殿门,将龙池困在核心,要一举将他拿下。天魁自己却动都不动,只是负手而立,斜着眼睛看着龙池,心想:“你小子向日里老骑在老子头上,如今还不是栽在老子手里?”
龙池一手持刀,一手已将七弦琴扯到胸前。左琴右刀,眼神缓缓环顾四周诸将。诸将知晓龙池的厉害,没有一人敢贸然上前,只是走马灯似的将龙池与罗漪两人围住。
天魁见状,连忙喝道:“还不赶快动手?哪个敢徇私的,皆与叛贼龙池同罪!”
众将相互看得两眼,发一声喊,便向龙池攻去。
龙池早有准备,左手五指拨弦,弦音破空薄发而出;右手挥刀,刀光如练如匹将自己与罗漪护在中心。一干人顿时战在一处,但见场中刀光剑影,琴音风啸,一时间风动而异响,云漫而色变,直杀得天昏地暗,善见城前一片愁云惨雾。
若论单打独斗,众人无一是龙池对手,然群起攻之,龙池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更何况还要照料罗漪,不免左支右绌。若不是众将一来害怕龙池神勇,二来不免有人念得同殿之谊,龙池早已落败。战得多时,龙池汗透重甲,气息也渐渐粗重起来,不由暗暗叫苦:“今日只怕凶多吉少了!”
酣战间,旁观的天魁忽然高叫道:“短兵相接,久攻难下,还不速用法术?!”这一喊,叫得众将一醒,更惊得龙池一身冷汗,暗叫:“这番糟糕了!”须知龙池武艺再高,法力再强,若众将齐用法术,他虽能自保,又如何可保得罗漪平安?
然期间更不容他有思考的余地,众将早各自运动法术,各样法器冰火雷电烟云一并朝龙池涌来,更将场中搅得一片迷雾,连人影都看不清楚。
这等情景,莫说是两个人,只怕便是两块石头,两座山也要化作飞灰。天魁心中大喜,正待开怀大笑,不料一个笑容还未到嘴边,场中变故陡生。
但见场中心突然闪出一道光亮,煞是耀目,射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便听得围攻诸神个个哇哇怪叫。也不知龙池使了何等法术,便见众神放火的被烧了眉毛,使冰的被冻成冰条,雷闪电光统统朝自家主人头上砸来。所有的法术全然反弹。顿时乱作一团。
龙池一声清啸,手中鹰翅刀虎虎生风,趁乱领着罗漪突出重围。便见罗漪掌中托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髑髅,大放光芒,正是首罗天至宝——劫波杯。
天魁哪里肯让龙池就此脱逃?脚下钩起一道祥云,急追而来。双手一张,一把暗器撒向罗漪。
龙池仿佛脑后生眼一般,一手将罗漪一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