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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阵苦笑,想不到经过江家的那次经历之后,不管是我的相貌,还是我的性格,都和以往大大的不同了。
这难道就是从神到人的转变吗?
不管我的心中怎么否认这存在的事实,可是现实就是现实,自从有了那次的经历后,我似乎已渐渐融入这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之中,而我的情绪似乎更容易被世间之事所影响,所左右!
唉!对我来说,这一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我现在真的已经无从知晓了!
环视众人,我的目光中,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拒人千里的冷肃之意。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我的目光停留在香凝的身上,淡淡地道:“既然你们已经安全出来了,最好还是赶紧回蓝香吧,只要你们回到部族,一场危机自然也就冰消瓦解,我能够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俱是一愣,从我言中所透露的意思看来,我所做的一切,竟然是为了蓝香!
可是,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一时之间,除了香凝、环莺,和雷长老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脸不解之色。
香凝一阵默然,当然她已明白,我刚才所言的确是实话,看著环莺,说道:“你们赶紧上路,尽快赶回蓝香,我随后便到。”
“公主,你……”迟疑了一下,环莺终于还是恭声应了一声:“是!”
“长老!”回过玉首,香凝语气淡然地道:“你也随她们一道而行吧!”
雷长老呆了一呆,知道香凝的目的是暂时将她支开,目光满是怒意地扫了我一眼,正欲反驳的她,感受到香凝语气中那不容置疑的意味!张口欲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长叹一声,雷长老终于点了点头道:“好!那少宫主你赶紧过来,我在前边等你?”
跟在环莺后面,雷长老也渐渐远去。
环莺临去之时,向我回眸的那一眼竟满是哀求之意,让我如坠雾里,浑然不明白环莺的那一眼到底含有何意。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呢?抑或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你一个人留下来,可是有问题想问我吗?”整理了一下此时的心情,看著香凝,我淡淡地道。
让我感到要命的是,闻言后,香凝的目光竟突然间凝视著我的双眼,刹那间,炽热的目光变得如剑一般犀利,虽然没有开腔回答,可是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一向冷静的我,竟也说不出话来。
心脏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再这样下去,即使香凝的武学修为大不如我,可是在她的双眸逼视下,我恐怕真的会败下阵来了。
轻轻一阵叹息,收回逼人的目光,香凝忽然叹道:“你为什么还赶来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满含幽怨的语气,虽然没有她的目光那般逼人,可在我感觉,竟丝毫不逊其色。
努力将自己翻涌的心情平复下来,我才轻轻一叹,说道:“公主说的哪里话,将你从王宫之中救出来,是我风无敌此行的主要目的,有我风无敌在,公主又怎能轻言生死呢!”
纵然刚才,我面色如常,可是有谁知道,仅仅因为香凝刚才的一句话,竟差点弄得我心神失控,唉……
见我脸上的神情依旧淡然以对,香凝螓首微摇,她的表情已然瞬间变得黯然。
相对无言,又过了半晌,香凝忽然幽幽的说道:“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下去吗?”
轻柔的语气带著一丝少女的羞涩,螓首低垂,说到后来,声若蚊蚋已渐不可闻。
便是这一句轻声细语,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我心神大震,一时之间,我终于面色大变。
从香凝的语气中,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吗?
难怪一直以来,香凝在我面前的神色总是怪怪的,而且看我的眼神浑然不似在看一个陌生人那般生疏。
可是,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大的破绽,她又怎么可能认出我的真正身份呢?似乎……没有理由啊!
难道说香凝是在试探我吗?
心念至此,我心中恍然,刹那间,我的神色已恢复常态。
“我风无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还不屑做那些宵小所为之事,不知公主刚才所言何解?”
香凝抬起头来,惨然一笑道:“你心中终究还是对上一次的事耿耿于怀,既然你不愿意见到我,那你为什么又要来救我呢?”
哈哈一阵大笑,我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种激愤不平的心情得到尽情渲泄一般,半晌,我才止住大笑道:“我看公主你是认错人了,公主所说的可是我的师弟王风吗?”
“你说什么?”神色蓦然一惊,香凝怔道:“你说王公子竟然是你的师弟?可是……”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香凝的面色已恢复了她一惯的那种平和。
“难怪,难怪你们的气质竟如此之像,原来你们竟是师兄弟,这就难怪了……”语气虽然有未尽之意,可是此刻,我已经无从知晓了。
抬起头来,香凝突然问道:“既然你们是师兄弟,不知风公子可否见告,令师弟的行踪何在?”
“师弟的行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或许会回到安平轩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看来你……你师弟终究对上一次的事还是不能释怀。”面色惨然地看了我一眼,香凝的神色这才渐渐的归于平静:“唉……这样也好。”
顿了一顿,香凝幽幽一叹,强颜笑道:“好了,我现在要走了,多谢你了,你自己好好的保重吧!”
转过身去,香凝的双眸已迅速闪过一丝哀伤之色,脚步一个跄跟,朝刚才众人消失的方向蹒跚而去。
看香凝如此沉重的脚步,可以想像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难受。
心中竟升起了怜惜之意,看著香凝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怎地,我心头感到一阵纷乱,冲口道:“公主其实不必介怀,我师弟,其实早已经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了,他叫我传话给你,你若有事,尽可遣人到中原风云门报信,即使是千里之外,他也一定会赶来的。”
香凝的脚步一滞,回过头来,忽然展颜一笑,如同冰河解冻,春风拂面一般。
“风公子,你知不知道,你们师兄弟其实真的非常相像,不管是气质,还是习惯的动作,几乎都有若一人。”
语气微微一顿,香凝笑道:“好了,我现在真的要走了,有你这句话,我已经知足了,等我族中事情一完,一定会到中原来找你的,你自己可要好好保重哟!”
仿佛如释重袱一般,香凝脚步一轻,便已消逝于茫茫的夜色中。
呆呆地看著香凝已经逝去的方向,我心中一阵愕然,浑然不明白刚才香凝话中的意思。
她没有说找王风,而是说到中原找我,而且她竟然说,我们师兄弟彷若一人,刹那间,我心中大震。
天啊!难不成她心中其实已经明白,我便是王风了吗?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又没有当场说穿呢?
回过头去,却见怀山一脸贼贼的窃笑,我心中烦躁,一时火起,扬手便是一巴掌向怀山扇去。
“啪!”地一声,怀山脸上已著实挨了一记耳光。
刚才还是满脸窃笑,可是现在,笑脸变苦脸,捂住自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脸,怀山惊道:“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这也叫打你吗?”我冷冷地道:“你刚才在那里偷偷笑什么,不如说出来,也让我好好地笑一笑如何?”
感觉到话语中的那种冷意,我此时脸上的笑意在怀山看来,已无异于恶魔之笑。
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满脸恐惧的怀山颤道:“你……你不能杀我,你不是说要将我带离这个地方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的?”我奇道。
缓缓地向怀山走去,很显然,此时的怀山著实被我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的他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适时地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自己真的非常有好处,此刻,我感觉好多了。不幸的是,纵然怀山以往在喀塞贵不可言,无人敢戏耍他,可是现在,他也只有认命了。
我立住身形,似笑非笑地盯著怀山:“你不必害怕,我刚才其实只是逗你玩而已。”
胆颤心惊的怀山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这才低低地嗫嚅了一声。
正欲说话,忽然间,远方传来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好像是……对了,那是马车路过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面对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显然,以怀山那点浅薄的修为而言,对于身周的一切还一无所觉,惊疑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现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时间渐渐地过去,我肃然而立的身形依旧还是一动未动,而一辆马车已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在明亮的月色下,马车减慢了速度,在我前边停了下来。
从车上跳下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果然不出我所料,来人便是呼兰明刚。
“西图、碧青,快快下来见过风叔叔!”
帘布一拉,从车上跳下来一对少男少女,男孩约有十四、五岁,生得一双虎眉,面相威猛,竟然有八分相似呼兰明刚。
倒是那个女孩,不,严格的说起来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女孩了,正确的说是一个少女才对。
约十八、九岁,身著一身翠色的中原罗衫,白晰的脸色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的光泽,即使是在月光之中,这个名叫碧青的少女也显示出了一种惊人的美丽。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呼兰碧青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可是从她的脸上,我却有一种“静”的感觉。
我心中大感愕然,想我两世为人,一生阅人无数,可是这样奇怪的少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即便是初次相见,可是从她的身上,我却感到了一种摄人心魄的神秘。
“碧青、西图,见过风叔叔。”双双一礼,两人神色恭敬地道。
“不必客气。”
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侧脸问道:“将军所言的就是他们俩吗!”
“正是。”呼兰点了点头:“倒是教风公子以后多费心了。”
回头看著两人,呼兰的脸上满是慈祥。
“碧青、西图,从现在起,你们便跟著风公子吧,阿父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言语至此,伤感的呼兰,双目已蓄满了泪水。
这个铁汉一般的人物,十岁随军,驰骋沙场数十载,令敌人无不闻风丧胆,令部下无不尊敬有加,可是如今到了与儿女分别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泪水。
两人双双一惊。
“怎么,阿父,你难道不随我们一道去吗?这一路上有风叔叔照应,我们一家定能平安离开喀塞的。”西图惊道。
“我知道。”对著西图慈祥一笑,呼兰道:“只是这个地方,是我们呼兰家的根,阿父老了,不想再离开这里到处乱跑了,可是你们不同,你们还年轻,不必陪著阿父待在这里的。”
“可是阿父……”西图还要再说,却听呼兰一声断喝,打断了西图的话头。
“你不必说了,我意已决,如今时间紧迫,你们快快上路吧!”
凝视著碧青,呼兰的目中已有了一丝期盼,轻叹道:“你弟弟太过年轻,以后你可要好好地看著他。”
西图大叫一声道:“不行!阿父不走,我也不走!”
言辞斩钉截铁,透露出他心中的决心,看样子呼兰不走,西图还真有可能当场留下来。
呼兰面色一变,怒叱道:“你这个不肖子!你是不是想让阿父当场死给你看呀?”
我心中一叹,知道呼兰已存有必死之心,以他现在的这种心情,他又怎么可能离开这个地方呢?
真是一幕生离死别的感人景象,即使是我,也感到心中恻然,而身为当事人的西图,则早已泣不成声了。
“好!我走,我走就是。”看著一脸平静的碧青,西图哭喊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快劝劝阿父,劝劝他呀!”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直到现在,碧青除了刚才那一惊之外,脸色早已恢复平静,只是目中却露出一丝深深的悲哀。
直到西图哭泣著叫她时,碧青的一双秀目这才凝视著呼兰明刚。
那是一种深深的悲切,饶是呼兰一向心志坚定,刹那间,也是心头剧震。
“想我碧青七岁便成了孤儿,正是有了阿父,我碧青才有今天,所以在碧青的心中,将军早就已经是碧青的亲阿父了,可是现在,阿父难道真的要我们做出那等不忠不孝之事吗?”
我心中大感惊异,没想到碧青所言,竟大出我的意料,而呼兰听了碧青的一番言语后,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一叹,目中露出浓浓的伤感。
“青儿,我知道你一直以来便非常懂事,可是现在,你也不必再劝我了,我意已决,再无丝毫的更改。”
“阿父啊,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自私呀?”
碧青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激动,怆然道:“你可知道,我和西图,如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你去送死,是为不孝,以后如若有人问起,我们又如何以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