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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路鬼神罢了。
“还有这次，我只是将一杯开水倒在了那个海棠花盆里，她就病了，真是太巧了。”甄孙林揣摩着钱百汇的脸色，继续添油加醋的蛊惑道。
第五十二章 暗涌
钱百汇狠狠地吸了口烟，挥了挥手叫她打住。甄孙林见状不再言语，留有余地让他思考。
果然，稍顷，钱百汇夹着烟，神情难测道：“她病了还没有好吗？等她来上班了，叫她来见我。最好是……”说到此处钱百汇嘴角笑得邪恶。
“咳……你们两个先出去，我还有话跟杳九说。”钱百汇冲甄孙林和费鹏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费鹏：“是。”
“好。”甄孙林媚眼如丝地偷偷瞟了眼杳九。
门“嘭”地一声被带上。钱百汇凝声听了许久，知道他们确实走远了。才道：“你没回魔道仔细查查那个道士为什么失踪吗？”
“查了，说是被他徒弟们救走了。先不说他那些徒弟的修为，就是法座，有他在，怎么可能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逃走。”杳九意味深长地分析着。
钱百汇：“连你都看出可疑，查到是谁救走他的吗？”
“没有查到。”杳九有条不紊地继续分析道：“当时值守地全是法座的属下，他为人狠厉严谨，能被撬开口的，全被他以战死为由处理了；剩下的人则全部对他死忠，我们就算怀疑，也没有任何实证。现在倒不好跟他撕破脸。”
钱百汇：“哼，没有关系，她现在也不会跟法座撕破脸。但法座管理下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还丢了如此重要的人。法座以后就是再想在她面前说得上话，也难了。对我们是有利无弊。”
杳九：“是，我也这样认为，我们只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钱百汇：“嗯，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派人配合他们查找，既向她表明忠义、也卖法座一个人情。”
杳九：“是，我懂。”
钱百汇：“懂就好，还有，你认为是谁救走了那个道士？”
杳九：“我到不认为那个道士是被人救走的，普天之下能从法座手下走几招的，没几个，那些人有的已死、有的已转世投胎。
剩下的一个是天帝护卫——左陀，先不说他跟一真人并无半点交情，就算有交情，他也绝不可能离开天帝半步。所以说，一来他没有作案时间；二来也没有动机以身犯险。
再就是上神——青逸，他对于三界之事向来不闻不问，一向散慢，只向酒中取……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法座私自放了一真人。您别忘了法座是为何效忠于那位的。”杳九说到最后，向钱百汇挤了挤眉毛。
钱百汇思索良久，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到真有可能，哼，水搅得越混越好！没有了那个道士，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万轮王器，哼哼——”钱百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杳九闻言会心一笑……
※※※
“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床头柜子上，粉色的百合搭配着康乃馨，若有若无的香味静静在病房流躺。乔心看着那个气质清尘儒雅的背影默默地站在窗前。举手投足间一派洽到好处的笃定。
她痛苦地压抑着自己及将崩溃的情绪，因顾惜在他面前的形象，才没有挥舞着双拳嘶吼。
但是，这不代表她能接受表妹惨死，毕竟那是她亲眼所见……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平平凡凡的上着大学，按部就班的毕业，循规蹈矩工作。这一辈子像大数人一样，寡淡而安稳的活着，不会参于也不会遇到任何凶残的杀戮。
可是，表妹死了。舅舅将她托付给自己，母亲还特意打电话叫自己要照顾好她。
死了……出了这种事自己还不能报警。
自己如何向给亲人们一个说法？
为什么？乔心双手紧紧的握着被角，并未觉察到自己的手因为愤怒而青筋突起。
“乔心……”易林仍然感受到她难以制约的情绪，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蹲了下来，抚住她的手臂。尽量显得平和而温润。诚恳地说道：
“你要相信我。这件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你现在报警只会引火烧身，只怕他们会杀人灭口。我们慢慢找机会再将那些坏人绳之于法，你看这样好吗？”说到最后，他已是软语哄劝。
“好。”乔心看着那双如水般深沉的双眸，有着难以言说的忧虑和隐忍。虽然蒙着一层悲悯，却依然令人信服。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答应你。乔心暗暗对自己说，但是，这不表示我的表妹可以罔死。
“谢谢你救了我。”乔心何尝不知道他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一般。为让他放心，故意露出安然一笑。慢慢地转移着话题。
“没什么，你一直对我那么照顾，我在公司的饮食出行全靠你帮忙。你现在又这么客气做什么？”易林说着帮她掖了掖被角，叮嘱道：“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你好好休息！知道吗？我先走了。”
乔心乖巧地点点头，露出往日惯有的羞涩笑容。看着易林远去，眼中炽怒更盛……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表妹。乔心咬住嘴唇暗暗发誓。
※※※
“什么？我的元神不见了？”坐在椅子上着啃着一只雪梨的孙清裳跳了起来。
“是啊，乔心也受了伤。”冷暮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将桌子上的白湿帕递了过去。
“什么情况？她现在怎么样了？”孙清裳一手接了，忙急道。整个人都不安地来回踱起步子。
元神于孙清裳，就像魂魄于肉体。但这种关系又跟凡人有很大的区别。凡人的魂魄一旦离开了肉体，肉身就腐烂，善者则魂归天际；恶者则魂回地狱。
而对于有一定修行的灵体，道行渐高。运用法力，魂魄是可以暂时脱离元神。根据修行高低，灵力的深浅来决定脱离的时间。
当然法力高深者，元神与幻身可以合二为一，溶为一体。这样的好处，是走到哪里元神就可以带到哪里。相对于来讲元神比较安全。
但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弊端，比如说：遇到强劲的对手，修行被毁，就有可能被打回原形，连你妈都不认识。
如果修成仙体则不同了，元神化为仙骨，不老不死，不息不灭……
关键是还有强大的天庭做后盾，一般人活腻了才敢打你。
所以每个精灵都想修成仙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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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夜探
以孙清裳半吊子的修行，脱离元神三年五载不成问题。却不能完全与之分开。
她必须时不时回元神，顺通筋腑灵脉，净化自身每天和各类物体接触时，所产生的浊气。
人有七情六欲，草木却没有思想的疼痛和束缚。
假如说孙清裳的元神在别人手上，有心人只要将她的元神掰断碾碎，孙清裳立刻就会感同身受地骨断筋离……
换言之，也就是说她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孙清裳现在真是心急如焚……
“乔心她有没有事？我先去看看她。然后要去找找我的元神，哎……”孙清裳焦头烂额的往外走。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冷暮华毫不迟疑地跟了出去……
※※※
弯月，没有风。水杉树像玫黑色的火烛，窜上二楼的阳台。
房间里有有微弱的灯光，映照着坐在窗台上的两人。
“滴滴——嗒嗒——”心电图机发有节奏的声响。
女声：“凡界现在是晚上啊？”
“……”没有回应，孙清裳却感到身上挨了一记白眼。
女声：“她睡得这么熟，你说我们这么过去，会不会吓到她啊？”
“……”
女声：“我去试试……”
手腕被拉住。
男声：“明天再来。”
不容分说两人一跃而下。四周虫鸣声立止，虽是深夜，空气中依然热浪滚滚。
看着天上星星三两只，孙清裳抱怨道：“凡间怎么这么热啊？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嗵——”孙清裳一头撞在了突然止步冷暮华身上。吓得她倒退好几步，站稳，大喝道：“你要干嘛？瞪着你那副死人的眼睛？我又没说你……”
“你还想不想找回你的元神了？”
孙清裳：“当然想，案发现场在哪？”
冷暮华：“少啰嗦。”
“……”
※※※
桥上，断壁残垣。
半弯镰月碾碎般荡漾在乌黑的河水里。
“这么偏僻的位子，怎么会起那么大的风？”孙清裳看着不远处，水桶般粗的大树拦腰截断。那两边明明还有一人多高的破墙，墙却没倒？风究竟从哪个方向来的？
孙清裳不解的看向桥的另一边……
“你怀疑什么？”冷暮华从地上捡起一片残叶，在手上摆弄着。
“这风太突兀。”孙清裳单手抚腮，眉头深蹙。
“最近，这座繁城已经越来越躁动。”冷暮华难以捉摸地仰望天际。
在这城市的中心，好像有一圈若有若无、看似软薄无力微光，穿透城市的灯火，静静地散发着淡黄色锋芒。
那不是人间的凡火。
“你看到了什么？”孙清裳不解的抬头。她的修为尚浅，经过几次打斗，她虽然看不出冷暮华的来历；但她觉得冷暮华的道行比她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没什么，你不觉得越来越多的浊气在向这座城市聚拢吗？”
“你是说……这可能跟万轮王器有关？”孙清裳盯着天空，乌云来势汹汹，时而蔽月。
“或许有，去乔心的出租屋里看看吧。”冷暮华说完已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喂——等等！”
※※※
为了寻找蛛丝马迹，二人并没有使用法术，而是沿着脏乱泥泞的道路，放慢了脚步……
这片房子真的已经很老旧了。
“呱——呱——”深夜中偶有几只老鸦拍打着翅膀从墙缝中窜出来，发出几声空旷凄厉的叫声。
微弱的月光下，周围只剩下黑白灰三种颜色。
黑的是泥土；白的是水洼，也不知哪里的水管破裂了，水流潺潺不息；而灰的却是这些静静矗立的建筑和那些墙头伸出来的杂草。
任你眼睛睁得再大，月光下，有时候，眼睛看到地未必是真的。
人生就是这样。
孙清裳轻轻地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不由得苦笑，很多人都说自己懒，修行的时候偷奸耍滑；选兵器时拈轻怕重；以至于打斗时，灵力常常难以为续。
可是有谁知道自己的右手，竟然提不起凡间半桶水？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修为不够？勉强幻为人形。还是……
但是同年月幻化成人形的草木精灵们，情况都大为不同。她们哪怕不使用法术，不要说徒手提一桶水，就是信手举起一头牛也是不在话下。
自己却不能。
以前不敢说，一来怕别人嘲笑自己，欺负自己；二来怕师傅不肯收自己为徒。毕竟当初成为圣圆长老的关门弟子，是使用了巧智的。
现在就更不敢说了，说了也怕师傅他老人家失望。
他会不会后悔……
可是，法座的菩提手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敌不过的。
怎么办？
“哎……”想到这里，孙清裳不由得叹气。
“怎么了？”冷暮华一边上楼一边问，话问出口，他就僵住了。
“嗯？”孙清裳一惊，她又忘了冷暮华的预知能力，只是看着他僵直的身体，随即反应过来。在心里默念：他刚才问了什么？
‘怎么了？’是这个吗？
虽然没有回头，但冷暮华知道。孙清裳此时此刻肯定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的头脑勺。
“咳……我……”
“你别解释，你刚才问我‘怎么了’？你问了。”孙清裳义正言辞，铿锵有力，毋庸置疑地肯定道。
但她心里其实还不太确认自己的猜想，验证一下又有何难。
她在心里快速地骂了冷暮华几遍。
嗯？没反应。
“哈哈哈——”孙清裳终于忍不住，爆笑声伴随着手舞足蹈，她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你够了……”
“咳——咳——”孙清裳痛苦的收起笑容，把脸凑上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