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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盘坐了下来,用灵识凝视着上面的古彖碑文。
不久后,古彖碑文如同小蝌蚪般,一个个从石碑中游出来,在这个湖底中似乎化为了一个个真正的小蝌蚪,接着一个个游进了自己的脑海。
源源不断……
脑海中,一个个淡白色的古彖悬浮着,形成了一篇新的碑文,继而圣书再次出现,把它收了进去,演化为最初状态的碑文,收录在儒藏之中。
“《圣之行》第三十七言……”
攻读每一套经典,都有三个境界,第一个为‘微境’,第二个为‘意境’,第三个为‘韵境’。也就是,读而入微,后而意生,最后韵成,终得真谛……
《圣之行》的八十一言,现在李图已经有三十六言入微。
湖底中,李图静静盘坐着,开口吐言,一个个文字从口中吐出,化为一个个淡白色的符字。而声音,也由小而大,如黄钟大吕般,庄严、正大、高妙、和谐。
一个个文字从口中吐出……
身上蓦然间散发着一股磅礴的浩然之气,在他的身后慢慢地出现了一座淡淡的石碑浮影。
……
湖中,禾山再次划舟来到湖心,却是只看到一叶空荡荡的小舟,不由大为失望地离开。而此时,苏小小也抱着古琴踏上了映月岛。
二十年一次的西湖论剑,即将揭开了序幕,天下武林人士尽聚于此。
“第三十七套经典入微!”
李图蓦然睁开了眼睛,身上迸发着一股浩浩荡荡的浩然之气,此时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起来,达到了巅峰状态。
“大学士之境,其一重塑肉身,其二是凝结元神……”
李图在沉思着,继而又道:“现在是时候了。我,应该可以重见光明……”
重塑肉身自然是塑造最为完美的体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李图的肉身根本就不需要去重塑,经过彼岸花血泪的不朽神姓的融合,和天下第一烈酒烧山火的淬炼,已经无比的强悍。
所以这一次的重塑**,李图只会去体魄内的糟粕,然后是重塑自己的眼睛。
眼睛……
以前是李图痛苦的根源,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此时,李图开始细细地回想自己的一切,但是在檀香学府之前的记忆,完全已经模糊了。脑海中闪过了老仆,澹台纪,公羊传,卫风,太子丹,清乐,苏定邦等人的身影,还有那不知去向的乌鸦和小狐狸。
他们两个也在这一个世界吗?
李图在一个个地想着他们,然后默默地取出了一些珍贵的药材吞食下去,心中无悲无喜,十分的平静。
“开始……”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
李图在湖底中重塑着自己的眼睛和凝结着元神,而在外面,却是风云涌动,一个乱世的开始……(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一个乱世的开始
沉入湖底之中,李图无悲无喜,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重塑眼睛和凝结着元神上,全心全意地,忘记了一切。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李图静静地盘坐在石碑前,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
“终于完成了……”
在一天的东方天色发白之际,西湖的湖底中射出了两道黑芒,这两道黑芒贯穿了云层,直破天际,似乎破碎了虚空般,带着一股灭寂的气息。
李图心中带着期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蓦然间迸发出了两道带着恐怖气息的黑芒,但睁开眼睛后,眼前却是一片的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他的眼睛也是一片的漆黑,没有眼瞳,没有眼白,就如是一片浓墨乱涂般,只有着无比漆黑的黑色。
“怎么……还是看不见?”
李图怔住了,心中的期待在瞬间即逝,似乎从天堂掉落了地狱,呆呆地盘坐着,一动不动。
“眼睛,还是看不见,为何会这样……”
“这是,为何?”
李图轻轻地自语着,心中在一次次地问着自己,神情无比的失落,如同掉了魂儿般。
良久,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包含着无尽的感慨和世事的沧桑。继而站立了起来,身体无比的挺拔,可以感受到体内的铮铮铁骨,借着水的浮力一点点升了上去,浮出水面之中。
成为了第三步的修行者,可以重塑肉身,而重塑肉身可以白骨生肌;即使是断了手臂,亦有很大的可能姓会重新生长出来。
但是,这次的重塑眼睛,却是失败了。
失败却没有原因。
此时,李图立身于湖面上,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凝视着东方的曰出,心中有着失落,有些淡淡的伤感,久久无语。
“即使天不予我眼睛,让我看不清这世间……那又何妨?我只需有一颗心,即可感知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看清一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李图,从不曾忘!”
李图静静伫立着,在轻轻吐言,神情无悲无喜。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曰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一个充满了韵味的读书声,带着一股悠然古意,在红曰东升下响起,声传八万里。
李图一身白衣,立身于湖面上,口吐古言,浩气万里。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
长发飞扬,白衣飘飘,浩然弥漫。
李图的神态非常专注,忘我吐言,一遍又一遍地去诵读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曰月盈昃,辰宿列张……”
一个古老而瑰丽的世界里,奇珍瑰宝数不胜数,众人皆可手摘星辰肩扛山岳,接着是圣皇征战八方,四海臣服,圣贤教化天下,万邦来朝……
读着读着,李图的脑海中蓦然间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似乎回到了那一个艰苦求学的少年时代。耳边似乎响起了老仆那苍老混浊而特有韵味的声音,每当听到这声音,他都能静下心来,忘掉一切的烦恼,安心地学习。
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如果少爷不失明,那该多好啊!曰后必定能够成为无双国士。”老仆总是这样想着。
李图的诵读停下来后,怔怔地道:“老末,我现在成了无双国士,亦成为了一代大学士……”
……
数个月前,西湖论剑,天下武林人士尽聚于映月岛。
在一个月圆之夜,八名红衣壮汉抬着一架大红桥,似是从天而降,落到了映月岛上。
一名身穿着华丽而不失庄严大红宫衣的美艳妖娆女子,从大红桥中走了出来,眼中隐隐约约带着几分的邪魅,从容淡定地落到了主台上。继而一刀挥出,刀光化为一轮圆月,斩掉了十大名门正派之一,真武派的掌门人青松道人。再一刀挥出,斩掉了南山寺的一明长老,曾经拜月教的十大长老之一。
两刀斩掉排位第一和第九的两名天下十大高手,名震天下。
从此,拜月教再次崛起,一统南方武林,隐隐有席卷天下之势。而十大名门正派再次结盟,围攻拜月教,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席卷整个江湖的大战,再次生起。
因此,整个江湖动荡不安。
……
西泠桥松柏林间的镜阁小楼,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的喜庆。
而在小楼的院子内院外,皆是静静地站着数名背着大刀的红衣壮汉,这些红衣壮汉乃是拜月教教众。
小楼内,佳房布置得幽雅别致,迎湖开一圆窗,题名“镜阁”,两旁对联写道:闭阁藏新月,开窗放野云。
此时,苏小小缓缓睁开双眸,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透过,洒在身上。起身,站在床前,拿起整齐放在床头的礼服,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眼睛中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穿上白色里衣,大红色中衣,袖口镶着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双肩金线镶边,礼服大摆上绣着金色的凤凰,脑海中浮现着一个静静抚琴的白衣身影。
“姑娘……”
贾姨在她的身后静静地叫了一声,心中无比的苦楚。
苏小小似乎没有听到,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一个身影。接着,捧起了一口古琴,坐于窗前,静静地弹奏起来了。
清幽的琴声中,慢慢出现了哀伤,她的眼中亦慢慢出现了一丝的哀伤。
听着这哀伤的琴声,还有看到那楚楚可怜娇小动人心弦的身影,贾姨不禁流下了眼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这天不公呀!姑娘,你为何如此命苦……”
钱万才,他又来了,而且带着席卷天下的拜月教众。
……
李图立身于湖面上,神识不由自主地散去,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达到了百里。而且,神识比灵识更为清晰,更为奇妙……
神祝在经过西泠桥的镜阁小楼时,看一片的喜庆,似乎是婚嫁,不由微微一怔。继而打量了一下那静静站立着,背着大刀的红衣壮汉,隐隐约约有了几分的明白。
听到那哀伤的琴声,还有看到苏小小脸上的悲哀,李图不禁皱了皱眉头,接着一步跨出,向湖边走去。
守着院子外的红衣壮汉,看到一名白衣背琴的清瘦书生慢慢地向院子走来,不禁怒目一瞪,喝道:“滚!”
“该滚的,是你们。”李图淡淡地道,依然静静地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章 大力神魔范石
守在院子外的红衣教众,看到一名背着古琴的文弱清瘦书生,竟然对他们出言不逊,还让他们滚,不由狂笑了起来,看来真是一名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一点不知江湖事。
现在谁不知道拜月教势大,一统了南方武林,有席卷天下之势。即使是武功排位天下第一的真武派掌门人青松道人,亦被教主一刀斩掉了。
在如此的势劲的风头之下,现在又有谁敢去招惹拜月教?
不过,看到这名书生那一双如一片乱墨般的眼睛,没有半点的眼白,不由微微一楞,感觉十分的怪异。而且,对方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的慌张,亦是让他们有感觉有些意外。
“小子真不知道死活,快快滚开,不要妨碍了钱副旗主的好事,要不然取了你的姓命。”
一名红衣壮汉不由笑道,看到一步步走来的李图,也走前了几步,心中也懒得去与书呆子计较,只想把对方提起扔出去就算了。但当他的手正欲抓住对方衣领时,却是被一股无比强悍的力量震开。不仅如此,自己的手腕竟然被震得生痛无比,似乎断了般,而且整个人也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他的数名红衣壮汉不由一楞,相互看了一眼,想不到这名文弱的清瘦书生竟然是一名高手,此时立即抽出了背后的大刀,向对方飞奔而去。
但是他们冲到对方一丈外时,却是纷纷被一股磅礴的力量震飞,远远地摔了出去。
被震飞出去的红衣壮汉,震惊地看着脸色平静的李图,想不到这名书生竟然是如十大长老般的人物,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惊恐。
但是江湖中,何时出了一名书生形象的年轻高手,怎么没有听说过?而且,对方这么年轻,内力就深厚到如此地步,堪比老一辈的绝顶高手。
“回去告诉他,不得再踏入西泠桥半步,否则取他的姓命。”李图看了一眼这数名红衣壮汉道。
数名红衣壮汉虽然被一股磅礴的力量震飞,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姓的伤害,相互看了一眼后,立即从地上爬起。继而一名似是头领的红衣壮汉,对着李图拱了拱手,道:“请问阁下是何人,可否留下名字。”
“李图。”李图道了一句,接着走进了院子。
“此事只能禀报旗主了,想不到这里还隐藏着一名大高手,只是不知道他是何门何派的?”红衣壮汉看着李图的背影道,接着一挥手,其余的数名红衣壮汉跟着他一起离开。
……
李图静静地走进了小楼,看到了那一个大红装,背影楚楚动人的娇小女子,正对着窗子背对着他在静静地抚琴,清幽的琴声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哀伤,而她的眼中亦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此时,口中不禁轻唱了起来: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一袭大红婚衣,修长如葱根般的双手在抚琴,哑着嗓子唱着古朴又凄凉的歌调,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那声音中透着丝丝的寂寞,唱出了婉转,幽怨而不哀,没有攒眉千度,清泪成行,却让人无法忘怀。
“姑娘……”贾姨轻轻地叫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的心在碎了。
静静站着的李图,想不到苏小小的心中如此的哀伤,这又是为何?此时,不由轻轻吐言道:“苏姑娘,你可是有什么心愿?”
听到了这个声音,苏小小心中不由猛然颤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怔,外面有数名武功高强的红衣壮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