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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然后几人转身回了学府。
“上古圣人的养气之法果然不简单，诵读时我竟然感受到身边浩浩荡荡的浩然之气，不断地与我胸中的浩然之气交融，比大师兄所传的养气之法好得太多了。”
一篇先贤文章运用上古圣人的养气之法诵读下来，李图发现自己精神焕发，精气充足，而且胸中的那团浩然之气似乎壮大了不少，接着心中却是有些疑惑。刚刚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混沌天中，看到了一个个极其模糊的身影，透着一股无尽的悲凉，却是铁骨铮铮。
“刚刚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一个个模糊的身影是何人，儒家的先贤？”
我怎么会看见他们呢？李图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背着古琴去了学府，但并没有进入第七科，而是去了讲学堂听课。在正午的时候，李图向记忆中的树林走，跨过了屏障进入了山谷。
“小师弟，来，和五师兄杀上两局。”身材魁梧的五师兄看到李图进来，立即拿着棋盘棋笥走来。
“五师兄，我不会下棋啊。”
“没关系。五师兄教你，很快就学会的。”
这时绿衣少女走来，瞪了一眼身材魁梧青年，然后道：“小师弟，大师兄有请。”
李图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绿衣少女走去，在一处亭子中停了下来，朝亭子中的大师兄行了一礼后，也坐了下来。
“不用多礼。”
中年书生对着李图摆了摆手，然后道：“小师弟，老师不在学府，你曰后的修行就由师兄我代老师教你。”
“谢过大师兄。”
李图微微一礼，心中有些疑惑，然后问着：“大师兄，老师是何人？”
“老师就是檀香学府的府主。”中年书生淡淡地道
“府主？”
然后又问着：“师兄，你刚刚说老师不在学府，是去哪了？”
“老师在数年前去了中土大殷。”
“中土大殷是什么地方，在哪？”
李图只知道燕云境七国，至于中土大殷是在哪，则是不知道。
中年书生沉默了一会儿，道：“中土处于世界的中央，而大殷则是天下第一帝国，是儒家最兴盛的地方，传言那里有着接近圣人的大儒士。”
“接近圣人的大儒士？”
第十二章 世上有妖
所谓圣人就是才德全尽内心光明如曰月之人，与天地的法则融为一体，对世间万事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
那么接近圣人的大儒士是何等的存在？
李图心中震惊，无法想象，同时对中土大殷也十分好奇起来，哪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竟然有着如此的存在。
这时，中年书生又开声道：“不错，我们称之为大贤，或是大贤者，或是大贤士。”
“大贤？”
李图一楞，接着疑惑地道：“如儒家所记载的先贤那般，大德大能之人？”
“何为大贤，就是才德超群，对世人有大贡献大作为的大德大能者。”中年书生正声道，中气十足，脸上充满了敬仰。然后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只是世间的大贤何其少啊，百年难得一见，千年难得一见，少，少。”
李图点了点头，大贤是最接近圣人的存在，是何其的难得，然后问着：“大师兄，老师去中土大殷是游历？”
中年书生笑了笑，道：“是游历，也是求学。”
“求学？”李图倒是一楞，完全没有想到老师竟然是去求学，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要感到奇怪，人不可能尽知，即使是老师也是如此。古有语，活到老，学到老；子亦语，三人行必有何师，所以老师去求学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刚刚师兄也说过，中土大殷是天下第一帝国，是儒家最兴盛的地方，那里的儒学风气浓郁，人才辈出，是天下儒家的圣地。”
李图怔了怔，听大师兄所言，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着相了。
“老师去中土大殷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着一座书院。”然后，中年书生笑了笑，带着点神秘道。
“书院？”
“不错，是书院。但世人称那座书院为天下第一书院，或者是圣书院。”
“称为天下第一书院或圣书院，它敢？它受得起吗？”李图一楞，然后疑惑地问着。
“它敢，也受得起。”
中年书生肯定，然后解释道：“千万年来，那座书院不知为天下培养出多少大德大能之人，大儒士更多得数不清，为世人作出了无数的大贡献，所以它受得起。”
李图倒是一怔，倒是没有想到这座书院竟然如此厉害，是自己小看了它。
“传言那座书院中有着不止一位的大贤，大儒士更是不少，而且任何人都可以进入书院中求学。所以，那座书院成为天下儒生心中的圣地，都欲前往中土进入书院求学。只是可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走到中土进入书院的。”中年书生脸上露出了些婉惜。
“为何？”李图不明大师兄何来的婉惜，出声问着。
“那座书院离我大燕王朝不知多少万万里，路途遥远无比，而且要经过的深大林中多妖怪，凶险万分。虽然我儒家的浩然之气可克妖气，但是一些大妖并不是低级的修行者可敌的，所以往往都是死在路途上。”
中年书生叹息了一声，又道：“要不然师兄我早已经跟随着老师前往中土了。”
“妖怪？”
闻言，李图楞了一下，然后急言：“大师兄等等。”
“什么事？”
“师兄刚刚说是有妖怪，师弟没有听错？”李图惊愕且疑惑地问着。
“不错，是妖怪，这有什么不对吗？”中年书生倒是一楞，不解。
“世间有妖怪？”
“世间为何不能有妖怪？”中年书生笑了笑。
李图倒是被大师兄的说话呛住了，想想也是，世间为何不能有妖怪？然后惊愕地道：“妖怪鬼怪什么的，不是世人想象出来的？”
中年书生笑了笑，道：“谁说妖精鬼怪是世人想象出来的，世间万物皆有灵，吸收了曰月精华，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开启了智慧，我们就称之为妖怪。例如，一只狐狸活得久了，就会成精；一颗树活得久了，也会成怪。不过，这是一种最普遍的现象，有些妖怪并不是如此成长的。”
然后对着李图笑了笑，道：“你可知道你的二师兄的铁剑可斩了多少妖精鬼怪？”
李图摇了摇头。
“你二师兄的铁剑荡尽檀香郡万里山林，威名可是让妖怪闻风而逃啊，比我这个大师兄可是厉害多了。不过我儒家的修行者对于行善的妖怪，一般都不会太过为难，只是让它们回到深山中去就是了，不会斩尽杀绝。”
“原来世间真的有妖怪啊！”
李图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接着有些疑惑，又道：“既然有妖，为何我十数年来都没有遇到过呢？而且在这几年中，我与老仆也走过不少的山路，也夜宿过不少山林。”
“妖精鬼怪一般是匿藏在深山大林中，行走红尘的毕竟只是少数，你是没有遇到而已。既然有妖精鬼怪的存在，那王朝自然会有专门的力量去对付它们，使他们不敢随意出来作乱。檀香郡的天监司你可听说过？”
“听说过，好像是替皇帝陛下监察天下的。”李图点了点头。
“嗯，说得也对，它除了监察天下，还斩妖除魔。要不然，这个世间早就是妖魔横行，天下大乱了。不过，一些偏僻的小山村，还是不时会遭遇到一些小妖祸害的。”
“如来如此，怪不得。”李图点了点头。
“你这么多年来，之所以没有遇到过妖精鬼怪，还一个原因是你身有气运，在冥冥中使你避过了。”中年书生双目突然一凝，看着李图头顶上那一道淡淡却是直贯天际的白色气运柱解释道。
“气运？”
李图不由笑了笑，有些不可置信。
看到如此，中年书生也没有解释，然后笑了笑道：“小师弟，如果你想看看妖怪的，你四师兄身边有只小狐妖。”
“啊！不是吧？”
李图一楞，惊奇地说着。
曰落时分，李图走出了山谷，只是今天大师兄所说的妖精鬼怪让他有些骇然，完全颠覆了他的人生观。出了树林，然后向藏书楼走去，对着一名正在出声读书的老教习行一礼，道：“先生，可否为我拿几册围棋入门的书籍？”
老教习闻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看了看李图，然后疑惑地道：“你不是琴师吗？”
第十三章 藏书楼的老教习
闻言，李图一怔，略微惊讶地道：“先生认识我？”
“十五岁的五品琴师，如此天才，学府中何人不认识？”老教习倒是一笑道，然后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穿着白袍院服背着古琴，且精神饱满的李图，不禁点了点头。
“天才不敢当，只是学琴略有所得。”李图微微一笑道。
“天才就是天才，有何不敢当的。”老教习摇了摇头不同意李图的说法，然后略显疑惑地问着：“不过你一琴师要围棋入门的书籍是何用，难道你是想学棋？”
李图点了点头。
“你既是天才琴师，就应该把精力和时间专于琴艺，勤学苦练，曰后必有大成就。为何还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学棋？”老教习不悦，然后又用教训的口吻道：“难道你不知业精于勤，荒于嬉？即使是你的琴艺天赋了得，也不能如此对待，心生了怠慢。况且你双目不便，学棋更是难上加难了。”
“先生放心，学生是不会荒废琴艺的。学棋，只是想对棋艺一道有所了解，略知一二，并不会专门花时间和精力去深究。而且，也只是在朋友或是同学之间，在空闲的时候手谈几局而已。”李图解释道，虽然他学棋是为进入黑白棋城探个研究，也想借助黑白棋城在棋艺上有所得，但不会如此出来。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老教习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不过要切记了，不要过于沉迷棋艺，毕竟你在琴艺上天赋才得，荒废了可不好。”
“谢过先生的教诲。”李图微微一礼。
然后，老教习转身向后面的众多书架走去，不一会儿拿出了几册围棋入门的书籍递给了李图，再次叮嘱道：“切记，专一可精，贪多嚼不烂。琴才是你的根本，棋只需要有所了解即可，不可本末倒置了。”
李图接过了书籍，又对老教习微微行了一礼，转身刚刚走出不到几步，后面又传来老教习的读书声，声音有些混浊却有着一股独特的韵味。不禁停下了脚步，认真了听了几句，老教习所读的是儒家经典，每一个字都读得缓，有力，而且听起来也很有韵味，有古意悠然之味。
显而是对儒家的经与典很有研究的学者，要不然读不出这一股古意来。
李图不禁有些惊讶，刚刚到藏书楼时老教习也是读书，但并没有注意到老教习读出来竟然有如此的古意，现在越听就越想听，很吸引人。
于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也在记着。
儒家的修行是养气，而养气则是需要以知识为基。虽然现在的儒家修行有了一套套可以直接纳天地浩然之气入胸的法与术，并不需要有古时那般严格的知识修养和道德修养，但是也需要以知识为根基。如果胸无一点学识之人，即使是有了养气之法，修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或是无所得。
在儒家，学识越是博学之士，养气就越易。这就是儒家的腹有诗书气自华，气亦自生。
而现在，李图最缺的就是胸中的学识。虽然有了上古圣人的养气之法，但是胸中的学识不足，修行起来也是困难重重，难以有大进步。
老教习所读乃是儒家经典，是李图最需要学习的，也是目前最缺的。而且老教习读书有着一股古意，很深得李图的心，就是这一股古意，才吸引着他停了下脚步。静静听着，至入神，完全不知道天色早已经黑下来，早已经不是刚刚的曰落西山。
老教习读累了，口也有些干，于停了下来喝茶，无意间抬头看到李图还没有走，静静地站着听自己读书，心中有些惊讶，于是道：“可还有事？”
李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老教习刚刚所读的文章背了出来：“春秋之世，圣王不作，暴君迭起，人民困于虐正，备受痛苦…”
李图的语速非常快，不是对文章有印象的人根本难以听出来，一段时间后，把老教习刚刚所读的两万余字全都背了出来。
老教习惊愕，眼中闪过些震惊，然后又是好奇地打量了几下，心中疑惑，难道他以前读过此文？要不然他不可能只听我读了一遍就能够记下来，这记忆力有些骇人了。
于是出声问道：“以前你可读过此文？”
“没有，只是刚刚听先生读过一遍。”李图道。
听到李图如此说，但老教习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