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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谜一般的老人吸引住了年轻的孙志心,然后随着时间流逝,孙志却越来越失望,他心中勾勒了千遍的英雄形象也渐渐变成了一个越来越苍老的渔夫,现在孙志跟着他纯粹是为了能贪些蝇头小利而已。
船的度渐渐缓慢下来,铜山岛已经近在眼前,船老大高声喊道:“下锚,准备靠岸!”
在赵子凡的劝说下,乌兰卓雅将半株薄荷草就着清水吞咽了下去,剩下的半株则留着继续闻香,她身旁有李宝菱这个开心果陪着聊天说话,也不寂寞,经过半个多时辰的休息,身体已然恢复了许多,此时大船重重的顿了一下,几名船夫抬着一块长约两丈的搭板向岸边走去,随后重重的放下,有些着急的百姓早已等不急了,瞬间搭板上人头涌动。
“姐姐,到了!”李宝菱站起身来,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岛屿,心中兴奋的很。
乌兰卓雅扭了扭身子,想要站起来却仍感十分吃力,赵子凡伸手在她腋下一扶,她才勉强站了起来,乌兰卓雅微微一笑,算是感激赵子凡的帮忙。
此时的乌兰卓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在船头晃动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慵懒,微山湖的清风拂过众人的脸庞,似乎感觉有些凉意,现在已时初夏时节,但铜山岛四面环水,昼夜温差本就极大,乌兰卓雅虽然披着红色斗篷,但那东西中看不中用,完全就是一个摆设,而她里边又是一件薄薄的纱衣,晕船后身子本就虚弱,冷风吹来,她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赵子凡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乌兰卓雅轻声道谢,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本来么草原儿女,哪有那么多的拘谨,李宝菱却是有些幽怨的看着乌兰卓雅,又拉了拉赵子凡的衣襟道:“公子,我也很冷呢!”
李宝菱活蹦乱跳,额头上还有细密汗珠,赵子凡一看便知道她在说谎,李宝菱菱出门前受了铁兰的嘱托,要暗中为少奶奶把关,防止有些心怀不轨的女人接近公子,几日相处下来,乌兰卓雅的性格倒是颇得她的欢心,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因此而放松警惕,对于这方面小丫头可是自认为极有原则的呢!
这个人小鬼大的丫头,赵子凡暗暗好笑,临走前铁兰可是非常幽怨的对赵子凡旁敲侧击过,一个欧阳汐已经够她受的了,赵子凡花了一个晚上才将铁兰这小丫头哄舒坦。赵子凡轻轻捏了捏李宝菱的小肉鼻子,在她额头来了记暴栗,小丫头吐了吐舌头似是被看穿了一样,转眼便蹦跳着先向岸边走去。
赵子凡搀扶着有些晕眩的乌兰卓雅来到岸上,一到了陆地,片刻后她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又回复了往日风采,一扫颓靡,挣脱了赵子凡与李宝菱手拉着手四处闲逛起来。老元去驾马车去了,尚还未从船上出来,赵子凡三人便在铜山岛河岸稍作停留等着他。
铜山岛四面环水,是一处典型的淡水小岛,沿着岛屿的靠水的四周,零零散散的都是当地渔民的房屋,这里的房屋几乎全部都是木质结构,建造房子所需要的木材均是从岛屿当中的那片茂密森林采集,可谓就地取材,物尽天用,此时日落西山,外出的渔民纷纷归家,鱼贩子也做完了买卖,岸边的浅滩处,许多妇人正在淘米洗菜,或是搓洗着丈夫换下的衣物,屋前高高支起的木架子上,晾晒的是尚且淌着水滴的渔网,这里的渔民们靠水吃水,捕来的鱼儿可以自己吃,剩下的可以贩卖补贴家用,日子过得不能说富裕,却温饱有余。
岸边一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正坐在沙地上,许是常年生活在水边,他竟也不觉得冷,双手捧着一根细细的竹竿,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
“咦,这样也能钓鱼么?”李宝菱走上前去,她觉得十分好奇,小男孩周围许多妇人都在洗衣洗菜,边还大声谈笑着,水面波动不已,按她的想法这么吵闹鱼儿是不会上钩的,可是没想到话音刚落,小男孩便叫了一声,握住竹竿使劲向左右移动,鱼线绷得紧紧的,一会儿水面浪花翻腾,一条白肚子鱼儿便被拉出了水面。
“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赵子凡微微一笑,这里虽然吵闹,但是妇人在这里淘米便有无形这里便成了鱼儿觅食的一个好去处,所以在这里反而能钓到肥美的鱼儿。李宝菱没有出过门,而乌兰卓雅在草原上长大,自然不会明白这样的道理。
正当赵子凡与二人解释着其中原委时,老元在那热情船工的带领下驾着马车从宽大的搭板上驶了下来,马车后架之上用麻绳绑的结结实实的那口箱子,立即让在岸边徘徊着的孙志激动不已,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当然其他人是不会惊讶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只有得到常见清书信的老王和孙志二人才清楚,这里边是慢慢四百贯左右的铜钱。
木箱外盖了一层粗纱布,看去并不引人注目。
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但老元却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连房子也是按照原来的布局建造,几人坐上马车向铜山岛上唯一的客栈行进,到了那一打听,客栈竟然早已满员,这倒是老元始料未及的事。
不过那船工非常热情,便邀请几人去他家中小住一晚,这儿的百姓民风淳朴,在征得赵子凡同意后,几人便欣然前往。
船工姓洪人称洪老大,赵子凡一行人来到靠山的一侧,这里一座两进两重的大木屋依山而建,正南面是清澈见底的湖水,赵子凡不禁感慨起来,这个住处就连海南的海景房恐怕也不遑多让,穿越千年来到大宋朝,今日又能体验一把农家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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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阴差阳错(5)】………
洪老大一家和他本人一样的热情,拿出腌制的鱼肉和一些梅干菜招待远来的客人,还收拾了两个房间供他们晚上过夜。
马车被安排在最靠后的一排房子中,那里背靠着山丘,比较安全,赶了一天的路,老元已经有些疲惫,便早早的睡下,赵子凡却怀着别样的心情,推开了房门,绕过后院,向后山走去。
这座岛屿中的山不大,只有百米来高,一条山道弯弯曲曲的通向山间,赵子凡来了兴致,信步便顺着山道走去,也许是这里处于微山湖中央,与陆上的天气有些差别,山间小路的两边竟还有桃花开放着,点点粉红缀在树荫之间,别有情趣。
“好一个世外桃园,要是老了,携妻带子来这儿隐居,也是一件极为惬意的美事啊!”
放眼望去,月光下的微山湖风平浪静,犹如一颗通透的宝玉散着柔和的光芒,而这小山,就像雕刻在宝玉中的图案,为整个铜山岛增色不少。
乌兰卓雅犹豫了许久,这个赵子凡虽说撞破了自己偷窃之事,但他没有向外人说破,更资助自己二十贯钱返家,而她竟然起了心要图谋他箱中财物,这些财物对她这个塞上明珠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之一毛而已,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就为了出口气她还竟然跟着他来到了徐州,现在她却犹豫了,中原人并不像完全她想象的那么狡诈奸猾,他们也有值得让人称道的一面,比如这个赵子凡,他宅心仁厚对人体贴入微。
不!乌兰卓雅毅然打断了心中的想法,她用指甲深深掐入臂弯之中,中原人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他,忘记了他就是死在中原人的铁蹄之下,乌兰卓雅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她的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纵马奔驰的有着宽阔背影的男子,是啊,她爱他,可是现在他死了!这一切不就是这些虚伪的中原人所赐么?乌兰卓雅平静了心神,躲入灌木丛中。
“想的美!”当乌兰卓雅听到赵子凡感叹,想在这里与家人隐居时,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这里的风景无疑也让她流连忘返,如果有可能她倒是也想在这儿住下来,他有娇妻美妾、妻儿成群,可是自己呢?最爱的人已离自己远去,那闲适的生活便也随着他一同远去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赵子凡突然想起白居易的这七言绝句,用在这里确实再恰当不过了。
赵子凡不知道,此时他越是卖弄,树丛中的乌兰卓雅却越是对他生恨,原因无他,乌兰卓雅的意中人格里木死于两年前宋军一次小规模的清扫行动。宗喀王国的吐蕃王族虽然与大宋朝向来交好,但是身处宋辽夏之间,这个王国却依然是势力最小的一个,所以经常会受到各方打压,实际上在大的国与国外交时,大宋对这个王国也算是友好,但这并不能够避免两国边界的兰州,河湟一带有所冲突,而军人出身的格里木也成了冲突的牺牲品。
可怜的赵子凡不明不白成了乌兰卓雅仇恨的泄口,她心中对中原人满腔的怒火全部都集中于他一人,望着那个月光下白衣飘飘的身影,乌兰卓雅紧紧咬了咬嘴唇,恨恨的又骂了一句虚伪做作。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当蔡京在虞城的客栈中受人欺负时,乌兰卓雅能够挺身而出为他说话,而当赵子凡对他宽容有加,又处处照顾时,她却起了逆反的心理,同样是中原人,却是完全不同的结果,原因就在于乌兰卓雅性格豪爽爱拔刀相助,不管是中原人还是吐蕃人这一点上没有区别,而同样的对于中原人她却有着仇视的心理,她见不得优秀的中原人,仇恨逼着她将所有中原人都想象成奸诈狡猾的模样,而赵子凡越是表现的文采非凡,宽容大度,却只会令他越加反感,因为这打破了她心中早已规划好的中原人形象,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赵子凡意犹未尽继续向山上走去,而乌兰卓雅则是满腹怒气的转身悄悄向山下走去,此时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怒气倒底是从何而来。
夜深人静,老元和李宝菱以及洪老大一家早已进入梦乡,明月当空悬照,今天正好是十五月圆之时,月光格外皎洁明亮。
洪老大的房子建造在山脚下,这里树荫成林,月光被遮蔽许多,屋子中倒不是十分明亮。
“老王,既然动手了,若不然咱们就索性将这箱子藏到无人之处,等风声过去了,便回来分批取出,量谁也无法将咱们逮住!”
“放你娘的狗屁,你躲的过官府,那躲得过给我下命令的人么?”
“王叔,这又有何难,咱们拿了钱对半平分,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谁能找的到?”孙志道。
“你难道要造反嘛?你忘记了当初是谁收留你,将你收入教中的了?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老王挥了挥手,示意孙志噤声。
“按计划行动!”老王不容质疑的道。
院外乌兰卓雅心事重重的从山上走来,正准备回屋睡觉,突然一个黑影在月光下纵身而出,那人蒙着黑巾,身材矮小,乌兰卓雅大吃一惊,那个屋子可是马车的停放之处,她顾不得多想,便冲入屋内,马车上的那口箱子完好无损,但细心的人却不难现,那木箱显然已经被人动过,绳子捆绑的松垮许多。
乌兰卓雅解开绳索,用力的掀开箱盖,没想到这盖子并未上锁,而让她惊诧的是,木箱中的钱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的石头!乌兰卓雅大怒,这钱他打了几天的主意,是她用来报复赵子凡的最好工具,可是如今却不翼而飞,她容许自己偷窃,却不容许任何自己以外的人染指这个木箱。
乌兰卓雅转身飞奔,化作一头暗红色的猎豹,追着黑影而去。
矮小的黑影朝着山上疾步如飞,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中,过了一会,孙志揭开了面纱。
“老王,事情办妥了!木箱我已经转移到了那个你交代的地方。”
“好,过两天等那个书生等得焦头烂额时,我再出面帮他寻到这一箱的铜钱,他必然对我感恩戴德,到时候便可以卖常护法一个人情了!”老王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孙志终究还是不敢违抗自己的。
“要不,老王,咱们便将那一箱钱分掉一半,你还他一半,倒时就说另一半被贼人藏匿找不到了,他也不会怀疑!”
老王怒目而视,挥手就要打向孙志,还未回头,后腰却突然传来一阵揪心的刺痛,老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志,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了近十年的年轻人,他竟为了钱对自己动手了!孙志的尖刀刺穿了老王的腰眼,他的手不住的颤抖,这几年他跟着老王做了不少非法的事情,但杀人确是头一遭,更何况他杀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你~你竟然敢杀我?!”老王的心在滴血,近十年情同的师徒情分,到头却换来这令人绝望的冰冷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