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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东京,你亲自去办,这样比较可靠!”许掌柜安抚道。
“也只能这样了!”常见清缓缓坐下,提笔又写了一封书信。
常见清的推算非常正确,此时赵子凡一行刚刚进入润州界内。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名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的这诗说的就是这里,这诗作于王安石第一次罢相之后,此时神宗尚未即位,王安石也许在常州知州任上,又或者在东京任三司度支判官,他应该仍处于郁郁不得志的状态。
润州地理位置优越,背山面江,形势雄险,是兵家必争之地。
老元驾着马车驶入西北长江南岸,这里便是金山寺的所在,赵子凡倒没有特意要求老元往这里走,他虽想看看宋时的金山寺与现代的有何不同,但在铜山岛耽搁了几天,急于赶往平江,他并没有什么游玩的兴致,只是一路的行程都由老元安排,他对这一线极为熟悉。
这里将会是他们前往平江府停留的最后一站。
老元与金山寺内一名僧人极为熟稔,在这里借宿一宿省去了一笔费用,而且寺庙乃清静之地,一般不会有人打扰,赵子凡对老元的安排极为满意,欣然前往。
金山寺布局依山就势,是山与寺融为一体,金山之巅矗立着慈寿塔、江天一览亭、留玉阁;大小观音阁围绕山顶;七峰亭、妙高台、楞阁台等环绕山腰;法海洞、仙人洞、白龙洞等镶嵌山壁;大雄宝殿、天王殿、藏经楼、念佛堂、方丈堂依傍山顶;各种建筑以曲廊、回檐和石级相连,形成了楼上有塔、楼外有阁、阁中有亭的寺裹山的奇特格局,这里有过许多历史典故与动人传说,《白蛇传》水漫金山,梁红玉擂鼓战金山,妙高台东坡赏月起舞等都脍炙人口,广为流传。
赵子凡几人的住处位于金山寺天王殿的正下方,天王殿悬于空中,建于山顶,而他们的厢房则在山脚下,自从几人进入长江南岸时,就有几个蜷缩着的乞丐盯上了他们,更准确的说,是盯上了那口大木箱,乌兰卓雅是这么想的。
尽管赵子凡等人极力掩饰,在箱子外摆放一层不起眼的纱布,但终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一路上这样的事遇到不少,幸好有乌兰卓雅在,几次将前来敲诈勒索的泼皮打得抱头鼠窜,所以这一次几人也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来的十分凑巧,此时金山寺正在举办盛大的水陆法会,由名僧了元亲自主持,到场的僧众达到一千五百多人,堪称规模宏大,金山寺外几名乞丐混迹在人群之中,不停向路过的行人寻求施舍,更有甚者向团坐地上的和尚们讨起了吃食,也着实让人好笑。
金山寺里,满眼望去都是亮闪闪的光头,在阳光下格外晃眼,这么多的和尚同时聚集一地,众人还是头次见到,自然感到十分新奇,可惜的是活蹦乱跳的李宝菱头次出门,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前几日似乎感染了风寒,整日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原本热闹的小丫头没了声响,众人也失去了游玩的兴趣。
安顿好了住处,几人便随着那名僧人前去用膳,僧人在金山寺内辈分极高,与主持了空乃是出自同门,这僧人法名了空,只是佛印乃是绝世高僧,天资聪慧,而他尽管资历极老,但却资质平平,与参禅悟道一途无所建树,几十年来只在金山寺内混了个专管杂物后勤的职位,人常说术业有专攻,这了空大师悟不通佛法,却将金山寺上下近一百僧人的起居饮食照顾的妥妥当当,又极为擅长拉拢人心,经常能为寺中拉来款项颇大的功德钱,在他的打理下金山寺的僧人日子过得极为滋润,众僧人自然对他交口称赞,而他也乐在其中,成了金山寺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李宝菱耷拉着小脑袋靠在乌兰卓雅身边,随着她向山上走去。此时已是中午用饭时,但山路的石阶上仍有前往瞻仰佛法的百姓及僧众,两侧的树荫下更能偶尔见到懒洋洋的乞丐,他们敞开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光着脚丫子,有的四仰八叉,有的侧卧着,自是极为不雅。佛家讲究的是终生平等,金山寺名声在外,寺里的僧人虽然看不惯这些惫懒的乞丐,但却只能规劝一二,不能将他们赶走,若是在平常人家门口如此逗留,恐怕这些乞丐早就被棍棒打的鸡飞狗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乞丐才敢肆无忌惮的在此享受午后阳光。
刚走了几步,一个满脸麻子的乞丐便撒着脚丫子从树林中奔了出来。
“姑娘,您行行好,我饿了都快三天了,求您施舍点什么吧!”
乌兰卓雅被这突然冲出的乞丐吓了一跳,她回头向赵子凡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这里乞丐众多,若是施舍了这个,其他那些躲在树荫底下的乞丐一定会一拥而上,到时候就算把衣服扒光了都不够施舍这些人的,而赵子凡看出来了,这些乞丐乃是乘着寺院举行盛大水陆法会的时机,来这里蹭吃蹭喝来了,想必这两天了空大师也没有亏待他们。
赵子凡摇了摇头,乌兰卓雅会意,牵着李宝菱的手便往山上行去。
“喏,这个给你!”在几人不留意之时,李宝菱伸出了小手,将随身携带的几块精致糕点递给了那个乞丐,那乞丐本已准备转身离去,却没想到这个粉嘟嘟的小丫头会如此心善,他连忙感激的鞠了个躬。
“小妹妹,善有善报!佛祖会保佑你的!”麻子乞丐煞有其事的指指天上,对着李宝菱咧嘴一笑,李宝菱也不嫌他长的丑陋,对着乞丐回报以一个微笑,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浮现在她脸上,让稍显憔悴的她分外可爱,她从小生长在市井底层,尝尽人间疾苦,乞丐们的生活她能深深的体会到。
“公子,我头有点晕,咱们快上山去吧,我想睡觉了!”李宝菱扯了扯赵子凡的衣襟,央求道,赵子凡见她面色桃红,似是风寒作,便一把将她抱起,用外袍将她包裹住,向山上走去,李宝菱偎在赵子凡怀中心满意足的睡去。
麻子乞丐刚退回树林,果然路边几个乞丐便拥了上来,纷纷恬着脸讨要好处,了空无奈的摆了摆手,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李宝菱的善心一,引来了近十个乞丐,赵子凡只得好人做到底,将随身的近百文铜钱,分给了这些人,乞丐们得了钱,也就散了去。
赵子凡却不知道,自己掏了钱,乞丐们倒并没有卖他的好,在这些乞丐的眼里,天真无邪的李宝菱才是真正的善主,若不是她起了头,他们料定这个书生不会掏钱,所以在这些乞丐的心中对李宝菱的感激要远远多于对赵子凡的感激。而这近十个乞丐是润州城东特地赶来金山寺的,离这里路途比较遥远,他们来的时候好的位置已经全部被其他地方的同行们给占据了,这几日他们倒真的是饥肠辘辘,不像其他乞丐那般过得滋润,李宝菱的施舍无疑是雪中送炭。
到了寺里,赵子凡也没有心情四处游荡,胡乱喂着李宝菱吃了点,便将她安置在一间厢房,李宝菱面色越的红了起来,身体却冷冰冰的不住抖,了空请来了寺中懂得医术的僧人开了方子,赵子凡十分着急便亲自前往山下找药铺配药。
看李宝菱的样子明日是无法启程了,赵子凡虽然着急前往平江,但李宝菱在她心中更为重要,便决定在寺中暂住几日,等她病好了再出。在东京时,都是李宝菱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现在她病了终于轮到赵子凡照顾她了,看着这个卷在铺盖中脸色通红的小丫头,赵子凡不住心疼。早知道就不让她跟着来了,可是这小丫头死心眼,非说要来伺候公子。
………【第十四章宝菱失踪】………
赵子凡买药回到金山寺时,天色仍早,金山寺内传来悠扬的钟鼓声,大雄宝殿外,身披袈裟的和尚们占据了整个大殿,来的晚的全部都席地坐在殿外宽阔的广场之上,乌兰卓雅正来回在广场外走着,她在等待赵子凡买药归来,这些日子以来,她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李宝菱,两人感情不错,李宝菱生病她当然也十分着急。
回到住处,赵子凡便亲自动手准备煎药,可是摆弄了半天,弄得灰头土脸的,竟连火都没有点燃,这也让乌兰卓雅好好的嘲笑了一番,最后还是她出手帮忙才将熬药的火给生了起来,赵子凡则只能拿着扇子在一边扇风,美其名曰控制火候。
熬好了药,赵子凡亲自端着,等到温度不冷不热时,喂着李宝菱喝下,眼看着她安然睡去,他才放心的离开。等到忙完这些时,已经接近黄昏。赵子凡没有心思吃饭,便独自一人拿出了几个在山下买的包子,啃了起来。
赵子凡几人的住处位于金山寺观澜堂身后,这里位置极佳,站在这里极目千里,东望,长江滚滚西去,一泻千里;南瞻;满城繁华,长山层叠;北眺,江水相连,天涯无际;北瞰,瓜州古渡,尽在云雾飘渺中。但此刻,赵子凡却提不起一丝欣赏美景的兴致,李宝菱的病牵挂着他的心。
“擦一擦吧,难看死了!”乌兰卓雅从身后走了过来,递上了一块淡蓝色的方帕。
赵子凡丝毫未觉自己脸上像被猫爪了一般,他正拿着半个包子啃的来劲,望着乌兰卓雅手中的方帕,赵子凡不禁暗暗好笑,原来草原上的女子原来也喜欢用这个玩意儿。
“擦了柴灰便好看了么?弄脏了你的绣帕怎么办?”赵子凡猜测乌兰卓雅是在路上见到中原女子人人手拿一块绣帕,才有样学样也买了一块,便忍不住调笑起来。
乌兰卓雅一片好心,不过她这么做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李宝菱是赵子凡的贴身丫鬟,在草原这样的人就是仆人,和奴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可是赵子凡却对她如此上心,从赵子凡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将李宝菱当成了自家人。尽管她与李宝菱极为要好,但她仍有些无法理解。在她看来中原人比吐蕃人更讲究身份礼仪,规矩比他们那儿要多的多,赵子凡的做法显然打破了她一贯的认识。
乌兰卓雅暗自啐了一口无赖,想要收回伸出去的手,赵子凡却已经笑着一把接过方帕,大大方方的朝着脸上抹去,新买的方帕尚留有她的一丝余香,几下擦抹之后一会便乌黑一片,赵子凡哪里知道自己脸上会那么脏,不由尴尬的侧过脸一笑。
“要不,我过几日再给你买一块新的吧!”赵子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什么?你不是说要给我一笔不菲的报酬的么?怎么现在却出尔反尔,买一块方帕就想了事么?”乌兰卓雅叉着腰十分不满,一把便抢过了黑乎乎的方帕,她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赵子凡。
到了傍晚,盛大的水陆法事暂时告一段落,来自全国各地的高僧们食的也是人间烟火,他们在寺中用完了素斋,有些第一次来金山寺的僧人们便陆陆续续三俩结伴来到山上各处欣赏这里的景致。
观澜堂处于金山寺半山腰,这里也是一个极为不错的观景之地,三名僧人缓步行走在石阶上,对着大好河山做悠然向往之态。
来此参加法会的僧人们都是慕名而来,有些路途遥远的更是花费数月才抵达这里,他们千里迢迢步行至此,依靠的是对佛法的痴迷以及内心的坚持,所以许多袋中拮据的僧人到了这里都是衣衫不整甚至破破烂烂,不过他们对身上的袈裟非常珍惜,一般都保护的极好。而这三位和尚却是截然相反,他们的僧衣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是身上披着的袈裟却是洞眼可见,周遭的僧人们都远远的避开这三人,似乎不愿与他们为伍。
第二日李宝菱的病情稍稍好转,她是个呆不住的小丫头,睡到了傍晚后,便浑身酸痛央求着赵子凡带她出来透透气,赵子凡只得带着她到观澜堂外避风处稍坐片刻,恰巧那三名僧人也在,见到赵子凡领着一个小丫头前来,三人慌慌张张从地上站了起来,二名身材较胖的和尚背对着二人,似是要挡住赵子凡的视线遮掩些什么,另外一个和尚胡乱的一番收拾,将地上的东西一股脑儿裹进一块麻布中。
在这寺院之中,好几日都是吃素,李宝菱的鼻子对肉味极为敏感,当下便大叫起来:“好呀,原来是几个酒肉和尚,这羊肉的味道可真香哦,公子咱们也去弄点肉来开开荤吧!”
这里乃是观澜堂后一个避风的小山坳,平时基本没什么人来这个地方,那三个和尚偷偷在这里吃东西也就罢了,竟还破了戒在,要说酒肉和尚本也不少,但这次来金山寺参加法会的都是一些真正潜心佛法的僧人,这几人倒好,竟偷偷在这里开起了荤,要是让了元大师知道了不气死才怪。
三名僧人收拾停当,拍拍身上的尘土,便道:“小姑娘,可不兴瞎说,我们在这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