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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凡得过肺癌,当时觉得死已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直到今天,见到小关村惨绝人寰的情景,才现对于像阎立和自己这样的人,生之苦较之死之苦,尤甚也。
………【第七章举家搬迁】………
经过小关村惨案后,赵氏一家伤心欲绝,不忍再见昔日惨景,举家搬迁到大宋东京南郊濮阳县的一个小镇上,投奔到了赵亭方的亲弟赵亭远家。
小关村八十多村民尽数被屠,尸体遭焚烧的惨案,经多方查验,断定为马贼所为,这样的事在民间,其实几乎每月都在生,大宋自太祖皇帝黄袍加身以来,民间动乱不断,屡有强人拉起一帮凶徒,烧杀抢略,后来演变成农民起义,水浒好汉们,以及方腊、高托山、张仙起义,就是其中的典型。
赵亭方经过小关村一事,半年里苍老了许多,头已经变的花白,身体也每况愈下。赵家世世代代住在那里,如今却只剩下自己一家,这样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赵亭远家中有几亩薄田,一间二重民屋,养有一子,妻子阮氏倒是贤惠温柔,能勤俭持家,日子虽说过的一般,但也还过得去。
自从赵亭方一家来到这里以后,赵亭远夫妇让出二间大房给他们居住,二家人相处极为融洽,
失去了生活来源,吴怡不得不靠替人缝补衣裳,做些针线活,挣些小钱,以补贴家用,而妹妹赵云儿则负责在家照顾父亲与赵子凡的生活起居。
赵亭方身体不好,只能留在家中修养。赵子凡身体却一日好过一日,眼见着家中拮据,带来的银两也所剩不多,总是靠着叔父一家接济度日,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总想找点事做,减轻家中负担。
从前的赵子凡从未为生计过愁,而现在不得不面对现实,父母迟早会老去,这家迟早是要靠他这唯一的儿子给撑起来的。
不过最麻烦的是赵子凡擅长的是企业管理,熟悉的是网络公司的运营操作,还有一个如果说是特长的话那就是书法了,可这些东西放在大宋朝又有什么用?这里没有上市公司,没有计算机网络,赵子凡的一身本事,放到这里根本就是屠龙之技,挥不了一丁点作用。以后靠什么维持生计?靠什么养活渐渐老去的父母?每当深夜来临,想到这些问题,赵子凡总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在现实面前,赵子凡不得不低头,以前的天之骄子,身价百亿的富豪,如今却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以独立解决,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来到濮阳已经快四个月了,一大家子虽说过的清苦了点,不过倒是其乐融融,时间渐渐冲淡了赵氏一家的伤痛,赵亭方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阴郁。
这日,赵子凡仍是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起来,出门去准备晨跑,这个习惯赵子凡一直坚持着,从不间断。
虽说天色还早,不过这里可不比小关村那偏远之地,此乃是大宋国天子脚下,虽说离东京还稍稍有些距离,但比平常地方的小镇,可是不知要繁华热闹了多少。
打开门,赵子凡沿着熟悉的石路向外跑去。
街上的包子铺早早的就开张了,这家店做的包子大而饱满,一口咬去绵绵软软,所以生意极好,赵子凡每日跑完步回家路过这里都会卖上几个包子,带回家中,充作一家人的早点。
“子凡?你这小子嫌力气花不完么,每日如此倒也不厌烦啊!”包子铺的铁叔为人热心热肠,见到赵子凡经过门前,总要打个招呼,不过对于赵子凡的行为他们都无法理解。
“铁叔您这就外行了,我这套养生之法,若是男人用了能治腰虚肾亏,女人用了变体态优美,那些官老爷,富家小姐要是愿意每天跟我跑上几圈,我包他啥病都没有,轻轻松松活到九十九!”赵子凡咧嘴一笑道,站在包子铺门口原地踏步跑。
生活最然艰辛,但是赵子凡的心态却很好,因为他知道愁眉苦脸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保持良好的心情,健康的体魄,等待着机会出现,然后牢牢的将它抓住,才有可能改变困苦的局面。
“这小子,照你这么说,这天天瞎折腾还能包治百病咯,那还要些郎中做甚,我看啊,你是看中了铁匠王大胖子的女儿,却又不好意思明着每天去找人家,就想出这个鬼主意,借口偷偷去看人家。嗳!嗳!嗳!你还别不承认,前几日我可听那丫头亲口和我说了,说你老是对她暗送秋…秋什么来着,哦对,是秋波,说你老是对她暗送秋波,没事就拿眼神撩人家小姑娘,害的她那日魂不守舍,将好好一把大铁锤子打成了锄头,被他老子王胖子臭骂了一顿,自个在家哭了好几天!我说子凡呐,你要是真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就帮你去和他爹说道说道,准成!这事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铁叔将胸脯拍的咣咣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爹!你在说些什么呢!子凡哥哪有你说的那样,人家是个正经人,不许瞎说!”铁叔的女儿铁兰正端着蒸笼,打理着店里的生意。
许是和包子接触多了的缘故,铁兰的皮肤比刚出笼的包子还要白嫩,圆圆的脸儿,水汪汪的大眼,配上紧致修长的身段儿,倒的确有包子西施的味道。
“还是兰儿妹子了解我,那王大胖子女儿长啥样我都不知道,要不改天你带我去看看,我跟她当面对质,那大铁锤子可不是我害她打错的!”赵子凡一脸无辜。
“子凡哥,听你的意思还真是想去见见那王二丫咯?若是真看上了,那~那怎么办?”铁兰红着小脸不敢看他,酸溜溜的道。
“看~看上了?还能咋办?大不了我陪她一把铁锤子呗!”赵子凡搔了搔头,无比郁闷的道。
铁兰似乎对赵子凡的回答相当满意,转身轻笑着揭开笼盖看了看道:“子凡哥,这笼包子我帮你留着,等你回来刚好熟热!”说完羞答答的看了赵子凡一眼,将笼盖盖好,在上面又盖了一层纱布。
赵子凡对着父女二人挥了挥手,吸了口气,沿着街巷向东跑去,一路上赵子凡努力的回忆着王大胖子的铁匠铺子,印象中那铺子里好像是有一个年轻女子,不过那女子长的五大三粗,和她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一顿饭都够赵子凡吃两天的。
难道她就是王二丫?我啥时候和她暗送秋波了?赵子凡口中嘶了一声,吓的一个激灵,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八章天上掉馅饼】………
赵子凡一路慢跑,经过之处的街坊邻居见了,纷纷热情招呼,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每天都会见到这个瘦瘦的少年从自家门前跑步经过,这已经变成他们每日早晨的习惯。
看到赵子凡气喘吁吁的经过,就知道再过片刻茶馆酒肆便要开门了,瓦肆里第一场评书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唱了,若是要去东京,那么汴梁城东华门还有半个时辰也会打开了。赵子凡俨然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提醒着他们大宋朝的新一天又开始了。
再过一个月就快过年了,忙活了一年,大家都要买些年货准备过年,裁尺把布料做件新衣,所以现在是买卖最好的时候,也是商贩们最高兴的时候。
临街的商铺小摊比以往开张都要早些,想乘着年前准备好好赚上一笔,所以吆喝的也比平时都要卖力。
对面走来几名男子,胡子拉渣,身材甚是魁梧。
这三个男子怀中抱着一坛老酒,手中捧着几个油纸包,里面似是放着什么味美的吃食,一股香气飘来,赵子凡嗅了嗅,闻起来极像烤鸭的味道。
三个男子似是心情不好,走起路来七歪八斜将这整条街都占了,空着的手也不闲着,左指右点的乱晃着,口中念念有词道:“怎么就这么难呢,都三年了,音讯全无,俺娘身体都不知咋样了,家里的媳妇也不知道好不好!”
另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男子,拍了拍那人道:“老三呐,我看你那媳妇八成是跟人跑了,你就别唉声叹气了,改日再找个便是!还是咱好,光棍汉一条,一个吃饱全家不愁!”
那男子听了这话,气得脸色立刻大变,愤然将手中酒坛摔到地上,酒坛子顷刻被摔的粉碎,酒香随着流出的老酒四溢开来,周围的小摊贩们纷纷侧目,准备看好戏开演。
“我说二猴子,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快过年了,弟兄们心中都憋慌的紧,赶紧的,再去寻点卤牛肉,买点花生米,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别在这大街上丢人现眼了!”年纪稍长的男子在一旁劝解着。
那男子将手中油纸包也丢在地上,香酥味美油光闪亮的鸭肉就这么被糟蹋的满地都是,男子看都不看一眼,哼了一声,恨恨的独自离去,剩余几名同伴只得摇摇头,跟着一起离去。
来到濮阳些时日,赵子凡一家都已半月没有进过油荤,见到这男子轻易就将这美味的鸭肉丢弃,赵子凡不禁大摇其头,大叹可惜,腹中馋虫咕咕直叫。
赵子凡见几人心中有气,大摇大摆的向自己走来,连闪了闪身,避开他们,继续向前跑去。沿着西街跑完一圈,赵子凡便回头,缓步返回家中。
天空渐渐飘起小雪,雪花飘落在身上,赵子凡伸手哈了口气,微微一笑,来到大宋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不经意间飘然而至。
一路缓缓走去,前面便是小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四海居,这里每天日出破晓之时便会聚拢了一批人,里边几乎座无虚席。不管是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逗鸟遛狗的纨绔子弟,还是弯腰弓背的老者、调皮捣蛋的孩童,只要来了这里,便都是规规矩矩,默不作声的找个地方坐下,绝不会在这里大声喧哗,起哄捣乱。原来这里便是大宋民间极为受百姓欢迎的瓦肆,也就是供百姓听评书的地方。
今日四海居赫赫有名的快嘴李大林,将要登场,为小镇百姓奉上的是杨家将第一代当家人,杨老令公杨业血战陈家谷的故事,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清闲的时候,四海居今日更是人满为患,连个可以坐的地方也是寻不着了,许多喜爱评书的百姓只得踮起脚尖,站在门外听李大林说书。
杨家将的故事,从小到大赵子凡不知听过多少回,当然不会对这评书感什么兴趣,此时雪渐渐下的大了起来,赵子凡可没有兴致像那些站在门外的百姓一样,冒着大雪听说书。
赵子凡加快脚步,向家中走去,走过四海居门口时,突然现一名男子醉倒在雪地中,四仰八叉,胸口还捧着一个酒坛子,丝毫未觉自己已被大雪覆盖。四海居门口的百姓都争着往里边挤,根本不曾留意不远处有个人躺倒在雪地中。
赵子凡见这男子瑟瑟抖,心中不忍,便走上前去想要将他扶起,走近一看,这男子就是方才负气独自离开的那人,没想到一会没见,他竟然已经醉倒在这雪地之中。
大冷天的,就算是再硬朗的身子,也经受不起这雪地之中的刺骨寒冷,赵子凡使了全身力气,才将他上半身扶起。
酒坛子不甚滚落地上。酒水溢出,浸湿了男子下身,男子终于有所知觉,口中含含糊糊的道:“娘,你们还好嘛?今年又不得归家,孩儿不能侍奉膝下,真是大不孝啊!”
男子在赵子凡搀扶下,才勉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抹了把泪继续道:“可恨那冯二狗子,仗着识了几个大字,便欺负我等不识字之人,我虽与你打过一架,你也不至如此对我,代写一封书信便要收十贯铜钱,不是明摆着给颜色我看嘛!”
男子名叫张博乃是大宋京畿禁军云虎营的一名普通兵士,方才那几个男子与他同营参军。大宋禁军甄选全国勇猛之士,而负责守卫京畿的这支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张博便是来自江浙鱼米之乡湖州,在这京畿已经当兵六年多,头些年张博刚被调到这里时,心中还甚觉自豪,能作为禁军士兵镇守大宋京畿,对于大字不识一个的他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离家时敲锣打鼓村民们都来送行,何等的风光荣耀,何况禁军每年有军饷三十贯,每月可领米粮几十斤,如此优厚的待遇,可不是大宋一般百姓可比,直让张博心中沾沾自喜,可是六年过去了,张博从未被允许回家探亲过,对家中亲人思念之情一日深过一日,但新婚的媳妇儿和老娘的情况他却一无所知,在外时间越长张博心中就越不安心。
张博想要写封家书与家人联系,却苦于大字不识一个,只得求助他人,可是军中多的是和自己一样粗壮有力的莽汉,想要找个识得字的读书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更可气的是张博认识的唯一一个可以代劳之人冯谦,却又与张博干过一架,两人素来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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