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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芒上铺了一点点银白色的月光,在黑夜中更加诡异,更加显眼,如同梦幻一般。
斩风头也不回,冷冰冰地道:“若是向我动手,请自便,动他─绝对不行!”
“一头死狼我们没有兴趣。”
斩风不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阁下是甚么人?为甚么要到这里来惹事?”
斩风还是一言不,然而他的心里并不平静,狼敖就伏在面前,生死未卜,要守护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他没有任何攻击手段,只能制造出强大的气势,迫使对方不敢接近。
冷漠至极的态度令三人很不满,他们都是这个据点的高层人物,白天的事情轰动了整个据点,两个兽人、一个神幻士都受了重伤,这是幻士集团创立以来最惨的一仗,做为主管级人物,不能不来探个究竟。
“我试试他!”站在中央的男子手里早已捏着一个白色光球,在他的催动下,光球如同流星般划出一条光带。
斩风腾的站了起来,却没有转身,直接用背部迎向光球,一声闷响之后,他又坐回原位,仿佛甚么也没生过。
一击无功,三人的脸色更加阴沉,眉毛像钩子一样紧紧勾在一起,对方的防御如传闻一样强大。
“怎么办?要不要再试试?”
“不急,看他的样子似乎等狼敖康复才会离开,然而蝎女的剧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狼敖的死活仍是个未知之数。”
“也罢,商议之后再慢慢对付他。”
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斩风暗暗松了口气,对方如果决心要对付狼敖,他也无能为力,现在这个样子是最好的结果。
斩风这一坐便个月,虽然不时有幻士前来骚扰,但经过上次一战,沙漠秘所的幻士们都知道他可以抵御任何攻击,因此谁也不愿自讨没趣,偶而有几个尝试偷袭也都无功而返,因此只在外围监视他的行动,再也没有派人对付他。
狼敖受的伤极重,即便他的坚韧一直支撑着身躯与毒液缠争下去,但巨大的痛楚还是每日侵蚀他的精神,虚弱疲劳的身躯连坐都坐不起来,更别说走路了。
但他的神智经常保持清醒,也知道斩风一直坐在身边,两人就像一母双胞似的,形成了天衣无缝的默契。
一个月后,狼敖终于从地上跳了起来,甩了双臂,又蹬了蹬腿,觉得伤势已没有大碍,然后默默坐在斩风面前。
“好了?”
“差不多了。”
“我该走了!”
斩风站了起来,略带失望地看了一眼秃峰带,夭云进入人界已有一段时间,必须把消息通知断戈,探查幻士秘密的计画也必须押后,幸好知道了这个据点的位置,也见识过其他兽人的力量,收获颇丰,也算是不虚此行。
狼敖腾身挡在他的面前,执着地看着他道:“我要向你挑战。”
斩风摇了摇头,淡淡地道:“现在就算是神仙也无法动我分毫,你不行。”
狼敖执着地叫道:“我一定要试试,如果我赢了,带我去见她。”
斩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话中的“她”指的是砚冰,不禁一阵感叹,想不到狼性十足的狼敖也会如此痴情,果然是人性比狼性更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斩风仰头看了看灼热的太阳,辨认了一下方位后,抬腿往北走去,边走边道:“如果你能攻入我身上的这层紫光,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这可是你说的!”
又是一声狼嚎,狼敖不顾伤势未愈。再次化身为蓝色的孤狼,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扑向斩风,动作彪悍凶狠,眼中杀气腾腾,如果不清楚两人的关系,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斩风激怒了这头恶狼。
斩风依然故我地走着,甚至连头都不回,对耳中的狼啸也是无动于衷,任由蓝色的狼影在身边撞来冲去,又抓又咬。
走了三十里,狼敖也攻了三十里,一刻也没有停,然而无论他如何执着,也不得不面对失败的结果,带伤的他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紫色的身影,眼神中包含了各种意思,不愤、不解与无奈。
“这到底是甚么光?”
斩风这时才停下脚步,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苍白的脸,淡淡地道:“虚冥!”
“虚冥!”狼敖轻轻念叨着两遍,神色忽然一变,再次化身为千尾狼影,急扑向斩风。
斩风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要来打,下意识地让了让。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蓝色的狼影突然窜到他的身下,竟把他驼在力量凝成的蓝色狼背上,然后飞快地向北方冲去。
狼敖身上的蓝色也是力量凝合,虽然不及明若府的力量壁强大,但两者之间呈水平状,并没有任何冲突,因此狼敖才能背负起虚冥状态的斩风。
他这是……
愣了一阵,斩风突然明白了,心也颤抖了,狼敖是在用这种方式回报他守护一个月的恩情,不禁暗暗感叹,兽性并不代表无情,有的时候这种感情更加直接、更加纯正,比起人与人之间关系要简单的多。
“狼敖!”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念叨着狼敖的名字,这个名字将永远印刻在心中,朋友的那一栏中。
黄沙漫漫中突然划出了一条美丽蓝色,偶而还有一声尖锐的狼啸直穿云端……
从北面离开沙漠后,斩风迳直往玄武国去,再也没有参与任何事情,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狼敖,这只孤傲的苍狼把他送出沙漠之后,一句话也没说便消失在苍茫的天地间。
路虽然不长,却给斩风留下了终生难忘的记忆,怀着这份美好的记忆,他踏入了玄武国境。
进入玄武国,他就现这里的确与其他三国大不相同,所有的居民都是短装打扮,不少人更是直接穿着各式各样的武斗服,处处显示好武之气。
不知为何,进入玄武国后斩风便有了一种亲切,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般,感觉十分奇怪,思索之后,觉得与这片土地曾经被冥人统治过有关,是冥人为这片土地留下好武的风气。
也许是因为玄武国拥有太多武士、太多的奇特武技,因此紫影状态下的他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人们见了只是惊奇地看两眼,接着便是朝他笑笑,以为他在修炼甚么奇术。
当然也有人跑到他面前询问他在修炼甚么功夫,甚至还有人要拜师求学,弄得他头痛不已。
这日,他踏入梧州重镇枣阳。
一进城,斩风便被大街上热闹的情景吸引,因为满街都是手拿刀剑,身穿武服的武人,大都是七、八个人聚在一起,也有几十个成一堆的,脸上都有期盼之色,似乎在等待甚么事情。
他素来不是好事的人,进城也只是随意逛逛,并没有甚么打算,见街上人多便想离开。
他绕城而走,哪知当他转身向后一望,后来的武士把出路给封死了。此刻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了,又不想硬挤出去,担心力量壁会对旁人造成伤害,无奈之下只好站在原地等待人群散去。
在他左侧站着三名青年武士,装束打扮一模一样,都是蓝衣蓝裤,背上背着长剑,正在茫然地站着,偶而朝身边一瞥,现斩风身上的紫光很奇特,正感闲着无事,于是主动找他聊了起来。
站在左侧的一名方脸青年,很有礼貌地朝斩风抱了抱拳,微笑着问道:“这位朋友,你这身上光芒很特别啊!能告诉我们在练甚么功吗?”
又是这个问题!斩风感到一阵无奈,还是以惯常的方式回应:“我也不知道名字。”
“无名神功?”三名青年调侃似乎笑了起来。
斩风无动于衷,也不置可否。
笑了一阵,另一名尖脸青年又问道:“你也是来参加武议会选拔的?”
“武议会?”斩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茫然地看着他。
见了这副表情,三人知道他不是为此而来,神情更加轻松,方脸青年笑道:“看来你不人,难怪不清楚,玄武国练武之风极盛,到处都是武馆武院,有的武院在当地的影响力比官府都大,为了约束这么多武士,国家设立了武议会,一共有一百五十个席位,由全国各个武院的代表竞争。”
“哦!”想到冥界势力将要在玄武国展,因此斩风也开始关心有关玄武的消息,听得很仔细。
青年见他静心聆听很高兴,说得更起劲了,侃侃又道:“武议会的成员可以直接面见皇帝,也拥有相等爵位的头衔,负责监管全国武院,调解纠纷,必要时动全国武士参战护国,在民间享受很高的声望。”
“嗯!”斩风点点头,像玄武这样的武士之国,政府管理武士,远不如让武士自我监管更为有效。
“武议会三年一届,今年的武议员选拔就在这里举行,所以满街都是等候报名的武士,除了各院的代表,不然就是他们的同门,因此人也越聚越多。”
尖脸武士指着三人介绍道:“我们三个是洛安州的武士,陪同门而来,他们去找吃的,留下我们在这里等着。”
斩风终于完全明白了,武议会的评选就等于三年一次的武技大比拼,这与冥界的冥武典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最后得到的荣耀与地位─冥武典的作用是等级的重新排定,而武议会却是精英人才的集中地。
想了片刻,他心中忽然一动,忖道:既然是全国武院都派代表前来,不知道断戈会不会也派人来呢?如果要在玄武国展,有个武议员坐镇似乎会更轻松些,要是明帅在这,也许会建议断戈派人来参加。
想着,他望向方脸青年问道:“你们知道一个叫紫月团的吗?”
“紫月团?”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斩风正感失望,身后却传来一把声音。
“紫月团今年窜升的很快啊!”
听到声音,斩风急忙转头向另一侧望去,现一名中年汉子与一名青年正在说话,相貌很像,似乎是两父子,刚才的话似也不似对他所说。
只见中年汉子微微一叹,沉声道:“紫月团团长断戈实力非同小可,大概在玄武国可以排入五十名之内,若是来争武议员一定可以成功。”
五十名!斩风听了不禁咋舌,断戈在冥界已是十大紫衣冥帅,然而在这玄武国内却还不能排入前十,可见玄武国的整体实力达到何种境界!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外人不知道断戈的真正实力,因此产生了误会。
青年笑着道:“父亲,怎么说也是我们州的光荣,多争取一个武议员的席位,对所有的武院都有好处。”
“不知断戈来了没有?”
原来他也不知道!斩风本以为他们知道断戈的行踪,因此微感失望,只能自己花点气力四处寻找一番。
由于街上的人太多,城门口又不断有人进来,因而生了小规模的推撞,说话的两人也被城门挤过来的人潮推了一下,中年男实力深厚,运力之后站稳了脚步,但儿子却没有这么幸运,被这一撞推向了斩风。
斩风知道这一撞对青年会造成伤害,因此想避开,但周围全是人,根本无处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撞在了力量壁上。
青年见要与人相撞,连忙伸手向前一推,希望减缓冲力,然而这一推却坏了事,撞击力虽然不大,却也引起了反弹力。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左半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回来,由于脚步不稳无法定身,竟被抛上了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向人群。
不知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坠落的地方偏巧有人举着钢枪,他本是担心枪尖伤人,因此一直朝上,没想到空中会飞来一人,而且正好落在枪尖处,顿时惊得面如土色,想把枪移开却也来不及了。
只见空中突然洒出一阵血雨,一声惨叫之后青年昏死在地,钢枪的枪尖刺穿了青年的肩窝,虽然不致命,却也是重伤。
拿枪的男子被喷了一脸鲜血,顿时惊呆了。
这声惨叫立即唤来所有人的注意,中年汉子像突然被抽干了血,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目瞪口呆地望向儿子坠落处,半晌后反应过来,双腿一蹬,身子如飞梭般窜上半空,然后一个前翻落在儿子昏厥之处。
“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坠下来的!”拿着钢枪的武士还未从惊愕中清醒,见了有人扑来连忙大声为自己辩解。
中年汉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也顾不得责怪,急忙蹲下身一把抱住儿子,手指探了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虽然受伤,但暂时性命无碍,悬到嗓子口的心也放了下来。
然而枪身仍然插在肩窝,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他很想拔枪,又担心血流得太快会致命,急得满头大汗,托起儿子站了起来,腾身又纵往半空,边跃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