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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勃扬狼眼一瞪,正想出言反击,身後突然响起了一名士兵叫唤声。
“道师大人,山上有人来了。”
“知道了。”勃扬暂时按纳怒火,不悦地甩头张望,对峡谷对面的山道上果然走来了一队人,如同长蛇般向山下移动,隐隐可以看到军旗,淡淡地道∶“是自己人,不必大惊小怪。”
来到近处,众人现是一群小股士兵,大约有四五十名士兵,手里各持刀枪,神态轻松,有说有笑,根本不像是在行军。令众人悚然的是,两段士兵的中央押著十一名囚犯。
囚犯有男有女,拴蚱蜢似的被一条长绳拴著,一个跟著一个,在士兵的推攘下,脚步踉跄地往前走。这群男女衣著破烂,沾著点点血斑,有的还带著伤,走一步皱一皱眉,看著让人心怜。
斩风的眼神又冷了,看到这种情况,谁都明白生了甚麽事,以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对付道术,失败是很正常的,何况麟云还动用了军队。
“不是上山才三天吗?怎麽这麽快就有俘虏了?”聿丘好奇地望著平儿。
“听说前天道圣大人的前部被逆党伏击,伤了不人,也抓了一些人,这些应该就是前天抓到的俘虏,大概是押回凌关的坚狱。”
“哦!”聿丘神色淡然,俘虏的惨状并没有打动他,与其他的道官一样,觉得逆党该杀。
勃扬忽然抢先迎了上去,刚刚被聿丘出言讥讽,此刻为了章显地位,叉著腰耀武扬威地喝问道∶“是哪里来的士兵?”
领军的军官是个小胖子,一对小眼睛圆溜溜的,见了勃扬的气势,知道他是大人物,急忙小跑到他面前,陪笑道∶“大人,是道圣大人命我们把这十一名俘虏送到凌关关押起来。”
勃扬斜眼扫视狼狈不堪的俘虏,忽然阴阴一笑,道∶“嗯,还有十里,喝口水再上路吧。”
“谢大人!”小胖子军官喜色满面地跑回去,吩咐士兵把俘虏推到山道旁的草地上,然後後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
勃扬走到最前面的一个俘虏面前看了看,淫爪故意伸手在女子的胸前摸了一把,笑吟吟地道∶“啧啧,原来还是是个女的,皮肤还挺白,不错,不错。”他虽然修道,却性好渔色,早年犯下案子,逃入深山,不想偶得机会加入了道士行列。
“啊!”女子惊得脸色煞白,身子剧烈地挣扎起来,想摆脱勃扬的淫爪,却逗得勃扬大乐。
平儿正陪著聿丘走向帐蓬休息,听到俘虏尖叫,回头望去,现勃扬竟然轻薄俘虏,脸顿时红了,身为女人的她十分不耻这种举动,然而勃扬是他的上司,只能撇开眼睛不看。
“这个淫鬼!”聿丘满脸不屑地轻轻骂了一声。
“你们这些无耻的道官!有种的快放了爷爷,再来决一胜负。”俘虏中一名青年男子突然满面怒色地跳了起来,朝著围观的道官和士兵们大声地斥骂著。
“给老子趴下!”小胖子军官面目狰狞,狠狠地刺出一剑。
“啊--”青年惨叫一声,腿弯处被剑尖刺入,鲜血顿时迸了出来,接著重重地摔倒在地,然而他却不甘心,还是硬咬著牙想爬起来。
勃扬正在得趣,被他一闹,兴致全消,不悦地斥道∶“癈物!把嘴堵上不就行了,伤了腿怎麽走到凌关?难不成你们抬他?”
胖子军官献媚般笑道∶“这小子居然敢辱骂道官大人,实在是罪不容赦,就算宰了他们也不为过,小的这是为大人们解气。”
“王八蛋!”
“道官的走狗!”
其馀十名俘虏无不大声怒斥,有的更是用身躯去撞士兵,可惜这些双手被捆的男女无法抗击手持利刃的士兵们,迎来的只是一顿暴打。
勃扬看在眼里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还面带微笑,不时地微微点头。
突然,混乱的人群中响起了雷声,小胖子军官被炸得抛出了十几丈,身子倒著高挂在树丫上,胸口处被炸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肌肉焦黑,鲜血从洞中不断涌出,沿著头脸像瀑布似的往下滴,血流披面,连头都是血红色的,不多时已在地面积起小片血坑。
到这血淋淋惨烈的一幕,所有的人都惊目瞪口呆,平儿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身子软,倒在聿丘的怀中。俘虏们却看得热血沸腾,咬牙切齿望著血尸,心头说不出的痛快。
“聿--丘,你这是干甚麽?”勃扬眉尖高挑,愤然地回头,怒目望著聿丘。
随著尖叫般的责问,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聿丘的身上,惊愕,不解,诧异,迷惑,谁也不曾想到道官会出手救逆党。
“不是我,是……是斩风老弟。”聿丘愣了半天,突然指著斩风大叫。
“他?”勃扬一直没有斩风放在眼里,惊闻消息,真正打量他,却立即被他眼中的寒光刺得头皮麻,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冰水,一股凉气从头顶一直落到脚底,整个人突然颤栗了一下,怒火被压了下去。
顺著他的目光,焦点又移向满身寒气的斩风,众人的心中都像是突然压了块大石,连呼吸也沉重了。
勃扬好不容易缓过来,眼中怒火又现,指著他叫嚣道∶“你一个无名小辈,居然敢当著我的面杀人,根本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狐假虎威,该杀。”斩风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眼中的寒气立时将对方的怒火压了回去。
“不错,我们道官的声誉全是被这个无耻小人破坏了,该杀。”杀不杀一个军官对道官而言没有任何影响,聿丘本就与勃扬不睦,心里又向著斩风,正好借机打压勃扬。
勃扬怎能听不出话外之音,愤愤地瞪著他,怒声喝道∶“聿丘,你身为道师居然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怕受罚吗?”
平儿也附和道∶“聿丘道师说得很好,不能被这些小人败坏了我们的名声。”
士兵们和其馀的道官都感不快,只是碍於聿丘和平儿才没有作。勃扬自忖与聿丘地位相同,实力相若,冷冷地道∶“聿丘,别自命清高,你不也是一样,何况这里归我管,既然俘虏造反,我就有权力宰了他们,即使麟云也挑不出毛病。”
“勃扬,你敢直呼我师父的名讳。”聿丘怒色满脸地瞪著他。
勃扬傲然道∶“我是菊宁道仙的弟子,有何不敢?”
“因为你不配。”聿丘哼了一声。
“你敢骂我?”
气氛突然变了,争论因虐俘而起,现在却变成道官内部的派系斗争,旁观者无不感到惊讶,但两人都是道师,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谁也不敢上前劝说。
斩风冷眼旁观,这小小的插曲传递了许多消息,道官系统并不是一个合协体,内部的矛盾和竞争极大,而且浮於表现,如果没有外敌,这群人迟早会自我分裂,对他而言,这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让他们斗吧!”犹豫片刻,他牵著自己的坐骑走到了山坡边,靠著青坡坐下。
望著依然争吵不休的两人,斩风的脑海中又浮现另一个念头,正面打击道官势力固然痛快,但道官的势力太大了,还要迟开仙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所突破,相比之下,使道官内部分裂效率更高,成果也更大。
※※※
正如最普通的争斗一样,勃扬和聿丘之间先是反目,既而动手,演变成了一场道师之间的武斗。俘虏们自然是幸灾乐祸,而士兵们也是坐山观虎斗,这种场面已不是他们能干涉的,道官们却急坏了,两人地位和声望都不低,如果因此惹出大麻烦,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别争了,停吧!”平儿一直努力劝阻,然而无论她说甚麽都起不了作用,还被勃扬一掌推开,这又惹著聿丘大为恼怒,情势变得更加一不可收拾,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到斩风的身边。
“聿丘似乎很尊敬你,你去劝劝吧!”
斩风淡淡看著她,如果这个女道官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会觉得自己的举动可笑之极。
“他会赢。”
话音刚落,场中的两人已经斗了起来,一个是火衣缠身,满身红光四射,另一个是则是黑雾裹身,雷声大作,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呐呐称奇。道官们更是被气势磅礴的激斗吸引,看得眉飞色舞,大声赞叹,早已忘记了劝阻。
只有平儿急得满头大汗,大声叫道∶“谁赢了都不好,会伤和气的。”
“和气早就伤了,劝也没用。”斩风冷冷地刺了她一句。
平儿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回身又想去继续劝阻,刚刚转身,却现勃扬被一连串爆雷炸得衣服黑,狼狈地倒,而聿丘则傲然而立,俯视对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聿丘的实力经过了十天非常人的“修练”,效果极大,天雷衣克制住勃扬的炼火,使他的道术软弱无力,原本惊心动魄的局面平淡收场,仿佛是一个大人与小童的战斗。
平儿原以为两人等级相同,实力相近,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没想到轻易地就分出胜负,见聿丘赢了,心里极为兴奋,但勃扬是她的上司,不敢露出喜色,只是暗暗地为聿丘叫好。
“怎麽这麽快?”她忽然想著聿丘说过道力提升七倍,心中一动,目光悄悄移向沉默的斩风,心里嘀咕∶难道他真有那麽厉害?
斩风心里正在琢磨,勃扬似乎不该如此不堪一击,虽然坐得较远,但仍能感觉到勃扬道术的威力,那一团光彩夺目而又变化多端的烈火,绝不会轻易被击破,除非刚好遇上克星。
“勃扬,凭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聿丘轻易击败了原本旗鼓相当的对手,顿觉意气风,趾高气昂地俯视著地上的勃扬。
“哼,我就不信你的实力能提升这麽快,这绝不可能,一定是麟云传了你投机取巧的方法。”勃扬一脸不甘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愤然指责聿丘,为自己的狼狈落败寻找借口。
“输就是输了,不信就再来一次。”聿丘傲然一笑,转头望了一眼斩风,眼中充满了感激,虽然知道自己的实力迅提升,但一直没有比较,通过此次与同级对手的较量,真正的认识到实力到达了何种层次。
斩风显得漫不经心,无论是谁赢了都会引道官内部的纷争,比他而言都是好事,当然,他更希望聿丘获胜,至少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个年纪稍长於他的道官虽然有些傲气,但比残暴贪淫的勃扬要好百倍。
“好,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这个菊宁道仙的弟子会输给你。”勃扬怒目扯下被炸成黑粉的道袍,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
“我来战他!”斩风忽然站了起来,平静的气势突然剧烈地动荡起来,仿佛一个书生瞬间变成了斗士。
“你!”勃扬根本看不起不穿道袍的人物,撇撇嘴轻蔑地道∶“凭你一个无知小辈,还不配跟我说话。”
“我只会打疯狗,自然没有兴趣与疯狗说话。”斩风冷冷地走到他面前。
“你……你敢骂我。”勃扬气得暴跳如雷,鼓著紫红色的腮帮子,怒声吼道∶“我要教训你这麽个白痴。”
斩风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回头看了一眼聿丘,示意他退後。
聿丘默契似的朝他点点头,拉著平儿让开了空地。
“他能行吗?”平儿虽然见识聿丘高提升後的实力,却对斩风本人的实力依然有所怀疑信心。
聿丘胸有成竹地笑道∶“我都能轻易战胜勃扬,他自然是会很轻松。”
“可”平儿心中里总觉得让一个外人来挑战道官不太合适,然而聿丘却又把这名冰冷的青年当成自己人,又看了一眼斩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
草地中央只剩下斩风和勃扬,一个冷静如冰,一个愤怒似火,形成显明的对比。
周围的士兵因为小胖子军官的惨死,心中犹有馀悸,一双双又眼睛瞪著斩风,露出又恨又怕的神色。
俘虏们却心向著斩风,若不是他杀了小胖子军官,这群人恐怕都没有活路,女的更要受辱,内心都十分感激,只是不知道斩风的身份,不敢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此刻听说他不是道官,印象更好,都希望他能赢,否则勃扬一定会用更残暴的方式对待他们,於是所有的人都为斩风喝采呐喊。
“杀死这只疯狗。”
“宰了他!”
“闭嘴,不然宰了你们。”勃扬怒目瞪了俘虏们一眼,傲然地指著斩风道∶“本道师的绝技是幻火,喜欢把人烤熟,你小子既然自己送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斩风连正眼都不看他,虽然心神束縳力只是在初步应用的阶段,但他看过勃扬施展道术,心中有数,想试一下对付各种不同道术的能力,因而才上前挑战。
勃扬就像是对著一座冰山说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