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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神和内元融合在一起修练。”
“连仙士都不敢轻易尝试,看来的确凶险。”
斩风忽然想起仙人的生命已完全化入元神,肉身灭了也能借元神再生,心想∶我学的不是道术,更不是仙术!为甚麽与仙人修练同样的东西呢?难道冥术与仙术也有相同之处?可是为甚麽冥皇甚麽也没有说?
种对冥术探求欲犹然而生,想到冥术与仙术同列,包含的定不限於打斗方面,还有许多修身修神的奇术。
可惜冥术都被消毁了!他暗暗叹了一声。
“你一定会成功。”砚冰最欣赏斩风的就是永不服输的精神,无论是仙人还是麟云,无论情况如何不利,都不会轻言放弃,而且斗志还会越来越旺盛。
“是啊!”流千雪信心渐增,朝斩风嫣然一笑道∶“要是让虎极仙士知道你能元神分离,一定会大吃一惊。”突然,她抱著斩风的手惊喜地叫道∶“对呀!既然你已经达到元神分离的境界,可以直接去问仙士,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不必了。”斩风避之唯恐不及,怎敢轻易在仙人前露面,万一被看出冥人身份,後患无穷。
流千雪不解地问道∶“为甚麽?仙人一定能解答。”
语气中充满对仙人的无限信任,斩风却觉得有些刺耳,冥界和仙界恩恩怨怨使他对仙人总是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淡淡地应道∶“我现在需要控制力量,否则无法对抗左明,因此问题必须现在解决,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流千雪被说动了,点头道∶“说的也对,即使要见仙人也必须先离开这里。”
砚冰脸色突变,惊问道∶“风,既然仙人说他不敢练,而你却进入了元神分离的境界,难道你已经成仙?”
“成仙?”斩风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冥人成仙,恐怕整个仙界都会地震,摇头道∶“我不可能成仙,也许元神分离只是偶然,甚至根本不是甚麽元神分离,只是幻像而已。”
“哦!”砚冰微微松了口气。
流千雪经过几番惊吓,心力憔悴,身子累乏了,软软地偎入斩风的怀中,轻声问道∶“对了,这里是甚麽地方?我醒来之後已经来到这里,连生过甚麽事我都不知道。”
“这里是青云阁,我们遇上了左明,不愿归顺他,所以被抓。”斩风忽然想起她的师父墨名也被左明杀了,不禁有些犹豫,担心流千雪会伤心过度。
“左明?就是那个很出名的大官吗?”流千雪一直生活在古树镇,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左明虽然有名,但她仅仅知道名字而已。
“嗯!”斩风像在禁区的树林时那样拥著她。
“哈噢……好困啊!”怀中的感觉舒服极了,流千雪只觉得眼皮重,打了几个哈欠,枕在斩风肩头沉沉入睡。
斩风拉著被子轻轻地为她盖上,在林中的时候虽然也亲呢地相拥,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想著早点离开禁区,此刻的心态截然不同,一颗心就像化成了一片羽毛,轻轻地飘著,柔软舒服。
砚冰捧著腮呆呆地望著两人,越看越觉得两人合衬,斩风刚毅孤冷,流千雪柔和亲切,揉和在一起就是
“冰姐,床上舒服一点。”
砚冰犹豫片刻,默然踏上石床,学斩风一样靠著石壁而坐,又扯了一床被子包裹著自己。
斩风见她摘下黑色的面纱,露出一张皓白如雪的脸,粉色的樱唇,幽黑的双眉,神色间也有一股淡淡的冷意,与流千雪的温雅清纯截然不同,想起她原来的身份,不禁有些感触。
“其实对你来说,归顺左明没有任何坏处,只是这人笑里藏刀,不知包藏了多少祸心。”
“我……”砚冰摇摇头,低下头轻轻地道∶“以後再告诉你好吗?”
著瑟缩被子里的娇躯,斩风暗暗嘀咕,左明到底是甚麽人?连竟能把砚冰吓成这样?
※※※
牢中不见天日,也无法分辩时辰的变换。
头一天弓弛前来送饭,但斩风进入修练,再也没有进入牢房,而是搬到地牢外的粮仓里守著,阻止任何人进出地牢。
左明见他亲自看守地牢,觉得他尽忠职守,因此大加赞赏,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弓弛竟是在为斩风护法,阻止别人前去骚扰修练,若是他知道,只怕会气得吐血。
弓弛还把牢门打开,让流千雪有更多的空间,方便她的吃住,毕竟她不像斩风和砚冰,都不需要吃喝。但他再三告戒流千雪不要擅自逃走,其实流千雪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斩风身上,即使让她离开也不会走。
时间一点点过去,左明并没有急著出山,让冬浩之和北氏兄弟带著四大逆党的弟子四处搜捕逃散的官兵,自己坐镇在总寨之中。大雨又下了几次,山洪更猛,逃散的官军无路可走,大部份都被冬浩和北氏兄弟屠杀了,少量的士兵冒险翻山涉水,几乎都死於洪水和塌方。
麟云和朝阳仙士再也没有出现,这使山内的情况变得极度平静。
左明很喜欢这个片山域,这片地方经过藏剑的经营,根基已稳,只要细心调配资源,就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据点,因此又决定多留些日子,重新调整山区内的布置。
藏剑一方面配合左明布置山区内,暗中却在拖延时间,引左明离开总寨,使斩风和砚冰有机会逃走,同时让弓弛随意处置地牢,还吩付手下不要打扰。
藏剑和弓弛的帮助下,斩风得到了更充份的修练时间,然而修练中却突然遇到了大麻烦。
※※※
两颗力量种子和心神打架了。
听起来像是个大笑话,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有人相信,但斩风却是真切地感受到内部的强大冲击。
虚空中,灰蒙蒙的气流在边缘处缓缓地流动著,像海浪般交缠,彤云般凝结,冰川般滑动,气象万千,流态各异,将空间内部与外界完全隔离。
力量种子的变化完全出乎意料,它们再不是植物般成长,而是揉和了动物活跃性,一动一静,相比之下,活跃的力量种子更难驾驭。
紫、蓝、白,三种力量如同三颗明星悬在空间里,各据一方,形成三角形的阵势,都像是活了似的,虎视眈眈地望著对方,似乎在等待时机动进攻。
斩风控制的内元脱物外,没有卷入力量间的斗争,只在远处观望。
奇怪的还在於三角形的正中央,一颗草绿色的小光球悠然飘浮著,四周散出奇妙的光束,光束不是直线的,而是像棉花,柔软的丝状光束交缠揉和在一起,看上去娥娜多姿,流光异彩,仿佛是裹著重重纙纱中丽人,不断地散诱人的魅力。
草绿色光球的出现令斩风大为惊讶,由於心神脱离,外部的观感全部消失,无法知道体外的变化,只能猜测光球来自於外力的灌入,这个外力的来源一时间也无法断定。
他很想接近光球看看,但三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对光球虎视眈眈,卷入斗争只怕会激化矛盾,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他本人,因此不敢冒然行事。
重要的是,内元从未修练,如果不是流千雪的一番解说,他根本不知道心神和内元的分别,即使是现在,依然无法确定冥人是否也有内元,一切都还是迷雾,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冲动。
冷静,沉著,他拥有两种很突出的特质,但他清楚这种情况不可能坐山观虎斗,任何一个小变化都足以让他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突然,三道光芒同时冲向对方,瞬间已扭曲在一起,时而合攻,时而对峙,时而混战,时而联盟,扭打缠抱不休,光芒扭曲在一起,组合成各种各样的变化,由於颜色的混杂,出现了万彩夺目的美景,像彩虹,像锦段,又像调色盘。
力量种子己不再是普通的力量,它们有自己的思想,会利用各种策略攻击对方,当一方得势,其他们两方就会合力围攻,混战虽然激烈,却迟迟没有结果。
任何人感觉这些都无法平静,斩风自然也不例外,纵使想像力再丰富也绝不可能想到这种情况。
心神力比紫力种子弱!
的现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蓝紫合击,心神一定会被打散,从此以後,他就不会再有外部观感,五官和肌肤都会毫无知觉。
没有感觉,这还是人吗?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木偶,或是石人。
彷徨感不断地刺动他。
※※※
那颗诱人的草绿色光球来自流千雪的道术。
流千雪一直陪在斩风身边,每次都只能看著他忍受痛楚,心里满不是滋味,因此想到用最擅长的治疗术减轻他的痛楚,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意反而加重了斩风的压力。
出手她就知道自己冒失了,面前的斩风一会儿变紫,过了一阵又变蓝靛靛的,体外还有一层妖艳的光芒包围,再过一阵更是变得全无血色,十分吓人。
“风!你怎麽了!”
砚冰一直闭著眼睛,全神贯注地修练,不愿浪费任何一滴血,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斩风的血液与众不同,没有普通人的灵气,但韧性和蕴藏的力量都比普通人强百倍,只是以为这种现象缘自斩风的力量,所以没有问。
突然,她感觉到血液像是被注了强大的力量,每一滴血都如同钢珠,坚不可摧,更别说吸入体内,接紧著一股强大的力量像巨浪般传到她身上,将她抛了出去。
“风!快醒醒!”流千雪吓得心胆肉跳,脸色煞白,想伸手摇醒斩风,但手指刚刚触到他的身子,一股强大的气流立即冲到手上,整个人随即被弹开,吓得她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雪妹!他怎麽会这样?”砚冰刚刚站稳就见流千雪也被抛了出来,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慌,嘴里出了尖锐的叫声。
“我……我不知道!”流千雪战战竞竞地稳住身子,满脸忧色,焦虑的目光直盯盯地望著斩风,心里追悔莫及,恨自己做事冒失。
“快想办法吧!他这个样子不知会有甚麽後果。”
“连神愈都不行,有甚麽办法能解决呢……”流千雪极力控制著思绪,想找到办法,但脑子里慌乱不堪,甚麽也想不到。
※※※
当啷一声,地牢的铁门被打开了,片刻後,门口出现了弓弛身影,刚踏入一步就被斩风的奇像惊呆了,颤声问道∶“他怎麽了?在练甚麽奇术吗?”
流千雪正惊得手足无措,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却只能看著乾著急,见有人进入,像是看到救星般扑了过去,哀求道∶“救救他吧!求求你,快点救他吧!他这麽下去会没命的。”双腿一软就想下跪。
“别!我一定尽力。”弓弛连忙扶她起身,神色凝重地打量斩风,心里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
斩风的情况又变了,身子从头顶至胸口惨白如雪,左肩直至左腿呈深紫色,还泛著莹莹淡光,右肩至左腿的部份情况也一样,但颜色换成了宝石蓝。
“这似乎不太对劲。”弓弛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奇景,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无法想像斩风究竟生了甚麽事。
“快想办法吧!”流千雪的小嘴高高噘起,焦急地催促著,“他的身子连碰都不能碰。”
弓弛越看越心惊,转头望著砚冰问道∶“砚姑娘,是不是你的原因?”
砚冰也在担心这一点,但斩风一直都没有解释原因,她也不愿逼问,现在十分後悔,如果多知道一点消息,也许就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忽然,她想起斩风问过元神分离的事,急声唤道∶“雪妹,他一直在问元神的事,你应该知道更多,也许可以从这方面想办法。”
“元神!”流千雪眼睛一亮,急忙在脑海中搜索资料。
砚冰也不闲著,尝试接近斩风。
弓弛见她们一个施术,一个苦思,自己站著无所事是,有些过意不去,问道∶“有甚麽我能帮忙吗?”
砚冰随口应道∶“请你帮著守好地牢大门,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
弓弛愣了愣,没想到又是派自己去看门,苦笑一声正想离开,忽然又道∶“左明出寨巡视附近的小山寨,要离开几天,我来是想劝你们逃出去。”
砚冰大喜,接著又是一阵黯然,摇头苦笑道∶“他的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不能乱碰,我怕动他反而会害了他,何况左明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即使有办法离开寨子,也许很快就会被他现,唯今之计只有等他醒来,我相信只要他能醒就一定能击败左明。”
弓弛摇头叹道∶“可惜了好机会,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待。”说罢晃著脑袋向牢门走去。
“弓老大,难道你以後真要替他卖命。”砚冰高声问道。
弓弛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仰头长叹一声,应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