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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罗烈两人都是大喜，赶紧过去看了看碎裂一地的石头，又看了看木枪头，见木枪竟然没有一丝损毁，不禁都是大赞神技。
“我这差远了，老爷子那才叫神技。”苏烈淡淡一笑，一副不值一提的模样继续忽悠道。
赵信接过木枪试了两试，然后按照刚才苏烈的招式练了一遍。只是大枪在他手中虽然挥得也是呜呜作响，招式也都差不多，看着却完全像两套枪法。
“你这就是标准的徒具其形，不得其神。”
苏烈接过木枪又练了一遍，边练边道：“霸王枪的精髓就是这个霸字，何为霸，就是没什么道理可讲却又让对方不得不屈服。你要把杀意融入到招式中，每一枪挥出都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不能给自己留任何退路，这样才能发挥出霸王枪的威力。”
一遍练完苏烈又把枪交给赵信，赵信提枪挥击，这次比之前果然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气势上像那么回事了。
不久天光大亮，苏烈把篝火熄灭埋上，来到河边拿出一个小盒对着明亮的河水涂涂点点，很快原来那个苏烈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个，师兄，我能不能也向你学点东西？”罗烈来到苏烈跟前低声道。
“易容术？”
苏烈说完见罗烈点头，笑道：“你小子不会是想学会后传给你二爸手下那些兄弟吧？”
“师兄放心，我罗烈发誓绝不外传。”罗烈神色瞬间一震，赶紧大声保证。
“其实无所谓，他们学会后跟踪、踩点以及打探消息时暴露的机会也小点。”
苏烈欠他一个人情，传他一个无关紧要的易容术也无所谓。再说易容术很看天赋，赵信那种蛮牛学三年都学不会，而灵巧的人可能三分钟都能学个大概。“其实易容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让别人看不出‘你’是你，这里面关键的不是易容，而是……”
苏烈随便点播了几句，罗烈心思敏捷，很快就领会了其中的要义，不久用苏烈那个小盒里的东西在脸上轻轻点了几点，赵信过来愣了几愣才明白怎么回事。
“对，最好就是让最熟悉的人找破绽，这样你才能更好地磨炼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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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逼债
“师兄，已经打探清楚，波克下了天山后就找借口离开了，列文护送黄翔回太平城后不久就消失不见，到现在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属的报案文书现在还在东城衙门的文案上。另外给吉兴府张飞传消息的兄弟已经出发，那边若无意外这两天就能联系上。”
从卧虎岭回来后的第三天中午，罗烈来到苏烈的宿舍把一张票递过去，然后向苏烈汇报那天夜里他让自己探查的消息。
接到一千金票正兴奋的苏烈听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道：“波克和列文的家人呢？”
“列文的家人都还好，只是家里突然少了个顶梁柱，主要经济来源断了，日子不大好过。”罗烈说完脸上一暗，低声道：“波克有一个弟弟，不久前结的婚，听说前段时间双双死于一场意外。”
“唉，看来是我连累他们了！”
列文为人忠正，波克也是一个不错的幽能师，想不到就因为不愿向自己动手就被黄家加害，苏烈听得是又气又怒。只是暂时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叹了口气，沉声道：“罗烈，能不能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想办法周济一下列文家人？”
“已经做过了，而且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兄弟给他们送过去。”罗烈道。
“你想的很周全，谢谢了。”
“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罗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苏烈见他表情有些扭捏，知道肯定还有话要说，不禁笑道：“你刚才不还说咱们兄弟不必客气吗，怎么这会儿自己扭捏起来了？”
“那个，师兄你要真不介意，我就把那易容术传给别人了？”
罗烈说完突然又想到话中有歧义，赶紧又道：“那个别人不是真的别人，是一个很亲密的人，绝不是外人。”
“行了，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是相好的。”苏烈淡然道，“我已经说过无所谓，你自己把握就是。”
“多谢师兄，那我先走了。”
苏烈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赵信，不禁脸一沉没好气地道：“那头该死的蛮牛，不给钱也不来见我，你告诉他，明天还见不到钱我就把他的名字刻在咱们学院的大门上，让过往的学生都知道他是个欠债不还的大混蛋。”
“行，我一定把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他。”罗烈强忍着笑走出宿舍，心说终于找到一个能治他的人了，回头再借我钱不还我也用这种方法。
下午见了赵信把话一说，这家伙立即变得愁云惨淡，拉着罗烈的手哀求道：“老罗，你就再帮四哥一回吧，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本来我那还藏点值钱的东西，谁知一找才发现早就被老娘搜刮走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那一千我都急得差点没卖身，现在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弄不出一个大子儿。”
“那咱们今天就卖身去吧，你看看那家红楼能卖上价钱。”
“滚你的蛋，你这模样想卖也得有人买啊！”罗烈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又道：“还是回家求求夫人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亲生的。”
“什么亲生，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从外面捡的，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赵信忿忿不平地道。
两千到两百人家已经够给面子了，再不给实在没脸见人。想找朋友借，那些朋友却早就被老爹放了狠话，现在别说借钱了，见了自己都绕道走，无可奈何的赵信想了半天也没找到门路，只能回家求老娘。
只是这赵老夫人还真像赵信说的那么狠心，什么都说好，就是不给钱。偏偏眼睛比鹰眼还锐利，赵信想从伯爵府顺个东西出来都不可能。
母子二人正在伯爵府斗智斗勇，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奶娘，兕儿来看您老人家来了。”
“哎哟！我们家小公主来了，快让奶娘看看又变漂亮了几分。”赵老夫人说着一脚把赵信踢开，小跑着就迎了出去，把个赵信郁闷得直撇嘴。
不久一老一少手拉着手出现在赵信面前，老者自是赵老夫人无疑，少者却正是苏烈的同学苏纶。
原来当初苏纶出生时她那体弱多病的母亲没什么奶水，正好伯爵府的赵夫人刚养了个女儿，而且奶水充足，于是当朝帝君苏建真就让伯爵夫人帮忙喂养。后来苏纶的母亲病逝，伯爵夫人的女儿也早夭，她们俩的感情也变得像真的母女那样牢不可破。
“四哥好！”苏纶看着赵信粲然一笑道。
“唔！兕儿…那个公主贵安！”赵信一时间不知道该行什么礼，站在那里有些进退失据。
“唉！这孩子，前些年还好好的，最近两年也不知怎么了，每次见到兕儿都是这副慌张的模样，真是怪哉！”老妇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赵信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就这副呆傻的模样，也难怪人家不喜欢你。
“奶娘，四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苏纶说着亲手打开随身所带的一个食盒，瞬间一股扑鼻的清香气息弥漫在房间内。
“青云居的糟溜雀舌。啊，还是我们家兕儿疼我，知道我最爱吃这口。”赵老夫人开心地道。
“你们吃，我先回屋了。”
赵信既插不上话，也不喜欢吃什么劳什子的糟溜雀舌，立即就准备走人。只是还没等他迈步那边苏纶又发话了：“四哥，等奶娘吃完再走吧，一会我找你还有点事。”
“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去，我老太婆一个人惯了，不用你们陪。”赵老夫人瞬间变得眉开眼笑，赶人一般地连连摆手。
苏纶一见也不再勉强，和赵信一起出了客厅，来到一间小茶室。家人上过茶水后苏纶让随行的侍女从外面把门关上，开门见山地道：“四哥，我听说你和苏烈约架了，结果如何？”
“哪…哪有，他们胡说。”赵信瞬间脸色一红，头上也冒了汗，一方面是不想让苏纶知道自己为了她和人打架，一方面自然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还打输了。
“你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而且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四哥永远就是兕儿的守护者，有这份心兕儿已经很满足了。”
苏纶感激地看了赵信一眼，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又笑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张伯说你这两天又开始练习枪法了，还说回头给伯爵大人一个下马威？”
“多嘴多舌，回头非把他舌头拔了不可。”赵信恨恨地瞪了一眼张管家所在的方向，这老家伙真是的，苏纶说话竟然比自己还管用。
“呵呵！看来是真的了，这与那个苏烈也有关系？”
苏纶说完见赵信不答，又道：“要不四哥你把当时打斗的场景跟我描述一下，我也看看他苏烈有何魔力，竟然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四爷都能折服。”
“他…他的确是比我强。”赵信回想起那天的战斗，现在看来苏烈是留力了，若真全力进攻，自己和罗烈俩人都不是对手。
“那他到底强在哪儿？”苏纶的眼睛瞬间闪亮起来。
“哪儿都比我强，连力气都比……”说到一半猛然想起当初的约定，赵信赶紧又闭嘴不言。
“四哥，怎么了？”苏纶奇道。
“那个，真不是我四哥告诉你，我们当初有约定，不能说给外人听的。”赵信赶紧解释起来。
“兕儿是四哥的亲妹子，四哥也是兕儿的亲哥哥，哪是什么外人。好四哥，你就告诉妹子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连奶娘都不告诉。”苏纶抬手抓住赵信的手，摇晃着撒起娇来。
“我可不想是你的亲哥哥。”
本来就有些酸涩的赵信听到这句话心中又充满了苦味，慢慢褪开苏纶的手，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兕儿，苏烈他…他心中有别人了。”
“喔！那他喜欢谁？”苏纶神色瞬间一僵。
“他说他喜欢热情奔放、活力四射的女孩，所以我估计他喜欢楚休宁那疯丫头。”
“他真的这么说？”苏纶的脸上瞬间有绽放出一捧笑容。
赵信见苏纶听完眼睛陡然一亮，脸上更是一点失落的神情都没有，心中好不惊奇。只是他也不好意思问这些，只能肯定地点了点头。
“咯咯！这也不错啊，休宁那疯丫头看样子是找到正主了。”苏纶说完拿出一张金票在赵信眼前晃了晃，又道：“四哥，看看这是什么？”
“哼！我不缺钱，四哥什么时候缺过钱。”赵信嘟囔道。只是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在金票上，生怕那东西从苏纶手中飞走似的。
“别装了，四哥，胜男都跟我说了，你之前就在学院四处找人借钱，刚才进门我还听你和奶娘为这个争吵呢。”苏纶道，“再说这五百金币我又不白给，算是我借给你的，以后你还要还我，且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赵信一听说借，那份坚拒之心瞬间软了下来。
“你得告诉我这钱的用途，要还是和人打赌输的我可不敢借给你。”苏纶道。
“我…算了，我就告诉你也不算违约。”
赵信一听不敢把实情说出，灵机一动装出一副严肃的神色道：“苏烈急需两千金币。你也知道他是孤身一人从索兰西亚会来的，在太平城没什么朋友。我看他那人不错，就答应和罗烈每人给他凑一份。”
“嗯！能济人之急，四哥果然是好男儿。”苏纶说着把金票递过去，想了想又从身边拿出一张金票递过去道：“救人救到底，这里还有五百，你一并交给他吧。”
赵信接在手中却有些脸红，暗暗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和人赌了，说假话的滋味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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