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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灭的良心……唔,虽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本来就是自己的丫鬟。不过,她和还站在门口咕哝的春花相比就好太多了。
因为距离有五六步远,卢宛青只听到对方在那里不满地咕哝什么“活该”“连累”“要死就死”之类的话,却不能感应到对方内心想的什么。可见读心术并不是看见什么人就能够读出对方内心想法的,还是有一定的限制条件。这时卢宛青感觉自己更加的疲惫,脑袋也更加的昏沉,心道,莫非这就是“读心术”的代价,是需要消耗自己身体能量的?卢宛青嘴角虚弱地微微扯了一下,有得必有失,自己有了“读心”的能力,有所付出也是应该的。
夏荷见卢宛青脑袋努力朝旁边偏去,瞪了一下春花,后者不满地脖子一梗。夏荷叹口气,快速走出门外,不消片刻便端进来一碗重新热好的稀粥。
夏荷见春花还站在那里,说道:“你过来把姑娘扶起来呵……”
春花百般不愿地忸怩着过来,就去拉卢宛青的手臂,“嘶——啊——”卢宛青顿时疼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夏荷埋怨地瞪了春花一眼,尽管也有些不耐烦,但是仍旧说道,“把碗端着,我来。”
春花嘟着嘴,接过碗,瞟了一眼,瘪嘴道:“这个月的月俸没有了,粮食也扣了一半,现在还熬这么浓的米粥,到时候喝西北风啊……”
夏荷没有理会对方,小心地将手伸到卢宛青颈脖下,将卢宛青扶起来,另一只手连忙将枕头垫到背上。也是卢宛青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打板子,打的屁股都开花了,这几天都捂在床上,已经化脓腐烂掉了,这一动,把她痛的就要晕过去,却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卢宛青想到以前电视里那些人,动不动就晕掉,她还在腹诽怎么那么娇弱呢,现在放自己身上,真心觉得晕比不晕好的多。
卢宛青悲催地想到:莫非这就是自己读心术附加的条件,魂魄强大了,精神力也变强了,便晕不了了?
卢宛青心道,“卢宛青”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让自己的贴身丫鬟都如此讨厌你?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去想着怎么改善主仆关系的时候,而是把面前这一碗稀粥喝下去。嘴巴因为长久没有吞咽东西了,差点就忘了怎么吞了……
夏荷正一口一口地给卢宛青喂稀粥,春花骂骂咧咧地咧着身子走了出去,夏荷对着她身影喊道:“你去把水壶加满水放到炉子上,等下给大姑娘抹下身子……”
卢宛青认真而努力地吃着稀粥,肚子里有些东西了,感觉力气也逐渐地恢复,她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什么。夏荷看起来有些“没规矩”,但是看得出来还是为自己的主子好……唔,或许以后稍微调教一下也可以成为自己的人,卢宛青如是想着。至于春花么,即便自己的主子再“连累”了她,但是自己做下人的总该尽一点自己的本分不是?
卢宛青本来就是现代人,她不习惯被人伺候着,不过看见两人这样子心里仍旧感到一种酸涩。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们没有丢下自己饿死就不错了。看来不管是哪里,都需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好。她心里这样想着,没有说话,更没有说“谢谢”这种多余而不合适宜的话。
卢宛青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缓缓闭上眼睛,整理着前世今生的各种信息……慢慢的,疲惫袭来,甚至将背上屁股上的疼痛覆盖过去,她再次沉沉睡去。
……房间里再次响起脚步声,“看嘛,把水烧好了,她倒好,又睡了……等下水凉了,还要去热……浪费柴火……”
“好了,你就少说一句,大姑娘要是真有个啥,我们也好不了。你没看到吴妈子她们,就等着找我们的茬呢,以前大姑娘也没有少为我们打抱不平……”
“我也不是说她不好……我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老爷太太不待见她,还偏偏撞上去,那天可是二姑娘的及笄大礼,她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话……我拉都拉不住。人家二姑娘就不一样,知书达理……还为她求情来着,要是我……”
“要是你怎样?……”
夏荷大概是有些烦了,嘘口气,止住对方又在那里卖二姑娘的好。夏荷也是心思通透的人,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她总觉得二姑娘的好已经超出了她理解的范围:“哎,好了好了,我们跟了大姑娘七八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她的脾气?二姑娘再好,你知道她的为人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人长得好看,又有学识,去年灯会的时候,还答上来了珉公子提的绝对呢。也不会对我们做奴才的凶,老爷太太都喜欢的紧,有什么好东西都分给她,而且她对秀花秀玲也好的很,哪像我们,经常跟着挨训挨打的……”
“夏荷……”卢宛青知道再听下去只是自己给自己心里添堵,尽管自己占有这个身体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她已经大抵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可能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在床上度过,她可不想每天都听一个丫鬟对自己指手画脚甚至是牢骚不已。所以,在弄清楚了春花的为人以后,她心中便有了想法。
第三章 “炮灰”宿命?
亵裤已经被脓血黏在了身上,轻轻一扯,便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卢宛青咬着牙,狠狠道“这是别人的身体,这是别人的身体……”
旁边的夏荷看见一向骄纵,稍微有些不顺心的事情就要大闹一通的主子,今儿竟然能忍住这样的痛,她光是看着撕开裤子上沾着的脓血水,还有屁股以及大腿甚至是背上翻开的腥红,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脊背上升起……她知道那天执行家法的宝生和铁生是下了死劲在打的,那两个天杀的哟,大姑娘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竟然被打成这样,这样的触目惊心。卢宛青虽然没有得罪那两个家丁,但是得罪了卢宛莹……所以,其中道理一点就透。
夏荷声音有些颤抖,说:“大姑娘你等一下,我我去拿剪子来……”
卢宛青嗯了一声。原本以为别人的身体随便怎么折腾自己不心疼……可是现在变成了自己的身体呵,不仅心疼,身体疼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同时她也在心里小小腹诽了一下这具身体,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大女儿,被打成这样,祖母不疼,甚至连贴身丫鬟也不尽心,果真是混的够惨了……
想到这里,卢宛青又是苦笑,这与前世的自己又是何其的相似呵……莫非自己真是只有成为别人人生中炮灰的命?
不,我不要重蹈命运覆辙,我也不要做别人成功背后的炮灰人物!卢宛青在心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夏荷颤抖着手终于将黏在身上的亵衣全部剪掉,现在看上去,卢宛青的背后就是一副红猩猩的血肉翻翻的样子……触目惊心。
卢宛青咬着牙,背上,屁股还有大腿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迅速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在心里恶狠狠道:“痛吧痛吧,知道痛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夏荷忙不迭地将热水端进来,拧干棉巾,小心地给卢宛青擦洗了手脸,将伤口周围糊满的血迹腐肉小心地擦拭掉……一盆水很快就搅的污黑,带着浓浓的腥臭。
春花大概觉得在这偏僻而破败狭小的院子里也找不到什么消遣的,撒了一会气,见夏荷在房间里侍弄那么久还没有出来,便走进去一看,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像是被剥了一层皮,然后再在上面砍了数刀的人,顿时吓的惊呼出声。而后带着一丝同情的味道,颤声着说:“大大姑娘,疼不疼啊——”
卢宛青心里轻嗤一声,“疼不疼?落在你身上试试?”,不过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应付身上的疼痛,哪里有心思去顾及这个丫鬟对自己漠然的怜悯之心。
春花一滞,夏荷没好气地对旁边的春花说道:“去,再端盆热水进来。”后者惊回,哦了一声,拿着对方递过来的瓦盆,连忙走出去。
……终于擦拭完毕,夏荷用干净的棉布盖在卢宛青的背上,再盖上被子,一边掖着被角,一边无不担忧说道:“大姑娘,你身上的伤恐怕需要涂上药才能好……”
卢宛青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情,可能是痛的有些麻木了,终于可以缓口气了,说:“他们没有送药来吗?”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纯粹多余。
夏荷咬咬牙,内心挣扎了一下,她知道,到那边指不定又会挨上一顿骂,弄不好赏几个嘴巴子也是不意外的。但是她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愧疚,说道:“我我再去太太那里去看看,要点药回来。”
卢宛青嗯了一声,自己“初来乍到”,身上的伤要是治不好,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就又要泡汤了,不管卢家人再怎么不待见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他们家的人,这金创药总归是要给的吧?
夏荷又嘱咐了卢宛青休息一下,自己便风风火火地出门了。秀秀偏着头,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眼里有股意味不明的意思。
卢宛青趴在床上,想着自己该怎么熬过这个难关。生亦难死亦难,两世为人,即便她再跳脱的性子也被生死边缘的煎熬磨平了菱角。两个时空的“她”,性子都是那么火爆直快,可能说一句话做一件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却在无意间已经得罪了人。在现代繁忙的生活节奏中还好点,即便是得罪了,很少有人会有空来“惦记”着你。但是这个“卢宛青”生活在某个礼教森严的世代,她生活的圈子便圈在这个小小的宅院里,得罪的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也难怪这次会被打死。
卢宛青想到,自己之所以不被待见,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自己口无遮拦,是不是自己变得乖顺了,结果就不一样了?对了,改变的第一步就是改变心态。
其实卢宛青现在即便不用刻意去改变自己什么,这两世为人的折磨已经让她的性子收敛了起来。
卢宛青正迷迷糊糊地想着,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压低的争执声。
“我就说嘛,他们是不会给药,你非要去,现在好了,白白地挨了一顿训,脸上这五指印也要好几天才能消……”是春花的声音。
卢宛青心中一凌,夏荷没讨到药,还挨打了?她心中禁不住腾地冒起火来,真想立马跳下床到管事房那里讨个说法……卢宛青一下子被自己脑海中跳出来的思绪惊呆了,那些对自己来说陌生的名词就像是原本就存在记忆中一样。还有,自己刚刚还让自己沉着冷静的,怎么现在一听到自己丫鬟被打了就这么暴躁?卢宛青心中苦笑,果然,这应该是原主留存在身体里本能的反应了。看来她其实对自己的丫鬟真的不错的……
夏荷有些郁闷,心里有气,说道:“哎呀,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大姑娘,那身上的伤要是再不敷药的话就就……”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人都知道结局是什么。卢宛青知道,自己现在只有祈求身体千万不要感染了,否则,在这个没有青霉素的时空,即便是有普通的金创药,等待她的也只有死亡……
夏荷进来看到卢宛青并没有睡着,想到刚才两人在院子里的咕哝声,不知道大姑娘听到了没有,心里这一打结,说话也有些结巴:“大大姑娘,我我……”
卢宛青感觉说话特别累,声音嘶哑低沉:“没拿到药是吧?”
“嗯,都是奴才没用……”
卢宛青从被窝里伸出手朝向对方,夏荷连忙走过来,将对方的手握在手里,同时顿住创面,看向卢宛青,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卢宛青手轻轻地覆上对方的脸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疼不疼?”
夏荷眼里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不,不疼。”
卢宛青定定说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夏荷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尽管她明白自己的主子能不能熬过这个难关,但仍旧忙不迭地点头应着。
卢宛青说:“你去把梳妆柜左边抽屉里面的木匣子给我拿过来。”
夏荷反应过来,连忙扯着衣袖把眼里揩掉,一边应诺起身往旁边的梳妆柜走去。
房间长宽不过三米的样子,左手边一张陈旧的木板床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床头一张小方桌,两张凳子,另外一边靠窗旁边是梳妆柜。梳妆柜上面只有一把木梳,篦子之类的,连镜子首饰都没有……不得不说这个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