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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尴尬的沉默。
……
……
流晶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孩子,心里一阵抽痛,想说些安慰的话吧,又发现自己实在不擅长这个,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
“先生,给讲讲什么是白银时代呗?”
也许是对面那张充满了期翼的小脸,触动了他心底的柔软处,流晶叹了口气,开始缓缓的讲述起来。
“我们的历史,分为四个阶段:黄金时代,那是高等精灵的时代。传说中他们的文明,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他们的战舰,可以穿梭于星际与各个位面之间。后来不知为什么,高等精灵似乎一夕之间就灭绝了。”
“后来诸神出现,人类在诸神的指引下,繁衍发展,成为大地的主人——这就是所谓的白银时代。不过那时候人类的文字还不健全,没有多少资料留存下来,更多的,只是传说和猜想罢了。诸神和人类的结合,产生了半神英雄,青铜时代就是属于他们的。无数的英雄征战不休……”
“……到了寒霜历497年,守护双龙在拉姆的眠龙城废墟中复活,拉姆趁势崛起,继承了当年埃布尔里亚的传承与大部分土地,宣布称帝,而这一年也被定为双龙历元年。历史走到这里,就进入了黑铁时代——魔法的时代,也是……我们的时代。”
“啥?里面还有俺的事?”包光光嘴里面咕哝着,正强打者精神让自己不至于睡去。
“当然,也包括你,困了吗?”
小孩子毕竟熬不得夜,一时的兴奋过去,压抑的困意就会如潮水般袭来。于是法师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其中充满了奇异的魅力:“看着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你已经很困了。这里很安静,没人会打扰你;这里很安全,没什么能给你伤害……”
正文 第三章 乌鲁
包光光醒了,是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的。
恶心,头疼得厉害,嗓子眼里好像火烧一样。他呻吟着将眼皮撑开一条小缝,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内唯一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兽皮缝制的薄被。
房间三面的石壁,是感恩的村民们,一步一步从断崖那边背回来的;墙根是一排酿酒用的陶罐,和装材料的木箱;而另一面,则是用整张冬熊皮做的帘子,把空间和铺面分隔开来。透过熊皮遮盖不住的地方,还能看到外边盛放药膏的木盆。正午的阳光穿过小窗,将室内的灰尘照得纤毫毕现。
没错,这正是他生活了近十年的小屋。
可是,为什么呢?四周的一切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连空气中都透着一丝古怪,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曾躺在这里,或者说等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应该是另外一种景象?
窗外传来的响动越来越大了,间中还夹着几声怒吼。“出事了!”包光光终于反应过来,把先前那可笑的念头抛到脑后,蹬开被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
……
外面有两拨人正在对峙。
一拨是流晶和他的追随者们。小个子和那个铠武士紧张兮兮的把法师和女人护在身后;而另一拨却是村里负责狩猎的小队,足足十来个人,有男有女,领头的是个赤裸上身,海拔超过了两米的大汉。
这大汉包光光并不陌生,相反倒很有几分熟稔。大汉的口齿不清,一说话嘴里总是“呜鲁呜鲁”的,好像含着什么,因此村里人都开玩笑的叫他“乌鲁”。不过他脾气好,对别人取笑也不生气,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于是天长日久,乌鲁便成了他的名字,至于本名倒没人记得了。
乌鲁的语言障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舌头比一般人长。包光光到现在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乌鲁经常为他表演如何用舌头舔去抹在鼻尖上的蜂蜜,那神情,让他想起追着自己尾巴狂咬的小狗。
而此刻正跳着脚咆哮的乌鲁,脸上可没有任何类似憨厚良善之类的东西——眉毛拧着,腮帮子鼓着,眼珠子瞪得几乎要从眼窝中喷出来。再配上他那巨硬的身板,右手中门板一样的双面斧,那真是十分的狰狞,十二分的狠厉,让人不得不记起他除了老实头外的另一个身份——族中最好的战士。
“别这样,”对面的小个子突然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野蛮人兄弟,我们并没有恶意!”
流晶在后面尖叫道:“施耐德!你要干什么?”
“不用担心,大人。我只是想和这个大块头单独谈谈。”
“别跟俺扯!”乌鲁说,“没工夫跟你瞎白话。祖辈儿留下的土地,不稀罕你们这些外人!给你们两条路选,要么滚犊子,要么埋这儿!”
“我可没带武器!”施耐德靠近乌鲁,摊开了双手。就在众人把视线投过去的一刹那,他那双看起来好像空无一物的手,突然爆起了一篷强烈的光芒!
异变突起!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强光刺痛了大家的眼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去。战士们虽然惊怒,却强忍住没有出手,因为这种状况下丢出去的斧头和长矛,扎在巨汉乌鲁身上的可能性更大;而乌鲁本人也没动,因为此刻,一把弯弯的匕首正顶在了他后心上!
“闪光粉的滋味怎样?”施耐德缩在乌鲁的左后方,这里正好是乌鲁攻击的死角,“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为表示诚意,你最好把斧头放下……”
乌鲁依言放开了巨斧的手柄,缓缓的转过头来,可施耐德的心却一下子抽紧了,因为他看到乌鲁在笑。
笑容带着一丝嘲讽,那红肿的双眼却透出无限的疯狂。“就这?”乌鲁好像很失望,嘴里念叨着,整个身体却猛地转了过来!
“噗!”匕首入肉,但是还没等深入,就被钢铁般的肌肉夹得死死,推不进去,抽不回来。
“这种小刀子对咱没用,它太短了。要不下一次,你换把长剑?”
施耐德只感觉有股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背一路爬了上去。托着扭伤的右手,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在匕首上抹毒,或者直接顶住对方的肝脏——起码那里的肌肉能更薄些。
“妈的,野蛮人果然都是疯子!”施耐德觉得是到了该当机立断的时候了。
可是正当施耐德暗叫不妙的时候,乌鲁也做了一件事。
他吼叫。
犹如山洪咆哮;犹如滚雷炸裂。巨大的音浪裹挟着尘土向四面八方喷涌,从空中俯瞰,能看到一个清晰地圆以乌鲁为中心扩散,所过之处,地面上的苔藓和地衣都被连根拔起。强劲的风吹得战士们长发飞舞,女人吓得软倒在地,流晶的兜帽被整个掀了起来,露出他那张苍白的胖脸。
离着最近的施耐德更是不济,两个耳孔都渗出血来。他像喝醉一般踉跄着,努力的试图控制已经不听使唤的手脚,却悲哀的发现,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将他死死抱住!
擒抱!绞杀!
这可不是正规武技中的招数,倒是见山上的黑熊常用。
小个子施耐德被身高两米的乌鲁抱在怀里,就像婴儿一样可笑,但是不论施耐德那抽搐的四肢,还是他那扭曲的脸孔,都说明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身体中的血液全都涌到头部,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他想喊,可是一张嘴空气就被挤了出去,只能徒劳发出“嗬,嗬”的声音。
如果不是他足够精壮,怕是此刻骨头早已断裂,扎到肺部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去了。
“够了!”胖法师嘴唇哆嗦着,手指间亮起了奥术那淡紫色的光芒。
这时候就听“嘣”的一声脆响,大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惊异的发现,乌鲁的头上竟然流血了!
正文 第四章 箭与斧
伤口在眉毛的末梢,窄窄的只有寸许长。乌鲁背部的伤,由于匕首还插在里面,并没流多少血;而这次却有所不同,几息间小半张脸就被染红了。至于他到底被什么所伤,在场的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来。
“放开他。”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瘦削而孤高的身影,提着一把几乎与他身长相当的巨弓,从村口徐徐行入,走到离场中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虽然人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但在众人的感觉中,好像有一根利箭就顶在乌鲁的脑门上。乌鲁也明白,和施耐德体型的差异,让自己不可能把对方当作盾牌使用,于是他第一时间就将人推开,用与其巨大体型毫不相称的敏捷就地一滚,顺手抄起先前扔到一边的斧头,然后起身,跳步,追斩!
目标依然是施耐德——放开了人,不代表就放过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这十拿九稳的一斧,竟然失手了!不过这一回大家终于看清,就在斧头眼看要落到施耐德身上时,一支箭杆突兀的在斧面上炸裂,内蕴的力道带偏了斧头。众人一齐朝村口的身影望去,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巨弓,正保持着发射的姿势,只是手指间的利箭却不见了。
——在一瞬间完成举弓,搭箭,瞄准,发射四个动作,并且能命中飞舞的斧头,这一箭究竟要有多准?要有多快?
“大师级箭术。”乌鲁这句话说得极轻,好像在询问,又好像是在肯定什么。
这时候施耐德也从死亡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喘息着叫道:“鲍力斯先生……救救我!”
“……斯诺·波威廉·西科里特·鲍力斯?”乌鲁直起腰,“长弓边林三?”
“我不喜欢那个名字。”长弓手斯诺抽出一支羽箭,“既然你认得我,就应该知道,这一箭你是挡不住的——你的战斧并不适合用来格挡,或者,你也去换支长剑?”
这是彻头彻尾的嘲讽!因为就在刚才,乌鲁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乌鲁却不为所动,事实上,你从他脸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表情,先前的狰狞与疯狂仿佛从未存在。“嗯哪,”乌鲁说,“斧头这玩意,本来就有进无退,有攻无守;这话对。不过俺也没想过要遮挡啥——就算你这一箭能给俺开个窟窿,但下一息咱的斧头就会削在你脸上。”
——他口中的息,是冰原人特有的时间单位,一息就是人一呼一吸所用的时间,大概相当于三秒钟多一点,一千息就是一个小时。
斯诺道:“用抛掷的么?不觉得大了点?”
“俺又不是就一把斧头。”
“你不会有机会的,因为我的箭更快。放过施耐德,这件事到此为止。”
“问你个事。”乌鲁突然道,“大伙儿都知道,你其实就是一隔路人,可是打开始,你就吭哧瘪肚的跟俺磨叽,你到底打算干啥?难道说是你……”说到这里乌鲁顿了顿,“……草眯(怕)了?俺真的很想知道,要是俺说不放,你能咋的?”
斯诺皱眉道:“是吗?你可以试试。”
“这算是威胁吗?”乌鲁笑了,“喂,你们来告诉他,咱们冰原上的战士,成天念叨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试试就试试!”众村民齐声吼道。
“不错!”乌鲁叫道,“凯奥凯的领主带着军队来了,咱们敢朝他扔斧头;神殿的主教,带着骑士们来了,咱一样朝他扔斧头!咱们冰原的战士,有的是尿性!从不接受威胁!没人能够征服!”
周围都是村里能上山狩猎的精英,本来就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岔的主,这一把火点下去,立马一个个嗷嗷叫起来。
事情到了这里,终于变得不可控制。
“现在怕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流晶急得一头汗,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扭转当前的局势。
“削他们!”
口号在战士间像尿床一样迅速蔓延。乌鲁动了!他拔出后腰的手斧,狂呼着朝前迈了一步!
“咚!”
这一步踏在地上,竟发出铿锵之音。仿佛那沉淀千年的鼓声,穿透了历史,重新在人们心头响彻。是的,就是这种声音。一千年前它催破了城寨,催破了山河,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席卷了大地,让每一个人都记住了它的音色:
悲怆,桀骜,继而……澎湃!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当年拉姆帝国的一个贵族让战士们下跪。
而一千年后的今天,冰原上的战鼓再一次敲响,究竟会发生什么?
……
……
答案是……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乌鲁斧头眼看就要脱手的那刻,一个身影奋不顾身的冲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乌鲁为了不伤及眼前这个鲁莽的家伙,不得已散去了全身的劲力,于是他本人就十分悲壮的——摔倒了。
因为那个身影是包光光。
接下来,事情完全可以用一句“峰回路转”来形容:首先是战士们似乎忘记了先前他们矛斧相向的几人,呼啦啦的围到小家伙身边嘘寒问暖;然后大家发现对峙的缘由竟然是,有人得知包光光被几个外来者抓了;而这一切,只不过因为寇拉拉来找过包光光两次,而那个铠武士怕影响小家伙休息,将寇拉拉挡在外面,最后被寇拉拉惹烦了,随口应付了几句。
搞笑的是,当时说了什么,他和寇拉拉两人竟然都给忘了!
战士们笑骂着,三三两两的散去,最后剩下乌鲁抱着小家伙,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