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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知道啊!在老霍格看来,还以为那是一群彪悍的铠武士呢!
于是他的脸越来越黑,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只见他以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敏捷一个高蹦到班得瑞面前,吹胡子瞪眼地说:“班得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我,”班得瑞面无表情地抄着手说,“我也是听命办事而已,这一次的主角,另有其人!”
“是谁?我要见他!”
“是我。”耳中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一道人影也随即越众而出。老霍格打眼看去,却赫然发现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曾见过两面的“治疗师”!
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到:也许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瞧了这个年轻人——恐怕那个治疗师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掩饰;因为就在说话的同时,对方的双脚,竟缓缓地离开了地面!
“魔法师!”跟在高尔特身边这么多年,老霍格自然能认出这只是个一级的“漂浮术”,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看不懂了。
——那年轻人倒背双手,身体,却在两条青黑色长索的支撑下越升越高,一直升到与楼顶平齐的高度才算停下。他人在空中,还施施然地开口道:“冰原故人来访!难道做主人的,还要吝惜一见么?”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大宅门
老包没练过绝世内功,当然做不到低啸一声,四野震动。因此他若想让自己的话让屋里人听得见,要么便扯开了嗓子鬼叫;要么,就像他现在这样——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结果,便发生了先前老霍格眼中极为震撼的一幕。
但对于没有亲眼目睹老包升空的人来说,迎面的两条“大黑柱”,无疑是相当古怪而又滑稽的,让索菲娅想起了儿时曾见过的,那位踩着高跷的小丑。
而居高临下,映入老包眼帘的,则是那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当年他就是这样趴在男生宿舍的窗台上,一边弹着把破吉他,嘴里还高唱着“下面的MM看过来”,直到女生或羞恼或怒骂地落荒而逃。然后,上面几个混小子就会发出一阵得胜般的怪吼。
他记得一个同屋的吼声,是“李小龙式”。
吼声恍若还萦绕在耳边,只是眼前的一切,却早已物人非了。包光光唏嘘地叹了口气,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心情复杂地对着下面说了句:“是你?”
无独有偶的是,他开腔的同时,下面索菲娅也来了一句:“是你!”,差别则是她曾见过老包的“舌头”,因此对上面他的存在,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异。
除了用肯定的语气之外,她还期期艾艾地追问道:“他……怎么样?过得还好么?”
她嘴里的“他”,自然是哈比这个傻小子了。想来除了他,老包那也没什么能让她如此惦记。包光光明知道这一点,却硬起了心肠直接道:“他很不好,知道吗?亲生父亲就死在他面前,又怎么能好?”
“他,他的父亲?”突然冒出个便宜公公来,无疑让索菲娅十分迷惑。老包解释道:“你认识的,老汉斯——那个可怜的好老头儿。”
提及老汉斯,包光光的心情就变得极坏。他对这老头儿的死一直憋着股气,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在恼恨谁。毕竟只有他欠老汉斯,人家老汉斯可从不欠他什么。
只是对哈比来说,这个结局就显得颇为残忍了:老包一直认为这世上最悲惨的不是无缘,而是刚刚得到,转眼间复又失去;而且还是永久性的那种。
如此残酷的现实,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接受,何况是哈比一个重度妄想症的病人。所以老包对索菲娅说:“我要是你,就抽出时间来多陪陪他;这对他很重要……好了,闲话少叙,你哥哥呢?不会是知道我来,当了缩头乌龟了吧?”
“住口!”老霍格勃然大怒。只见他须发皆张,仿佛眼瞅着就要扑过来和老包拼命似的;但看看站在老包“身下”的索菲娅,又强自忍了下来。
此时,他可不会再觉得老包的面相,有多么讨人喜欢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瞪着眼睛说道:“少爷是卧病在床,家里面的事,自然由小姐决断,你不要在那里妄加臆测!”
“少来这套!”包光光从空中落下来,凝视着两人的眼睛,“少来这套!金蝉脱壳也好,李代桃僵也好;在我们那边早已是用臭了的!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是见不到高尔特本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这一点,我想我们的‘神秘夫人’最清楚不过了!”他略略地顿了下,语带威胁地说:“所以,千万不要给我借口发飙,千万千万。”
说起来,这片大陆上其实并没有桃子,因此在通用语中,也就没有“桃”这个单词。老包此时用的是“核桃”——反正“核桃”比“桃”更僵。
老霍格还想争辩什么,却被索菲娅挥手阻止了——或许是老包话里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想起了冰原上那疯狂的一夜吧(不是“爱”的疯狂),索菲娅终于屈服了。
“好吧。”她面无表情地说,“你要见,就让你见。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失望才好。”
……
……
十分钟之后,老包见到了庄园的主人高尔特先生,或者该称作“原”主人——正如老霍格说得那样,高尔特先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他就像刚褪去了长毛的雪狐,在尚未融化的冰面上瑟瑟发抖;只是十月间的天气,他就早早地盖上了老厚的绒被;可即使这样,依然没办法给他带来丝毫的温暖。
只见他的眼神迷离,脸色发青。昏睡中,还时不时冒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呓语,一缕口水,从那发白的嘴唇中流出来,滴在胡子拉茬的下巴上,摇摇欲坠。
“不是诅咒。”库瑞娜从他的额头上收回手来——大量神力的消耗,让她的声音微微有一些暗哑。“说起来,更像是某种慢性的毒素,一朝之间爆发出来的结果。如今毒素已经遍布了他的全身,要解起来,大概会有些麻烦。”
包光光搓着下巴,沉吟道:“照你这么说,这毒你是能解了?”
库瑞娜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想了想,后来又加上一句:“不过他中毒太深,即便解了毒,恐怕也没办法恢复如常了。”
包光光侧耳听着库瑞娜说话,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进屋后,就坐在床头握着病人右手的索菲娅身上。于是他发现,当库瑞娜说话的同时,索菲娅的身子,也跟着不易察觉地颤了一颤。
但是通过感知,老包却知道对方内心的反应还远不止如此!震惊、恐惧、悔恨、庆幸之类的情绪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短短的几秒钟,索菲娅心里就跟开了场大戏似的!
这一下,包光光终于可以确认,对方和两个月前滚石的那场大火,是绝对脱不开干系了——最早他一直想不通,如果事情是索菲娅干的,为什么要让他哥哥的第三团成了陪葬?
而现在他明白了。
真相如此简单,简单到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夺家业!
佣兵团是高尔特的根本,武力和人脉就是他最大的财富。但如果你想从他手中拿到什么,这个佣兵团,就成了行事最大的阻力!关键时刻,索菲娅也不得不作出取舍了。
想通了这一点,老包心里顿时翻起了滔天恨意!他盯着索菲娅的目光,也变得奇冷如刀。“你真行,”他说,“居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现在我倒是有点庆幸不知道父母是谁,因为这样,绝不会摊上你这么一个妹妹。”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索菲娅才开口道:“我为什么下不去手?哥哥他错了,他会把家族带入深渊。所以,我必须要阻止他!为了整个家族,他作出一点点牺牲是难免的,就像我当年,为了家族牺牲一样。”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唯一的亲,唯一的仇
索菲娅的声音,幽幽地仿佛从天际传来:“你知道,我的夫家姓格林——凯奥凯的格林。如果你的消息够灵通,就会知道这个家族曾经是多么的辉煌。虽然现如今他们也没落了,但仍不是我们这种边陲之地的小贵族所能比的。”
“为促成这门婚事,哥哥他付出了很多。我到现在还记得婚事敲定的那天,他有多么兴奋。他对我说,这是家族重新崛起的第一步啊,紧接着,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总之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见到了我既定的夫君——赖特·格林,一个还算漂亮的公子哥。他会写诗,也懂得女人的心思;就是平时有些眼高于顶,出身好嘛,总是会有点傲气的。”
“说实话我并不爱他,但这一点无关紧要。我每天的任务很简单:当他的舞伴,听他奉承,朝他发脾气或是撒娇。如果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我会一直对自己说,我是幸福的。作为一个注定了要为家族牺牲的女人,你还能要求什么呢?”
“但是,老天竟吝啬得连这小小的幸福,都不肯给我呢。当我被送到格林完婚的那一晚,我才发现自己嫁的,居然是一个……”
“怎么,是个天阉?”包光光恶毒地插言道。
此时此刻,闲杂人等都已经被屏退了,偌大的卧室中就只剩下三个人:老包、索菲娅,与床上半死不活的高尔特。
没错,老包是故意的。
对于阿方索,他是小心翼翼地杜绝自己与对方冲突,以免小辫儿伤心;但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却刚刚好反过来——他就是要给对方机会出手,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杀人!
虽然驯兽师的等级,全在于驯养的生物上,因此不像其他职业那么好划分,而且对方玉蜂的毒性也着实让人侧目;但只要她还没像蜀山中绿袍老祖那样,整出个百万金蚕蛊,老包就绝不含糊!
唯一妨碍他出手的,就是对方与哈比的关系了。所以,他必须要一个借口,一个能说服他内心的借口。就比如生命受到威胁时,“奋起反击”。
但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抬起了素白的皓腕,信手撩拨着鬓角的一小撮头发。然而她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姿势的优雅与俏皮。
“不,”她说,“是个死人!”
“什么?”包光光眯起了眼睛。即便是怒火上涌,他的心底,也禁不住泛起了一股凉意。
“你没听错,我的夫君赖特·格林,在婚前的两个月其实就已经死了。”她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缓缓述说着,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说像是某种祷告,“知道‘春围’吗?”
包光光当然知道:与兽人们每年入冬前,便要来人类社会中“打草谷”相对的,人类在第二年开春之后,也会组织所谓的“春围”,去猎杀那些小部落或落单的兽人——经过一个冬天的严酷,那正是兽人们最为虚弱的时候。
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自然不希望他们那么早恢复元气。
不存在正义,也不完全是仇恨;说到底,这不过是两个种族在同一片土地上,为了生存拼命挣扎而已。
春围的队伍,基本上都是由各地贵族的私兵组成——出动正规军的花销太大了,因此像凯奥凯这样的大国,不介意付出几分之一的代价,来换取兽人们的头颅,
在相对和平的年代,这项活动,恰恰是贵族们互相炫耀,以及获取军功最快的手段之一。
“那年的春围他去了。然后在决斗时,被一个酋长揪掉了脑袋。”索菲娅淡淡地说,“就是这样,他死了。像所有还没来得及成为英雄的悲剧人物一样。但由于种种原因,他的家族对外隐瞒了他的死讯,以至于外人,都不知道一个前途无量的公子哥,已经一文不值地死在了北方的那片草原上……是的,一文不值。”
“哥哥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我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家族放弃了……”
桌上新沏的茶水,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索菲娅伸手捧住茶杯,似乎想握住这一份微不足道的温暖:“大家都在欺骗你;你忽然发现,这世界上,竟没有你能够信任的东西。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已经疯了。”包光光叹口气道。虽然也同情对方的经历,但一想到眼前这女人的心计之深,手段之狠;心里就暗暗地警惕,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不知不觉地就着了对方的道。
“疯了……吗?”女人忽然以手抚胸,“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也许吧。我只知道,当年我唯一的哥哥,为了家族而舍弃了我;现如今,是时候为了‘我的’家族,去舍弃他了!”她笑了一阵,又转头对床上的高尔特道,“那么,我亲爱的哥哥,这样的牺牲,是否让你感到光荣了呢?”
“那我们呢?”包光光咬牙切齿地说,“合着我们滚石老老少少几十口子,就活该倒霉是不?”
“不!你不该怨恨我。”索菲娅摇头道,“虽然我的确借你们的手,除掉了属于哥哥的力量;但你们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损失吧?那把火,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你们?”老包敏锐地从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