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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一针见血道:“不是我要逼你,而是你所处的位置,在逼你自己。这种时候,你的态度能决定许多东西,所以你想躲,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所以,”查尔斯又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恐怕就走不出这个房间罗?”
“为什么会这么想?”
“杀气。”查尔斯道,“别忘了我的称号:血红。像我这种血海中杀出来的人,对杀气的感觉,要远比一般的战职者敏锐得多。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好,但在我接近你的那一刻,很明显有杀气锁定了我,而且,还不止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些佣兵吧?”
“是不是后悔了,”老包似笑非笑地说,“——刚才接近我的时候,没有顺手掳我当人质?”
查尔斯摇着头,自嘲地笑着:“这算是试探么?你知道,我只是不想与自家兄弟刀剑相向。要是能那么做的话,我还不如直接答应你呢——起码帮你对付二当家,还能算是平叛。”
“我说,你这样不行的。”包光光叹了口气,“我刚才已经说过,你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现在,就是需要你作出选择的时候了……我知道你很为难。如果你非要给自己一个理由的话,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在第三排的倒数第四格。”
说着话,老包用手指了指床头的书架,在那里放着的,自然是路易威坦留下的那本账了。
可谁知道,查尔斯压根就没有过去拿来一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是账本?”
“怎么,你知道?”
“猜的。”查尔斯道,“以路易威坦那家伙的性格,应该会留这么一本东西的,但是在收拾他遗物时,我并没有找到。原来……是在大当家你这里。也对,没有这本东西,你也不会突然想要对付二当家吧……”
“那你知道里面的内容吗?”
“没看过。”查尔斯缓缓地站起来,用手拍打着身上的浮土,“不过,知道又怎么样呢?就算二当家身上再不干净,但好歹也为兄弟们谋了福利……最关键的,是现在红十字会绝不能乱啊!”
“废话!”包光光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怕事态扩大,我找你干什么!你……算了,放过你吧。”
查尔斯被这句话晃得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有些不能置信地问:“你是说……没我的事了?”
“是啊,赶紧过来背我,晚了就赶不上二路汽车了!”包光光不耐烦地说——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不是正义了。就好像面对一个疯子,你要全力救治他,但救好了,就真的是道德吗?
最关键的是,对疯子本人来说,就一定是好事吗?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转折
要知道人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未必就不幸福。而你将他拉出来,让他认清了这个残酷的世界。看着好像是“人道”了,但实际上,留给对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他很快便会发现,周围那些或鄙夷、或冷漠的眼神——人们都排斥他,因为他曾经疯过。
这和红十字会的现状何其相似?
想到这里,老包只觉得意兴阑珊,仿佛一切努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去逼一个有情有义,并且懂得顾全大局的兄弟呢?虽然这家伙的善恶不分,让他有些不满。
或许是转折得太过突兀吧,查尔斯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清状况。“……背你?”他傻傻地问了一句,“大当家的伤,似乎不适合移动吧?”
“废话!没我在,你以为你走得出去?”见查尔斯还是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老包有些不耐烦了,“快点啊你,别等我后悔啊我告诉你。”
然而,查尔斯还是没动,只愣愣地瞪着老包,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就在包光光被蹬得心烦意乱,想要发作的时候,却见查尔斯忽然抬起双掌,“啪”的一声拍在自己脸上,然后,用那双掌在上面使劲地搓着。等他将手放下来之后,那里便多了两个红红的掌印。“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啊?”包光光被吓了一跳,心说这家伙不是被我逼疯了吧,“背人你都不会了?还用问?”
“不是。我说的是站队!”查尔斯语出惊人,“你不是要对付二当家么?我帮你!不过在那之前,我要知道全盘的计划。”
“嘎?”这下子轮到老包傻眼了,“为什么?我是说……是什么让你忽然改变了主意?”
“我不知道。”查尔斯望着地上被灯火映出的阴影,幽幽地说,“也许,是你的优柔寡断吧!”
“这算是什么答案?”
“很奇怪么?既然你现在肯放过我,就一定不会对二当家赶尽杀绝;而二当家,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查尔斯笑了,“换了你,也会希望自己的首领,是个有人情味的人吧!”
一席话,说得老包是哑口无言。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发展居然会如此诡异;啼笑皆非之余,他的心里,也隐隐地多了一丝明悟。
——或许御下,本就不止一种方式,而且,也不见得只有杀伐决断的主公才得人心。有时候性子软弱,反而是一种优势——君不见那边刘大耳朵帐下的大腕,也不比曹阿瞒少到哪去?
“大不了,以后藏片生姜在袖子里备着……”包光光有些脱线地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声从外面传了进来:“退下!我来见我的俘虏,是我身为胜利者的权利;谁敢阻拦?!”
声音虽然高亢,却不会让人觉得刺耳,反而充满了一种委婉动人的韵味,诱人遐思。相形之下,其中的颐指气使也被冲淡不少,倒成了男女间在那里撒娇怄气了。
但在包光光耳中,这动听的女声却比鬼哭还要恐怖!
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有些六神无主,只一叠声地催查尔斯。查尔斯皱起了眉头,语带不满地说:“我不是都答应了……难道说,大当家还是不相信我?”
“什么跟什么!”老包黑着脸解释,“讨债的来了,赶紧背着我闪啊!再不走就被她堵屋里了!”
尽管寇拉拉躲藏的位置离着不远,但包光光知道,他是绝对拦不住那女人的;这和战力无关——在大男子主义极重的冰原人看来,女人根本就不是战斗的材料,只适合用来生孩子。即便是寇拉拉的二娘阿伊罕,那种能狂化的猛女也不例外。
好在老包当初住的行馆,已经被格芬尼的飞龙给压塌了。而他现在住的房间,和为了方便监视,而专门挑选的行馆不同——这间是有后门的!
只可惜由于查尔斯磨磨蹭蹭,俩人刚进入走廊,就被格芬尼迎面给撞上了。
身为一个标准的贵族,格芬尼自然不会“轻浮的”老远就冲二人喊叫,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抄着手,一言不发地盯着二人猛瞧。
借助墙壁上插着的火把,老包可以看到那张美丽依旧的脸上,那一抹若有若无地笑容。“靠!早知道,老子刚才直接隐身好了!”包光光肠子都快要悔青了,但美女当前,说甚么都不能露怯。
于是他咬咬牙,索性让身下的查尔斯迎上前去,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还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凯瑟琳’女士您也睡不着啊,还真是巧呢。”
嘴里打着哈哈,他的人,却从查尔斯背上伸出手去,一把捞住了格芬尼的手掌。
这一捞极为突然,而且出手如电,连格芬尼本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何况是她身后的“同伴”了——老包的无礼举动,让这位专业的“同伴”又惊又怒,忍不住出声喝道:“大胆!”
他这一瞪眼,凌厉地杀气便喷涌而出,让墙壁上的火把,也陡然间为之一暗——谁能想到,这随从一般貌不惊人的家伙,居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高手!
但老包身下的查尔斯,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只听他“哼”的一声,也把自己的杀气放了出来!
或许杀气这东西,是跟本人的战斗风格有关的,比如像查尔斯,他的杀气在声势方面,就远不如对方煊赫,但给人的感觉,竟好像一把包裹在棉絮里的刀!甫一出鞘,便狠狠地扎了对方一下——空气中一连串若有若无的“啵啵”声响过之后,对方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可造成这一切的老包,仿佛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没心没肺地当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凑到唇边,“吧唧”有声地亲了一口。
其实大陆上的吻手礼,不管是力度、还是亲吻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戒指也好,指关节也好,实在不行手背也说得过去;但断没有像老包这样直接亲手掌心的。
最恶劣的是,他不但急吼吼地亲了,而且在亲完了之后……还吧嗒嘴。
知道这是在行礼兼占便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啃猪蹄呢。
格芬尼的“同伴”虽然刚吃了暗亏,但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时候,也容不得他不表态了。好在格芬尼笑着阻止了他:“没关系的。我想我们的‘特使’先生并没有恶意,对吗?”
“当然,当然。谁能对尊贵的‘凯瑟琳’女士有恶意呢?就连今天晚上的月亮,都不敢正视您的容光……”包光光一边信口胡柴,竟还有余暇在同样的地方又亲了一口狠的。然后他也不松开,就这样抓着格芬尼的小手道:“女士,请容许我为您介绍我的兄弟查尔斯·霍尔布洛尔。早在三十年前,他就是您忠实的仰慕者了……对了查尔斯,你要不要也亲一口?”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通天之路
说着话,他还把格芬尼的手递到了查尔斯脸前。这下子,在场的几个人全傻了。
要知道老包的这番举动不但轻佻,而且极端无礼;最恶心的是,他居然在话中,隐隐点出了对方的年龄,这对于一个年轻女性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
如果是一般女性,听到这整不好大耳刮子都扇过来了,最次最次,也会怒冲冲地拂袖而去;有那性子软弱的,就此被他气哭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他就是故意在找茬,想把格芬尼给气跑——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既然躲不起,那就惹惹吧!谁让老包一看到她,就浑身不自在的。
先不说格芬尼身份的特殊性,就说俩人认识以后的纠葛,就够人瞧老半天的了:谁先对不起谁的没法说,反正当时老包的做法也不怎么厚道,算是扯平了;后来的决斗中,老包手下留情,但人家紧接着又给他解了毒。
算来算去,貌似老包还欠人家的——别忘了,可是他把人格芬尼的“车”给撞了,还没给人家修好呢。
万一人家提及此事,你让他咋赔?老包自问还没那个本事修双足飞龙。
所以在包光光的想法中,是巴不得见不到格芬尼的面,更何况,他还背着个“俘虏”的名头——败在一个花不溜丢的老姑娘手里,你以为很光彩么?
现在的他,有点能体会小田田被逼着拜仪琳为师的痛苦了。
只可惜,格芬尼毕竟是大家族的子弟,不管是气量还是涵养都远胜一般的女子。虽然一开始有些慌乱,但须臾间,她就稳住了阵脚,并开始反击了。
腕子一翻,很轻松地将手挣了出来,随即她五指并拢,用尖尖的指甲,在老包的手腕上燕子饮水般轻轻地一啄——于是,老包的咸猪手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他出来得匆忙,因此并没有穿那套防御力堪比重甲的法袍,一啄之下,便疼得他呲牙咧嘴。老包撸起袖子,发现手腕上竟多了一个小小的焖头,鲜红欲滴,但偏偏没流出血来,不由得暗自感叹格芬尼在力量控制方面的造诣。
这份精确,已经可以用天赋来形容了,多少武艺在她之上的人都做不到。
“这么晚了,特使阁下还要出去?莫不是要躲什么人吧?”短短的几息间,格芬尼已经完全/奇/恢复了往日的/书/从容与骄傲,而她的词锋,也变得凌厉起来,“要知道您的伤,可不容许您到处乱跑呢。”
“女士您有所不知,”包光光摇头晃脑地说,“其实受了伤后,切忌总躺在床上,偶尔出去活动活动,呼吸点新鲜空气,才能恢复得更快。尤其是一早一晚,阴阳交替之际,还可以顺带着吞吐日月精华,对武技的修行,也是好处多多。”
“真的?”
“十足真金,十足真金!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越是‘不足’的时候,修炼就越是事半功倍。所以女士您完全没必要为我担心。”
这世界当然没有“道”这个概念,因此“天之道”在老包翻译之后,格芬尼听来的意思就变成了“通天之路”,不由得心头一凛。
身为一个空骑士,格芬尼自然对一切与“天”有关的事物极感兴趣,而且所谓通天,本就含有突破极限的意思。这通天之路,莫非……就是那突破人体极限的法门?
仅仅是将“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一句默念两遍,便觉着回味无穷,更让格芬尼坚信了她的判断。
要知道,实力一旦过了五级,一味苦练,作用就不大了。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