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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狗已经跑过去了,他势必又不能当街拔剑捅人,是以他能选的目标,却也不多。
然而令他肝胆俱裂的是,这势在必得的一剑,居然又落空了!
就在剑眼看要削断皮索的那一刻,那条拴狗的皮索,忽然诡异地弓了起来,就好像被火烧到了尾巴的蛇。结果这一剑,就削在了皮索后面的那根铁拐上。
叮——
宛若钟磬一般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袅袅不绝。但托尼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就在同一时刻,他只感到从剑拐的交接处,传来一股奇怪的力量,沿着他的剑汹涌而来,瞬间便穿透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时候再想抽身而退,可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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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来不及,因为……那是电流!
倒不是老包故意阴他,而是在这之前,老包就给自己加持了全套状态,像“九天引雷正法”这种能全面增强力量、反应速度、与抗击能力的逆天BUFF,包光光又怎么可能漏掉?
毕竟在老布身后首当其冲的他,既要随时做好接受冲击的准备,又要照顾再后面的两位“乘客”——也许凭老金的本事,还不需要他太过操心,但还有那“沉睡的小保罗”啊!
可就在他要施法的时候,却突然想起:牵狗的皮索是晒干后编织的,勉强可以看做是绝缘;事实上老包很怀疑就算真的电上了,对那条怪物一样的老狗也没什么影响。而异形的舌头,却是实实在在的导体!
他引雷入体不要紧,可身后的两位……估计就要倒霉了。
所以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包长老收了神通。但“九天引雷正法”没成,手上的电爪术还在啊!结果托尼这一剑,好死不死地刚巧削在他手中的铁拐上,
电流入体,让托尼一下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也顾不上去追老包了,只拼命地握住手中的剑。但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忽然又传来了一声大吼:“小心啊!快闪!”
紧接着,就是一股恶风袭来。
托尼自然是知道要闪,如果是平时,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也不会被他放在眼中;但问题是他刚刚才经过电流的洗礼,此刻手软脚软还直抽抽,又怎么闪得开?
结果“蓬”的一声,托尼只感觉背心剧痛,一口血终于没忍住,化作血雾悉数喷了出来。
恍惚间,两个身影从他身边飞快地闪过。其中那个老仆打扮的人,还十分惋惜地来了一句:“唉,不是早叫你躲了嘛……”声音犹在耳边,而人,却驾着风,一路烟尘地扬长而去。
托尼又吐了一口血,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被生生气的;反正在他的记忆中,一辈子所受的侮辱,尤以这次为甚——这让他怎能甘心!
“留下名号!”托尼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从没有哪一个时刻,他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知道一个名字;也许是众神听到了他的心声,让那飘渺地风,隐隐约约地送来了一个声音:“自由……”
毕竟这时候,双方的距离太远,尽管托尼很努力地去听,但还是分不清后面都说了些什么。“自由?”他喃喃地念叨着,并绞尽脑汁地去想大陆上,有哪个人物的称号是以这作为开头。
但转眼间,他的思路就被一声大吼所打断。
“自由!”声音在略为狭小的街道中回荡着,两侧的房屋,让它多了回声一样的效果,就好像许多人齐声高喊……不!这的确不是一个人在喊,因为一个人,绝对喊不出这般惊人的气势;更不可能,让大地都为之颤抖!托尼骇然回首,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张张扭曲的脸——
自由!!!
……
……
其实老包并不想喊口号,只是对方让他留名,便随口编了“自由战士华来士”的假名来应付罢了。
对于他这种红旗下的蛋来说,惹了乱子之后还留真名,那除非是脑抽了——行善要大张旗鼓,作恶要悄悄地进村,放枪的不要;万一被外国人瞧见了,就来上两句字正腔圆的日语蒙事。这,便是对新时代进步青年最基本的要求。
至于名字为什么选这个,很简单——华来士、华来士,从东土“中华”而来的人士嘛。
只是好死不死的,大家都只听到了前头。于是这下就麻烦了。毕竟“自由”这个字眼,若论煽动性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因为它够简单。
但凡是个人,基本都能明白一二,虽然不见得每个人心里的含义都相同。但如果你跟老百姓讲什么民主、平等、世界大同,那就要先写个多少字的著作,来解释那个名词的定义了。
而且“自由”的适用性足够广泛,不管是哪一个世界,几乎就没有人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因为当你自由时,不会有任何感觉;而受到束缚,却会痛苦。
所以在一切走各种道路的当权派眼里,“自由”这个字眼,都是一个魔咒。
一个绝对禁忌,能烧尽一切的魔咒。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 师与徒
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对他说那些微不足道的泥腿子,有朝一日会变得像魔鬼般残暴,像久经训练的兵士般善战,甚至像故事书中,那被众神祝福的主角一样充满勇气……
托尼绝对会嗤之以鼻。
尽管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这帮泥腿子打交道。但托尼从来就没瞧起过这帮人——不是因为他们的卑微和贫穷,而是因为他们的愚昧、软弱、和不求上进。在他看来人可以穷,可以出身不好,但若是安于现状,这人就不可救药了。
为什么人生出来有两只手,却不会说话?那是众神在告诉你,想要什么,得自己去拿!
是的,托尼是骄傲的;这种骄傲来源于他的家族。其实托尼的家世很不错——也许还无法跟内陆的那些大家族相比,但好歹,他有个身为“五老星”的父亲。
让我们这么说吧:偌大的浮冰港,有五分之一是他家的。
虽然浮冰港的执政体系与别处不同,属于“五人联席”,因此没有世袭这么一说——倒是和卓尔的布莱梅门有些类似。但再怎么,身为太子党的托尼,也不至于沦落到“社会救助署”那样的清水衙门去混日子,只要他按照老爹给他规划好的蓝图走,绝对会有更好的前途。
可托尼不干。
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容忍这种程度的帮助。他甚至认为,那是对他自身实力的一种蔑视。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下了基层。父亲为此气了个七窍生烟,可又没办法改变托尼的决定,只好把手下的智囊杜兰派了出来。也不知是辅佐,还是让其看着这死小子别惹麻烦。
不过托尼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杜兰颇为欣赏。他特意挑了一个最能接触到社会底层的地方,然后神神秘秘地对托尼说:在这里,你一年工夫看到的,比你现在一辈子看到的还多。
果然托尼才上任没几天,就让杜兰一语成谶。
没错,他看到了。看到了与往日的木讷不同,那一张张充满了狰狞的面孔;看到了粗布外衣之下,那陡然攥紧的拳头;他同样也看到了,那曾经属于他的,如今却成了一地碎片的马车。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托尼不知道,因为当愤怒的人们掀翻马车时,他的人,早已经飞快地跑过了街口。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他这个五级的剑士,被一群手无寸铁的泥腿子给吓破了胆,然后无耻地逃跑了——还扔下了十五岁那年,父亲送给他的那匹小白马。
讽刺的是,又跑了一条街,他才追上了替他驾车的御者。
一口气跑回别馆,托尼命人紧紧地关上大门。虽然透过窗口,能看到不时有卫兵在庭院中紧张地往返,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般,但那些东西,已经和托尼无关了——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手很白,十指纤长而又柔软。负责教导他剑术的导师说,这是一双天生就该用剑的手。本来托尼一直坚信这句话,而现在,他却开始怀疑手抖成这个样子,以后是否还握得住剑?
“你都看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托尼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到的,便是一双饱含了睿智和忧愁的眼睛。在他的记忆中,有这样眼神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人生导师——杜兰·西斯连科。
事实上,你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这个衣装得体,举止温和的老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让他显得比实际上的年龄还要老上少许。虽然他的背,依然挺得比骑士的刺枪还直。
不过此时此刻,那一双眼睛里却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关心,比如说欣慰,又比如说……遗憾!
为什么会是遗憾?
托尼想不出。不过骄傲的人,通常比普通人更加敏感;他不愿让旁人为他担心,更不想让自己尊敬的人,因此而看轻他。于是托尼深深地吸了口气,行礼道:“是的,西斯连科老师。如果您是想让我看那些的话。”
杜兰望着强自镇定的弟子,露出了一个勉励的笑容,道:“至少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明知这个职位,对你建立自己的班底没有任何帮助,还执意要你留在救助署了吧。”
其实他让托尼在救助署任职的本意,是想让其看另外一些东西。毕竟托尼虽然聪明,但说句不好听的,只不过是个没受过挫折的公子哥。如今过早地看到民众暴虐的一面,也不知是福是祸。
可现在,杜兰只能将错就错,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纠缠。毕竟有些事,除了当事人自己谁也帮不上忙,而且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需要向对方确认。
“据那些暴民交代,”杜兰斟酌着词句说,“你曾经跟领头之人,有过……接触?”
之所以含糊其词,是不想再次打击对方的自信;但即使这样,还是让托尼想起了先前所受的耻辱,不由得羞怒交加。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掩面而走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说:“是的,西斯连科老师。”
杜兰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那么,你能否描述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这时候,托尼才猛然发现,自己竟记不起那人的长相。只记得那一身古怪的魔法袍,和沿着长剑攻入他身体的,那一股神秘的力量。“应该是魔法师。”托尼信誓旦旦地说,“因为我被他用闪电魔法攻击过。而且那人手中的武器十分古怪,说是法杖,不如说……是瘸子所用的双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用这种东西。”
“也许……他本来就身有残疾呢。”杜兰喃喃地说,也不知他是在开导托尼,还是在自言自语,“跑得比风还快的狗,瘸了腿的魔法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非……是‘他们’?”
“他们?”托尼突然插言道,“您是指‘使徒’么?”
乍听到这个名字,杜兰就好像被雷劈过般浑身一震。紧接着,他便声色俱厉地喝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在今天之前,你还和什么人说过此事?”
一连三个问题,把托尼吓了一跳。“怎么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曾听过你们谈起过这个名字。可是后来我问父亲,您知道父亲是怎么说的吗?”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杜兰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他骂了我一顿。”托尼说,“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你们谈起的时候,感觉都讳莫如深;为什么那时候你们可以谈,但我长大后却要瞒着我……你们到底在遮掩什么?还有最关键的——为什么您一听到对方可能是个瘸子,就立刻认定是他们的人?难道说这个组织中的人,都是瘸子?”
或许是因为方才所受的屈辱,让托尼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以至于此时的他,竟能寸步不让地与他的导师对视。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 秘辛
“托尼,你很聪明。”杜兰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这一点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但是这件事,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插手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最起码可以趋吉避凶!”托尼吼叫道。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无礼,小伙子收回目光,解释道,“是,你们在保护我。但把我蒙在鼓里,就真的安全了?……就像今天,我不是选择了逃跑的话,很可能已经死在了那群暴民手里;这些,您知道吗?”
“正如您所说的,他们来了。不论我知道与否,都难免会受到影响。如果我知道内情,虽然不见得能改变什么,但至少下次遇到那帮瘸子时,我会选择离他远一点,而不是傻呵呵地……迎上去。”
说到这里,托尼就不再出声。他知道要给对方一段时间考虑;但他并没有离开房间,因为聪明的他同样知道,一直疼爱他的导师,最后定会给他一个答案。
尽管这个答案,不见得会让他满意。
果然如托尼所料,在片刻的沉默过后,杜兰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他们不是瘸子。他们是怪人。”
“怪人?有多怪?”托尼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