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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的目标还不是为了对付打草谷的兽人,而是驻扎在市区之内,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军团!
虽然在刚刚镇压过民变的现在,就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几乎是一定会引起恐慌,但浮冰港的高层,已经顾不得了。
因为他们要找的这个人,太过重要。
洁西卡·阿提斯——费尔迪南大公的小女儿。而且是失踪已久,原本要与凯奥凯联姻的小女儿!
虽然浮冰港早已自治,但实际上作为一块独立北方的飞地,在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浮冰港不可能不受“紫金联盟”这个隔海相望的庞然大物所影响,因此这个女人的地位和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
贵女能在订婚的前夕突然失踪,这显然是几大势力暗中较劲的结果,浮冰港小门小户,自认趟不起这片浑水,因此还打算睁一眼闭一眼,装作没看到就完了。但倒霉的是由于民变,当高层得知这个消息时,想封锁也来不及了——尽管底层的民众未必会知道洁西卡是谁,但有心人,早已从政府的各个关口打听到了一切,在这种情况下,浮冰港官方想不表态都不行。
他们第一时间,就控制了那个替洁西卡驾车的车夫,毕竟他曾和卫兵打过照面,要查起来并不困难。然后从车夫的口中,打听到了那女人的行踪。
暗巷街,她最后就是在这里下的车。
政府派出了三波人,打着“拜见”的名号进去了,结果,却好似泥牛入水般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要知道第三波派去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军中以一当十的好手!
这下子,是人都明白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彻查之下才发现,整个街区,几乎都被一个叫“安东尼”的商人买下,而且弗莱迪的传说,也跟着浮出水面。
对于这种“怪力乱神”的传说,身为“无信者”的席奥德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乍一听到,他便冷笑着认定这是无良商人一种愚民的手段;但是当他亲自带队,站到了这片诡异的黑暗外时,他却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就好像人在梦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惊醒,除了彻骨的寒意外,大脑也一片空白。尤其是当他看到了那竖立的路牌时,这种感觉便愈加强烈了。
那是一块悬挂在铁丝网上的塔盾,盾牌已经缺了半边,上面斑斑的锈迹,让人几乎分辨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在盾牌的正中心处,还写了几个极度张狂的大字:
——欢迎来到寂静岭!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战的理由
字是用利刃刻上去的,铁画银钩;笔画两侧的金属翻卷,就好像某种不知名的怪兽,用爪子在上面撕挠一样。让人看上去的时候,心底,就会有一声悠长的,若有若无的惨呼声响过。
再配上古旧的街道,和那即使在青天白日之下,亦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直令最为骁勇的士兵,也不得不为之胆寒。
发现大多数士兵的注意力,都被那块诡异的铁牌吸引,席奥德中尉不由皱起了眉头——毕竟临阵分心,对一支军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于是他招来一个手下,指着那块铁牌问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回话的,是他麾下的一个士官长,叫做阿赫里奇。人长得五大三粗,右眼上,还遮了一条黑乎乎的眼罩;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为凶恶。不知道的,恐怕没人会相信他是个执法的卫兵吧……
但席奥德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家伙,作战勇猛,踏实可靠;他的眼睛,就是在一次“春围”时,为自己挡了兽人萨满的一记毒标而瞎掉的。
从那以后,席奥德中尉就将其带在身边,倚为臂膀。当然阿赫里奇此人,也无愧于这份信赖,每次,他都能一丝不苟地完成中尉交代下去的任务;要硬说美中不足,那就是为人过于刻板,脑子似乎总也不那么灵光。
就比如现在。
席奥德中尉的本意,是想让他说几句振奋人心的话,以提升大伙的士气,哪怕是痛骂敌人几句也好。但谁知这家伙竟“啪”地来了个立正,大声道:“我认为,这或许是私人领地的一种标示,长官!”
一句话,噎得中尉大人直翻白眼,心说这要是私人领地,那我们现在的行为算什么,私闯民宅吗?于是他赶紧补救:“不!即便是私人领地,也没有私自篡改地名的权利。”
“这,是对法律的蔑视!”他双拳紧握,纵声疾呼道,“我们派出人手跟这里的主人交涉,但是他们,不仅罔顾我们的警告,反而还蛮横地扣押了执勤的兄弟,这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我们,被人家小看了呢。”席奥德中尉压低了声音,但音量,又刚刚好让这几百人都听得到。
很显然,席奥德中尉在鼓动人心上很有一套。虽然众军士都接到了命令,但细节方面,上面是不会让这些底层的士兵们知晓的,因此在这个时候,他必须给兵士们一个能够为之一战的理由——师出有名,则理直气壮;这对于一支缺乏实战历练的队伍来说,是尤为重要的。
当然老兵油子不会吃他这套,事实上除了大笔的奖金,很难有什么东西让这群老爷们动心;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那些刚刚入伍的新人。
他们年轻,充满活力;对于这支队伍所代表的荣誉和正义,还抱有浪漫的幻想。因此从一开始,席奥德中尉就把目标,放到了这些人的身上。
他所要做的,就是不遗余力地挑起他们的愤怒和热血。
席奥德中尉略略地提高了音量:“我们……能容忍吗?我们,能坐视吗?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群蛀虫,不过是因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我们心中神圣的法律和正义吗?”他语速越来越快,声调也越来越高,当高到了极点时,中尉猛地抽出随身的长剑,用尽了全身力气吼道:“不!决不!只要有我们在,任何人都休想得逞!既然我们的规劝,无法让这些人有所收敛的话,那么就用我们的剑和怒火去告诉他们——”
“法律,不容亵渎!”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中,席奥德的剑,带着慑人的呼啸直落下去,只听“嚓”地一声巨响,那面刻着字的铁牌,居然从中截断!
要知道那块路牌的前身,可是一块不折不扣的塔盾!虽然年久腐朽,但烂船还有三斤钉,绝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将其斩开的。
这一剑,就如那泼入了火中的滚油,让众人的斗志,一下子旺到了极点!
“斥候在前,全军——进发!”见军心可用,席奥德不失时机地大呼道。那直指黑暗的宝剑,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望着排着整齐的队伍,从他身前经过的小伙子们,席奥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月。那时的他,也是带着这样一群除了热血,便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纵横草原——他们不是贵族,更不是职业军人,但为了人类的尊严和荣誉,他们去了,并且义无反顾。
后来……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席奥德已经记不清他们的脸,更记不住那些埋葬在荒野与长草间的名字,但他们排着队从身前经过的身姿,早已融入了他的灵魂,那是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
“你又成功了呢,‘燎原’之塔克……”一个声音,将席奥德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它是如此的低沉,仿佛背负了千钧的重担;让你几乎感觉不出,话中那淡淡的讽刺与唏嘘。
“皮奈尔……”不用回头,席奥德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因为只有和他一起,从草原上杀出来的随军牧师——让·皮奈尔·拉里克涅;也只有这个虽然战时要受他节制,但并不从属于他的家伙,才会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跟他说话。
虽然两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但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因为席奥德知道,皮奈尔恨他,恨他每次都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口号,来鼓动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送死。
可他有选择吗?
“你要明白,老伙计。胜利,总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席奥德转过身,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眼前的牧师。
这家伙老了,曾经飘逸的金发,成了今天可笑的秃顶,只剩下茅草般乱蓬蓬盖着耳朵的一圈,额头的皱纹,与鼻翼两端的阴影,让他狭长的面孔显得有些阴鸷——每次看到他,席奥德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能跟此人一起共事了这么长时间。
在席奥德目光的逼视下,牧师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到席奥德的身边站定,于是露出了他身后的几个人。
打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身穿戎装,腰挎配剑。只是这把剑与众不同剑,上面镶金嵌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只不过像一件装饰,要多过于像武器本身了。
像这样一把剑,自然不是普通人配得起的——或许旁人不知道这年轻人的身份,但经常出没于各种酒宴的席奥德却知道,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克虏伯大人的独生子,托尼·克虏伯!
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太令人意外;毕竟这家伙刚刚被一群暴民给揍了,这对于一个眼高于顶的公子哥来说,无疑是很难接受的;而且对他的前程,也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他的名誉。
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比军功,更能彰显一个人的武勇,和指挥的英明呢?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 半吊子和倒吊者
有这样一个人在,无疑是很让人头疼的。你既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以免你的手下会产生“长官原来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之类危险的想法;当然你也不能和他走得太远——如果你让他觉得,你无视他和他背后所代表的东西,那么恭喜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要倒霉了。
好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很识进退,一上来就对席奥德说:“没什么失礼的。您不用顾忌我,毕竟您才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而我,只不过是个‘有责任感’的志愿者而已。”
末了他又说:“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千万别客气,我和我的剑,都随时准备好了听从召唤。”
一番话说得席奥德中尉如沐春风,尽管,他并不喜欢话中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这让他感觉自己,是正在接受施舍的一方。而且他也不会傻得把这些当真,
据席奥德中尉所知,这托尼可不仅仅是有“责任感”,而是带着重要的使命来的:如果证实了那女人就是洁西卡·阿提斯本人,那么接下来与贵女接洽的事,就要着落在这公子哥身上。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中尉的接待,能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
当然严格说来,这托尼的分量似乎也不怎么够,但五老星,总要为自己留下些转圜的余地嘛。
所以,托尼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的,别说是让他去跟人厮杀,哪怕是一点血溅在身上都不行。倒是他那四个随从——虽然这几个家伙把全身都笼在奇怪的长袍下,但从身形,和他们踩在地上的浅坑;席奥德知道他们身上都穿了甲胄。
能身负如此沉重的甲胄却行动如常,说明这几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高手,“也许……可以试着请他们出手吧!如果情势不妙的话。”席奥德有些乐观地想。
或许是感应到席奥德那炽热的目光,四人中,那个身材最矮小的突然回过头来——虽然有兜帽的遮挡,看不清他的面目,只有些深棕色的毛发从帽檐下伸出来,迎风傲立。
但这一刻,席奥德分明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你叫‘燎原’之塔克?”
这话问得实在有些唐突,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尉大人竟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感觉,反而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那人看了他半晌,才又开口道:“嗯……你很不错。很不错。”
说罢,他也不等席奥德回话,便一转身跟上了队伍。从他的身姿,不难看出军人的影子。
从头到尾,席奥德都一言未发,只愣愣地望着那并不高大的身影,随着大部队进入了黑雾,他才瞬间变了脸色。
“该死,皮奈尔!”他劈手揪住身边随军牧师的领子,“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了吗?志愿者而已。”牧师含糊地应对着,秃顶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放屁!”席奥德压低了声音吼道,“你当老子是傻瓜吗?老子在草原上和兽人掰了多少年手腕,还从没见过这等气势,在他面前,我他妈就是一刚入伍的新丁!”
“你比新丁还不如!”牧师也不反抗,只冷冷地盯着有些失态的同僚,“起码新丁还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是说……”席奥德松开手,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一时间,他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眼;虽已是初冬的天气,身上又披了块铁坨,但仍感到浑身燥热——要知道那人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并不只是普通强者那么简单,那分明是久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才能拥有!
其中的差别,阅人无数的他自认还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