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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恩师！您说得都对，可是，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奥尔姆疑惑地问到。
“从我开始发现这些变化开始，我就选择了你来做族长，好让我从俗事中解脱，一心一意地研究这个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几十年来，我做出许多种假设和推论。而今天所出现的一切情况，是我所有推算结果中最糟糕的一种。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莫瑞亚坑洞就保不住了。”
“我们无路可逃了。所以，您要我接受现实。”奥尔姆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我们可以走出莫瑞亚，我的孩子，我们可以回到地面上重新生活。”
“可是，自从噩梦传说发生以后的几十万年里，没有人再去过地面，我们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也许地面上依然不适合人类生存。”
“不，可以的，我们的上面是森林。由巨大树木组成的森林。”
奥尔姆听到这里，又一次疑惑地望着老人。
“我去过那里，空气很新鲜。”
“您自己打开了逃生大门？那足足有几百吨重。”
“不，你还没有发现吗？逃生大门的左下角有个小门，不仔细看，它就像和大门是一体的一样。我是从那个仅能容几个人通过的小门出去的。也许是人们对噩梦传说的恐惧，再也没有人接近隔离门和逃生大门了，所以小门的事情就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您是说，我们还有希望！”
“是的，前提是要解决已经开始变形的逃生大门，才能让更多的人逃出生天。”
“连这也在您的推算之内？”
“你说呢？我的孩子。”
奥尔姆终于放下了多少日子来压在自己肩上的重担，终于和恩师一起真正开怀大笑起来。
“我的孩子……，你还有……一个麻烦……要解决，那就是……”丹玛斯边笑、边说、边咳着，“我们和王族的矛盾……菲曼……不会让你……如愿的……要小心……”丹玛斯断断续续地说完最后的叮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任奥尔姆如何呼唤，伟大的丹玛斯再也听不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节 王族的十天
奥尔姆在忙碌，菲曼国王也在忙碌。
他要一支军队，一支强大的军队。莫瑞亚坑洞中除了象征性的王宫卫队外，没有警察、没有军队，因为人们鲜有纷争，没有人反抗国王的统治。也许这是不可想象的，可这就是事实。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一个简单的世界，国王和平民，穿得一样，吃得一样，住得一样，可以娶同样数量的老婆，没有什么贵重的珠宝、没有多少贵族的特权，嫁给国王和嫁给平民又有什么区别？
国王，不过是个信念的象征。
也许，就是因为太简单太压抑了，才让越来越多的人发疯，才有越来越多的奴隶。不知道莫瑞亚人血性爆发的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国王有了欲望，一个毁灭的欲望。
这个欲望像被施了肥的野草，在国王的心里疯长，让他白天想，晚上想。让他吃不下，睡不着，让他听不见别人说话，看不见别人在王宫里的进进出出，让他想拥有更多，让他觉得不马上实现这个欲望，自己就能被这把烈火活活烧死。
于是，国王在原住莫瑞亚人中秘密征集入伍的人。没有几个人愿意参军，因为喜欢军队生活的人早就进了王宫卫队了。于是，国王开始向平民宣讲他的理想，并许诺攻占第四层以后，对有战功的人，要加官进爵，于是，军队开始壮大。
可以，秘密没有维持多久，第四层的埃蒂斯族人就知道了国王的欲望。他们找到了族长，询问奥尔姆对这件事的看法。族长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并且告诉人们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奥尔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明确的知道，莫瑞亚坑洞还能支持多久？
奥尔姆的不动声色，让菲曼国王以为埃蒂斯的族长在胆怯，在退让。于是，菲曼国王更加肆无忌惮，他公开宣布，要率领军队，夺回属于莫瑞亚人的最下面几层。莫瑞亚人要在吃、喝、穿上自主，不再看埃蒂斯人的脸色，不再受埃蒂斯人的控制。
百万年来的矛盾终于在一个最不恰当的时候，爆发了。
正当菲曼国王得意洋洋的时候，第一个反对者站了出来，那是他的儿子，莫瑞亚的王子，迪亚哥。
“父王，您不能这么做。我们的生活要依靠埃蒂斯家族，这一点您比谁都清楚。”
“以后就不用依靠他们了。”国王轻蔑地说。
“您不会成功的。”迪亚哥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对父亲的评价：“奥尔姆大人比您聪明得多，您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难道你不知道，他在害怕吗？”
“害怕？谁？是奥尔姆？还是您自己？或者，您把奥尔姆大人的忍让错看作了害怕？”
砰！国王的拳头砸在石桌上，发出一声闷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有多么的愚蠢，我的儿子，你并不了解我。”菲曼王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是吗？你的自信来自哪里？来自你刚刚募集来的一群乌合之众吗？他们不过是在你的煽动下，发了疯的人。你真的觉得他们是埃蒂斯人的对手吗？您不要忘了，我们唯一训练有素的卫队是埃蒂斯人培养出来的，我们没有胜算。”
“滚！”国王已经怒不可遏，一声暴喝。
“您真的想成为莫瑞亚的罪人吗？”迪亚哥说完，就急速地退出了议事厅，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一阵轻轻的掌声在迪亚哥王子的耳边响起：“精彩！到底是谁在说我们的王位继承人优柔寡断？胡说八道！应该让他们看看迪亚哥王子今天的表现，他们会对莫瑞亚的明天充满信心的。”卢瑟根本没把堂兄的一脸愤怒当回事，嬉皮笑脸地与王子耳语着。
“……”
“简洁、明了、字字见血！真是让人佩服呀！”卢瑟不知死活地继续说着。
“在我的忍耐限度内，请你管好你的嘴巴！”迪亚哥王子扔这么一句，就自行离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节 对决
卢瑟对着迪亚哥王子的背影，摇摇头，依然站在议事厅外面的黑暗中。
他不知道伯父为什么变得如此疯狂，所以他要在这里等，等到国王暴露自己的动机，他再制订相应的对应措施。
迪亚哥王子走后，司克特宰相又进入了议事厅：“国王陛下，王子太过仁慈了。”
“……”菲曼王还没有从刚才的不悦中挣脱出来。
“奥尔姆大人求见！”一个侍卫躬身说道。
“就一个人？”
“是的，国王陛下。”
菲曼王的脸色由紧张凝重转为轻松得意。“请他进来。”说完，对宰相使了个眼色。
司克特会意，悄然退下。同时，一个持剑侍卫藏身到了王座的后面。
菲曼王阴郁的脸上，又一次流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冷冷的，能把人心冰冻。如果可以，就用奥尔姆的血来祭祀*的战旗，菲曼王下定决心。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的子民奥尔姆给您问安了。”奥尔姆躬身说到。
“你好呀，埃蒂斯家族的奥尔姆大人。”菲曼王坐在王座上，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奥尔姆的身上，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侍卫的宝剑，直接穿透奥尔姆的身体。
“国王陛下应该听说了，埃蒂斯家族的前任族长丹玛斯长逝了。”
“那又怎样？你就是来告诉我，我们国家活得最久的老头终于走完了他的人生吗？”菲曼王向后倒去，身体完全靠在王座上，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奥尔姆，好象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们家族要为他举行葬礼，希望国王能够参加。”说完，奥尔姆抬起头，寻找到菲曼王的眼睛，把不容拒绝的意图烙在国王的心上。
“你知道，我们国家只有国王才可以举行葬礼，其他人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地下河的下游悄悄地放流。”不悦爬上菲曼王的脸，对手在挑衅王族的权力吗？
“以丹玛斯的丰功伟绩，给他这样的待遇不为过。”
“你在挑衅吗？奥尔姆大人，如果你想让埃蒂斯家族前任族长和现任族长的放流在一个夜晚进行，我也不反对。”菲曼王讥笑着，看来他的敌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如果埃蒂斯家族今天没有了族长，那么莫瑞亚坑洞也会在同一天失去国王的。”奥尔姆的眼神依然定格在菲曼王的眼睛里，任国王如何躲闪，那眼神就像一根针扎在了骨头里，拔都拔不出来。
“我在等待您的答复，国王陛下。”这一次，奥尔姆说得很慢，一个一个字敲在菲曼王的心上。
此刻的国王已经不敢抬头与奥尔姆直视，忽然想起王座背后还有个刺客，又有了谈判的底气。侧着头说道：“没有答复。”
“一个小小的侍卫就能让您安心了吗？我的国王。”奥尔姆早已经从地上的影子看见了国王的祸心，他一边说，一边走近国王。
“……”
“不妨告诉您，您不是第一个对埃蒂斯家族起杀心的国王。不过，埃蒂斯家族有个秘密，一个对付苏亚拉王族万试万灵的秘密。您的食物，没有我的专门调配，你活不过明天起床。”奥尔姆在菲曼王的耳边说道。
“……”
“今天的晚休时间，我会带领埃蒂斯家族恭候国王的驾临，请您为丹玛斯族长主持葬礼。”
说完，奥尔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厅。
菲曼王终于从惊吓中缓过来。
“我要杀了你，奥尔姆。”国王歇斯底里的叫声响彻第七层。
第十三节 先知的葬礼
莫瑞亚坑洞的时间，是用沙漏和发条钟表共同计算的。
到了晚休时间，整个坑洞就会宵禁。在这个时间以后，还有人喧闹，就会被警告，再严重的话，就会被视为有病，如果依然不能改正，那么就会被剥夺公民的权利，成为奴隶。
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家庭中有人长逝。
当长者长逝，家人会为他进行告别仪式，然后，尸体就会被送到地下河的下游，放流，让逝者的身躯回到自然界。
第四层，宵禁时间。
全体埃蒂斯族人正在和前任族长丹玛斯的遗体做最后的道别。每一个家族成员自动排成一行，依次从遗体身边走过，把最后的祝福送给这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仪式安静而庄重，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是一片平和，长逝的人要回到祖先的怀抱了。
然后，丹玛斯的遗体被人们高高举过头顶，被一双又一双手传递，直到来到第一层。奥尔姆已经等在了那里，还有菲曼国王。
奥尔姆缓缓地把恩师的遗体接过来，轻轻地放在地上，就像不想打扰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段虔诚的祭告之后，他把丹玛斯慢慢地推入河中，看着他下沉，不等沉入水底，就被湍急的河水，卷起，带走。
菲曼王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这本只属于王族中人才能拥有的待遇，却让一个低下的埃蒂斯人享受去了，心里的怒火再一次升腾。
奥尔姆似乎知道菲曼望王的想法，用目光熄灭了国王的愤怒。
当整个仪式结束了，当所有埃蒂斯族人都离开了，当第一层就剩下两个家族的最高领导人时，像个牵线木偶一样的菲曼王才开口说道；“我已经满足了你的虚荣心，你还想怎么样？”
“尊敬的国王，我并不是有心要挑战您的尊严。我要求您来第一层，是有必不得已的理由。”奥尔姆躬身说道。他决定和菲曼王摊牌，没有国王的支持，想让全体莫瑞亚人避开即将发生的灾难是不太可能的。
“想让我停止对埃蒂斯的战争？”除了惧怕战争，菲曼王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让奥尔姆对自己如此谦恭的理由。想到这里，国王的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把您的自以为是收起来吧。亲爱的国王，您的统治也许就要结束了。”
“你想把我怎么样？”菲曼王警觉地问。
“不是我，是我们的世界。现在，请您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的世界已经不再坚固，我们的王国即将不复存在。”
“……”国王对奥尔姆的话嗤之以鼻。
“我让您亲自来到第一层就是为了让您亲眼看看证据。”说完，他走向河岸：“看看露出河岸的石头，如此的圆滑，颜色和离岸边稍远一点的石头完全不同，那是因为地下河的水位在下降，这些石头是刚刚从河水中露出来的。河水下降的原因是，河床下面的岩层松动，出现了缝隙，暗河的河水流进了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