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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还有这样的内幕。
“我的生父是泰伦斯,现在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其中的曲折就省去吧。总之最高评议会以我的血统为由,废除了路维斯让我继承一切的遗愿。原本我志不在小小的南方议会,也懒得收拾烂摊子,南方议会的继承权对我可有可无。偏偏这纷乱的局势不肯放过我,伊斯梅尔利用路维斯去世想吞并自由城邦,不得已,南方议会那群脑筋死板的家伙只得把我又请了回来。与银月、西风、布列加托结盟后,最高评议会见无法阻止我壮大实力,才不得已授予大魔导师的虚衔。”说到这里,阿尔停顿下来。
消息的滞后让兽人们再度惊呼,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是第二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千年巫妖的子嗣?!
伊夫利面沉如水,第六次亡灵侵袭时,恰逢南月联盟的瓦解,当时他与其他几位酋长虽然听到随商人传来的风声却没有当真,没想到这个传闻为拜恩皇族的男人竟真是死神最高祭祀的后代。
这会儿,他总算明白为何第一眼见到阿尔,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那时的次席像极了泰伦斯。也多亏了这一番话,伊夫利知道为什么阿尔会提出借道。
“阁下是想借兽人之手惩罚落井下石的伊斯梅尔吧?”
阿尔点点头,伊斯梅尔再怎么说也是同盟成员,他不便出手,可不出这口恶气,不止是南方议会觉得憋屈,世人也会轻看他这个路维斯的继任者。把兽人引入内陆,既可让伊斯梅尔忙得焦头烂额,短时间内无暇再打自由城邦的主意,也能为日后与亡灵的决战留下一支可用的军队。
“你就不怕最高评议会和同盟责难吗?”嘴上如此说,伊夫利心里已经决定答应这笔只赚不亏的交易。
“哼~我又不是人类,懒得管他们的死活。”阿尔饱含恶意的说辞引得包括酋长在内的兽人一致哄笑,他站起身,对伊夫利伸出了象征着结盟的手掌:“只要酋长同意,我即刻就能在河上架起直通对岸的通道。以我所信仰的神祇起誓,保证让全体兽人安全通过狭道。”
“相比人类,我更喜欢你,够爽快。”伊夫利毛茸茸的手掌握住阿尔的手掌。不是他轻信对方,与其为一座随时会被亡灵攻击的城池斗得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兽人得了长久以来与人类争夺的土地,自由城邦也可避免战火的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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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离去后,南方议会以及派驻自由城邦的各势力代表们聚在议事厅,眼巴巴等他发飙屠灭胆敢来犯的兽人,却不想施了鹰眼术的水晶壁呈现的,却是阿尔与兽人酋长握手言和的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
商人代表再也坐不住,本以为阿尔亲自出马,就算不能立刻将兽人杀退,至少也将它们赶回南岸。早在五天前,就已经将储备给深红的下月供应都用掉了。再拖下去,食物的供应就要断掉了啊……
代表佣兵的布鲁诺皱着眉没搭腔,他虽不敢说有多了解阿尔,但对他还是抱有很高的信心。现在的阿尔已不是半年前没有背景的次席,光是从保存实力这一点,就对自由城邦百利无一害。死磕到最后,最会便宜了野心勃勃的人类诸国和以剪除一切活物为目的的亡灵。
依旧是夜枭驻自由城邦负责人的鸦比在座的其他公会都更了解阿尔的性格,那人从不做自己没把握的事,哪怕平日表现的在平和,一旦触及‘路维斯’这个底线,可是会变得极其疯狂。自由城邦与南方是路维斯一辈子的心血,无论是谁,都不能对这二者出手。如果没猜错的话,伊斯梅尔可能要倒大霉了……
与鸦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另一人,光神殿的安吉尔,鹰眼术只是画面投影,没法听到声音,无从得知阿尔与兽人停手的条件。他也没无聊到去学唇语,但这依然无碍安吉尔猜出阿尔用了什么方法让兽人停止进攻。
千百年来,从另一个大陆渡海而来的兽人就一直在与人类争夺可以栖身的土地,人类依赖魔法的便利与内陆的优渥土地,才将兽人死死压在南方荒芜的沙漠。自由城邦不止是抵御亡灵的桥头堡,也是扼守通往内陆唯一通道的要塞,与其畏首畏尾地提防伊斯梅尔与兽人,不如把兽人放入伊斯梅尔境内,让他们两虎相争。呵~真是高明的计谋,一箭三雕。
“安吉尔主教,你与阿尔·塞特接触较多,对这事是怎么看的?”风神殿派驻的神官与安吉尔有些私交,他的座位也紧邻着光神殿。
“莫芬祭祀与大魔导师相处了数月,比我更了解他。”安吉尔的目光转向的水神殿代表——已从塞特佣兵退出转为水神殿常驻自由城邦的祭祀莫芬。
“这是政治家才需要操心的事,我们身为诸神在物质界的教义传播者还是静观其变吧。”莫芬很轻松就化解了安吉尔丢出的难题。
看着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容,安吉尔郁闷地将视线挪开。
“咦?”
人群忽然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安吉尔赶忙将目光投向置放于议事厅正中央的魔水晶,此刻鹰眼术投影出的画面已由兽人的酋长大帐转到汹涌澎湃的月亮河。水面上升起一座完全由土元素构成的大桥,兽人正源源不断地通过这座桥向北岸进军。
“他在搞什么?”之前还抱有疑虑的阿里斯忍不住大喊起来,“非但没有击退兽人,还助他们渡河,他疯了!”
“注意你的措辞!”罗德曼低喝,虽然他此刻心情也难以平复,但事关南方议会的脸面与自由城邦的安危,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对阿尔有丝毫的不敬,即使那个人是南方议会下属的炼金协会总长。
阿里斯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紧张地望向两位代理城主,齐亚德还好些,阿鲁克直接离开座椅,径直走了过来。
哦~该死……
阿里克在心里哀嚎,他只是炼金师,没有与恶魔对战的力量。在场之人都是一派代表,不可能为了自己与大恶魔为敌。怎么办?阿尔不在,没人能压制那家伙,我要死了吗?就因为一句话?
胡思乱想一通,暂代深红城主一职的阿鲁贝图克已走到跟前,他没使用法术,而是给了一脸畏惧的阿里克一拳,弱不禁风的炼金师总长立刻被揍趴下,嘴里的牙几乎都掉光。
【身为神官,这本该是你的职责。】
阿鲁贝图克的心灵感应传达给了齐亚德,他不安地挪了挪屁股,粗略扫了一眼爬不起来的阿里克。
【他并非有心,况且,炼金是南方议会的支柱产业,轻易动不得。】无论是对阿尔还是自由城邦,这个老头的地位比长老团还重要,没有请示就擅自动手,恐会惹阿尔不快吧。齐亚德是如此想的。
【他在总长的位置上做了太久,该让位了。】
第二道心灵感应并非来自阿鲁贝图克,而是阿尔本人。齐亚德身体微震,缓缓站起身来。
阿里克捂着嘴,发出语焉不详的呻吟,听到沉稳的脚步在身边停住,他诧异地回头,不是在场任何一位代表,而是另外一位被阿尔指定的代理城主。他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该不会也要揍我吧?
齐亚德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刀,金属特有的摩擦声令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杀了阿里斯之际,齐亚德弯下腰,用锋利的刀刃在炼金总长胸前一割。
“不!”阿里斯没有死,却发出了比死还痛苦的惨叫,“你不能这样做!”
不明所以的人们只见阿里斯不顾满嘴的血,抓扯着试图转身离去的齐亚德,拼命想从他手里拿回什么。
安吉尔眼尖地发现阿里斯胸前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应该是刚才齐亚德俯身时割走了,他大脑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后知后觉地原本在那个空洞上的东西——以魔法标记的徽纹,阿里斯是一名纯粹的炼金师,没有中阶以上的级位,徽纹并非个人标记,而是炼金总长的身份象征。
身为自由城邦的代理城主,根本没有资格剥夺炼金协会总长的资质?更何况,炼金协会是南方议会下属的机构,就算在南方议会内部,也只有月议讨论后才能定夺,可以直接行使权力的只有大魔导师。难道……这是阿尔的授意?
就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齐亚德说话了。
“我并非因为他口头的不敬就擅自做主,这是大魔导师的授意。”
罗德曼十分为难,一方面想维护身为长老的权威,另一方面又担心出头会惹恼阿尔。
“我已经受够了你的倚老卖老。”从齐亚德嘴里说出了不属于他的嗓音,人群在最初的惊愕后再度归于沉寂。
“私吞刻纹的钱款也就算了,还安插自己的亲信进入议席,这些我也忍了,可你居然与伊斯梅尔私下接触,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判你死罪。看在你这些年为炼金协会也做了不少事,只剥夺你总长一职已是轻罚,带着你的东西,滚出自由城邦。”
阿尔的爆料引得一片哗然,人们看着阿里斯,眼神已由同情转为不宵和厌恶。
从炼金总长起,持续了一个月的内部大清洗搞得人心惶惶,但凡是在路维斯死后与伊斯梅尔有私下来往的都被清理出自由城邦。
第二十七章 清洗
继先头部队后,又一支以千人为编制的部队安然无恙地通过狭道,酋长伊夫利终于相信阿尔·塞特是真的要把兽人放入内陆。
遵守协议,阿尔亲自护送兽人大军通过狭道。因为有自由城邦作为前哨,伊斯梅尔只在边境上的安置了几千人作为第二道防线。兽人数万大军一压到,这几千骑兵毫无招架之力,迅速放弃附近几个乡村向北逃窜。
见阿尔对兽人的劫掠杀戮无动于衷,伊夫利难掩好奇:“我本以为您会阻止屠戮平民。”
“没有死亡,又怎么能叫作战争。”阿尔不含感情的回答让伊夫利哑然。
神性的增加,使得他性格中作为‘人’的部分正一点点消失。除了关系到路维斯或亲近之人,他都会屏弃自我改以全局的眼光看待。换做以前,就算是绝对中立的阵营,他也不会应允屠戮平民这样的事在自己眼前发生。将兽人放入内陆绝非一时兴起,既可让伊斯梅尔吃点苦头,也可以阻止他们因联姻被拒而恼羞成怒发兵,又可保留下兽人这支战力不俗的氏族,与亡灵作战只靠人类怎么够。
看着那张几乎是泰伦斯翻版的面容,兽人酋长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位新继任的大魔导师可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城府和心机。幸亏他只是一个法师,对政治和扩张疆域都没兴趣,要是一国之王,兽人迟早会灭在他手里……
“阁下真不担心最高评议会的问责?”伊夫利不是没有头脑的笨蛋,他当然知道这笔交易背后的真意。作为一个抵御亡灵的要塞,自由城邦对内陆没有任何威胁,是以,他也不在意阿尔的利用。
“我既然这么做了,就有应对的方法,酋长大可放心,最高评议会可没空闲到介入兽人与伊斯梅尔之间的争斗。”
身为大魔导师的你将兽人放入内陆,最高评议会却不介入。伊夫利想了半天也没揣摩出阿尔这一席话暗藏的信息。兽人因为消息闭塞,加之与最高评议会没有直接往来与利益关系,不知道评议会在成立之初就规定不得介入国家之间和区域性的政治与战争。
就算同盟问责,阿尔只需声称自己不过是与兽人达成协议,协助他们过河就放弃攻城,作为南方议会的实际掌控与自由城邦庇佑者,能以最小伤亡与代价结束战争,换做任何一个统治者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同盟诸国能做的,也只是道德上的谴责,这种没有任何约束和杀伤力的谴责对阿尔也没有什么用。
伊斯梅尔的夏拉女王还未从被阿尔反将一军的失利中缓过劲来,兽人入侵的消息就随逃跑的边境守军传回王都费撒。她与大臣们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自从三百年前自由城邦建成,伊斯梅尔就再没与兽人进行过大规模战斗。在亡灵、月亮河、自由城邦的三重阻拦下,鲜少能有超过千人以上的兽人通过狭道进入内陆。
“是他!”莫罗斯握拳,表情有些扭曲。
“公爵,你说的‘他’指的是……”一旁的宰相听得一头雾水,听公爵的口气,好像知道兽人能长驱直入的原因。
“阿尔·塞特!除了他还能有谁!”莫罗斯大喝,众人哗然。这个名字就像它的前任一样,与自由城邦、南方议会和大魔导师绑定在一起了。
女王夏拉皱紧眉头,视线扫过静立身边的第一皇女,萨沙点点头,示意确实有这可能。
“怎么又是这个阿尔·塞特,他铁了心要与伊斯梅尔为敌吗?”
夏拉并非全然相信莫罗斯的话,而是此时此刻,能让兽人有如神助通过狭道进入内陆的,也只有继承路维斯一切职务的那个‘天才’了。
“女王陛下,因为炸坝一事,我们已同南方议会结仇,他们将兽人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