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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个滑头的布鲁诺不同,我是个比较固执、认死理的人,只要你不出卖我们,维护塞特佣兵团原有的荣耀,我就会尊你为老大。”
收起满不在乎的表情,一脸严肃的凯厄斯让奥洛芬想起布鲁诺,就在刚才,他们的脸重合到一起。他暗暗松了口气,无论是性格还是目前为止的表现,凯厄斯都比布鲁诺更值得信任。
“不是团长吗?”注意到凯厄斯使用的是老大而非团长,奥洛芬提出自己的疑惑。
“抱歉,在我心里,塞特佣兵团长只有一个。”在这一点上,凯厄斯非常较真,他宁可用老大这样近乎流氓的叫法,也不肯称奥洛芬为团长。
“我明白,头衔只是形式,新组建的塞特佣兵真正的掌控者是阿尔·塞特。我基于一些无法言明的原因加入塞特,代替真正的所有者管理佣兵团。”阿尔离开前用塞特语叮嘱过奥洛芬,不能泄露自己也是塞特人,要把让新加入的成员相信,他只是一个混有精灵血统的落魄贵族。
刚庆幸布鲁诺不在场,否则这谎话肯定要穿帮。奥洛芬转念一想,不对啊!佣兵公会的负责人可是知道知道他们三个都是塞特人,凯厄斯一问布鲁诺不就露馅了?还有,罗伊也是知道的,这个谎该怎么圆?
奥洛芬心乱如麻,为刚出口的谎言惶惶不安。凯厄斯三人却在一番坦诚之后,对奥洛芬的态度有了改观,对于阿尔他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精神放松下来的凯厄斯问起奥洛芬如何与路维斯学徒结识。亡灵入侵的时候他恰好带着第九团出任务,从逃到伊斯梅尔境内的玛兰难民那里听说路维斯被亡灵袭击,等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已是侵袭的第九天。别说是亡灵大军,就连制造杀戮的那名法师都没见到。
跑去找布鲁诺探听消息,他死活不肯多透露重组的塞特佣兵成员具体身份,一怒之下,凯厄斯不顾布鲁诺的劝阻,向所谓的英雄提出决斗。
假如这些击退亡灵的英雄真有能耐,或许可以重振塞特佣兵往日的荣耀。假如他们真的够强,或许能对付十七年来一直没有放弃针对塞特佣兵的幕后元凶。如果他们只是徒有虚名,或是沾了大魔导师的光,那就杀掉胆敢染指塞特之名的冒牌货。
面对凯厄斯的提问,奥洛芬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是在我村子借宿时认识的,当时还为不想同住一个房间而争吵。”总是安分当听众的罗伊忽然发言,内容着实让奥洛芬吃惊。
圣职者不说谎,即使是不同的世界,这条定律也应该不会改变。况且,罗伊本身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心里藏不住秘密,然而,此刻的他表情一点也不像在说谎。莫非……是刚才阿尔把罗伊喊道阳台单独谈话的时候修改了的记忆?不!不可能。我没感受到魔力的波动。就算使用的是费泽尔的法术,房间里的两个法师也会感应到,阿尔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凯厄斯把奥洛芬的沉默当做默认,反正从见面起他的话就不多,不回答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村子?你是洛伊村的人?”奇诺马上联想到路维斯附近唯一的大地神殿。
“嗯……已经毁了,被亡灵……”提起村子,罗伊几天来强装的笑容迅速瓦解。
凯厄斯一掌拍在罗伊背上,指着奇诺和切尔西说道:“他们两个也是上次亡灵侵袭的受害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谢……”尽管行为稍显粗鲁,可罗伊感受到了凯厄斯的真心,他是打从心里说出‘以后就是一家人’这句话的。
“温情到此为止,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切尔西生漠然的嗓音岔了进来,他表情和声音一样冷漠,“事先说明,我可不光是为了朋友才脱离红骑士。我从小就希望出人头地,不想一辈子都只当佣兵和学徒。路维斯的次席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团长,既然你的任务是代为管理佣兵团,可否帮忙联系阿尔阁下。”
“他……应该已经回去了。”火曜石附近感应不到阿尔的气息,奥洛芬猜想他已经返回天上的浮空城。
‘回去’这个词很容易理解,就连不是法师的凯厄斯也听懂了。
“不论你们如何联系,我需要你能将我的愿望传达给他。我加入塞特佣兵是以得到他的指点为前提。”切尔西还不知道阿尔只是一个刚学会一个入门法术的学徒,追求名利的他加入红骑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看重其佣兵公会排名第一的地位。
“好……”奥洛芬想了想,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阿尔在十界城就是法术天才,费泽尔的法术应该学的很快,指导什么的……应该不难吧。
“你没有别的要求吗?”奥洛芬看着奇诺,三人之中只有他没任何条件。
“我的要求嘛……还是等下次见到阿尔阁下再说吧。”奇诺一点也不着急,他没有切尔西那么追求功利。法术没有快速学习的捷径,领悟力、天赋、血统制约了绝大部分法人类师,要想突破多年瓶颈,不是靠高阶法师指点一二就能做到的,最重要还是靠自身。当然,这些话奇诺不会对切尔西说。相识多年,他了解切尔西的脾性,自尊太心强,因为幼年时的经历变得功利,如果劝说能起作用,也不会做出今天的决定。
第三十章 初学者
夜幕下的浮空城与地面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街道上依然熙熙攘攘,各色晶石与结界反射出的光亮使这座法师之城宛如幻境。
安迪端着晚餐推开没有布置任何结界与炼金陷阱的房门,别说是第一结界内的法师居所,就是纵观整个浮空城,也只有这间房屋的主人才会如此无所顾忌。是对自己的身手极度自信呢?还是无知的以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本该灯火通明的房间光线暗淡,原本靠墙的几个大木柜不翼而飞,数百本的藏书只有极少一部分凌乱堆放在地上,房间的主人站在空出的位置,用荧亮的粉末在地上涂写看不懂的符号。
安迪凑近一看,才发现那些闪闪闪的粉末是原本装饰在房屋四角照明的晶石。
“阁下,您这是做什么?”
“在设置新结界前,我想先改变一下内部结构。”阿尔对房间原先的设计非常不满,大片空间被浪费了,把那些不必要的书清理掉,空出足够地方设一个小型实验台。
“安迪,我需要一件学徒长袍。”用碾碎的晶石粉末标出实验室的大体位置,阿尔从安迪手里接过他今天的晚餐。
“阁下,您是大魔导师的次席弟子。有资格直接穿代表正法师的法袍。”
“你似乎理解错了,我要学徒长袍并不是遵照这里的规矩。”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去专门为初学者设立的学堂看看。”返回的途中,阿尔听到几个新学徒兴致勃勃的谈论最近一月的课程表。结合安迪总挂在嘴边的‘大魔导师弟子的特权’不难猜出,身为次席弟子是不用和其他初学者一起学习入门法术。想必南方议会也没有给他安排坐席,有路维斯做导师,谁还会自降身份去学基础知识。
“诶——为什么?”惊觉自己失态,安迪赶紧压低嗓门。
“别问那么多,去找一件,顺便弄一张最近的学徒课程表。”
“稍等。”安迪带着一肚子疑惑退出去。
又是流质的食物,费泽尔的法师难道都是素食主义者?
搅拌着碗里糊状的汤羹,阿尔开始怀念十界城的食物。连续十天都喝汤,即使是对食物没特殊要求的他也有些腻烦了。
就在腹诽南方议会的伙食差劲的一小会儿功夫,安迪带着一件崭新的灰色长袍回来了,当然,还有阿尔特地交代的初学者课程表。
还好灰色的学徒长袍够宽大,即使罩在黑色引导者之袍外面也不觉臃肿,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穿在外面设计的。
快速扫了一眼写有学徒课程的羊皮纸,意外的发现一天到晚的课程都排得满满的,因为是面向初学者的缘故,授课的法师多为中阶法师。
【炼金入门,授课导师艾妮塔,时间为夜寂至深梦,两个标准时。】(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时间正好,就先去这一个看看吧……
“阁下,您去哪儿?”安迪接过阿尔递来的餐盘,里面盛的汤羹几乎没喝几口。
“随便转转,不用跟来。”
做出这样的吩咐后,阿尔离开临时居所。没了那件与众不同的黑色法袍与显眼的金瞳,躲在暗处的眼线一时没觉察他不是法师侍从。
羊皮纸的反面绘有建议的浮空城地图,方便刚来到浮空城的初学者。按照地图的指示,阿尔来到位于浮空城北门的大讲堂。即使是在午夜时分,这里依然保持着极高的活跃度。身着灰色长袍的初学者随处可见,或高谈阔论或兴奋地四处转悠,与东面大图书馆的安寂形成鲜明对比。
“炼金讲堂请走地下五层……”看着墙上标注的箭头指示,阿尔不禁叹气,这该是多冷门的课程才会被安排到地下五层;选择先看炼金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费泽尔的法师似乎更喜欢具有直接攻击力的元素系。
再看课程表,这个时间段其他课程不是还没开始就是已经快结束。犹豫片刻,他还是走向漆黑的地下室。
旋转阶梯又黑又潮,混合了腐烂与金属的气味令人作呕,走了许久,终于在阴暗的甬道尽头找到一块写有炼金入门的牌子,从摇摇欲坠的木门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
推开门,柔和的浅蓝色晶石灯照出讲堂的全景,和预料的一样,入座的学徒并不多。授课的法师还未到,七、八名灰袍学徒围坐在一张老旧方木桌旁。
“又来一个被淘汰的。”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他人都哄笑起来。让阿尔意外的是,他们的笑声没有过多的嘲讽,反而带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喂~这边,年轻人。”年纪最大的一名学徒招了招手,示意阿尔过去。“别介意他们胡说,炼金术在激进派为主的南方议会不讨好,除了真心感兴趣者,几乎没有多少法师会将它作为主修课业。”
说话的老人年纪和死于决斗的赫鲁尔不相上下,近看比赫鲁尔更苍老些。阿尔注意到他胸前别有滴状的徽章,中心是水滴状,外围拱卫着一圈叫不上名的植物。
“主修?”
奇诺似乎说过他和切尔西主分别修元素与召唤。法师里面的派系吗?初级入门还没时间仔细研究,也不清楚费泽尔的法术具体派别。
“咦?你不知道?”老者旁边的中年男子一脸讶然,他胸前也有一枚徽章,不过正中的不是水滴,而是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
“抱歉,我是初学者,对法术不太了解。”阿尔庆幸,让安迪弄一件学徒长袍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要是穿着引导者之袍说这番话,只怕没人相信。
“诶~真难得,竟然有初学者愿意选炼金为主修,年轻人,你可要想好哦。”老人劝说阿尔将炼金改为辅助,“南方议会和北方学院不同,这里奉行弱肉强食的法则,学徒测试不允许将炼金制品和使魔带入,对主修炼金的派系可是要吃大亏的。”
正打算说今天只是随便看看,还没决定选哪一项做主修,木门再次推开,一名年纪三十出头的女法师走了进来,深蓝的长袍有别于之前见到的所有法师,她的到来让原本哄闹的讲堂瞬间安静。
这就是炼金的授课法师么……
谨慎而小心地打量女法师,发现她的穿着异常花哨,不仅裙边袖口缀满亮晶晶的水晶薄片,脖颈上还佩戴了一条嵌满宝石的金质项链。
“新生吗?真难得。”授课法师诧异地看了一眼默默打量她的阿尔,随后她将手里提的东西扔到大木桌上,竟是一只已经死了的豹猫
“哇哦~今天的解剖课是豹猫吗?真是难得的素材。”一名年纪和罗伊差不多的少年学徒兴奋地搓手。
“别碰!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申请到的素材。今天的课程是封魔药剂。”拍开少年伸向豹猫的手,炼金导师从系在腰间的小袋里掏出两把式样奇特的匕首,用一把固定住豹猫的尸体,另一把从喉管往下切,锋利的刀刃“唰”地一下就割开皮肉。
“抱歉,第一课就是如此血腥的场景。炼金就是这样,要与众多恶心的素材接触,剥皮挖骨少不了亲手而为,如果适应不了还是去当战法师吧,虽然比这好不了多少……”名为艾妮塔的导师利手法索切地割豹猫肌肉组织,将挖出的内脏逐一装入不同的容器。可她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呕吐声和离开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新来的学徒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不,是看着手里的豹猫,平静的眼神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反观其他学徒,除了资历最老的胡安,无不是捂着嘴强忍恶心的表情。
“可以提问吗?”在一堆屏住呼吸看解剖的人群里阿尔举手。
“你说。”艾妮塔对新人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