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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也罢,这次便饶了你吧。
 ;。。。 ; ; 舜元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表情看上去和方才一样浅淡清冷,微微睁开的眸子深不可测如一汪幽潭,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林莹莹的话,处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林莹莹放在藤椅上的脚终于有些发软了,她想要放下,却一咬牙忍住了,可垂头瞧着舜元这么久都没有反应,她愈发拿不准,只能偏头求救似地看向了天蕾。
不过这一偏头,却发现天蕾竟然在偏头看天空,根本没有看她!这是什么情况?
林莹莹捉急啊,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天蕾的心也是一突一突的,以她的想法,是得再添一把火的,可是方才她垂眸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眼底某人袖长的手指……用力弯曲,骨节泛白的模样……
她敢说,此时此刻自家摄政王大叔心里想的不是掐死林莹莹就是掐死自己,所以她这火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添了,只好偏头装死。
没了救星,也得不到舜元的回答,林莹莹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差点哭出声来。她此刻终于有些不确定了,不确定自己方才的做法究竟合不合适……
还好,舜元终于动了,他显示微微抬手,让还保持行礼动作的徐天晴和徐天雅起了身,然后这才抬眸清冷地看向林莹莹。
林莹莹的脚还没有放下来,他的目光似乎在林莹莹的脚上多转了几圈,旋即他开口问道:“林家林莹莹?林高群的女儿?”
林莹莹答道:“是!正是小女。”但这一次声音却不敢那么泼辣了,微微收敛了几分。
舜元点点头:“恩,林高群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林莹莹心中一动,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还没来得急高兴,便听得舜元继续悠悠道:“这年头能惹怒本王的人已经不多了,恩,你倒是勉强算一个。”
林莹莹心中惊骇,赶紧跪倒在地:“元王宽恕!一切皆是莹莹不是!”
舜元轻轻笑开,慢条斯理一句一句道——
“本王,脾气不好。”
“本王,性格残暴。”
“本王,权势滔天。”
他一句一句说出来,虽然风轻云淡,可是不知道为何,林莹莹却感觉到了天大的威压,她赶紧去拉了拉天蕾的裙边,可这位主一心装死,哪里会顾及她?
最后,舜元继续慢慢道——
“所以,本王最不喜欢宽恕别人了。因为,敢得罪本王的人太少了,若我还把那为数不多的几人宽恕了,那本王会孤独,会寂寞。”
天蕾憋得内伤。她抖动着双肩瞧着眼底这位神奇的摄政王大叔,这人简直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情景!真正是一只巨滑的老狐狸!
林莹莹早就泪奔了。
然后只见舜元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落下一圈阴暗的更更深的弧度,下达指令:“亦寒,送客。”
顿了顿,他继而补充:“将徐家小姐送出去。至于林家小姐……”
“便丢出去吧!”
亦寒扯了扯嘴角。
林莹莹早就泪崩了,刚被亦寒拎住衣服,指着天蕾便开始破口大骂:“摄政王,小女元王!是她陷害我!是徐天蕾这个小贱人包藏祸心陷害我!”
 ;。。。 ; ; 得到答复,天蕾脸上的笑容更甚,又朝着林莹莹几人的方向挤眉弄眼了一翻。
得到了天蕾的暗示,三人都有些激动,不过徐天晴已经是要嫁给景世子做侧妃的人了,虽说这位置比不上世子妃,泾阳王的地位也不及摄政王,可好歹算个皇室,所以她这面子也断然不能落了下去,眸中光芒虽在闪动,可面上却仍旧端庄。
至于徐天雅,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内阁学士府的庶女,以后嫁的人如何完全要看老夫人和李韵书的决断,况且摄政王这高枝……那么多人挤得头破血流都没轮到,又如何会这么幸运落在她头上?所以,因为位置摆得对,徐天雅虽然也很激动,整体形象保持得还好,远远看去,倒还是一个举止从容有礼的大家小姐。
不过这样一来,便把身旁有些激动过头的林莹莹对比得更加明显了。她的脸此时此刻几乎已经染上了一种兴奋过头的潮红,一双美目流动着晶莹的光芒,死死瞧着不远处的白袍男子,千金小姐应该保持的仪态风度早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去,快步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干脆拎着裙摆朝着藤架的方向跑了过来。
不过因为运动量少,刚跑到天蕾面前站定就气喘吁吁了,当然这也丝毫不能减少她的热情,她大口大口吸入几口气后,目光一动不动地看向了藤椅上躺着的舜元,脸上的潮红更甚,眉目之中,带上一丝迷蒙和毫不加以掩饰的爱慕,轻轻道:“元王爷千岁……”
刚要行礼,袖子却被天蕾一拽,林莹莹微微偏头,就瞧见天蕾朝着自己猛眨眼睛,她的嘴巴更在此刻张开合拢,形成一个两字口型,正是“机会”。
林莹莹这才恍然!是啊,她竟然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么一个让尊贵的摄政王大人发现自己‘优点’的机会了,若是今日不能表达出来,下一次遇见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说来,林莹莹也真正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换做寻常家小姐,学了基本礼仪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习惯,要做粗鲁的事即便再重要也肯定得好好纠结一番的,可林莹莹只深呼吸了几口,下一刻便双手叉腰,一只脚还抬了起来,就这么在天蕾都惊讶的目光中踩在了眼底藤椅的边沿,傲慢而泼辣地瞧着眼底的某人,大咧咧道:“你就是元王爷千岁吧?上次我也瞧见了你可是却没来得急和你打招呼,今儿遇见了也算是缘分!元王爷,你这人近看可比远看好看多了啊!”
天蕾吞了一口唾沫,偷偷给林莹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牛。
亦寒默默低头,给这位林家小姐默哀:小姐,俺很佩服您,您可真是个不怕死的……
后边徐天晴和徐天雅步子一顿,然后这才微微加快了步子走上前来,前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小女徐天晴见过元王!”
“小女徐天雅见过元王!”
可两人心中,对林莹莹却越发看不上了,先不过元王喜欢的是哪种类型,但是林莹莹这粗鲁的样子,她们便觉得实在是落了层次……
 ;。。。 ; ; 虽然是睡着,可眼前的男子还是给天雷巨大的压力,她瞧着眼底这张完美的顺眼,暗地里吞了吞唾沫,又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亦寒,却见他的目光正瞧着另外一个方向,像是故意逃避这里似的。
殊不知亦寒现在心里好纠结好矛盾,他是主子的贴身侍卫,主子有危险自当立刻冲出来,可是现在的重点是——自家主子明明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险情,他却还在装死啊有木有!
亦寒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是在考验自个儿?还是想等着瞧这位五小姐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万一是后面的想法,自个儿贸然出手,岂不是让自家主子不高兴了?
亦寒还在纠结,那边的天蕾已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腰一弯,双手抓住藤椅的一边,猛地朝上一带——
碰!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瞧着风华无双的摄政王大人就这么在空中一转,然后脸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啪!”
啊啊啊啊啊来个人告诉他们,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就连舜元自个儿都被惊呆了!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疼痛感,他真的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他是发疯了么才会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暗算自己’?
亦寒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天蕾竟然用了一个这么狠的法子,顿时眼泪汪汪,赶紧蹲下身去扶自家主子,心中想着,自己这饭碗该不会保不住了吧?
舜元却是慢慢睁开眼,瞧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沙砾,然后摆了摆手,再徐徐优雅站起了身,然后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紧接着,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把翻到的藤椅摆正,又施施然躺了下去。
亦寒默默退后一步,完了,自家主子的确生气了。还有主子……您毁容了您造么?您的鼻尖被擦花了一小点……虽然完全不会影响您的美貌……
天蕾垂着头,心惊胆战地站在舜元身旁,声音微颤:“……摄……摄政王大叔,我我我……我真的没想到竟然……竟然会把你摔成这样……”
眼底的人早就合拢了眼睛,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天蕾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的时候,他却徐徐睁开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的笑意,漆黑的双眸之中,像是堆积着无尽的柔情。
他招了招手:“来。”
天蕾心惊胆战地弯下了身子。然后她的头被蹂躏了。
瞧着天蕾头顶好不容易梳的发髻被揉得一团乱,舜元又笑得更加深刻了,声音极为温和地道:“没事儿,下次可得注意。这么一摔……本王也是会疼得。”手却是突然下划,看似快速擦着天蕾的脸落下,实际上暗地里狠狠捏了她的脸颊一把。
天蕾吃痛,却还是得笑意盈盈地附和,然后她转头瞧向不远处,对着林莹莹等人招了招手:“快过来!”这才又看向舜元,“摄政王大叔,这是我三位姐姐,这次特意来感谢您的,您一定得赏脸见见。”
舜元笑得更加动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要把世间一切都吸进去,悠悠回答:“那是自然。”
 ;。。。 ; ; 光滑的白玉石地面的终点,是一座有两层高的古楼,古楼全部采用木制,看上去已经有些岁月,可是时间的流逝虽然在它身上增添了许多斑驳,却一点都没有降低它的韵味,在这树木环绕、青草悠悠之中,显得这般遗世**。
在古楼西南方向,有一篇特地用竹条架起来的藤蔓,看上去有些像葡萄藤,此时此刻它长得正茂盛,蜿蜒盘旋地将头顶和左侧的空间完全遮挡,只不经意间露出几个小孔,落下些阳光来。
此时此刻,藤蔓下,放着一张藤椅,藤椅之上,翘着腿悠然躺着一名白袍男子,白袍男子五官俊朗温润,那微微闭着的眼睛给人一种想要窥探的冲动。
在男子身旁,一名腰配长剑,面容冷硬的侍卫没有表情的站着,将这一份柔润的风景生生沾染了些偏硬的线条。
不远处,天蕾带着几人在院子门口站定,遥遥朝着藤架的方向一指,压低了声音:“到了。”
几人远远看去,虽然看不清楚五官,可目光一落在那白袍人身上,就再也不想挪开。即便隔得很远,这个人,这道风景也一点不会被剪彩,反而有另一种美感。
林莹莹眼中划过一丝担心,拉了拉天蕾的袖子:“五表妹,你瞧……元王爷他似乎在休憩啊,我们这样贸贸然去打扰了他,会不会被怪罪?”
在京城,有这么一个说法,那便是元王千岁有三不能扰。第一:睡觉的时候不能扰;第二:吃饭的时候不能扰;第三:沐浴的时候不能扰。如果遇到这三件事,再急的事情也得往后推。
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言,真实度她们却无从得知,因为家中即便有在朝为官的亲人,他们也是断然不敢议论这事儿的。
“没事儿!”天蕾瞧着林莹莹,“莹莹表姐,方才我给你说的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啊?”林莹莹一愣,旋即摆手,“自是没忘。”
“那莹莹表姐,现在可就是你展示自我的时候了——不经意的粗鲁打断摄政王大人的睡梦?你不觉得这给人的映像定会时分深刻?”
林莹莹果然动摇了,可这事儿……她有些摸不准,又瞧了一眼天蕾:“虽然你说得有理……可是,这人可不是别人。你确定——你没有害我?”
“自然!”
“那……你得先做给我瞧瞧。只要你粗鲁地叫醒元王爷,他未怪罪于你,我便信了。”
天蕾囧,她还以为这林莹莹是一个二百五呢,怎么却偏偏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开窍了?让她粗鲁地去叫醒摄政王大叔?卧槽,这不是让她自个儿把自个儿的金主给吓跑么?
……不过,她已经提前让人来通报了,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