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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逼往一个角落挤成一堆。
习惯生活在空旷野外的赤焰,自从小混等人住进客栈里,已经被关了二夜一天,头一天晚上还有小混来陪它,等着偷马贼上门,赤焰倒也没有感觉住在小小的马厩里何不好。
尤其,当小混追着夜行人离去时,赤焰顿然感到,打从参加那达慕开始,就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不安感,忽焉消失。
于是,当夜和隔天,赤焰着实休息个够,安分了一整天。
赤焰以为小混没多久就会回来,或者,小妮子会来看它,好让它撒娇一番。
怎知,小混一去至今未见,就连小妮子也因为每天逛街玩累了,没有和它打照面就径自歇息。
憋了许久的赤焰,终于忍不住没有人理它,就开始发脾气,威胁和它同住的三匹大马,那三匹蒙古马健壮是颇为健壮,只是被人驯服已久,野性全失,对于赤焰的挑衅,干脆给予全然的退让。
这惹得赤焰心情更加恶劣,于是不等二愣子来喂它,就发出“唏唏!”的嘶叫。
小刀等人匆匆来到马厩,赤焰认准小妮子,低嘶一声,一头就钻向她,拚命将小妮子朝门口顶去。
小妮子被赤焰揉弄的咯咯笑道:“赤焰小子,你老爹不在,你就想造反了是不是?”
哈赤虽然在那达慕上和小混等人相处了十几二十天,可是和赤焰也没见过几次面,此时,他总算瞧清楚这匹有大漠神驹之称的宝马。
哈赤搓着手,赞叹道:“啧啧!这就是大漠神驹,真是漂亮,瞧它的神韵、肌肉,还有修长的细腿,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马!也只有少爷才能收服这种宝马。”
赤焰似乎知道哈赤赞美自己,它颇为神气地扬头轻嘶,那种意气风发的神气劲儿,大概除了小混,没有人能够与它媲美。
小刀走上前,理了理赤焰的鬃毛,轻笑道:“这小子大概是被关腻了,想出去蹓蹓腿,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
哈赤忙不迭点头赞同道:“对对!好马就是得骑着常跑,才会越磨练越有腿劲和耐力,如果让它过太舒服的日子,每天吃上等好料,却不蹓腿,就好象是富贵人家养儿子,十个有九个半都给宠坏了,成不了大器。”
哈赤是蒙古人,蒙人善马,不论是骑是养,都有杰出的方法,他打的比喻,可谓是一针见血的绝妙例子。
不过,他这么一说,倒让小刀想起杜云亭,于是,小刀轻笑道:“哈赤,你还记不记得杜公子,后来他怎么样了?”
哈赤耙过乱髯,呵笑道:“就是那个衣服穿的很体面的公子哥,是不是?他的人倒是不错,客客气气,很有礼貌,人又时常笑玻Р'的,咱们族里,不少姑娘挺中意他的吶!那天早上他听说少爷离开后,他好象很失望,我出来追少爷时,他正在打点行李,大概也走了吧!”
小妮子将挂在鞍具旁,赤焰专用的鹅黄鞍辔取下来,为赤焰绑妥之后,催促道:“小刀哥哥,别管那个什么少盟主的啦!咱们遛马去!”
小刀看看天色,颔首道:“也好!哈赤,这次就由你留在客栈中等小混好了。”
其实,小刀是怕小妮子和赤焰出现之后,若是真个儿遇上麻烦,光是哈赤一人可能难以应付。
所以,小刀只好冒着与血魂阁撞见的顾虑,亲自护驾,陪小妮子出去遛马。
天真的小妮子和憨直的哈赤,自然不知道小刀用心良苦,小妮子见小刀要陪自己出门,更是高兴的跳脚。
毕竟,比起哈赤,小刀这个伴,可风趣的多啦!
小刀带着小妮子和赤焰,自客栈旁一条弯弯曲曲的窄巷,迂回转绕了半天,才步上大街,小妮子一瞧,发现这个街口,已经相当接近张家口尾端,快要离开张家口所属的镇区,大街旁的屋子逐渐稀疏,就连人影,也已看不见几个。
小妮子好奇道:“小刀哥哥,你以前来过这里是不是?我看你对张家口的大街小巷好象很熟嘛!”
小刀淡然道:“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和我师父特地来这里参加张家口有名的赶集。第二次是被人捆着押来的。”
小妮子曾经听小混提起和小刀在沙漠巧遇的事,她知道那就是一段所谓江湖恩怨,不是怎么令人愉快的回忆。
于是,她故意岔开话题,问道:“小刀哥哥,张家口的赶集真的很热闹吗?昨天我和哈赤出来逛街,他也提到了呢!”
小刀暗赞这妮子灵巧,知道有些事最好甭提,他也故意略过不愉快的回忆,谈笑风生道:“当然热闹啦!张家口的口马,是关内外有名的好马,因此,这里的赶集主要便是拍卖马匹为主。
那时,来自关内的汉人会带着布匹、米粮或是南北杂货到这里和蒙人回子和其他关外百姓交换些皮货,牲口什么的。
久而久之,风闻张家口集市的贩子越多,来到这里赶集的人口也就越多,自然就成了张家口重要特色之一。“
小妮子兴奋的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赶集,我们会不会碰上?”
小刀计算一下,遗憾笑道:“张家口的集市,通常是初一和十五各一次,今天是初九,离前后的赶集日,都有一段空档,看来你这回是没机会开眼界了!”
小妮子懊恼道:“讨厌,今天为什么是初九嘛!害人家看不成赶集。”
忽地——这妮子又突发奇想,开心道:“小刀哥哥,你想小混会不会拖很久才回来,那时咱们就可以留下来,顺便看一看十五的赶集啦!”
小刀呵笑打趣道:“我看难喽!小混把你这个花不溜丢的亲亲好老婆搁在这里,他若是放得下心拖上一个星期才回来,那才怪咧!”
小妮子心里是喜啧啧、甜蜜蜜,脸上却故做不在意地轻哼一声,娇笑地跑开,召唤道:“赤焰小子,过来!”
赤焰欢嘶一声,放蹄奔近小妮子身旁,小妮子不待马儿停身,已在一阵咯咯娇笑声中,攀着赤焰头项,轻巧的飞身跃上马背,她愉快的吆喝轻嚷,催着赤焰一溜烟,狂奔而去。
小刀也因为自己二人,已经远离热闹的张家口,到达镇外无人的荒凉野地,就不阻拦小妮子恣意纵骑飞奔。
他只是略为提气,身形轻快地尾随在赤焰之后,不疾不徐地盯住小妮子背影,平稳地蹓着腿,顺便练练身法。
小妮子奔出一大段路之后,轻轻一拍马头,赤焰立刻会意地回转身子,向来处跑了回去。
自从在那达慕马赛,小妮子吃过乌龙驹白星的闷亏之后,她就发誓绝对不让这种糗事再有机会发生。
于是——这娘子每天都要黏着赤焰一段时间,以培养自己和马儿之间的默契。
现在,她和赤焰之间的感情,不下赤焰和小混那种灵犀相通的心意,越是如此,这妮子越加疼爱赤焰。
如今,站在一旁吃醋的人,已经变成小混,而非她望若妮。
小妮子回程掠过小刀身旁,她愉快地对小刀挥挥手,继续向前跑去,直到接近一座小丘时,小妮子才又让赤焰换个方向,泼拉泼拉地全力奔驰。
她自己就伏在赤焰背上,享受着腾云驾雾,飘飘然的感觉。
此时赤焰的身上,已经微微见了汗,小妮子这才放慢速度,指着远处一个小黑点道:“赤焰小子,咱们回去找小刀哥哥。”
赤焰昂然轻斯,踏着“得得!”有节奏的小碎步,一路缓缓溜向小刀。
小妮子经过这一阵激烈的奔行,感到久伏马背的筋骨有些僵硬。
于是——她索性滑下赤焰,踢腿甩臂活动一番,任赤焰独自踩着碎步小跑而去。
忽然——赤焰怒嘶地反身奔回小妮子身边。
小妮子讶然抬眼往前一看,一名年约四旬,长得猥琐德性的邋遢粗汉,手中赫然提着一只套马索,正向自己逼进而来。
小妮子沉声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粗汉嘿嘿邪笑道:“小妞儿!你问我是谁做什么?莫不是看中了阿屠我,想和我上床相好?”
小妮子骤闻对方秽言秽语,羞怒道:“无耻!”
这个叫阿屠的猥琐粗汉,还以为自己吃定小妮子,他不禁自露邪光,呵呵淫笑地朝小妮子逼来。
同时,他干脆丢开手中的套马索,径自动手宽衣解带,准备待会来个霸王硬上弓。
若是别的女孩子遇上这种事情,只怕早已尖叫连连掩脸落荒而逃。
偏生,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犹不自知自己今天撞上铁板,碰上素来以大胆见长,泼辣出名的小妮子,注定他要倒大楣。
小妮子怒叱一声:“不要脸。”
说着,她手往腰间一探“刷!”的一声,血玉龙筋鞭赫然在握,小妮子立刻毫不留情的挥鞭朝阿屠抽去。
阿屠原是微微一愣,他只听到耳边“劈啪!”一声脆响,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抽痛。
他哇然惨叫,抚着双颊急急向后退去,这一摸,他才发现自己两颊湿濡濡,放眼一看,竟是满掌鲜血。
一时之间,阿屠忘了疼痛,恶向胆边生地破口大骂:“他妈的!我操你这个小贱人……”
话犹未完,小妮子粉脸带煞,大怒道:“狗贼!找死。”
“啪!啪!”连响,小妮子右手蓦扬,长鞭有如暴雨骤起,劈啪不断落在阿屠脸上、身上。
登时,将这个满口污秽的猥琐粗汉打得满地乱滚,四处翻爬,任是他几次想要冲逃,都被小妮子圈住,狼狈地摔在地上。
不过片刻时间,阿屠已被小妮子抽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他再往地上一滚,血和着泥沾满一身,那模样不但邋遢,而且凄惨无比。
终于,他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嚎叫,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呀!我下次不敢……哇!”
“怎么回事?”
小刀闻声赶来,瞥见盛怒的小妮子,讶然地问着眼前二人。
小妮子冷冷重哼地收回鞭子,不屑于启齿。
这阿屠还以为救命菩萨到了,他爬向小刀脚边,呜呜哭诉道:“壮士,救命呀!我不过是想抓那匹没有主的红马,这个姑奶奶见了眼红,竟然不分清红皂白,想杀死我灭口,抢走那匹马呀!”
小刀淡笑道:“是这样子的吗?”
小妮子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人,前一秒还在求饶,一眨眼,就能红口白牙扯起漫天大谎。
她气结地怒斥道:“放屁!你简直是……简直是满口乌拉狗屎鸟蛋屁!我刚才从赤焰背上下来,我不相信你会没看见,赤焰背上的鞍子都还在,它怎么可能是无主的马!”
喘喘气,这妮子越骂越顺口,她疾言厉色地斥责道:“不但如此,你偷马不成也罢,一看四下无人,竟敢动起龌龊的念头,对姑奶奶胡言乱语,还……还……不要脸。”
小妮子最后还是词穷地大骂不要脸。
小刀一听就猜出了什么,他脸色渐寒,冷漠道:“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阿屠犹不知大难临头,仍然呼天抢地睹咒道:“冤枉呀!这小贱人都是胡说,不信我可以剁鸡头发誓,绝对没有这回事……”
“砰!”的闷响,小刀满脸凝煞的一脚将他踹了三个滚翻。
阿屠直到此时,才感到事情苗头不妙,他畏畏缩缩地抬起眼,小心地瞧着小刀,这一看,小刀的脸色却叫他心“噗通!”大大一跳,然后便像跌入冰库般,冷到了极点。
小刀冷冷盯着他,语气酷厉道:“刚才在张家口内没多远处,我就注意到你不怀好意地瞧着小妮子和赤焰,可笑那时你只光瞧着她们,却没瞧见我掩在赤焰身后,出了张家口,我也发现你鬼鬼崇崇跟踪而来。岂料转个眼,你就不见了,我特地回身往张家口去瞧瞧,没想到你却赶到前头,截住小妮子他们。朋友,做人到了你这种地步,实在很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阿屠惊疑地瞪着小刀,慢慢往后蹭去。
小刀冷哼一声,他立刻有如丧家之犬般,狂叫着拚命向前冲逃。
忽然——空中青芒微闪倏灭,阿屠惨号一声,他的右臂突然离开肩膀,洒着点点血雨,朝向右前飞坠落地。
小刀双手依旧空空的一弹衣摆,森冷道:“杀了你这种人,只会弄脏我的刀,取你一条右臂,算是给你一个警告,滚!”
……说完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小刀端起滋味不怎么样的热茶,呷了一口,这才笑着对小混和小辛二人,继续道:“那小子知道我不杀他,竟敢边逃边威胁要报复,他奶奶!真是十足的贼人!”
小混突然颇有含意地嘿嘿直笑,同时不断往小辛瞟去,小刀微怔之后,会意地声明道:“丁仔,我说的是那个小人贼滑的很,可不是指你这种职业性的人而言。”
小辛嘿然干笑道:“老哥,知道就好,何必挑明了说。”
小妮子和哈赤这才弄明白他们三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忍不住也呵呵直笑。
天色微暗,又到了掌灯时分。
小混他们五人在早晨天色微明之际,由镇外潜回到客栈,经过小混调理好受伤之人的伤势,又塞给每人一颗大补丹,众人服用之后,全都蒙起头,大睡一场,直到日头偏西才醒过来。
小混点来酒菜后,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