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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混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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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为自己和小混敷敷抹抹一番之后,小刀环顾四周道:“这时里不能再留,既然血魂阁能在此处截住咱们,他们必定也知道我们原先计划的去处。”

想了一想,小刀沉吟道:“看来咱们得换个地方。好吧!就到那里,地方虽然远一点,但是绝对隐秘安全。”

小妮子等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问:“哪里?”

小刀神秘笑道:“去了你们自然知道,走吧!”

他唤过赤焰,将小混抱上马,直扶着小妮子坐在小混后背圈抱着小混,安置妥当,他回头瞥见哈赤不断地龇牙咧嘴,好象很痛苦的样子,他这才想起哈赤所中的冰心风神雾毒性未除。

小刀歉然笑道:“哈赤,很抱歉我不知道解药是哪一瓶,只好让你等小混醒来再为你解毒。”

哈赤扭扭身子,露齿笑道:“没关系,小刀少爷!忍一忍,这阵麻麻痒痒的感觉过去就好了。”

小刀鼓励地拍拍他,再次看了看四周,只见越下越大的雪,已经掩去部份血腥和零乱,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是一片雪白,好象未发生过事情一般。

“走吧!”

一行人顶着越见凄厉的风雪,转身朝他们来时走过的小径而去……

静——绝对的寂静!

原本凄厉的寒风,彷佛也不愿破坏天地间这份宁静祥和的气氛,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止它的呼啸。

只有点点纷飞,柔柔的、细细的,宛如鹅毛又似棉絮的白雪,兀自轻悄悄地从天际飘落凡尘,伫足在树梢,停歇于大地……这里是五台山区,离着梨花尖,说远,其实也不算太远,只要由梨花尖西行十余里,翻过长城,再走上数十来里的山路,也就差不多了。

此时,山里层叠交错,起伏绵延的峻峭峦峰,在缤纷瑞雪的粉饰下,远山近岭,触目尽是一片洁白。

偶尔,雪地里间或隐露出一、两株长青的松柏,点点绿意,将山中雪景衬托得越见雅致。

提起五台山,几乎无人不知是为佛教圣地,而那状似五髻的五座秃峰,更称得上是三步一小寺,五步一大庙,处处可见游人如织,香客络绎。

就在五台山的背台东北方不远处,有一座状似鸠头鸠眼,勾啄栩栩如生的孤峰,遗世独立,山中僧人都称之为鸠头峰。

由于这座鸠头峰前阻云海滚腾的万丈深渊,猿猱难攀,飞鸟难渡的峭岭绝壑,因此,鸠头峰一向被人认为无路无达,人踪绝迹。

然而——此时鸠头峰那双上不着峰顶,下不接深谷,既无垂藤可供下攀,又无曲径可以上朔的鸠眼左眼眼洞之中,赫然有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人。

那人浑身上下缠满白布绷带,像煞一粒特大号的湖州粽子,倚着洞壁而坐,从那张鼻青脸肿,却依然眼露黠光的面貌仔细看来,除了那位自称天才混混的狂人帮大帮主——曾能混,还会是谁。

小混倚坐于距离云海几乎不足三尺的洞口旁,有些视而不见地瞪着洞口之外的寂静落雪,小妮子和亨瑞端坐在他对面,二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地面……原来,地上画着一尺见方的棋盘,几截松枝叉充棋子,他们正在下象棋吶。

小妮子身兼顾问和军师二职,在一旁指点小红毛作战,同时告诉他车马炮长的是何德行。

因为亨瑞从未见过那些刻在棋子上的支那字,象棋,自然也是第一次下。

亨瑞抓起刻着炮的松枝,看了看小妮子,笑问:“炮?”

小妮子耐心地点点头。

亨瑞高兴叫道:“炮,砰!”他得意地轰掉小混的一只“卒”。

小混回过神来,呵呵谑道:“砰?我还‘杠’呢!你以为这是打麻将?”

“麻将?”小红毛双眼一亮,兴奋的点头道:“会!”

小混啧啧咋舌道:“真的?下次有机会咱们打个八圈试试,看看你的道行有多深。”瞄了地上的棋盘一眼,他淡淡道:“‘马’八进七,吃‘炮’!”

小妮子代他动手,将亨瑞的大炮吃掉,亨瑞轻哼一声,皱眉搔耳,陷入苦思,瞧他这边棋盘上,只剩得老帅一只,红“仕”二名,单相独存,实在也没什么妙招可想的。

半晌,亨瑞咯咯一笑,抓着相便要吃掉小混的黑马,小妮子轻笑道:“小红毛,你又忘了,‘相’是不能过河的。”

亨瑞不服气道:“为什么?”

小妮子向来明白下棋的规则,象棋之中绝无飞象过河这一招,若问她为什么,她从没想过这道理,怎么知道象为什么不能过河?

小红毛见她答不出,得意地用飞相,吃掉小混的黑马。

“啪!”地闷响,小混里着绷带的右手,赏了亨瑞一记响头,笑骂道:“他奶奶的!小红毛,你真是天才,这么重的一只象,又没船渡它,怎么可以过河,还没到河中间就淹死啦!”

亨瑞抚着脑袋,装傻的咯咯直笑。

忽然——“吃饭喽!”

小刀带着笑意的声音,自洞底深处传来。

原来,这处山洞,由五台山区的方向瞧看,是个山洞,实则,却是一条自然天成的隧道,只是一般人并不知道罢了。

难怪小刀能够带着受伤昏迷的小混到达这处无人可及的眼洞之中疗养。

不一会儿,小刀和哈赤二人,一身风雪,自洞底走了出来。

他们二人手上都捧着些山精、地黄等可食的植物,而小刀左手中赫然多持着一株色泽深褐,大如人掌的灵芝,兴高采烈地步向小混等人所坐之处。

小刀放下手里的东西,轻笑道:“天那么冷,为什么不升个火烤烤,还要坐在洞边吹冷风?”

小混不在意道:“风停了,而且我怕升火会让外面的人察觉这洞里住人。赤焰小子在哪儿?”

小刀拍掉头脸和身上渐溶的雪花道:“我让赤焰小子留在另一头出口附近,若有异动,它可以实时通知我们,还有,只要你不要这么靠近洞口旁升火,外面的人是看不出这洞里别有乾坤。”

小妮子瞥见灵芝,欢叫道:“小刀哥哥,这是灵芝※!你在哪里找到的?”

小刀呵呵笑道:“其实,那是赤焰小子挖出来的,它的鼻子可真灵,连雪下面有名堂都瞒不过它!”

亨瑞拨了拨他们的晚饭,失望道:“又是草?不要。”

“不要!”小刀捏捏他突出的鼻子,威胁道:“我和哈赤冒着大雪去找吃食,你敢说不要!下回由你去张罗三餐。”

亨瑞侧头想道:“张楼?不懂!”

小刀泄气地摆摆手,谑道:“唉!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还是让小混无聊时多教你一些中文。”

哈赤难得幽默道:“小红毛,怒狮的汉语已经很不灵光,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哈赤现在高兴啦!”

亨瑞不在意地耸耸肩,对哈赤扮个鬼脸,不知径自低声咕哝些什么。

小刀瞧着小混,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进去休息?”

小混显然有点累,于是病恹恹道:“也好!这次挨的揍的确不轻,算是第一等伤,最少得休养半个月才恢复得过来。”

顿了顿他接着道:“当然,半个月是指经本少爷精湛的医术诊治才有可能。”

小刀嗤笑道:“还没说你胖,你倒自己先喘了,你这混混还真他奶奶的有够不要脸呢!”

小混半闭起眼,由哈赤将他抱着走入洞腹深处,比较靠近另一个出口的地方,他犹不忘回道:“谁说我不要脸,我这叫有自信……”

说着,声音渐弱,不知小混是倦了,还是睡着了。

小刀朝小妮子扮个苦笑,二人略略收拾起晚饭,随后追上哈赤。

瞧小妮子那种轻灵飘逸的身形,唔!看来她曾扭伤的右脚踝,已经痊愈无碍。

小刀有感而发道:“不过,说实在的,小混,你还真是耐打,若是换做别人受了你这身伤,就算有神医在场,只怕也救不回这条命。”

小妮子也是心有余悸道:“就是嘛!前几天,当小刀哥哥带我们到了鸠眼洞,我还以为……”

小混闭着眼,懒懒道:“以为我再也混不下去了,是不是?老实说,我若不是仗着我武爷的冥元大法,只怕,我这次还真的混不下去,就此归位大吉。”

“冥元大法?”

小妮子一脸茫然,而小刀却是满脸讶异。

“这就难怪。”小刀沉吟道:“据说,冥元大法是融合龟息大法和归元神功,却又另辟蹊径的一门内功心法,只要学得这门心法,不但能如龟息大法般闭气久留,同时兼有归元神功那种迅速复功的效用,只是,我从未听说武狂老前辈识得这门心法呀!”

此时,他们正走进一处较为宽敞的洞腹。

亨瑞已经先一步到达,正将洞腹中央一堆微红的余烬,重新引燃。

火光照亮四周,只见贴着洞壁两侧,不知是谁想出的点子,竟然利用青绿的松树为帐,搭起五座大小不等的松树帐篷,使得小混他们在这处小小洞天之中,居然能够拥有个人的天地和隐私。

小混示意哈赤,将他在火堆旁放下,哈赤为他推来一块大石,当做靠背,好让他能够舒舒服服地倚坐休息。

远远地,在山洞另一头似乎有隆隆水声隐然传来,彷佛在为小混等人所居的深洞,做着增添的演奏。

小混接过小刀递上的山精,咬了一口,这才接着刚刚的话题。

他咿唔道:“老哥,江湖中不知道我武爷爷所懂得绝学,还多着呢!只是经过那么多年,我武爷爷已把一些拉拉杂杂,又不太高明的武功全都忘掉,光留着他认为值得学的功夫教我。

而我,老实说,对学武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两位爷爷才联合参透冥元大法的精义,逼着我学会。

好歹,这总是我来闯江湖的本钱,所以,我也就勉勉强强学得十成,诚如你所说的,这门心法能闭气,易复功,另外,就是能够像程咬金一样,打不死。“

小妮子咯咯娇笑道:“你对学武没兴趣,就出来闯江湖创帮派,你要是对学武有兴趣,天会知道你会干什么事!”

小刀捉狎道:“那还用说,他一定会把江湖填起来,让大伙都没得混,如此才能证明他曾能混的很能混,方不愧他狂人帮大帮主的身分。”

小混搔搔头,嘿笑道:“这也有可能,只是我现在对学武还没兴趣,所以暂时不想,有了兴趣之后的事。”

他嘴里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开始重新考虑,是不是该对学武多有点兴趣,这个填江湖的事,听起来好象还挺有意思……。

第六章 腊八归客故人情腊月初八,吃稀饭的日子。

天,已经连下好几天的雪,大地早已变成一片水晶玻璃的银色世界。

北京城里,连绵比栉的屋瓦上铺着厚厚的雪毯,家家户户的屋沿下挂满长长短短的透明棒冰,犹自滴着水的冰柱儿,毫不逊色地和屋梁上所挂着的腊肉腌鱼、凤鸡香肠相互争辉。

人潮来来往往踩过足有半尺深的积雪,忙碌地穿梭在大街和胡同里。

可不是嘛,喝完了腊八粥,离过年就近了,这个时候就算天依然飘着鹅毛似的雪花,也没有人会闲在家里烤火炉子。

杜老驼酒坊也因为大伙儿都忙着准备过年,倒是少不了少坐着喝暖酒、闲磕牙的常客。

此时——酒坊没有半个客人,老杜却忙上忙下准备着打上十来斤好酒,待他打点好一切之后,习惯性的,他拉下肩上雪白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这才踱向门口,脸上流露出殷切的期待,频频朝胡同口张望。

他在等人,想起自己所等之人,老杜不禁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虽然自己与这人不过是一面之缘,却不知怎么地,竟早早就数着日子等这人再来,只是想再见见这孩子纯稚的笑脸。

老杜再次望了望巷口,摇摇头,自觉好笑地踱回酒坊内,心想:“活了这么把年纪,怎么定性却越磨越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老杜我动了春心,等着姑娘来呢!”

他呵呵一笑,老杜径自在备好碗筷杯盘的大酒缸旁落坐,定定的望着门口发起呆来了……北京大桥的底下,永远是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要迎新年了,平时只是单日或双日才有集市。

此时,不分单日双日,天天都有了。

赶往天桥的路上,络绎着全是去赶集采买年货和看热闹的人群,有的人空着手走,有些人担着担子。

担里除了带了来想售的货物,一边箩筐里偶尔露出一个黑黝的小脑袋,张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熙来攘往的各色路人。

也有人牵着驮满大包小袋的驴马,驴马背上高踞着的素衣小孩宛如一国之君,神气地巡视着自己的王国。

还没到天桥吶!这一路上形形色色赶路的人影,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接近新年的热闹气氛。

一路之上,却也没人朝那个高似小山的大个儿,或红发白肤的奇怪小孩,以及三个神采昂扬,俊俏非凡的大小孩多瞧一眼。

也许是因为京里的人嘛!比较见多识广早就对一些不寻常的事,见怪不怪啦!

小混依旧是那一身青布长衫,平底靴,瞧他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模样,就知道大半个月前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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