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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身推了推小混,理出较大的床位,拉起被子再次倒头就睡。
良久——于飞凤等小混他们的呼吸都变得均匀,看似熟睡后,方才叹息道:“堂主,我看今夜算了吧!天都快亮了,明天还有路要赶,我们是该休息。”
梅芳寒幽幽地道:“我实在不甘心,错过了今夜,他们不一定会再喝醉,我们岂非没有机会。”
于飞凤低声暗示道:“堂主,他们并不知道冷艳宫位于何处呀!”
梅芳寒双目一亮,欣喜道:“有道理。”
她瞪着沉睡的小混,低声咕哝道:“我就不信斗不过你,哼!”
终于,冷艳宫群娇死心塌地地和衣安眠。
第二天,此起彼落的鸡啼,唤醒睡得正甜的众人。
小混伸着懒腰,愉快道:“呵,睡得好舒服呀!”
小刀懒懒应声道:“就是我身边的哈赤,打了一个晚上的闷雷,让我睡得不安宁。”
小妮子推被而起,娇嗔道:“还说呢,昨晚三更半夜,小混不知道鬼吼鬼叫什么,吵死人了!”
小混耸肩道:“没办法,我梦见自己在追满天的金子、银子,眼见就要追到了,却被一群野猫把刚落地的金子又惊飞了。”
梅芳寒等人强做镇定,若无其事地整理漱洗。
小刀躺在床上,跷着腿道:“这可巧了,昨晚我也梦见一群野猫,不过,它们可是打你的主意,我看它们一只只伸长利爪,好象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才甘心吶!”
小混邪邪笑道:“我看那群野猫不是想撕碎我,它们准是想从我这里偷点什么,可惜呀……”
他双手随便一翻,掏出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瓶,戏谑地狭笑道:“我身上的玩意儿实在太多,就算它们想偷,可难下手的很,搞不好呢,还将立即毙命的剧毒当糖果吃掉,那才好玩。”
梅芳寒她们这才知道原来昨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人家的眼里,自己等人还以为神秘。
想起昨夜种种失态,使得这群冷面的娘子军们,亦不禁两颊窘得通红。
小混笑谑道:“我说大姑娘们呀!你们不用白费心机,想斗赢我们,简直门儿都没有。”
梅芳寒等人闷声不吭,匆匆离房,径自前往兼做饭堂的大厅里去。
小妮子恍然大悟地笑道:“难怪,我昨夜醒来,她们都没有睡,我以为她们真的睡不着,原来是别有企图。”
小混捏捏她的俏鼻子,亲昵地捉狎道:“只有你这妮子还这么天真,江湖都混出了名,人情世故却是一点也没长进。”
小刀呵呵笑谑道:“所以,我才会说她是未受环境污染,简直是单纯的可以。”
小妮子跺脚嗔道:“谁像你们,一个个都是回锅几百次的老油条,被别人骂混混,不入流,还自以为得意,哼!”
小混嘿笑道:“你别忘了,别人骂的可是整个狂人帮,那自然也包括你在内,你用不着老大笑老二差,反正,咱们全都是一个样儿。”
小妮子扮个鬼脸道:“谁跟你们这些老油条一样,才怪呢。”
她甩着两根麻花辫,跑出房门。
小混故意大叫道:“喂,别跑呀,你可是最具价值的人质,小心被挟持啦!”
小妮子远远地回道:“挟持了才好,我看你有没有办法应付。”
小混无奈道:“奶奶的,跟她说真的,她以为我在开玩笑,和她开玩笑时,她偏要认真的不得了,娘们就是娘们,真叫人伤脑筋。”
小刀嘲谑道:“怎么啦?发牢骚呀?真是稀奇啧啧,我还以为你和那妮子是零缺点的恋爱吶!”
小混自嘲道:“谈恋爱如果能零缺点,那就像老天下金子雨一般,不是做梦,就是神话,老哥,没有身历其境的人,是不能了解个中的酸甜苦辣。”
小刀不以为然地道:“瞧你说的那么个苦法,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难不成你是想自找罪受?”
小混以专家的姿态,评论道:“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自幼被你师父那种不近女色的思想教坏了,所以不了解,人若未经恋爱,那就像秤没有锤,锅少了盖一般不完整,在感情的领域上不能称为成熟。”
“放你的乌拉屁!”小刀嗤笑道:“我看你是中了邪,才有如此一番谬论。”
小混做态地叹道:“自古英雄常寂寞。”
小刀不解道:“这又和英雄扯得上什么关系?”
小混一本正经道:“耶,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老哥,你若想成为英雄,对于女人可不能不了解,进而去接受她们。而且说:红颜薄命,如此英雄岂非留下了寂寞。”
小刀不屑地嗤道:“得了,别忘记,狂人帮宁为狗熊的口号,可是阁下,本帮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帮主所提出来的。”
小混搔搔头道:“本帮一向自由,所以帮主所说的话,也非常有弹性,必要时得以随时修正。”
小刀啐笑道:“奶奶的,听你打屁!”
小混嘻嘻一笑,转头对着依然酣睡不醒的哈赤皱皱眉头,而后,他嘿嘿贼笑,站到床上,扬脚一踹,大吼道:“喂,天亮喽!”
哈赤被他这一大脚踢高半尺,砰地摔回床上,这位怒狮老兄,迷迷糊糊地问道:“地震啦?”
小混赏他一记响头,谑笑道:“震你的头,日头都已经晒屁股,你还睡得那么有味道,下次再这样子,就不让你喝酒。”
此时,哈赤已经全醒,他咧嘴笑道:“少爷,这该怪你,是你把我灌醉的嘛!”
小混捉狎道:“我是把你灌醉,可是我没叫你睡懒觉呀!”
哈赤憨然道:“哪有喝醉酒,第二天不睡懒觉的人,那怎么能算是喝醉。”
小混挥挥手,不耐烦道:“少废话,我说有就有,动作快一点,咱们今天还有戏可唱。”
哈赤立刻反应迅速地下床,粗枝大叶地抹抹脸便算漱洗完毕,三人回到大厅,除了小妮子,所有冷艳宫的人都已经吃过早餐,准备上路。
小混他们却偏和这群娘们耗上,不但早餐吃得其慢无比,而且有说??笑地谈论昨夜之事,直到小混他们付过钱重新上路时,一天的早上,已经去了大半。
出了小镇,梅芳寒带路转向西行,她冷淡道:“你们如此会拖时间,到时候错过宿头,可怨不得别人。”
小混呵呵笑道:“放心好了,我们不像有些人,那等子娇贵,不是一个人就睡不着觉,只要你照正常路线走,不在半途瞎打转就好啦!”
梅芳寒沉下脸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混嗤了一声,嘲笑道:“得了,大姑娘,大小姐,你明明是聪明人,干嘛老是装笨,既然昨晚我们故意耍你,难道会不知道?你那位自以为聪明的七姐,给了你何种建议,咱们是瞎子吃汤圆——自个儿心里有数!”
梅芳寒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小混接着又轻松道:“早先我就告诉你们,想跟我斗,那你们的程度还差得远,如果你们以为多走一些冤枉路,等七天一到我不得不给你们解药,你们就能借机反击或溜走,那你们真的是在做白日梦。”
小混顿了顿,见梅芳寒等人在注意听他说话,这才又继续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七日断肠丹的解药有两种。”
“一种是断续性的解药,所谓断续性的解药,就是它虽然可以解除以前所吃下七日断肠丹之毒,但在解除毒性的同时,它又在人体内下了七日毒性。
“所以前面的毒解了,实际上却只是延长七天的毒发罢了,至于另一种解药,才是真正永久性的解药。”
看着冷艳宫众人惊愕的表情,小混得意道:“对于我的解释,各位大姑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请别客气尽管提出来,我保证给你们一个完整而又令人满意的答复。”
半晌——梅芳寒绝望道:“曾能混,你还算是人吗?一个人岂能有你如此狡猾的手段,洞悉人心的头脑,天底下难道就没有人能制得住你?”
“当然有!”
小混肯定的答复,反叫梅芳寒怔了一怔。
小混轻笑道:“其实,梅姑娘,你之所以会觉得受制于我,处处吃瘪,你可知道真正的原因在哪里?”
梅芳寒本想说他比较狡诈,但是,小混的表情令她感觉,小混是真正在和她讨论这个问题,于是,梅芳寒仔细想过之后,茫然摇头。
小混就像在和老朋友倾心论事般,认真而又愉快道:“其实,你如果别想太多,你就会知道原因何在,基本上,你从一开始就因为轻敌而失利。
在你还不了解我们是谁之前,你认为吃定了我们这群小辈,而当你知道我们是谁之后,由于我故意要老哥和你动手,你更肯定自己能擒住他对不对?“
梅芳寒惊讶道:“你是故意要我和至尊少君过招?难道你从那时起就开始计算我们?”
小混坦然道:“更正确点说,应该是从我知道你们是冷艳宫的人开始。”
梅芳寒不解问道:“为什么?”
小混笑吟吟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有意思要找冷艳宫,而你们形踪飘忽不定,使得我们不得不将冷艳宫暂搁一旁,如今你们自动送上门来,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失,我如果不早点布局,这盘棋不就别下了。”
小刀沉吟道:“而你早猜到冷艳宫已经研究过我的至尊刀法,所以故意要我上阵诱敌?”
小混呵呵笑道:“我只是认为有这种可能,结果真的被我猜中。”
小刀疑惑道:“可是你是根据什么做这种假设?”
小混道:“你忘了那钱重说过,你师父和冷艳宫宫主有特殊关系,而且他是自愿到冷艳宫去的,谁知道他是去做囚,还是做客,如果他一时高兴把刀法教给冷艳宫,那也没啥了不起。”
小刀叹服道:“你的反应未免太快了,我都没想到这么远。”
小混得意地咂咂嘴道:“你到现在才知道我的反应快,否则我哪够格自称天才,今天梅姑娘就不会处在下风啦!”
梅芳寒不禁好奇道:“你是说,我受制于你是因为反应比你慢?”
小混坦率笑道:“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你的致命伤在于当你失利之后,没有立即稳住阵脚,一味想要扳回颜面,因而对事的考虑就不够深远。
我只要针对你心浮气躁的弱点猛攻两下,你当然只有一路惨败,处于挨打的局面,再加上你没有把握在功力上胜过我,自然,你就不敢放手一搏,综合这些原因,才会造成你受制于我的情况。“
梅芳寒沉吟半晌,忽然道:“如今,你将种种原因分析给我听,难道不怕我会痛定思痛,伺机反攻?”
小混黠谑笑道:“我刚刚将彼此的情形比做下棋,老实说,如果下棋的对手程度太差,那种没有挑战性的棋下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
所以,我故意让你车马炮,好提高你挑战的意愿,如此一来,这盘棋谁胜谁负,就要靠机智、反应,以及是否想赢的必胜心。“
梅芳寒若有所思道:“这就是你肯定有人能制住你的原因,只要有人反应比你快,机智比你高,必胜的决心比你强,就可以了!”
小混轻松道:“简单说是这样,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凡人自然没有鬼神那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法力,大家在相同的条件上竞争,当然每个人,包括我在内,都难免有吃瘪的时候。”
接着,小混微顿之后,狂放道:“只是,话说来简单,真要找个让我吃瘪的人,哈,那可就难上加难,难的很难想象喽!”
梅芳寒忍不住嗤笑道:“这的确像狂人说的话,难怪你是狂人帮帮主,现在想找个这种人,还真是不容易哩!”
小混得意地瞄她一眼,黠谑地直笑道:“那当然。狂可是要有本钱,才狂的起来,没本钱想狂,别人早就大脚把你踹到一边去了。”
梅芳寒淡笑道:“哦?那你卖狂的本钱,又是什么?”
小混嘿嘿笑道:“就是:我能狂,我敢狂,我想狂!”
梅芳寒被他的狂态惹得忍不住噗哧一笑。
梅芳寒这一笑,可令冷艳宫的人大大吃惊。
在她们眼中全宫最冷酷无情,私下被戏称没有笑神经的刑堂堂主,居然也会笑,而且是对她的敌人,一个男人,或者叫男孩的人笑。
这简直就是破天荒,足以列入世界记录金氏大全里面永久保存。
这一笑,也笑得半晌不说话的小妮子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化去罩面寒霜之后的梅芳寒,有如一朵盛开的蔷薇,不但美丽,而且成熟,这种媚力岂是小妮子这种含苞之蕾所堪匹敌。
基于女性的直觉,小妮子可不愿小混和梅芳寒或冷艳宫的人混得太熟。
正当小妮子心想该如何将小混骗上马,与自己同乘共骑时,赤焰突然在眼前即将经过的一处峡谷之前停下脚步,不安地低嘶骚动,几乎想回头就跑。
小混掠前抚慰道:“乖儿子,怎么回事?有什么地方不对,你为什么如此不安?”
小刀机警地向四周巡望,他淡然道:“也许是前面的峡谷有埋伏!”
于飞凤低哼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