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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我对皇后和总管的谢意,行了礼后目送总管离去。然轻缓进了暖阁。
登上悬在半空的金丝木楼梯,皇室气息扑面而来。做工精细的龙纹走兽伴着不知名的花香,顷刻陷入不能自拔。
走到楼阁上的游廊,夜风吹过身上不由得漫起一层寒意,忽觉身上一暖,多了一件缎子外衣在身。回头见端柔格格站在我身后关心地说:“夜来风大,香玉老师小心着凉。”
“你何时出来的呢,天色甚晚,为何还不歇着?”我好奇茫然问道。
端柔格格遥望着书院外重叠如山峦的殿宇飞檐,心事重重。淡淡地说道:“实然也无事可说,也许听其他先生乏味地教书疲倦就想出来走走,呼吸夜间独有的清新空气,顺便看看你是乎歇息。我还担心你一个人会迷了路,本想下楼,没想到在这无意间碰到。总算放心,那姐姐你知道居于何阁?”
我沉吟片刻说:“不容劳烦格格,方才总管支身前来向我阐明了一切,我就居于格格的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暖阁,以后找格格就很方便。如果和你同住在一阁内,劳于格格,我内心过意不去,不打扰格格的闲情雅趣了,我先回阁内歇下。”
话落,端柔格格轻笑一声示意贴身宫婢,“桃红,替我照顾好香玉才人,如有一丝怠慢,唯你是问。”
“奴婢记住端柔格格的话,会好好善待香玉才人。”
简单得说了几句话后,我随着桃红回到了自己的暖阁。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眼前一亮。
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了一周这个古色香醇的暖阁。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中国的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贵族妇女春夏之交赏花游园的情景,那不是失传已久的唐代名画《簪花仕女图》。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
走进屏风,发现琴的左下方是一张精美的海棠木书桌,案靠在窗边。金丝楠木制家具最为名贵,“琴清”的目光也不由的多停留了一下,书桌居然没有夸张的龙凤,只有好看的却又看不懂的花纹。
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木窗,木窗台下放着一支花瓶,正值冬天,插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花瓶为青花瓷,只有皇室才有资格拥有。
暖阁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看着那海棠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柔情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一直很好奇。
桃红满面笑容地说:“小主,这是皇后和我家格格的一片心意,不知是乎逞心如意?”
我很是感激:“多谢皇后和端柔格格的关怀,我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不会让皇后和端柔格格操心失望。”
虚花悟(九)
三春看破韶华灭,觅清天和淡风雨
意绵绵静日玉香,醉魂酥骨迷离花
夜伴箫声,三更寒气袭人。我心里烦乱,不顾桃红劝阻,披上云丝披风独自踱至廊上走走。
游廊走到底便是离我不远所住的端柔格格暖阁,想了想明日听早课,她肯定要好好歇着,不便往她那里去,便转身往园中走去。忽然十分留恋这苍怀落古的书院,宁静安然,一草一木皆是昔日心怀,不由得触景伤情。
慢步踱了一圈悠悠之态放下了往日的思念,本生怕被来回走动巡逻的禁卫发现,便加快步伐往回走。绕过皇后临时的行宫便是我和格格同檐下的晓霞轩。正匆忙赶路,远闻行宫门前老树下一阵细微亲和的欢声笑语,我停下脚步,静静躲在墙角伸出头来细看,黑幕柔弱的身影,虽不是很清楚身影是何人,但容易从声音分辨出是宫里的阿哥和格格,不知是在打情骂俏,还是谈笑风生。不过最好不要出声,正想悄然离去,心里恍然之下眼前一亮,才猜出那身影不就是端柔格格。
我急忙侧身继续小心翼翼听听他们在说些何事。并不时留神看着纤细的格格,滑润如水的月光挥洒下,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她呆呆望着憔悴不堪的阿哥,说着说着泪水不禁落下,抬起白皙的手轻柔抚摸着阿哥沧桑无色的脸庞。老树的叶子随风飘落在净白的月光,片片枯黄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绣落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弱质纤纤,身姿楚楚。也不知为何,我的衣角被夜间冷风吹得翩然翻起,仍丝毫不觉风中丝丝寒意。只深感心里滋味不好受,眼泪忍不住哗然而下,我怕发出哭声破坏他俩只好用手捂住嘴。
天气越发寒冷,夜深人静黄叶落索之中隐隐听见端柔格格极力压抑的哭泣声,顿时心生辛楚之感。今日所见才深知端柔格格也有痴情的一面,即使再用情,恐怕只是过往云烟。等难过好些,默默看了兴许,端柔格格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来到书院认识端柔格格,还不知她对阿哥暗生情愫,难得可贵的情义深入我心,落泪不止只能忍受在心底,也许当孤单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心在流泪寂寞只是一个人的悲伤悲伤却是所有人的痛苦。我疏忽一个掩饰内心苦闷得太好,在我面前羞涩单纯,近日心情不快无暇顾及,作为女子经历过这些感情上的纠纷才能慢慢成熟。我想可能当今皇上已为格格准备好了未来的一切。
回到房中,我躺在床榻上。我睡觉本就轻浅,装了这多少心事,更是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天色已经大亮。
我初来书院就这样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起来桃红伺候梳洗完毕,用过早膳。我的贴身丫鬟春儿和冬儿从隔壁的厢房前来问安,门外的总管慧香尖细着嗓音高声禀报有皇后内侍来传旨。我急忙起身去莹心堂正间接旨,心知皇后内侍是专门服侍皇后的太监,必是有懿旨到了。
我恭谨地跪下,听懿旨:“奉皇后懿旨,传新晋才人于辰时至书院凤仪宫会芳阁参见皇后及阿哥格格。”
我忙上前接旨,命桃红好生送了出去。
桃红见皇后的内侍太监走后,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小主,书院的规矩,新上任的郡主陪读参见了皇后及各位阿哥郡主,才能正式任职。实然熟悉书院的环境以便能尽快适应。”
我笑而不语,继而谢了提点好意。
皇后内侍刚走不久,桃红为我精心梳妆打扮。毕竟这是进书院后第一次觐见阿哥格格,非同小可。桃红命其余宫女伺候得分外小心周到。
桃红亲自手脚麻利地为我上好胭脂水粉,春儿在一旁捧着一盘首饰说:“第一次觐见皇后,小主可要打扮得隆重些,才能艳冠群芳呢。”冬儿无声地回头看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我眸中含了深深的笑意:“今日鸟鸣香溢,定是个好日子,既是素颜也何妨,淡妆清秀乃为一女子修养品性。简易就好。”
春儿和冬儿关上梳妆盒,盒中尽是金银首饰。笑容甜美说道:“小主无论是淡抹素颜,还是胭脂浓妆,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令楚子心中暗生爱惜。”
桃红扑哧一笑,说道:“时候不早了,该是启程前往皇后娘娘那儿,小主清淡一面宛若天仙,如我是男儿之身,不知倾心到何时才能苏醒?”
嬉笑声散去,随闻宫轿已候在门口,太院礼部侍郎已经从跃上马背等着我。我在桃红的撑扶下踏入轿中,春儿和冬儿随在轿后一路跟了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轿外有个尖细的嗓音喊:“凤仪宫到,请香玉才人下轿。”接着一个内监挑起了帘子,书院总管上前扶住我的手,一路进了会芳阁。
还未到门外,远远听到阿哥格格嬉笑言谈,祥和升平。
等我走进阁内,阿哥格格面带微笑,一一按身份位次坐下,肃然无声。只听得细小的脚步声,佩玲声入耳,香风扑鼻,皇后在宫女太监簇拥之下缓缓走上宝座。众人慌忙跪下请安,口中齐齐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气度沉静雍容。皇后笑容可掬地说:“众爱卿平身!”
眼看皇后亲切近人,非凡卓越的见识,开阔的胸怀让我内心不由得不得不佩服。
书院文武百官行叩拜大礼。皇后受了礼,又吩咐内监赏下礼物,众人谢了恩。
皇后沉默片刻,泪水微微一垂。说道:“今日召见各爱卿,阿哥格格于心不忍,毕竟哀家想举荐一位才华横溢的才人。她年纪尚轻,对戏曲造化颇有深见,博学多才,尤其有自我独到的见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语一落,阁内议论纷纷,争议不止。
我心中暗想,皇后对我恩重如山,深情厚谊,实为难以回报。不知今日大力当场推举我,用意何在,也许只是为了赞赏罢了。
皇后似乎看透了我面目表情,微微一笑,说:“香玉才人,不容质疑拘束,初次来到书院难免对任何事物感到生疏,当着各爱卿,阿哥格格的面称赞,是不可回避的事实,只要熟知你,今后不管发生何事都能缝纫可解。”
我缓缓起身而立,紧绷在心里的一下得以释放。口中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妾身乃一平凡女子,不足以高攀在座的书院文武大臣,也不足以与阿哥格格的满腹经纶相比。更说不上腾蛟起凤,如不有皇后娘娘亲自指点,今日何而来才华横溢一说?”
“香玉才人过于谦虚,一举一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哀家相信你今后勤勉刻苦,超凡脱俗。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远话不多说,你可以自由走动好好看看这段时日的阿哥格格。”皇后意味深长说道。
我言谢行礼过后,在阁内来回走动,相识各陌生的面孔,慢慢地,从中结识来自不同王府,身份不一的阿哥格格,从今日开始,我对事物的深知有了新的看法。
虚花悟(十)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初入侯门深似海,宫中的礼数繁多不透。说话稍不谨慎难免殃及其身,幸好皇后为我撑起了场面,才能直言直语说出心里所想。
各阿哥容貌整丽,妙于谈玄。貌美俊朗,神采飞扬,隐约中暗涵一股凌然傲气。在旁笑容芬芳,身姿柔弱,带有一丝丝清香。便知是娇贵倾城的格格公主,繁花配玉叶乃是难得少见的丽景。
我依依上前行礼,自我推荐。各阿哥笑容满面相依回礼。亚麻色的秀发、点缀着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下有着一张不点而红的朱唇,白皙的象牙色皮肤更彰显出此人的气质非凡、修长的身材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格格点头道万福,轻微一笑,显然涵养品德如此之高。
依次认识面礼各阿哥格格后,心里自然放松了兴许。唯独美中不足,两位阿哥神色淡然,一语不说静静望着远方,其中倜傥潇洒的阿哥不知正在想着什么,他那红而润泽的唇微微轻抿,如女子般眉目流转之处有秋波;额前几缕飘落的碎发,只衬得他薄薄的脸颊如阳春白雪。在他身侧的忧虑少年,有着清晰分明的轮廓;俊朗白皙的脸庞在朝阳的映衬下更显得奕奕动人,连那唇边的微笑仿佛也被晕染成阳光的颜色,温暖柔和又恬淡隽永。
我笑容腼腆,委婉轻步上前,细声说道:“小女初来书院,如有不得之处,还望阿哥多多包涵。”
话完,此阿哥一动未动,当作无事发生。我脸色黯然,不知如何续话,只好静静伫立在面前丝毫不敢乱动。
坐在着一张整根紫檀镂雕出来的凤椅上的皇后,似乎看出我无解的心思,轻笑着对两位阿哥说道:“弘历,弘昼,香玉才人初来书院不知事理也在所难免,今后相识后便是一家人,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学会谦让容忍,同舟共济,才能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