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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街道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布阵地点,一行四人出了象城,在城郊僻静处一座低矮山头停了下来。
“阵名乱魂,需灵石九百九十九枚,阵眼可为兵器或奇珍,品阶效用越高越好。布阵之后,我们四人各据一方,以灵力控阵,乱其心魂,而后发动绝杀一击,争取瞬息之间将其击杀。”妙空神情凝重地看着云逍三人,说道。
“没错。面对强敌,万万不可留手,不要给他反应的时间,第一击,便应是各自最强的一击。以我们四人之力,虽不敢说能杀了他,想来在他不了解我们的情况下,给他一记重创还是很有可能的。”云逍亦沉声说道。
“何物作阵眼?”妙空看向云逍。
云逍蹙眉沉吟,取出一支晶莹玉笛,道:“七品道器。我身上最高品阶的东西。”
他说这话,显然没把白玉盒子包含进去,而妙空对他的玉盒也有所知,晓得那玩意儿只是一个不完全体,真要作阵眼,还是玉笛好。
妙空接过玉笛,安排四人开始布阵。
作为主阵之人,阵纹自然是由妙空亲手来画,刻阵器物,乃是一支看上去就很便宜的旧毛笔,然而妙空运笔时流转出来的丝丝玄光,却分明昭示着这支笔一点也不便宜。
刻纹,施墨。
妙空手中一个泛着古旧气息的黄色玉瓶,倒出来几滴浑浊的水滴。只几滴水,按照常理显然无法填充这方圆百米的大阵阵纹,然而这世间总有些人不一般,妙空就是其中之一,他只用了几滴水,便激活了这一个大阵。
九百九十九颗灵石被慢慢蔓延而过的浑浊水滴化成了粉,融入阵纹之中,消失不见。
雪凤冰王笛被埋在大阵最中央,妙空衍道境界,稍加祭炼便能控制那支笛子,一系列程序完成之后,他抬手结出百余道印诀,打入阵眼当中。
一阵神光掠过,阵纹不见了,笛子不见了,只留下四个人。
“他来了。师兄,妙空,你们隐蔽。珊儿,到我身边来。”云逍眉头一蹙,道。
妙空两人闻言,来不及多做想法,退入山林之中,屏息凝神,收敛气息。王秦乃极道境界,严格说来,并不能发现刻意掩藏气息的张敬之和妙空。倒是张珊儿,她尚未入道,对自身气息的控制和另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即便躲起来,也会被发现。
是以云逍没打算让她躲,干脆和自己站在一块儿,等待王秦的到来。
王秦没有让云逍久等,很快便到了这座小山前。
他衣着稍稍有些不整,脸色也略带着一丝苍白,疲倦之色,难以遮掩。云逍看在眼里,心中有数,暗道李振威估计费了不小的劲儿才把眼前这位搞得如此狼狈,只怕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东西给我。我不杀你。”
王秦停在山前,没有盲目往里走,而是站在不远处,脚下刚好踩着乱魂阵的边缘。
“你不敢进来,我为何要给你?”云逍轻蔑一笑,反问道。
“我既然来了,就不怕你留了什么后手。我是受了点伤,但你终究太弱。我不杀你,是因为昊前辈提过你的名字,说日后若是相争,能不杀尽量不杀。而你若不肯交出东西来,我要杀你,便也杀了。”
王秦面无表情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我要杀你你就得死”的事实。
而云逍关心的却是王秦居然已经见过穷奇了,“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不知。你不用妄想,我们之间的争斗,他即便知道,也不会插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十息之内,把东西交给我。否则……死。”王秦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云逍此时突然笑了,道:“你还是不敢进来。你想吓我?你知道自己受伤了,却不知道我的底,你没把握从我手里安然无恙地抢到白玉盒子,你怕再受伤,你怕死?”
“我和穷奇在荒塔之中有过冲突,它没有杀我,而且还跟着我游历了一段时间,你要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是。你受伤了,我却没有。诚然你是极道巅峰,而我只在入道的大门中跨进了一只脚,但终究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的怀疑没有错,我不止跑得快,杀人的手段,也很无解。你若不信,便走进来试试。”
云逍每说一句,王秦脸上的阴郁之色就越发深沉一分,他终于发现,想要不付出代价就从眼前这人手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便付出一些代价好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即将付出的代价差点让他承担不起,他一定不会走出这一步。
可他还是走出去了。没有人能拒绝上古神器的诱惑,尽管那只是一块碎片。
王秦一脚踏入乱魂阵,头顶着一个白玉盒子。
阵纹爆闪,靡靡之音缭乱其耳畔,王秦看见了幻影。
白骨如山,尸堆遍地,无数把染血的刀封锁了他身周的每一个角落。
白玉盒子变大,射出一道黑光,扫灭了无尽血刀。
下一刻。红袖飘飘,轻纱薄透,一片片冰雪似的肌肤晃花了王秦的眼,数不清的曼妙女子中,有一个张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脸。
心神微动。有一丝缝隙出现。
在王秦头顶的白玉盒子幻化成玲珑宝塔之前,两把刀一左一右,劈向他的头顶。
冰天雪地只在瞬间就变化完成,彻骨的寒冷让王秦出剑的动作慢了半分,然而他毕竟是王秦,极道境强者,天行之人,仓促一剑,逼退了两把可以崩裂大地的刀。
可他还是被震退了一步。那柄木刀太沉,太重,太不可挡。手臂传来的酸麻感觉让王秦心神之间的那一丝缝隙合拢了,原本,也该之一瞬间便要合拢的。于是刚刚好。
刚刚好看见了那一片点点星芒。
每一根迎面袭来的银针都闪烁着杀人的光,王秦看见时,这一泼针雨已经接近了他的眼球。针尖的反光隐约照映出眼球里的血丝和经络,只有王秦这等强人,才能将针尖反射的东西都纤毫不落的纳入视野之中。
他张开大口,吐出一面圆盾。
银针悉数扎进了盾面,又被王秦震飞,接着落回已经从暗处出来的胖子手中。
王秦愤怒了。他感受到了真切的危险。
那危险触及到了他的毛发和皮肤,他的剑上有符文闪动。
然而一点寒芒先到。
王秦的目光才盯上云逍,却发现那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真正的那个人,在他余光所及处,自己身侧一个很难受的位置。
王秦手腕抖出一朵剑花,才刚刚开放,便突然一僵,随后凋谢,那一丝丝被调动的天地规则之力仅仅动了一动,又归于平静。
那点寒芒是云逍指尖的如钩银月,蕴含着道的气息和力量。
王秦的剑花刚好将其逼退。
然而在他身体的另一侧,一抹毫不起眼的微光掠向了他的咽喉。
他下意识地扭曲自己的脖子,却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
轻微的麻痹感出现了。
王秦试图调用体内的灵力去缓解,却做不到。
他飞身疾退,临走前对着大阵猛斩了一剑,消失在云逍四人的视野中。
王秦没有做那种留一句狠话之类的狗血事情,他只看了云逍一眼。
而在云逍看来,这一眼起着和某些狗血话语并无二致的作用。
“他还会来找我。但短时间内不会。”
云逍接过妙空递过来的晶莹玉笛,发现上面有一丝细微的裂纹,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那一剑来得毫无征兆,我想控阵抵挡时,剑气已然斩在了玉笛之上,我以为他会直接离开的,是我大意了。云逍,对不起。”妙空歉然说道,眼睛却盯着王秦离去的方向,想着下次你这挨千刀的再敢来,老子不留下你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无妨。左右我眼下也没法炼化这支玉笛。等我能炼化时,想来也修复好了。嗯……同为水系灵物,使些冰魄应该能养好它。”云逍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同时已经想到了如何修复玉笛的方法。
说完这句话,他便把玉笛交到了张珊儿手中。后者默默地将玉笛收入手指上套着的戒指里,并不言语。
事了拂衣去。
没有人注意到,云逍的眼球边角处,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黑纹蔓延出来,又隐没回去。只有他自己,没来由地拢了拢双眉,脚下的步子,愈发急切了。
武尚国西北疆域,有一座大城。
城名叫武家城。
武尚国只有一座武家城,只有一个武家。
因为这两个“只有”的关系,这座城理所当然地要不同于一般。它的城墙非常地高大,城内建筑也相应很高大,它是仅次于武尚国皇城刀锋城的第二城。
而武家,自然应该是武尚国第一世家。而事实上,武姓,也是武尚国国主赐给武家先祖的伟大姓氏。
按照李如风的说法,一个叫武狂的人私掘了一条矿脉。这件事,武尚国的国主并不知晓。武家的家主也并不知晓。
武狂,乃是武家家主几个弟弟当中的一个。
第312章 :杀人无解(完)
第313章 :一身化万物
武家家主身为武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其日理万机的辛劳程度甚至比国主还超出不少,有怎么会有闲心关注自己几个弟弟里的一个擅自做了哪些不合规矩的事?
即便知道了……只要他没有要走向极端的想法,想必一条矿脉也不至于引起国主意料之外的愤怒。
于是这一座隐秘的矿山自从被发现起,一直到今日,都有武狂派来的人在偷偷挖掘。
挖矿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挖一座灵石矿,是一件异常辛苦的事情。
因为它不是一般的矿脉,所以要挖出东西来,便要找不一般的人来挖。不一般的人虽然不那么难找,终究也还是要花些代价。而且这些挖出来的东西,还不能让上头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所以一些周边的条件显得更为严苛。
再加上金灵石矿,本身就极为坚硬,就算武狂所请的人都是些修行有所成就的人,也要花上大把的气力和时间。
当然,即使是武尚国第一世家的代表人物之一,武狂也请不到几百名完全可靠可信的入道级修士来帮他挖矿。
所以大多数矿工,都是祭器级的修行者。
矿口小头目,便是入道级的修行者。
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然而那个总管,居然是个极道巅峰境界的强者,这让云逍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起来。
事实上,他并没有打算短时间内动手,因为他来到武家城还没有几日,更因为,他的伤还没有好。
一个未入道的小修士,一个未入道的小姑娘,一个入道未久的中年男人,一个衍道境界的小偷,这样四个人,面对一名极道巅峰而且手握上古神器碎片的天行之人,想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晶莹玉笛之上的一道细微裂痕当然不够。胖子的一把银针折损了半数,把他心疼得不行。张敬之虎口被震裂,握刀的一只手始终无法顺利地运用灵力,到现在还每日里要服丹药调养。他一向双手握刀,为什么是一只手受伤?当然是因为伤一只手,比伤两只手要好。两只手都痛得不便行动,不如一只手更痛而另一只手没事。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选择题。
而我们的珊儿姑娘原本也要受些剑意的侵袭,却是被某人擅自挡了过去。于是乎四人之中修为最弱的那人,受了最重的伤。
本来他就是王秦的主要目标,活该他受伤最重,但他承担了张珊儿的那一份,于是又重了几分。
毕竟只是受伤。他又没有死。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都过着和普通凡人并无二致的生活。即便是有的时候飞行赶路,也是被身旁的同伴托着拉着携着拽着,不得自在。
感受到经脉中渐渐酥痒的温润滋味,云逍觉得再过些时候,便可行动自如了。
受伤不是好事,却不见得不能带来好事。
闲暇无事,云逍仔细研究了很多以往忽略了甚至几乎忘记的东西。比如张文留下的那本泛黄药书,比如碧婉鸢留下的那口碧青古鼎,再比如那卷很久不曾翻阅的古籍《逍遥游》。
古人云,温故而知新。
云逍若不能发现些新的东西,岂不是对不住古人?更对不起古人说的这句话?
他是一个还算本分的人。古人说的话他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于是理所当然有了些新的发现。
他发现原来泛黄药书上记载的丹药,可以用碧青古鼎来炼制。
炼丹,自然要用丹炉。碧青古鼎便是一座上好的丹炉。且不管丹炉和药鼎到底有何区别,总之这两样东西,未来可以发生很密切的关系,并且带来巨大的好处。
因着这种可能得到的好处,云逍受伤之后有些低落的心情逐渐变得好了起来。
之所以是“未来”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