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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曾经进长弓城搜捕过云逍和张珊儿的李得洛,在他身旁还有一个老者,便是李得洛的弟弟李得名。按说这处地宫中的陪葬之物已经被人取走,没有再探的价值,却不知李家这一行人所为何来。
“大长老,此墓地气已泄,很快就要毁了。”有人说道。
“是啊,大长老,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另一人附和道。
“吵什么,大长老自有定计,哪用你们多嘴?”李得名不耐烦地打断了旁人的议论,转而对李得洛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李得洛吐出一个字,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地宫。一夜过去,通往地下的故旧石阶已经渐渐沙化了,窥一斑而知全豹,这地宫怕是要崩塌了。
“等?等什么?昨日那地火阴尸不是被太一门的人斩了吗?”李得名不解道。
“你懂个屁!我说等,那便等。问那么多做什么?”李得洛不满地得了李得名一眼,可想起眼前这人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忍住不耐地解释起来:“这地宫有五处。此为其一。等这里崩塌之后,我要取一样东西。”
李得名被瞪得郁闷,听了他大哥的解释,心中的好奇顿时又多了几分,只是有了先前的教训,便也忍住了。
果然,这天正午时分,地面忽然颤抖起来,隐隐有碰撞声从地底传来。不久,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方圆百余丈内,尽皆塌陷下去,一时间尘土飞扬。
众人惊讶之际,唯有李得洛,见状微微一笑,飞身到这塌陷范围的最中间,自乱石中摄出一物,此物形貌殊异,长约两尺,宽若一臂,色黑,不能辨。
此物得手,李得洛便率人迅速离开了。
李得洛等人走后不久,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崩塌的地宫前。
“塌了?”
少你略带疑惑地自语道。
此人正是云逍,他要去的地方是长弓城,恰好也是在萧城的南方,想起地宫之事,虽不预备再搀和,但适才远远路过,发现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以过来探看一番。
方圆百余丈内,地面凹陷,残垣断壁或隐或现,乱石无数。地宫崩塌后,便是眼前这般光景。
云逍立在空中,回忆起地底尸阵的大致情形,往埋尸的方位看去。
那里是一个格外明显的坑洞,数块巨石从中被截断,隐隐还有些晦涩的阴湿之气残留着。地宫崩毁,唯一一处给人阴森感的地方便只剩下了这一片。
“人为的?会是谁?”
云逍一时想不明白,这地宫崩塌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地气消散,可为何独独这埋尸之处被人动过?是有人在寻找什么?
“记得张敬之说过,地宫之事还会有后文……算了,不管了,有后文也跟我没关系。”
云逍摆了摆头,抛开心中疑虑,往长弓城的方向去了。
三天后,云逍从空中落下,收起青锋剑。
长弓城离萧城大约八千余里,此刻就在云逍身前数十丈外。站在城门前,云逍想起了上一次来此之时,他和张珊儿扮作穷人家的小夫妻,可怜巴巴地交了银子说了好话,守城的护卫才面前让两人进城。
最让云逍想笑的是,他那时还把自己的眉毛给剪了。
近一年过去了,再看守门的那两个兵士,不正是上次来时那两个吗?时隔不算久,云逍却生出些时移世易的感慨。
随手扔出几颗精石,两个兵士笑呵呵地收入囊中,目送云逍入了城。
循着记忆,云逍来到了医馆前。
张文手中拿着一册发黄的书卷,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心中存了烦愁,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子郁气。
感觉到有人进来,张文一点抬头的意思都没有,他不急着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多半是找他施救的吧,只是察觉到有动静,他心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恨意。
“如果不是……哼!进来一直蚂蚁我都知道它身上有几颗灰尘。”
这便是张文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只是云逍显然不知道这一点,进门之后,他一眼便看见了端坐堂中的老人,遂上前见礼:“云逍见过前辈。”
张文微微一愣,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再抬起头一看来人的样貌,登时便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原来是你,坐吧,不必客气。”
云逍的到访让张文多少有些惊讶和不解。
“小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我约定的是三年,如今还不到一年,你……”张文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露出惊骇之色,随即掩去。
云逍不知张文为何有次异样,兀自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不是来讨要蛟……那东西的,这次纯粹是路过此地,想起前辈恩泽,遂来一见。”
张文并未答话,而是起身关了大门,将云逍引入里厅,才道:“云逍,我看你修为大有精进,可是有些际遇?”
第119章:靠山(完)
第120章:家族兴衰
“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太一门的弟子,此行为执行师门交代之事而来。前辈于我有恩,我来此,便是想问问前辈究竟有何难处,我是否能帮衬一二。”
云逍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已经知道,对于木子城,长弓城这种小势力来说,太一门完全可以算是庞然大物,虽然他眼下只是这个庞然大物里的一根毛发,真想要对小势力动动手脚,却也不能说没有可能。
果然,听到太一门的名号,张文看似浑浊老迈的双眼猛地露出一抹精光。
“此话当真?”张文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前辈有恩于我,自无欺瞒之理。”云逍郑重答道。
“好!我张文隐忍三十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张文激动地说道。
云逍有些懵了,他见张文如此兴奋,赶紧解释起来:“前辈!前辈,我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师兄们并不在城中。而且,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事情棘手,还不一定能请动他们,再说,他们近日有要事,脱不开身,我怕……”
“嗯,我知道。云逍,你莫非以为我把报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我张文修行百年,又岂会如此幼稚。你既然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这长弓城张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隐忍三十年,只为覆灭张家。你放心,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不会很难,而且,三十年我都等了,又怎会急在这一时?”张文此时已经镇定下来,说道。
云逍这才放下心来。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报仇的希望,张文眉宇间的郁气散去了一些,整个人竟有了点神采奕奕的味道,当下对云逍说起了他和城中张家的恩怨。
却原来,这张家是长弓城最大的家族,兴起于数百年前,时至今日,一直都是城中最大的实力,近一百年,是张家最鼎盛的时期,有入道级高手近十名。
张文便是张家的一员。他的父亲,是张家上一代家主张千,修为高绝,几达衍道巅峰境界。入道级分为悟道,衍道,极道三个层次,达到这一级别的修者,无一不是一方强人,放到太一门这种大仙门中,当个长老绰绰有余,而在长弓城这种小地方,更是了不得的人物。
作为这么一个绝顶人物的儿子,张文自然是打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他还有两个哥哥,修为俱是不凡。可以说那时的张文,在这长弓城是典型的天之骄子。而他也确实没有辜负旁人对他的寄望,四十六岁那年,张文迈入入道级,开始领悟自己的道,成为这一方绝顶人物中的一员。
然而也正是这一年,张文的人生发生了惊天巨变。
张家副家主张克南,收买了五个家族长老,并暗中勾结萧城大族萧家,篡夺了张千的家主之位。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张千和他的妻子,儿子,还有数个交好的叔伯兄弟,尽数被张克南杀了。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余下了张文这个唯一的完卵。张文的一个叔父,使了一出李代桃僵,用自己儿子的命换了张文的命。
根据张文的说法,那个叔父至今还在张家,而且现任张家家主,也就是张克南,并不知道那个叔父曾经的所为,更不知道张文还活着。
张文也很少跟那个叔父联系,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跳出来报仇,那个叔父一定会帮助他。
关于报仇的事情,张文有着自己的谋划。变故发生之后,张文离开了长弓城,一别十年,他才再一次回到了长弓城,回来的这一年,他是悟道巅峰境界。
不要觉得十年时间,从悟道初阶提升到悟道巅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的长弓城,城民数十万,入道级屈指可数。
回归的张文形貌大变,成了医馆里的医师,坐堂三十年,一直到现在。
这三十年中,张文的修为半点精进都没有,反而抛却了诸般法术,荒废了本命灵气,只专心于一件事情。
炼毒。
张文知道,就算他的修为超过当年他父亲的境界,在这长弓城中,他也报不了仇。他的仇人不是一个张克南,而是除了那个叔父之外,所有张家之人。
数十年来,张文心中的仇恨不曾有一分消减,反而埋得更深了。仇恨这东西和酒一样,越陈,就越有劲道,如果把张文的恨意比作一坛酒,那已然是半百年的陈酿了。
所以他开始炼制一种奇毒。这种奇毒的方子来源于一个邪道人物,张文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
炼成了这种毒,就可以报仇。这一点,张文深信不疑。所以就算把自己炼得千疮百孔,他也不曾有一丝悔意。
是的,这毒,就是他自己,准确地说,是他在体内培育的东西。
按照药方上的记载,取百毒,以奇阵导入体内,再种下一种特殊的虫卵,辅以秘法,可养出噬道虫。
噬道虫是一种极为诡异可怖的毒物,它能克制诸般道力,专门吞噬修者体内的道基,锁定了一个目标,便是不死不休。所谓道基,便是修者达到入道级以后,自身“道”的本源所在,一旦崩毁,神魂俱灭。
一般来说,极道修为以下,如果没有能克制噬道虫的宝物护身,那么一旦碰上噬道虫,必然凶多吉少。即便是极道境界的强者,碰上噬道虫也不敢大意,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是以,一条噬道虫,对付一个张家长老绰绰有余。
有资格当长老的人,修为都在入道级以上。张家现在共有四名入道级修者,其中以张克南为最,达到衍道精通境界,另外三人都是悟道初阶。
张文体内现在已经养出了三条噬道虫,足够用了,因为四个入道级强者,除了家主张克南,就是另外三个长老,其中有一个是救他的那个叔父。只是第三条噬道虫还未完全进入成熟阶段。
听了张文的诉说,云逍不知该作何感想,这是别人的仇恨,而他只是一个打算报恩的人。对于噬道虫的恐怖,云逍也是大为惊异。
好在噬道虫一生只能攻击一次,也就是说,锁定了一个目标后,不管能不能吞噬掉目标的道基,噬道虫都将死去。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噬道虫也算不上恐怖了,因为一个悟道级高手花了三十年,也才养出了三条噬道虫,这种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实际上,噬道虫的培育之法出自于一套魔功,如果习有那套魔功,那么噬道虫就可以把所吞噬的道基反哺给主人。想想看,如果张文学了那套魔功,三条噬道虫,不出意外,就可以得吞掉三个高手的道基,再加上寄主本人的道基,那修为岂不是直线上升?
然而多年以来,以己身喂虫,张文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一身修为去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境界还在,万般法术都不能施展,本命灵器也无力驾驭,很多事情,他自己没办法做到。
所以,他才需要云逍帮忙。
云逍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不知能为前辈做些什么?”
“两件事。第一,我叔父是张家长老,名张默,你须与他取得联系;第二,以太一门弟子的身份,去拜访张家。其实头一件事很容易,第二件事,也只是要借你的身份一用,想来不算为难了你。”张文竖起两根手指,如是说道。
云逍想了想,确实没什么问题,现在他就可以做到,出于小心,他还是问了一句:“不知前辈打算如何行事?可否细说一二,不然我怕到时候露出马脚,反而坏了大事。”
张文点点头,将他的计划说与云逍。
之所以让云逍去联系张默,张文有自己的考虑。一来,他和张默虽然都在长弓城,但彼此间极少有机会见面,一个底层小民与大家长老会面,不管频繁与否,都很容易惹人起疑。
云逍则不同,他至少有着太一门弟子的身份,被人注意到也没什么。
此外,张文一个小小的医馆坐堂的,哪有本事让张家家主和长老同时接见他?说不得只好落在云逍身上。云逍以太一门门人的身份拜访张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