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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紫薰抢先道,“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多少家庭被你毁了?你仅是为了一个人的复活,又剥夺了多少人的生命呢!”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吧……”雪嫣淡淡地笑道,那个样子像个折翅的天使,这不当是她原有的想法吧,“况且,我抓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紫薰一愣,雪嫣对这个村子充满了仇恨。那种仇恨竟与她从前对人类的仇恨产生了共鸣,深深地触动了她心中长久未启及的那根弦。她想,她应当能了解这样的感情吧。
“你来……我给你……”半晌,紫薰又道,“你了解幻之界吗?”
“不了解……”
“那好……你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包括你现在的半冥族的身体以及你的生命?”
“……对!”雪嫣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犹豫地看了看月娇,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丈夫,然后毅然的点了点头道。
“那么好……你还有什么要交代么?”紫薰看看月娇,突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决定到底做的对不对。
雪嫣自然知道紫薰的意思,她迷茫了……她走到床前呆呆地坐下。忽然她眼中光芒一闪,决定已下。她轻拍了拍月娇的肩轻声与她道别后,向紫薰走去。从月娇握紧的手中溜走,月娇脸上的泪早已泛滥成灾……
“开始吧!”雪嫣来到紫薰身旁,紫薰叹了口气,吟起了咒语……
“幻之界!”紫薰轻叹着咒名,将手向雪嫣。雪嫣双眼泪盈盈的向紫薰点了点头。紫薰在她身前划了个圈,双手合掌,口中含糊地唱响了奇怪的调子。片刻后,雪嫣身体缓缓升起,身旁腾起淡紫色的雾气,颜色渐深,雪嫣的皮肤越的透明,她在笑,笑得开朗而温和,没有一丝迷茫,眼神清亮地看着月娇和自己丈夫的方向……
“切!”紫薰眼中突然充满深深的怒意,她开掌向前一推,手指和着强烈的紫色光芒在胸前划了一个花哨的符号……
紫芒暴涨,刺得众人紧闭双目……
再睁眼时,早已不见了雪嫣……
“紫薰,她去哪了……”灵杏呆望着雪嫣刚才所在的地方问道。
“去她该去的地方了……没有泪,没有背叛,没有自私的地方……”紫薰也仰着头望着雪嫣漂浮着的地方……
………【过往】………
巴洛亚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了……
“巴洛亚,你终于醒了,我……”灵杏拿来一块温热的毛巾,激动地想说些什么。却正遇上巴洛亚冰冷的眼神。想道的谢仅一刻便被阻回了心底。
“岚牙回来了吧……”巴洛亚在昏迷中听到了岚牙的声音,自以为是幻觉。
“嗯……但又……失踪了……”灵杏叹口气道。
“恢复得还好吧?”半晌,巴洛亚冷声问道。
“啊?我?”灵杏一愣。
“……”巴洛亚一扭头微怒道,“迟钝!”
“我……还好啊。那个……谢谢你!”灵杏心头微甜,低着头红着脸说完便匆匆转身跑出门去,只留下一句,“好了就出来吃早餐吧。”
“嗯……”待灵杏走后,巴洛亚含笑低应道。那声音小到只有他才能听到,却让整个屋子侵在一种温暖之中……
早餐的桌子自然是竹制的,碗筷也一样,巴洛亚这才知道自己是住在月娇家里……
窗外有一名男子,一袭青衣,一把木笛,身上没有半点竹的气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感觉他的身影在薄雾中略显孤寂,带着深深的迷惘,似在生与死中徘徊……
“那个……是我姐夫。”月娇见巴洛亚良久没有动箸,“我告诉了他姐姐的事。”
“为什么要告诉他?只是凭添苦恼吧……”灵杏也转头望向窗外。
“姐姐为他做出的牺牲他必须知道。如果不知道,那么姐姐就白白牺牲了。况且……”月娇叹了口气道,“若不然,他一定会再次死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有很多隐情吧,不然你姐姐怎么会……”涟漪和紫薰也将目光投向窗外,和着一丝惋惜问道。
“是对人类的失望吧……我姐姐从前的确是人类!那时候她受全村人的尊敬,因为她是我们竹村最好的医生……但是,越受尊敬的人,待她被人唾弃的时候就越会感到失落与绝望吧?”月娇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
窗外明媚的光射不透层层的帘子……室内阴暗,浮着浓浓的药味。床榻上两个黑影,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夫君,你好点了么?”
“别担心,月慈……”
女子正是月慈,男子是她的丈夫凌……
“嗯,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月慈垂眼深情地望着她的丈夫,眼神坚定,却不展愁眉。她知道,她丈夫的病是她从未见过的,或许耗尽她的一生也无法治好……
厚重的帘子下是一张苍白的脸,脸上的双目呆呆地盯着密不透风的窗帘,思绪不知在何处游离……
“叔叔……”一个小女孩探进头来,一道光打入室内,凌惊恐地将身体向阴暗处缩去,但眼睛却死盯着那束金色的阳光。
小女孩约莫四五岁的模样。一身的竹饰,扎了两个牛角,大大的眼睛,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叔叔,我们出去玩吧。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不觉得闷么?”小女孩来到他的面前。
“不了,叔叔不能出去……等叔叔病好了再陪玲玲玩,好吧?”他回过神来和善地笑道。
“不嘛,叔叔现在就陪玲玲出去玩!”小女孩撒娇道。
“玲玲……你在哪?”
“呐,玲玲乖,妈妈来找你咯,快回去吧!”
“玲玲!快出来!”隔着帘子传来女子严厉的叱喝声。
“嘘……”小女孩将食指放在嘴前调皮地向他眨了眨眼,然后躲到厚帘布后。
“怎么了,王姨?”月慈闻声赶来。
“不好意思啊,玲玲她太调皮了,打扰到您了……”女子正是玲玲的母亲,大家都叫她王姨。她是竹村村长的姨太太。今天来向月慈求副补药。
“哦,那您等等……”月慈微微点头。小心地掀起帘子侧身入内。
“真是对不起了……”片刻后,玲玲乖乖随月慈出了屋子。王姨一个劲的向月慈道歉。
“没什么……小孩子嘛……”月慈和善的向玲玲笑笑。
再三道歉之后,王姨才牵着玲玲离开了月慈的家……
王姨藏在梢下的额角平滑细嫩,一看便知她保养得相当“周到”……
“玲玲这孩子怎么了?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月慈掀开帘子,凌在里面纳闷道,“她那么爱贴着王姨……”
“呵呵,可不是么?去年她生日的时候,王姨恰好生病,不能陪她去买她一直念着的裙子。村长便说带她去,可是她死活不肯,硬是趴在母亲的床头守着,搞得那年生日都没有好好过……”月慈边为凌整理着衣物边道,“不过,小孩子嘛,会变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有句话叫做‘天变赛不过小孩脸’么……”
“姐夫的病是一种怪病,不能见光。一旦见光,姐夫的样子就会变……变成张牙舞爪的怪物!”月娇越说越激动,泪顺着脸庞滑落,“一开始我觉得很害怕。但是,尽管模样变了,姐夫还是姐夫,他的行为完完全全与没变之前一样,依然是个人啊!只是外表变了而已,他还是他呀!他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啊!但是,人是最爱凭外表下定论的吧……也不知道外人是怎么知道的,没过多久,流言就四起。说姐姐在家里养了一头食人的怪兽。村长起先自然不信,但是这个流言却是从他最疼爱的姨太——王姨的口中传出的。王姨要求村长前来查实,村长一则是为了满足王姨,二是为了证实流言的真实性,便带了族人来我家查……”
“结果……”洛克拳头紧握。
“结果……帘子被掀开了,姐夫自然……”月娇抽泣道,“被乱箭射死。姐姐说,姐夫是笑着死的,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没关系……’。但姐夫眼中写满的明明是留恋呀!他死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眼睛大睁着,深深地盯着一个方向……”
“所以你姐姐才会怨恨人类,才会放弃人类的身份?”涟漪眼中闪过晶莹。
“不只这样,那事之后,村里的人完全不信任姐姐了。在明里暗里地说三道四。他们说她是个巫女,假慈悲的来为村人治病,其实不知道在背地里计划着什么。叫我早日离开她,不然总有一天会被她变成像姐夫那样的怪物的……姐姐在某个晚上带着姐夫的尸体走了,从此杳无音信。姐姐走后,村里来了一场大病,这才让人村人后悔,并想起姐姐来。他们说只要能治好病,即使是巫女也无所谓……”月娇已止住哭声,但脸上写满的却是无尽的痛……
虽然如此,但是她并没有恨村长,毕竟村长原来是很相信姐姐的,只是迫于姨太和族人的舆论才怎么做的。实在是万不得以……她只恨王姨!是这个女人把流言传出去的!
紫薰低着头一声不响地吃饭,只有她知道那个怪病是什么……
其他人见状也都默默不语地吃饭,一顿早餐就在这种气氛中进行着……
………【月下竹林】………
“你爱月慈么?”沉寂的夜。凌吹着笛站在竹林中,白衣轻飘,长散着不起打理,和风飘摇,那么无助,那么无奈,那么孤寂,那么神伤,似云似雾,飘忽易逝。紫薰边思量着是否要告诉他他得的是什么怪病,却那么巧,在竹林中相见。
“我讨厌竹子……”阳笺却是背对着他,出一句没来由的低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紫薰的问话。
“你想知道你得的怪并是什么吗?那根本不是病……”紫薰自然知道此时的阳笺并非没听到她的声音,而是无意理会。她只好拿出王牌,这张牌一定能撬开阳笺的嘴。
月亮从云中探出头来……
“哼……”阳笺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即轻蔑地哼着转过身来,他根本不相信有人知道那种病是什么病,但他却想看清是什么人居然口出狂言……
让他吃惊的是,眼前这个拖着鱼尾的人……或许根本不是人!他并不似其他人一般惊骇,而是在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在人域可以看到长鱼尾的异类,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生的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你要的答案……”紫薰试探道,“你爱月慈吗?”
“很爱很爱……非常爱……”凌的声音似阵悲凉的风吹如紫薰的耳朵里。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让她看到你留恋这个世界的眼神?”紫薰道,“你该知道,换做是你,你看到月慈留恋的眼神,你也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救活她吧?你这样做不是在害她么?”
“……”凌一楞,一颗晶亮的珠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稍纵即世,宛如他们短暂而又美丽的爱情,“你知道我留恋的东西,是什么么……”
“……”紫薰哑口无言。她没有过爱情,更没有过关于爱情的生离死别……
“我……”凌仰起头,泪水在他的眼眶回转,他眼中尽是迷蒙,似乎回到了回忆,那个时候没有说完的话,现在来说是不是已经晚了呢?凌的眼睛深邃,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道,“是你……”
声音迷幻,似乎跨越了时空……
天空中,一颗星突然明亮……
紫薰亦抬起头望向那里,耳旁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听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化成天上的星星……”
有话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凌的轮廓却湿润着……
“那么……她死了,你还活着……”半晌,紫薰幽幽地问道。
“谁说她死了!”凌突然暴躁起来道,“她是我的药引,没有她我活不过来!我的血管中流的不是我一个人的血!她没有死,只是她存在的形态变了!我身体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我们的!我们……知道么……”
望着痴笑着的凌,懵懂的点点头,活了五百多年了,紫薰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是爱情……
“我要把‘我们’的生命延续下去,这样才不会让她白白牺牲……”凌终于平静下来看着紫薰道。
“我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说罢,紫薰飞冲向凌,獠牙在月下熠熠生辉。一眨眼,獠牙便划破了凌的前额,深刺进去……
凌无声无息的瘫到倒在地,额前没有了丝毫受伤的痕迹……
………【病好了……】………
“呀!”日头东出,从凌的卧房中传来一声尖叫,众人应声而来。却见一只人身鱼尾的怪物坐在凌的床上,楞楞地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