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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肠寸断,所不能撇下的只是自己的一段幻想,与春天何关?
想到这儿,小胖顿觉浑身轻松。
神形一晃,又来到了嵩山脚南,赵家庄西。
当年和森林爷爷一起种植的那片田地,因无人耕种,已是一片荒芜。
来到曾盖有茅屋的地方,茅屋也已经不复存在,只余一片残垣断壁。
来到小时候最喜欢爬的那棵核桃树前,但见树枝如盖,绿叶婆娑,小胖慢慢跪了下来,喃喃道,“爷爷,当年你究景上哪儿去了,真的被蛇妖吃了吗?都怪小胖贪吃冰糖葫芦,小胖对不起您啊。”
抬头细看,却猛地发现在树干上,头顶处,有一行模糊小字,那是森林爷爷的字迹!
小胖激动得浑身一颤!
急忙爬起来仔细辨认,只见上面隐约写道,“小胖,妞妞来接,我和她走了,洛阳老城夹马营等你,爷爷留书。”
“太好了,爷爷还活着!太好了,爷爷还活着!我以前怎么那么粗心呢?”小胖不由得欣喜如狂!
忽然小胖又吃惊的想到:“不对呀,以前我回来,也曾到这棵树前仔细寻找过,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些字迹呢?真的是我粗心吗?”
“不对!这棵树我曾无数次地检查过,绝对没有字!莫非是,莫非是……”
猛然抬头,见树顶处有一团似有似无的轻烟,像是天帝的形状,正在迅速消散!
小胖不由得又跪了下来:“苍天有眼啊,感谢天帝,感谢天帝成全!”
跪了良久,小胖忽然又喃喃自语道:“妞妞是谁?爷爷为什么会跟她走?”
“妞妞,这名字好熟悉啊,爷爷好像说过,妞妞究竟是谁?”
“啊,想起来了,妞妞是爷爷的孙女!爷爷说过,在很多年前,他带着九岁的孙女妞妞和猎狗“小胖”外出,路过一片松树林时遭狼群袭击,猎狗“小胖”和妞妞都在跟狼群的搏斗中失踪了,这件事成了森林爷爷心中永远的痛。我的名字也从那儿来的!”
“妞妞还活着!妞妞能活到今天,一定是被那只名字也叫”小胖“的猎狗救了!感谢小胖!”
“爷爷在洛阳?那么,我在洛阳打擂,名动天下,他肯定早就听说了!”
“爷爷我来了!”
小胖激动不已,神形一晃,转眼间已来到洛阳老城夹马营。
“在哪里呢,夹马营这么大,哪一家是妞妞的家呢?”
正焦急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温柔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胖,快过来,我在这儿!”
小胖心头一动,回头观瞧,只见一个美丽少妇从一家高大门楼下走出,正在东张西望。
“她在叫我吗,她是谁,她怎么会认识我?莫是她就是妞妞?”
正疑惑间,又听得旁边响起一阵儿童的稚嫩声音,“妈妈,妈妈,我在这儿!”
侧身一瞧,只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欢天喜地的跑来,向那少妇跑去!
“小胖,你去哪儿了?害得你太爷爷着急,快回家,以后不准乱跑了啊!”
美丽少妇虽然严肃着脸,嘴里在教训,眼中却分明充满了无限柔情!
“哦,妈妈,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再乱跑了!”
“嗯,小胖真乖!”
美丽少妇嫣然一笑,拉着小孩儿的手,走进那家高大门楼,小胖不由自主的跟了进去。
“哎,乖孙子,你回来了,快过来,让太爷爷看看,哈哈哈!”
好熟悉的声音呐!
让小胖感动得想哭,多少次梦中哭醒,都是为了这个声音!
那说话的老者不正是森林爷爷吗!
是他,真的是他!
院子很大,墙角种满了各种花草,东墙角的盆境前摆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壶茶水,桌前摆着一张藤椅,森林爷爷正坐在藤椅里,他的头发全白了,比以前更显苍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胖知道,在那每一道深深的皱纹里,都藏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所有这些都美妙得像梦境一样,让小胖难辨真假!
“来,好孩子,太爷爷给你讲故事!”
“好啊,好啊,太爷爷讲故事!”
“从前呀,有一个稻草人,名字也叫小胖,他的脖子上有七颗铜铃……”
在森林爷爷不紧不慢的语声中,往日岁月又重回心头!
就在这时,忽觉像是有人来拉,又听得耳边有个柔美的声音在惊慌地大叫,“大师,大师,你快来看,小胖没有气息了!”是完颜萍的声音。
小胖一惊,“不好,我出来得太久了,肉身发冷,得赶快回去!”
……
“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法慈大师也着了急。
“他吃了我的定魂神珠,不应该出事的呀!”
“哎,你看,你看!他睁开眼了,他醒了!”
“小胖醒了!”河神高兴的大叫。
小胖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完颜萍。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小胖,你终于醒了。”大师说道。
小胖也喜极而泣道,“是,大师,小胖醒了,有劳您老人家挂念!”
“嗯,小胖,现在你心中可还有什么耿耿于怀、割舍不下的吗?”
“没有了!”
“那么我呢?”完颜萍幽幽说道。
“萍儿,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跟着完颜宗望走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胖,我不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今后,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谢谢你,萍儿!”
“喂,臭小子,是我救的你啊,用我的宝贝救了你,怎么不谢我呢?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河神佯怒道。
“谢谢您黄老先生!”完颜萍说。
“你谢了不算,我要他亲口说!”河神说。
“谢谢黄老先生救命之恩!”小胖说。
“哈哈哈,谢什么呀,都是自己人嘛!”河神笑道。
“小气鬼!”小胖突然又蹦出来一句。
“你说什么?”河神立即脸上又变了色。
“哈哈哈!”众人一齐大笑,河神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大家都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十天后小胖要经受天劫,他如今没有双腿,怎么能突破玄关呢?”完颜萍说。
“谁说我没有双腿?”小胖说着,用力一蹬,破裤筒里立即又伸出两条腿来,和原来的一陌一样!
“啊?小胖,太好了,你是不是突破玄关了?”河神惊问。
“那当然了,我多聪明呀,小胖是天下聪明第四嘛!”
“哦,怎么是第四,那第一、第二、第三是谁?”河神问。
“第一当然是法慈大师,第二是萍儿,第三是黄老先生您啊!”
“哈哈哈,不对呀,为什么把我排在第三,为什么不是第二、第一?”河神说。
“因为咱俩儿关系最好,走得最近,我排第四,你就只能排第三!”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良心。”
小胖翻身下床,弯弯腿,伸伸腰,手一抬,伏魔仙剑像是受到了感召,嗖地一声飞到他的手中。
“萍儿,我在这儿躺了多久了?”
“七天了!你总算醒了,你要吓死大家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萍儿,咱们出去走走吧,我想透透气,顺便看看后山的梨树开花没有!”
“好啊!”完颜萍笑得灿若桃李,一把将小胖胳膊紧紧拉住,生怕他再次陷入昏迷似的。
法慈大师和河神也都面带微笑。
就在他们准备出门之际,忽听得一种极其浑厚而又苍老的声音响起,像在耳边,又像是在远方,整个大殿都嗡嗡作响。
是天帝!
“小胖听封,你能在三天之中突破玄关,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看来还是佛祖英明啊。你既然已修成了不死之神兼不死之身,我就如前约封你做雷神吧,我要你铲除邪恶,施公道于人间。”
“谢谢天帝!”
“别忙着谢,我还没有说完呢。为了吸取前任雷神………大笨象,权力集中、肆意滥杀的教训,今后降雨的职责你就不必再承担了。”
“谢天帝!”
“完颜萍听封,你善良仁厚,意志坚定,降雨的职责非你莫属,就封你做雨神吧。”
“谢天帝!”
“启禀天帝,你封我做雷神,可是我不懂如何打雷呀?”小胖说。
“我也不懂如何下雨呀。”
“哈哈哈,莫急,我会在梦中各传你们一卷天书,教你们如何布雷,如何施雨的。你二人遭此大劫,仍心心相印,感动天地,我就准你二人肉身不灭,做一对神仙眷侣吧。”
“谢天帝成全!”
旋风消失,天帝离去了。
完颜萍起身问道,“大师,黄老先生,刚才天帝已封小胖做了雷神,封我做了雨神,是不是小胖就不用再闯天劫了?”
“是呀,那还用说,感谢天帝仁慈,恭喜你们了”,法慈大师说。
“恭喜什么,那还不得感谢佛祖、黄老先生和大师您吗?没有你们的求情,只怕现在小胖早已被天帝消灭了。”
“哈哈哈,此言差矣!”
“为什么?”完颜萍一脸疑惑。
“我看天帝根本就没有杀小胖的意思,你好好回想一下,在他想动手的时候,是不是被你用伏魔剑拦住了?”
“是啊!”
“天帝肉身已灭,只有精神存在,你以为你真能拦得住他?”
“是啊,可是……”
“天帝智慧,无人能及,我猜想他是故意在佛殿中动手的,目的就是想引河神、老纳和佛祖求情,他再顺水推舟做足人情,既让河神感恩戴德,又抬高佛祖,还让你们今后行事更加谨慎,真是一箭三雕啊。”
……
小胖和完颜萍从少林寺中出来,一路欢笑着,走入了春色宜人的茫茫嵩山之中。却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出来,他们就这样从此消失了。
后来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只是传说。
传说,小胖做了雷神之后,为了记念与春天的那段感情,每逢春天来临的时候,就很少听见打雷声,即使有,也很温柔,旨在惊醒万物:莫太执著,莫为情困。
也有人传说,小胖和完颜萍经常变化下界,如果你见到一个个头不高的青年男子、和一个黄衣美女并排走过,千万别去挑恤,因为他们可能就是雷神和雨神,也或者是他们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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